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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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轉身走了,留下一頭霧水的月白。 沒過幾天,夜無渡終于下定了決心離開了。 他已經(jīng)好了七七八八了,至少看上去是這樣,一身鬼袍回復大半,那厲鬼們在他身上又窮兇極惡了起來。 還要去哪兒?月白眨巴著眼,看到這越行越偏僻的地方,知道去拿圣靈果,還是敷衍地問了一句。 取圣靈果。夜無渡干脆應道,一路上邊走邊布了不少法陣。月白有些看得懂,有些看不懂,只意識到他是怕有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最終到了一個山間隘口,周圍的黑石透著死氣,比夜無渡身上的鬼氣還要濃重。月白從踏上這里便只覺得悶得慌,周圍冷瑟瑟地透著寒氣。被夜無渡提醒拿出了月光石,抱著它艱難運轉靈氣抵制無孔不入的鬼氣。 楚寧倒是沒什么變化,一手抱著自己的秋水劍,緊跟在夜無渡身后,仿佛對周遭的環(huán)境毫無所覺。 到了。夜無渡到一塊峭壁邊停下,抬眼望去,那光禿禿的黑石之上看著寸草不生,唯有一株深碧植物靜靜扎根在縫隙里,顯得格外詭異。 夜無渡這才飛身上去,立在那株植物上。只剛站定,那深碧植物周圍的鬼氣快速翻涌起來,一群鬼面突然翻卷出來,看著比夜無渡鬼袍上的厲鬼們都兇,他們在夜無渡面不改色地伸出手扶著那株植物的時候就纏到了夜無渡的身上,和夜無渡鬼袍里的厲鬼們相互撕咬,難解難分。 被撫上的植物開始緩慢纏在夜無渡手腕上,逐漸長出新鮮的葉子,像是在吞食了夜無渡后,開始長大。夜無渡一直沒動,只看著植物根莖插在自己的血rou上任由它檢查自己的神魂。 逐漸地,那新出的葉子轉為濃碧,再接著開出三朵鮮艷的紅花,隨后花朵快速凋謝,結出了三枚同樣艷麗的紅色圣靈果。 夜無渡在看到有三朵花的時候就猛地一震,絲毫不在乎厲鬼噬咬,眼里漾出一絲驚喜。待到親眼看到圣靈果慢慢垂下枝頭之后,才將它們摘下來。這才眼神一凝,開始收拾旁邊的惡鬼。下一刻鬼袍翻飛,那些原本纏在植物上的厲鬼方才還在噬咬夜無渡,根本來不及逃跑,不過片刻間便被鬼袍吞噬。 圣靈果株迅速枯萎下去,夜無渡這才飛了下來,朝著楚寧道。楚寧,本王的圣靈果,你若是跟本王回鬼界,與你共享又何妨? 是嗎?楚寧緩緩接過,臉上饒有興致地拈起一枚,只靜靜看著,倒不接著說話了。 等到沉默良久,眼里寒光流轉,才淡淡道:圣靈果要怎么服下去。 夜無渡那蒼白的臉有一瞬間的遲疑,突然望向身后的月白,怔了怔才沙啞著聲音道:圣靈果靈力強大,只吃下去運轉靈氣,就足夠你修為提一大階。 楚寧卻是一怔,這才望著他道。是這樣嗎? 夜無渡垂了垂眸,沉吟了良久,還是道:這樣已經(jīng)夠了。 好。楚寧沒多說什么,只緩緩靠近夜無渡,細細打量他。方才取圣靈果的時候,你可有受傷? 尚好,圣靈果是用本王神魂滋養(yǎng)的,即便受傷旁人也看不出什么來。本王在云靜宗神魂受傷,又遇上次逢敵,強弩之末之時反而淬煉了神魂,更加強悍了,遭得住圣靈果方才的啃噬。如果不然,本王也不能同時催發(fā)出三枚圣靈果。夜無渡輕咧著嘴,對楚寧的關心甚為動容。那蒼白的臉上都多了兩分顏色。 也就是說,你還是受傷不輕,且還是神魂受傷。楚寧垂著眸靜靜道,聽到夜無渡提到云靜宗反而會心一笑,越發(fā)地走近眼神如鉤,望著他道。 本王沒有想到,你會如此關心本王。 