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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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面色一僵,望著淡笑著的陳知淵眨了眨眼,艱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咬牙道:師尊費(fèi)心布置的居所,自然,甚好。 本尊三百年前去妖界替妖皇斬殺了萬只作亂妖獸,那妖皇凌墨才忍痛送了本尊一整塊月光石。而今倒是又全便宜給了你,自然甚好。陳知淵語氣淡淡,可話里的意思卻一點(diǎn)不簡單。說完,那清泠的目光仍停留在月白身上,似乎在等著什么。 師尊對徒兒關(guān)愛,徒兒定銘記于心,日后勤勉求道。不浪費(fèi)師尊心意。月白連頭都不敢抬,立馬跪下給陳知淵磕了個頭,誠惶誠恐地表真心。 就這?陳知淵等了半天,卻只等到了這。皺起眉頭,袖子一甩就坐了起來,抿嘴望著他。 那不然呢? 月白撇撇嘴,弓著身子站起來等得臉上青白。等了半天也不見陳知淵再說什么,終于深吸口氣,嘆了口氣:徒兒愚鈍,言語不足以表達(dá)對師尊的仰慕,還請師尊原諒?fù)絻弘m然笨拙卻誠摯的真心。 真心?陳知淵卻清冷笑笑,靠坐在安神榻上仿佛聽到了笑話一般。片刻后一掃橫眉,凝著臉望著他,幽幽道。說著真心,卻連句實話都不告訴本尊? 原來師尊怪罪徒兒不說實話啊。月白忙擦了把汗,恍然大悟道。心里感動陳知淵竟然如此體貼入微,連自己睡不好都發(fā)現(xiàn)了。忙漾著笑,誠摯道:那屋子雖好,卻缺了床被子,徒兒確實有些難以安寢。不過師尊費(fèi)心布置,徒兒心里感激涕零,已經(jīng)不覺得有什么了 是嗎?陳知淵聽著一怔,卻是連冷笑都僵住了。臉上晦暗不明的,冷眸里有如風(fēng)雪壓境,就那么涼涼瞥著他。 師尊,您怎么了?臉色如此差?可是憂心徒兒?月白終于看了陳知淵一眼,粲然笑笑,自以為熱絡(luò)地巴結(jié)問道。徒兒有師尊關(guān)心已經(jīng)足夠了。沒有被子不過區(qū)區(qū)小事,不足掛齒。 沒什么,你退下吧。陳知淵深吸口氣。只覺得被系統(tǒng)摧殘神魂時都能平靜的心緒,只多望一眼月白都波濤洶涌。只能斂下袖子,死死捏著拳頭克制道。 那,徒兒退下了。月白乖巧點(diǎn)點(diǎn)頭,麻利地退了出去。 大殿里凄清又寂靜,清風(fēng)浮動,帷幔生光。陳知淵枯坐在沉香榻上,冷冷瞥著月白往外奔的那輕快背影,只恨不得將那月光石砌成的屋子全給砸了。 第21章 法寶 玄冥峰,司空峰主幫杜衍忙活了一天,待到休息了一晚之后才有空將杜衍手上得來的法寶一件一件地拿出來把玩。 塵海門極善煉器,出品的法寶往往價值不菲。這次他從杜衍拿走的更是巧奪天工,各有用處兒。精致得讓司空峰主笑得桃花眸都彎成了線。 正笑著,只聽到背后一陣?yán)浜摺K究掌鲃偺痤^,便看到陳知淵冷冷望著他:你挺開心? 仙尊四百年沒來過玄冥峰,今日特意跑來問屬下是不是開心?司空器絲毫不怵,起來連禮都不行,大大方方掏出儲物袋,拿出茶具出來,給陳知淵倒了一杯靈茶。仙尊嘗嘗,可作安神之用。 你倒是乖巧。陳知淵自選了個椅子坐了,只垂著眼皮,淡看著他。 您神魂有傷,即便從沒跟屬下們說過,我們也看在眼里。屬下準(zhǔn)備的靈茶等了您許多年,能替仙尊分憂一點(diǎn)兒是一點(diǎn)兒。司空器嘻嘻笑笑,扇子一展,話說得順?biāo)煊肿匀弧?