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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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器不用小二來收拾,自個兒就麻利將其他法寶收了起來。生怕陳知淵再看上什么,咬牙獰笑道:屬下嘔心瀝血幾百年的收藏,自然是這些不能比的。 只是再好,也不過是苦得年年壓金線,為他人做嫁衣裳。 就連他藏在這里的鎮(zhèn)店之寶,都被陳知淵方才拿走了。那支護(hù)神玉玉簪,若不是因?yàn)樽o(hù)神玉的品質(zhì)越好越難煉,自己又沒有絕對的把握煉化出來,也絕不會放在這里。 可惜!就算是放在這里也還是沒逃過去! 不過區(qū)區(qū)幾個法寶,也能心疼成這樣?改日本尊替你煉化煉化你那本命煉器爐,可抵得上你的法寶?陳知淵嗤笑一聲,手指輕敲著桌子,好似在思考。 啊?既是這樣,那就多謝仙尊了。司空器臉色變了又變,方才連說話都還哽咽呢,下一刻便斂了愁容,又不好意思馬上笑出來,只能憋著喜意,暗搓搓道謝。 他修為停滯已久,突破不得,早就想精進(jìn)自己的本命法寶,只一個化神期的本命法寶可是說煉就煉的?能有本事說這話的怕只有陳知淵了,只是陳知淵不問世事多少年,拿這樣的事情去煩擾他只會自取其辱。如今陳知淵自己說了出來,這樣的便宜,又何止是區(qū)區(qū)幾件法寶能比擬的。 陳知淵卻不理他,手指又點(diǎn)了點(diǎn)桌子,似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笑意一淡,一甩袖,便召出來了水月鏡。 鏡子里的是楚寧御劍的身影,沿著楚寧的身后看去,不遠(yuǎn)處兒一個紫衣修士邊喊著楚寧,邊對他窮追不舍。 眼看著紫衣修士即將追上楚寧,司空器甚至能聽到秋水劍被全力催發(fā)時,響起的輕輕鳴顫。 楚寧煞白著臉,望了眼身后不依不饒的百里世,咬了咬牙,一個俯沖,直闖入凌虛峰的護(hù)山結(jié)界中。 紫衣修士這才停了下來,即便他背靠承天宮,是堂堂承天宮的少宮主,也不敢貿(mào)然進(jìn)入別的宗門的護(hù)山結(jié)界。 水月鏡的景象隨著楚寧的墮下而變化。 下一刻,楚寧摔在凌虛峰的白玉石階上,悶哼一聲,吐出一口血來,秋水劍突然鳴嘯一聲,不管不顧往前奔去。 楚寧卻是再控制不住它,臉上一片煞白,輕輕喘息著,突然一下栽歪在地上就昏了過去。 沒一會兒,鏡中又現(xiàn)出一群人來,秋水劍找來了人,為首的正是凌虛峰峰主司馬忠。 楚寧?司馬忠看到已然昏迷的楚寧,連忙焦急上去,不消多說,神識掃在楚寧身上,臉上驀地一慌。 下一刻,水月鏡驟然一閃,司馬忠手上印了一個捉影傳聲符,隨著那符結(jié)成,水月鏡略晃一下,司馬忠抬起頭望向了某個地方,直在水月鏡中現(xiàn)出了他的一整張放大的臉。 仙尊? 那聲音傳過來得格外清晰,似乎就是對著水月鏡說的。 陳知淵卻坐著不動,抬首盯著司空器,清凌凌的眼神里寫滿了淡漠。 司空器會了意,扶著桌子走到了水月鏡前,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哪怕沒有心情也露了個盈盈的笑來,對著鏡子道:大哥? 怎么是你?我結(jié)錯符了?司馬忠一愣,自己方才明明施法尋影的是仙尊,可出現(xiàn)在自己符里的卻是司空器。 沒有錯。司空器尷尬笑笑,微微側(cè)了身子給他看了一個清泠泠坐在那里的白色衣角,這才道:是為楚寧受傷的事找?guī)熥穑?