那你倒是誤會了。楚寧勾勾唇,冷冷看著他,望著近在咫尺的夜無渡,不動聲色地伸出手抓住他那長袍一角,涼涼道。辱我在先,囚我在后,若不是為了圣靈果,我早與你不死不休了。 話未落音,楚寧原本一直拿在手里的秋水劍乍然出動,那劍刃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了鞘,冷不丁躥出來,直朝著夜無渡的心臟位置,狠狠摜了進去。 月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連叫喊都叫不出來了。親眼看著夜無渡捂著口倒下去,扶著那透出來的秋水劍,滿臉凄惶,狠狠望著楚寧:為什么? 因為你的心頭血能徹底激發(fā)靈力。楚寧半蹲下來,對著夜無渡蠕動的身軀清泠道。能以血rou之軀斬盡萬鬼而出,神魂又強大到足夠催發(fā)出三顆圣靈果。沾了你心頭血的圣靈果定然不凡。 本來你若是自己愿意剖出心頭血,我也不必親自動手??赡憧诳诼暵曊f鐘情我,轉眼聽月白一攛掇就不愿意了,原來,你也不過如此。楚寧木著臉,邊說著。毫不猶豫地將手里的圣靈果蘸進了夜無渡那流淌出來的血里。 他尚且愛你,才為你取圣靈果,而你,又憑什么讓他為你剖出心頭血?還想當然地覺得他應該這么做?月白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他一直碰著夜無渡的手,震怒道。楚寧,你配嗎? 我配不配,與你何干?楚寧皺著眉望著他。圣靈果是不可多見的寶貝,連師尊都為他讓你來了這里,又何必假惺惺。 誰要那東西了?月白咬著牙,突然嘶吼道,那吼聲響在空曠的山谷里顯得格外尖利。不敢多看趴著不動的夜無渡,邊施著簡單的止血咒,想要替夜無渡止血。 不想要它,師尊又何必讓你來?楚寧淡漠看著他的動作,緊了緊手里的秋水劍,不以為然地嗤笑一聲。何況,送給我沉香的不是你嗎?你幫我擺脫了他,我為了報仇拿走他的圣靈果,取了他的心頭血,有什么錯? 你沒有錯。月白猛地抬起頭來,冷怒道??墒悄銢]有心,你不但沒有心,你不喜歡他,卻還想利用他的喜歡,剖出他的心。 楚寧,你不配別人對你好。 月白深吸口氣,堅持為夜無渡施咒。卻只能眼看著夜無渡本就蒼白的臉逐漸變得青灰,那雙凌厲的眼睛死死盯著楚寧,卻半個字都沒說。 我不配,你就配嗎?楚寧像是被人踩住了痛腳一般猛地抬起頭來,貝齒狠狠咬住了下唇,瞇著眼睛朝著月白迫近道。你什么都不如我,唯獨得了他的青眼。一邊說著冠冕堂皇的話,一邊還不是讓他為你籌謀? 你以為師尊讓你來做什么?楚寧望著他的眼里陰寒極了,像是凜夜里壓境的風雪。還不是為了拿夜無渡的圣靈果,來助你提升修為?我去辭行的時候他就看到我被鬼面蟲控制了,他卻無動于衷,偏讓你巴巴送過來沉香,是為了讓我感激你?順便分你一顆嗎? 本尊想要還需要你分嗎?清冽的聲音從上空響起,陳知淵一襲青衣落下,在四處彌漫著黑煙的環(huán)境里顯得格外清麗。 師尊。月白猛地抬起頭,望著陳知淵翩然落下。 倒是低估了你。楚寧卻沒動,冷冷掃著月白,那平靜的聲音里隱隱有些顫抖。師尊從不離開云靜宗,卻親自來這里找你,月白,你憑什么? 月白卻沒有理會楚寧,在陳知淵下來的那一刻眼里就閃出一抹光亮,望了眼夜無渡,忙嘶喊道:師尊,您救救他吧,求您了。 月白,這樣的小事不需要求本尊。陳知淵走到近前,垂頭看著他們道。一甩手月白便站了起來,這才瞥向夜無渡。 沉香是本尊給楚寧的,讓你被人一劍剖了心,倒是不好意思了,勉強算是有本尊得一份過錯吧。你這條命,本尊可以救回來,但本尊要從你這兒拿走一枚圣靈果,你沒意見吧?