/br> 陳知淵抿著嘴,看著司空器遞來的茶杯,像是凝住了一般,沒有接,也并不說話。 陳知淵進(jìn)這方世界已經(jīng)不知道多少年。開宗立派是為了自己行事方便,扶持的五位峰主也不過是因為自己懶。這五位峰主為自己親手所創(chuàng),他們同脈同源,擔(dān)負(fù)著作為峰主的職責(zé),替陳知淵維持著這方世界的身份。 除此之外,其他再無用處兒。 為不與他們沾上因果,陳知淵甚至連師徒的名分都沒有給過他們。 可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們逐漸有了超脫了本分之外的行為。田任送月白上聽雨峰時諄諄教誨月白,司空器眼看自己神魂受傷,特意準(zhǔn)備靈茶。這一樁樁事情本無必要,卻全因著他陳知淵神魂被系統(tǒng)所傷而有所反應(yīng)。看著合理,卻又極其不合理。 好似在不知不覺之中,這些他以為的工具人,逐漸衍生出了情感,在沉默的時間里,和他有了感情。 就像那位連連幫助自己擺脫系統(tǒng)桎梏的人一樣。 雖然可能這人只是無意識,卻一次又一次救他出了命運(yùn)的藩籬。哪怕仍然被系統(tǒng)掣肘,卻也為自己找尋到了一條自由的出路。 如此,謝了。陳知淵定定望著那杯茶,卻還是穩(wěn)穩(wěn)接了過來,說著抬手微微呷一口。 上一次他孑然一身,獨(dú)自忍受孤獨(dú),在最后一刻只覺毫無意義而無情毀天。 重來一次,換個活法又何妨?最壞的結(jié)果,也不過是再次毀天滅地。 仙尊客氣。只是不知道有什么事能讓仙尊親自來玄冥峰?司空器揮著扇子跟他熱絡(luò)道。好似陳知淵將杯子接過去是極其自然的事情。 也沒多大事。陳知淵面色淡淡,這才想起來的目的,眸光流轉(zhuǎn),盯著司空器,裝作不在意地沉吟道:會有浸月竹不喜歡月光石嗎? 養(yǎng)浸月竹需要月光石。但屬下不知道浸月竹喜不喜歡月光石。更不知道月白喜不喜歡月光石。司空器閑適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白蔥蔥的手指撐著下巴,沖著陳知淵揶揄笑道。 那就是不喜歡?陳知淵皺皺眉。絲毫不覺得司空器猜出來他問的是月白有什么不對,兀自冷哼了一聲,想到月白請安時說的話,抿著薄唇,沉聲道:連月光石都不喜歡,浸月竹都這般難養(yǎng)? 司空器撓著頭,笑嘻嘻道:仙尊,浸月竹位于天材地寶之列,能化靈成妖修尚且不易,出世混跡在人修里的更是鳳毛麟角。屬下沒養(yǎng)過,自然不知道他們心思。 哦。陳知淵微抬著下巴,斂著眉,只差嗤一聲以示自己的不悅了。 不過想知道月白喜歡什么倒是也容易。司空器抵著扇子幽幽道。仙尊打開水月鏡看看不就知道了? 陳知淵思忖了一瞬,覺得怕是不靠譜。昨晚月白望著月光石也同樣興奮,可一早上起來就變了臉。 雖然這么想,陳知淵還是抬手就召出了水月鏡。 月白從玉辰宮出來就去找了杜衍。 玉辰宮里冷清,他那屋里更是冷寂。深夜睡覺沒有床被子作為心靈寄托,實在是難捱。 月白本想看看杜衍送他的儲物戒里有沒有被子,可摸了摸袖子,才想起來那日給了杜衍后,就沒還回來過。 這才急匆匆往后山而去。沒走幾步便看到杜衍向他招手。 我知你醒了無事定會找我。故我給師尊請安之后便在這兒等你。杜衍跟他得體笑笑,邊說著卻和他一起往閑德堂而去。 居所還得些時日才能修好。仙尊已準(zhǔn)我暫住閑德堂。塵海門人也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到時候還得師尊容他們上聽雨峰,替我修造府邸。 如此安排也不錯。