/br> 是。司馬忠臉色凝重道:楚寧金丹不穩(wěn),強(qiáng)催靈力導(dǎo)致經(jīng)脈滯塞,可否借仙尊仙靈池一用,替楚寧伐經(jīng)洗髓? 那仙靈池是認(rèn)師尊為主的靈池,旁人若用,也需要仙尊親自疏理,實(shí)在雞肋。雖有用,可也太疼了,你怎么會想到這個辦法?不若找田任來,讓他開藥養(yǎng)養(yǎng),只是時間慢一點(diǎn)罷了,效果還是差強(qiáng)人意的。 仙靈池有助于讓他修為更上一層樓,修仙者大道漫漫,這點(diǎn)痛又何妨?你放心,楚寧受得了。司馬忠擰著眉,大手一揮,直接反駁道。 我不是擔(dān)心楚寧受不住,我怕是仙尊太疼。司空器抽了抽嘴角,勉強(qiáng)含笑道。 只他心里顯然沒有面上閑適,仙尊親眼看到楚寧受傷卻無動于衷,哪怕司馬忠親自來請,也是讓自己站在這里回復(fù)。 什么意思不是顯而易見? 可惜仙尊的意思,他卻不能告訴司馬忠。楚寧而今是仙尊親徒,連司馬忠都比不上,司馬忠替楚寧要這樣的要求其實(shí)也無可厚非。 只是這人太不懂察言觀色,一心修劍,從不揣摩仙尊的意思。 你是在開玩笑嗎?司馬忠臉上憋得鐵青,沉沉看著空中司空器的幻影,卻又覺得這氣出得窩囊。 他沒有開玩笑。陳知淵泠泠的聲音在司空器的身后響起。 司空器連忙想要挪開身子,卻被陳知淵伸手一點(diǎn),定住了身形。在司空器的身體遮住的地方,陳知淵的臉上眼尾黑點(diǎn)一蕩,片刻間開出一朵妖異的彼岸花。 【警告!警告!宿主若無視發(fā)布的任務(wù),即將開啟懲罰模式!】 【警告!警告!宿主有改變世界線嫌疑,影響走向后可能導(dǎo)致世界線重置?!?/br> 系統(tǒng)機(jī)械的聲音在腦中炸開,陳知淵斟酌著那在嘴邊還沒說出去的話,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若是只因?yàn)樽约阂痪渚芙^的話就會影響世界線走向,那這條世界線未免太過脆弱了。和那位主角走的路一樣,僅靠氣運(yùn)堆疊,卻沒有絲毫的韌性,看著很高,卻只如海市蜃樓,霧里看花,簡直不堪一擊。像是一朵自詡名貴的嬌花,只等著別人把他捧上高臺,卻從沒有想過憑什么。 疼雖疼,可他也是本尊的徒弟,即便再疼,本尊也得受著不是嗎?陳知淵聲音很緩,顯得漫不經(jīng)心的。白皙的手慢慢撫上自己的臉,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狠狠點(diǎn)在彼岸花花心上,才站起身來道:既然想去仙靈池,就將他送到聽雨峰,本尊片刻就回。 說罷,袖子一拂,水月鏡眨眼消失。 仙尊,要不,屬下跟您一塊?司空器在一旁看得迷迷糊糊的,就連他也搞不懂陳知淵的意思了,明明不想去,卻又答應(yīng)了,說他想去吧,這一出出兒的,又實(shí)在不像。 司空器放心不下,無奈扇子一合,斂起袖子就想走。 不,你要留在這里等著。陳知淵沉聲道,精致的眉眼輕挑著,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本尊雖狼狽,卻也相信,有人,是個會惦記人的。總會跋山涉海地在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在本尊眼前,不辭辛苦,義無反顧。 青羅宗果真帶來了不少的靈植,月白所有東西都沒見過,在人家的鋪?zhàn)永镒竺倚嵝?。領(lǐng)頭的青羅宗門人是個年紀(jì)不小的女修,被他一個勁兒地拱在靈植里使勁兒聞的樣子逗得花枝亂顫,熱絡(luò)地拉著他,挨個兒給他展示這些靈植。 