國手級醫(yī)女 第1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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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干嘛非要跟自己過不去呢? 再說了,那么好的醫(yī)術(shù),不用豈不是白瞎了。 云大夫雖然對長公主無情,她也替長公主不值,但她還是贊成云大夫的決定。 …… 四月十日下午,云禧收到了定制的小瓷瓶,恰好趕上醫(yī)館沒有病人,她和王鐵柱一起驗貨。 瓷瓶是用木箱子運來的,里面鋪滿了稻草,二人一邊數(shù)數(shù),一邊拿掉稻草,查看瓷瓶損壞情況。 瓶子小,數(shù)量多,商家還白送了十五只,看看大數(shù)不差就行。 二人力氣大,一會兒就數(shù)完了。 醫(yī)館里恰好來了客人,云禧就讓王鐵柱把林小花等人叫來幫忙,她負(fù)責(zé)柜臺上。 “誒,這只好看,口上還帶了一圈藍。”林小花從她要搬的箱子里取出一只瓶子,“里面還塞了一張草紙。” 王鐵柱道:“那是最后一只箱子的最后一只瓶子,大概是計數(shù)的吧?!?/br> 林小花把草紙抽了出來…… 王鐵柱就著她的手看了一眼,“‘五百一十五只整’,就是計數(shù)的?!?/br> 他順手把紙條放在了柜臺上。 云禧正在記賬,便也看了一眼,頓時愣住了——紙條上除了王鐵柱讀的那幾個字外,還有用鉛筆畫的一個三角函數(shù)圖形。 第137章 動手 三角函數(shù), 整個大青只有云禧和季昀松會,鉛筆也只有醫(yī)館范圍內(nèi)的人在用。 那么,這一定是季昀松發(fā)來的信號。 云禧激動得心臟怦怦直跳, 她看了眼周圍, 大家伙兒忙著搬貨, 沒人注意她。 通過櫻縣瓷窯做的瓷瓶發(fā)消息回來, 或者說明他知道自己會失蹤, 或者說明他不在山匪手里。 如果確是如此,那么三角函數(shù)是不是說明他們?nèi)硕蓟钪兀?/br> 如果他們都活著,又不在山匪手里, 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回來呢? 云禧把字條折起來,塞在袖子里, 坐回到書案后面,撐著下巴琢磨了起來。 不光明正大,就說明他們不夠自由,可能處在危險之中…… 季家動手了嗎? 周梓安的人? 還是常似之一黨? 季家人沒那個必要,畢竟季昀松還姓季,季家老侯爺沒那么糊涂。 常似之一黨和周梓安的可能性很大。 季昀松若是死了, 常似之一黨就能把自己的人塞進去了,現(xiàn)在的科技司絕對是個炙手可熱的衙門。 不對, 季昀松若果然遭遇謀害, 就不該把消息送得如此隱蔽, 想辦法讓她報官救人不是更好么? 所以, 云禧推斷這是一封報平安的暗號。既然是暗號, 當(dāng)然是不宜聲張的。 她決定, 暫時對此事守口如瓶, 看看情況再說。 …… 雋州南城, 廣發(fā)客棧大堂。 一個眉毛粗重、蓄著小胡子的年輕人一邊喝著熱茶,一邊呼噠呼噠地扇著扇子。 他對面坐著一個帶斗笠的江湖人,斗笠較深蓋住了眉眼,只露出挺直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嘴唇。 這人警惕地看看周圍,問道:“meimei知道了嗎?” 小胡子道:“應(yīng)該不知道吧?!?/br> “這……”斗笠男搖搖頭,“罷了,你是對的,還是不知道為好,以免節(jié)外生枝?!?/br> 小胡子點點頭,“你來之前見過她嗎,她怎么樣?” 斗笠男道:“她覺得你絕頂聰明,一定不會有事?!?/br> “呵呵,那就好?!毙『游⑽⒁恍Γ澳阕∧睦??” 斗笠男起了身,“我都安排好了,你帶上行李,馬上跟我走?!?/br> 小胡子讓小廝會了賬,同斗笠男一起出了客棧。 車夫趕車過來,小廝打開車廂門,請小胡子和斗笠男一起上了車。 斗笠男吩咐道:“直走,第一個十字路口往西,再遇到路口向北過兩個胡同,第三個胡同左轉(zhuǎn)第三家?!?/br> 很快,馬車駛?cè)胍粋€兩進院,二人下了車。 早就等候在院子里的人迎了出來,說道:“三爺,松爺,晚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br> 三爺?shù)溃骸安灰兴蔂敚兴臓敯?,我們兄弟相稱?!?/br> 三爺就是云琛,松爺就是季昀松。 二人進了正堂,洗了手,在八仙桌旁落座。 云小一上了茶。 云琛接過茶杯喝了一口,目光在季昀松唇上一掃,笑了。 