月白漫不經(jīng)心點(diǎn)點(diǎn)頭,只覺得杜衍有些婆媽。 好不容易等他停了下來才幽幽問道:我的戒指呢? 杜衍卻是一頓,似乎針對性聽不到他說的話一般,問他道:修造府邸所用良多,聽說云靜宗山下便有供修士交易的集市,我想日后去逛逛,順便采買一番,你要不要陪我去? 月白初來乍到,還沒有逛過集市,而今一窮二白,自然也想去看看,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繼續(xù)問道:我的戒指呢? 杜衍繼續(xù)道:拜師之日,師尊送了我一份術(shù)法。那術(shù)法對我塵海門人大有裨益,我得花時間好好參悟,到時候讓門人修行。這段時間,你不要總來找我了。 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總會遇到的。再認(rèn)真修行,也有閑下來的時候。所以我的戒指呢?月白將手搭在他肩膀上,笑盈盈的,邊往閑德堂走著邊問道。 你若是不來找我,那時間便空下來了,你可有什么安排?師尊可有教導(dǎo)你學(xué)習(xí)什么?杜衍輕眨著眼睛,硬著頭皮繼續(xù)問道。 我準(zhǔn)備找你要了戒指將居室布置一番后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術(shù)法。在千元秘境里傷了腦子,對很多術(shù)法生疏了。而今塵埃落定,自然要加緊學(xué)習(xí)。 月白提到千元秘境,杜衍終于不說話了。卻是嘆了口氣,那清潤的臉上閃過一絲難堪。待到了閑德堂,才深吸了口氣,鄭重跟月白道:你的戒指在我這里。 那便給我啊。月白繼續(xù)笑著,挑著眉等他回話。 此事說來話長。杜衍有些不忍心,卻還是望著他一眼道:前幾日你被師尊帶去悟道林,我以為你危在旦夕,情急之下找了擅長陣法與煉器的玄冥峰峰主,想要讓他打開陣法救你出來。 所以? 玄冥峰峰主要價不低,多多少少已然將你儲物戒指掏空了大半。杜衍默默將戒指拿出來,因著心虛頭抬不起來,垂著頭溫溫吞吞道:最重要的是,若是救你性命,這些個法寶花了便花了,不值得疼惜??煽串?dāng)時情形,只怕我再晚去一點(diǎn),你與師尊估計已經(jīng)走出來了 所以司空峰主白拿了那么多法寶,卻讓你救命救了個寂寞?月白深吸口氣,邊戳著杜衍的肩膀,邊痛心疾首道:他以為他拿的是大半法寶,卻不知我失去的是努力之后的大半喜悅。何況那些東西都是你送我的。 因著是我送你的,所以你更加珍視嗎?杜衍聽到這里猛一抬頭,頗有些欣喜地望著他。 自然。你每每在關(guān)鍵時刻救我脫離苦海。昨日悟道林雖說沒救我的命,卻勝似救了我的命。 月白怎么可能告訴杜衍,若不是杜衍從天而降,他即將被逼著答應(yīng)的是何等悲傷的問題? 雖然陳知淵已經(jīng)身體力行,將自己扔進(jìn)了玉辰宮??杀蝗舆M(jìn)去與答應(yīng)和他日日朝夕相處,那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可正因為珍視,我便更加心痛了。月白頹然坐下,想到被人占了便宜,失去了許多傍身保命的法寶,連著呼吸都是痛的。 玄冥峰上,陳知淵望著鏡子里,心痛到扭曲的月白沉默良久。等了好一會兒,才轉(zhuǎn)頭木著臉朝著司空器道:本尊,是不是知道他喜歡什么了? 司空器面色一白,再也笑不出來了。是,是吧。 月白直到夕陽西下的時候才心情愉悅地回到了玉辰宮。 儲物戒里雖然少了大半法寶,可那嚴(yán)格說來是杜衍的。剩下的杜衍替他盤點(diǎn)了一下,仍舊多得讓月白咋舌。