待到夕陽西下,杜衍買好了幾包花種,喊他走的時候,他還流連忘返的。 千紅樹的汁液又香又甜,為什么不買千紅樹。月白出來的時候還咂摸著嘴,待了一整天被熏得暈暈乎乎的,被杜衍拉著還在戀戀不舍問道。 他們給你喝了千紅汁?杜衍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那玩意兒吃了會流紅! 不對,你一個修真修士,怎么能隨便吃東西?吃的還是別人的?杜衍恨不得嗓子都吼破了,不明白月白是怎么長到這個年歲的,不知道什么叫人心莫測嗎? 什么叫流紅啊。月白眨眨眼,皺著眉問道。出了門被風(fēng)一吹,腦子清醒了一點(diǎn),想到方才各種靈植似是活著一般往他身上蹭的時候,那女修高興得直拍手,說他身為人修,竟有如此天賦,不如入他們青羅宗算了,因此送了他好些東西。月白想了想,決定還是不告訴杜衍,自己好像不止嘗了千紅汁這一種汁液。 會讓你身上一碰就有如滲血般可怖。杜衍郁憤道,撩起袖子就想去找青羅宗的人。 隨便誆人吃東西,還是這種捉弄人的東西,青羅宗的人實(shí)在不地道。 只是,夕陽西下,晚風(fēng)徐徐。方才還跟杜衍做生意的鋪?zhàn)?,眨眼間人去樓空,只留下一地蕭索。 杜衍:艸 聽雨峰上,陳知淵閑庭散步回去的時候司馬忠早就已經(jīng)等著了。楚寧闔眸躺在身后,臉上煞白,嘴角的一抹血絲像是雪地里綻放的紅梅,漂亮得頹敗,讓人忍不住憐惜。 仙尊,求仙尊開仙靈池救救我楚寧吧。司馬忠給陳知淵行了個大禮,迫切道。 陳知淵臉色未變,白衣在落幕的夕陽下輕輕晃動。待到走近了,才施舍般看了眼楚寧,隨即抬起頭來,淡漠喊了一句。司馬忠。 仙尊? 你很關(guān)心他? 仙尊,楚寧是您當(dāng)年神識云游之時,無意撿回來留給屬下教養(yǎng)的。屬下視他為己出,自然擔(dān)憂。司馬忠臉色沉道。況且他天資稟異,道心純粹,只要好好培養(yǎng),日后必能成為我云靜宗的佼佼者。 本尊幾百年不曾出世,也不曾過問過云靜宗,你凌虛峰身為五峰之首,處處將云靜宗的事情放在心上,主動擔(dān)負(fù)起這偌大宗門,而今云靜宗被打理得井井有條,可見你下了不少力氣。陳知淵淡淡望著他道。你很用心,就像是對楚寧一樣。 只是,這些事情,司馬忠是什么時候開始有意識做的呢?就像司空器那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這在這方世界的人,不管是不是因?yàn)樽约?,都逐漸變得鮮明具象,承載了對不同人的別樣感情。 屬下不知仙尊說的是何意。 無妨。陳知淵木著臉,抬眼悠悠望了望天色,仍舊心平氣和道。本尊只是覺得,關(guān)心則亂。楚寧強(qiáng)闖護(hù)山結(jié)界,你怎么就不問問為什么呢?他結(jié)丹后修為不穩(wěn),導(dǎo)致經(jīng)脈滯塞,可他是今日結(jié)丹的?這結(jié)丹后的大半月里,幽篁峰能制丹煉藥的弟子不知凡幾,難道需要自己日日出峰買藥?他是本尊的徒弟,讓幽冥峰峰主田任親自為他煉藥尚且夠格,又怎會淪落到這般樣子? 不過是為了冥冥之中,想要強(qiáng)行循著這個世界線,非要讓他在自己的仙靈池里泡上一泡,借機(jī)和自己培養(yǎng)所謂感情罷了。為了達(dá)到這個目的,天道不惜牽強(qiáng)附會,寧愿惡心別人,簡直倒盡人胃口。 只是,當(dāng)這方世界的眾多意識復(fù)蘇的時候,難道就只有自己會覺得,這只以一人為中心的世界線格外站不住腳嗎? 不見得吧。 陳知淵嘴角突然翹起,勾了個森然的冷笑。抬眼看著沉沉垂下的日落,在這絢爛晚霞里,聽雨峰峰巒疊嶂,顯得幽寂又漂亮。 