季昀松按了按粘上去的小胡子,“皇上說要易容改裝,絕不能讓人認(rèn)出來,明昱不得不想些法子?!?/br> 他自認(rèn)為改的不錯,云琛在客棧大堂里轉(zhuǎn)了兩圈,也沒敢認(rèn)他。 “金冠,兩只大扳指,寶藍色直綴,書生氣全無,市儈之氣十足,倒是做什么像什么,不錯?!痹畦纳系较麓蛄恳槐榧娟浪?,又道,“你來雋州幾天了?為什么選在這里?” 季昀松道:“三天。選在這里有三點原因,第一,雋州離京城只有五天路程,水路交通便利,消息傳遞快,對東南西北各方的影響都很大;第二,它是我大青糧倉之一,土地肥沃,水患也嚴(yán)重;第三,這里沒有山匪,不會引起大規(guī)模聯(lián)動;第四,旗山山脈綿長,我們有藏身之地?!?/br> 云琛點了點頭,“若非皇上說過,此乃臨時起意,否則我?guī)缀跻詾檫@是你一手籌劃的?!?/br> 季昀松苦笑,“三哥說笑了,離開櫻縣的前一天我才從羅將軍手里接到密旨。” 他連回家的禮物都備好了,不曾想被嘉元帝弄來了這里,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家呢。 云琛把剩下的茶一飲而盡,“咱們先吃飯,吃完再談?!?/br> 季昀松接到的任務(wù),就是云禧之前給嘉元帝出的主意——利用民間運動,牽動權(quán)貴的敏感神經(jīng),以推動改革順利推進。 嘉元帝認(rèn)為,季昀松頭腦靈活,遇事冷靜,心狠手辣,足以應(yīng)付一切突發(fā)事件。而且,他根基不深,背景干凈,與各方?jīng)]有利益深度牽扯,用起來最為省心。 云琛則是在去莫蘭山的路上接到的密旨——嘉元帝還不知道云禧和建平長公主的關(guān)系。 他昨日抵達雋州,這個小院是臨時租下落腳的。 吃過晚飯,二人坐在堂屋一邊喝茶一邊聊。 云琛問:“明昱覺得此事可行嗎?” 季昀松道:“有些行險,只要沒人趁火打劫,效果應(yīng)該不錯。”說到這里,他也問了一句,“三哥覺得,會有人趁火打劫嗎?” 云琛思索片刻,“幾個王爺領(lǐng)教過皇上的手段,八成不會?!?/br> 季昀松松了口氣,“那就好,不然咱們的罪過可就大了。” “你有計劃了嗎,說說看?!?/br> “循序漸進吧,找個人性差的劫富濟貧一下,三哥以為如何?” “殺人嗎?” “這就要看三哥的手段了,我無所謂。” “沒想到你還是個心狠手辣的。” “三哥有更好的主意嗎?” “沒有,皇上給我的密旨上有這一條,還有一條是要求我聽你的。現(xiàn)在你和皇上意見一致,我只能服從。” “明昱聽三哥的才是?!?/br> “這就不要客氣了吧,我們都得聽皇上的。說說看,你現(xiàn)在有目標(biāo)了嗎?” “裘百億?!?/br> “此人是誰?”云琛有些驚訝,“此人與京城權(quán)貴關(guān)聯(lián)不大吧?!?/br> 季昀松道:“此人與京城權(quán)貴的關(guān)聯(lián)確實不大,但在雋州吃的很開,賭場、妓館、漕運……到處都有他的影子,強搶民女,草菅人命,民憤極大?!?/br> “現(xiàn)在夏汛還沒到,為了不引動各方矚目,用他祭刀正好,三哥以為如何?” “高明!”云琛笑著搖搖頭,“皇上慧眼如炬,幸好我不是明昱的對手?!?/br> 這句話是恭維,卻也不是恭維。 季昀松辯解道:“事關(guān)大青社稷的安危,明昱不得不殫精竭慮?!?/br> “是啊……”云琛長嘆一聲,起了身,“咱們現(xiàn)在是在刀尖上行走,差一步就會粉身碎骨。這個目標(biāo)我同意,先讓人盯著裘家,稍后再做詳細(xì)計劃?!?/br> …… 云琛去找麒麟軍的其他人,以做進一步的安排。 季昀松也出了上房,繞著回廊溜溜達達地散步。 小果子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說道:“松爺,咱們要在這里呆多久?” 季昀松道:“現(xiàn)在還不好說?!?/br> 順利的話,夏汛一過就差不多可以回去,不順利的話,按照密旨的意思,一年不成就要兩年了。 小果子道:“那家里不得擔(dān)心死啊,王叔心情很不好,晚飯都沒吃幾口?!?/br> 季昀松走到天井里,從竹子上摘下兩片葉子,“那也沒辦法,一旦他們知道了,這件事就可能露餡了,違背皇命只有死路一條,你勸勸他吧。” 說起這個,他也有些忐忑——云禧會三角函數(shù),萬一她體會不到他的苦心,把此事嚷出去可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