所幸被拿走的再回不來,月白平復(fù)了心情便和自己和解了。 而且杜衍告訴他,剩下的法寶里還有一床用鳳凰羽毛織成的錦被。想到今夜終于可以睡個好覺,月白連回去的步子都輕快了不少。 玉辰宮里,陳知淵坐在月光石屋前的小庭院里,眼看著月白走進(jìn)來。 月白。陳知淵嘴角含笑,端坐在樹下石桌上。 傍晚暮色四合,微風(fēng)拂面。風(fēng)吹起垂在陳知淵身旁的玉瓊花枝,那人白皙俊逸的臉映襯著淡粉的玉瓊花顯得格外柔和。 師尊。月白緩緩走過去,行了禮。望著陳知淵,總覺得這人眉間鼻梢都帶著與以往截然不同的鮮活。 像是枯寂的生命里突然有了光,那光化成了蓬勃的希望,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讓他發(fā)生改變。 可是有事? 自然。陳知淵嘴角噙著一抹笑。深深凝望著月白,一抬手,在桌子上倒出了一堆光彩奪目的法寶,跟月白道:你不是喜歡嗎?送你了。 第22章 偏愛 謝師尊。搞不懂情況的月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對著陳知淵揚(yáng)起個笑。 不過區(qū)區(qū)小玩意兒,不值一提。陳知淵倒是平靜極了,面上似笑非笑,連看都不看桌子上的法寶一眼。 原來這么多天級法寶也不過是不值一提的量。月白呆滯地望了望堆得比他人還高的法寶,有些質(zhì)疑,杜衍作為原書中最有錢的男配到底是不是真的。 嗯。陳知淵點(diǎn)點(diǎn)頭。司空器日日聽籬察壁,左右閑來無事,還不如去煉煉器。本尊拿了他的東西,也是偏愛他,親自敦促他修行,這是他的榮幸。 月白剛準(zhǔn)備將東西收進(jìn)戒指里的手一抖,第一次聽到有人把搶人東西說得那么清新脫俗的,只覺得這些東西看著璀璨可實在是燙手,只能強(qiáng)擠出笑臉道:君子不奪人所愛,這些怕都是司空峰主的心頭好,徒兒實在受之有愧。不若還給司空峰主吧。 本尊允許你不要了嗎?陳知淵板著臉,挑眉道。 月白:您高興就好。 暮色四沉,月色將起。月白含淚收下這么一大堆法寶,眼睜睜看著陳知淵即將走出院子,心里一片凌亂。 連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起這般的質(zhì)疑,連忙往前一步,混混沌沌地對陳知淵開口問道:師尊為何對徒兒如此偏愛? 自然是因為,陳知淵腳步一頓,扭頭看著他,淡淡道:你好用,本尊喜歡。 就這樣?月白咬咬唇,淺垂著眸子撓撓頭,有些發(fā)怔道:可感覺,徒兒也沒做什么啊。 所以你不開心嗎?陳知淵仍舊執(zhí)著這個問題,語氣沉沉的,那張冷淡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像是黑暗幽谷里,徐徐吹來的清風(fēng),溫柔又靜謐。 自然開心,就是怪不好意思的。月白垂下頭來,望著自己的腳尖,怔怔道:徒兒謝過師尊。 是本尊愿意給你,無需你謝。陳知淵拍拍他的頭,背著另一只手,語氣清冽:你跟著本尊,只要不死,那這些都是你應(yīng)得的。 月白 云靜宗在修真界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宗門。且五峰專攻不同,各峰弟子下山歷練的內(nèi)容也不一而足,可提供從煉器、制丹到降妖、安宅等等涉及到諸多民生問題的服務(wù)。由此在山下衍生出來提供交易的集市也是五花八門,內(nèi)里魚龍混雜,無論什么時候都熱熱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