仙尊,楚寧這孩子心高氣傲,您說的這些,他怕是另有苦衷。還請仙尊先施以援手,其他的咱們?nèi)蘸笤購拈L計議。司馬忠臉上陰晴不定的,低頭望著一旁的昔日愛徒,總覺得哪里不對,卻卻又說不上來什么, 自然可以。陳知淵點(diǎn)點(diǎn)頭,朝著高臺上走去。這些事情他本不用跟司馬忠點(diǎn)破,也自然不會告訴他,自己說這么多,不過是擔(dān)心時間太早,他的寶貝徒兒月白趕不回來。 仙靈池藏在聽雨峰的一處兒幽谷內(nèi),荒山野嶺,夜色寂寂,如水的銀輝灑下,將真正的水籠上了一層繚繞的紗。閃著粼粼波光的仙靈池上輕煙彌漫,猶如瑤池仙境一般讓人迷醉。 放下去吧,難道還等著本尊動手?陳知淵木著臉站在池邊淡漠道。 若不是看著司馬忠抵著楚寧望了他半天,實(shí)在是可憐,他連這幾個字都不愿說。 是。司馬忠藏在雪白胡子里的嘴唇艱難動了動,到底是佝僂著腰,將楚寧小心地放在了池邊??傆X得若是仙尊肯搭把手,將楚寧抱進(jìn)去,定然比自己這樣子體面。 楚寧剛進(jìn)了仙靈池便開始抽搐,司馬忠小心翼翼地按住楚寧入水,既防著楚寧滑下去,又防止仙靈池的水濺到自己。 司空器雖然隨性散漫,說話不靠譜,但是有一句話是真的。仙靈池的水雖然有伐經(jīng)洗髓之效果,但碰著是真的疼。 司馬忠等著昏迷的楚寧能夠自己坐穩(wěn)池子之后才直起腰來。哪怕仙風(fēng)道骨地站著,卻也怎么都飄逸不起來,那雙眼睛巴巴地望著陳知淵,就不懂得自己一把老骨頭了,雖沒仙尊年歲大,可怎么著年歲都不小了,怎么就淪落到了這個尷尬的地步。 不過哪怕尷尬,也還是硬著頭皮盡職盡責(zé)道:仙尊,仙靈池認(rèn)您為主,須得您親自下去,替楚寧疏導(dǎo)經(jīng)脈。才,有用。 本尊,自然知道。陳知淵緩緩盯著他,看了半晌,才幽幽道。 所幸,也并沒有繼續(xù)刁難他,到底是嘆了口氣,垂著頭好似賞賜他般,淡漠道:你退下吧。 是。司馬忠行了禮,總覺得仙尊身上每一寸都寫滿了不情愿。勉力地忽視心里的怪異,才頭也不回地離開這里。 卻在最后一步的時候還是耐不下好奇心,往回看了一眼。 他只看到,陳知淵已然走到了池邊,蹲下了身子,坐在了池邊。卻在即將下水的時候,撩起衣擺,然后勉為其難地只將腳放了進(jìn)去。 司馬忠: 若是還不見好,咱們就去幽篁峰找田峰主給你看看。杜衍苦著臉,像倒豆子一般,把解毒丹,化食丹,清心丹一股腦地往月白嘴里倒,簡直就要崩潰了。 不至于,不至于,你看我現(xiàn)在也沒什么問題,不過是臉紅了些,心口有些跳罷了。月白淡定地拉住絮絮叨叨的杜衍,只覺得他有些反應(yīng)過度了。那青羅宗女修人美聲又甜,還特別喜歡他,怎么會故意害人呢? 而且?guī)熥鸩皇钦f,晚上早點(diǎn)回聽雨峰?咱們現(xiàn)在也顧不得去幽篁峰了。月白淡定極了。吃完清心丹的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升華了,遇事也不慌不忙了。 月白心里不禁有些后悔,方才杜衍往他嘴里倒得太快,來不及留下一兩顆?,F(xiàn)在的杜衍才是那個應(yīng)該吃的人。 你一說師尊,我才想起來。杜衍突然一怔,艱難咽了口口水,有些恍惚。咱們是不是把師尊忘在鑒品閣了? 月白:是,是吧。 月白也開始慌了,清心丹都不管用了,拉著杜衍就往鑒品閣去。 你們可是云靜宗的人?剛轉(zhuǎn)身,就看到方才追著楚寧的紫衣少年不知何時又轉(zhuǎn)了回來,頭上金冠玉扣,眉眼凌厲,看著就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