陳知淵背著手淡然道,只那語氣絲毫沒有要跟商量的樣子。 也不管夜無渡現(xiàn)在能不能說出話來,權當他默認了。言罷,連眼神都沒動,抬起手那兩枚圣靈果便從夜無渡袖子里飛出來。陳知淵卻是轉身遞給了月白一枚,跟他道:你先蘸點他的血,待會兒喂給他也算是物盡其用。 月白: 弟子身上有防身咒,不能碰他。月白在望到陳知淵得那刻心里就安定了下來,習慣性地想要漾出一絲笑來,卻咧得比哭還要難看。 現(xiàn)在開始,防身咒失效了。陳知淵輕抿著唇淡淡一笑,卻是看了眼楚寧。 哦。月白點點頭,再也不擔心二次傷害夜無渡了,小心翼翼地拿著那圣靈果沾了一點夜無渡傷口處淌出來的血。 他剛離手,陳知淵便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張符來,只是卻沒給夜無渡,沉吟了半晌,垂下頭來跟他幽幽道:本尊的替身符能讓別人替你捱下這一擊,保住你的命。只是,貼在誰的身上,你想好了嗎?雖然冤有頭,債有主,可楚寧到底是本尊的徒弟,你若是想讓本尊看著你親手將它貼在楚寧身上而無動于衷,那,這可就是另外的人情了。 月白一愣,卻沒想到陳知淵會這么說。只看到楚寧在一剎那間臉上失去了顏色,卻是深吸一口氣,到底是垂下了眼。 不必。夜無渡微微張嘴,艱難地吐出了這兩個字,卻是一眼都沒有看楚寧,跟陳知淵道:在下是鬼修,早就不算活人了,不需要勞煩您徒弟抵命。袍內(nèi)有無數(shù)厲鬼,您隨便抓一只充數(shù)吧。 嗯陳知淵卻也沒多說什么。左手朝著夜無渡凌空一拽,便出來了一只鬼來。眼睛眨也不眨地將手里的符貼在了那厲鬼身上。 隨著厲鬼的掙扎慘叫,夜無渡身上那猙獰的傷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可臉色卻沒有變好,仍舊顯得蒼白又孱弱。 直到挺了好一會兒,月白才把那沾了他自己血的圣靈果喂到了他嘴邊。 夜無渡面無表情地咽下去,這才慢慢的起了身,朝著陳知淵拱手道:救命之恩又豈是圣靈果能報答的?您的恩情在下記住了。 說罷,黑袍一閃,轉眼就走了。 沒跟月白打個招呼,更沒有看過楚寧。 恭喜師尊。楚寧木著臉站在那兒,等著夜無渡沒了人影才悠悠道。 哦?恭喜本尊什么?陳知淵玩味兒笑笑,這才轉頭細細打量楚寧。不愧是天道看中的人,哪怕到了現(xiàn)在,楚寧臉上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愧怍感,仿佛這一切不過是天經(jīng)地義。 拿了圣靈果,讓鬼王承了您一個情。好事全讓您占了,順便讓徒兒落得個不是。您的算盤打了個十成十,讓徒兒自愧不如,徒兒自然要道喜。 哦?那你覺得你不是了嗎?陳知淵聽得有些想笑,狹長的眼眸輕輕彎著,帶著些莫測的光。 徒兒沒錯。楚寧干脆極了。揚起臉,灼灼望著陳知淵,情緒激動道:師尊為何老是這般苛責徒兒?難道,在師尊眼里,求道,也是錯的嗎? 沒錯就好。陳知淵臉上沒變,轉身望著他,泠然嘲道。你若是真覺得有錯了,那才不是你了。 本尊不屑和你爭辯什么,也不愿對你耳提面命。只是有一件事,你須得知道,多行不義必自斃,自己選了求道之路,就別在這里假惺惺地為了其他東西而演些令人作嘔的戲。 師尊什么意思?徒兒沒明白。楚寧請捏了袖擺,站在原地,淡淡道。周圍陰風陣陣,楚寧端然立著,像是一朵午夜里含露的花苞,在風里顫栗搖曳,顯得詭異又可憐。 你求的是大道,并不是本尊的看法。陳知淵邊說著邊拉起月白,邊替他理了理頭上因為激動而有些亂了的鬢發(fā),靜靜道。無論你做了什么,本尊眼里從不會有你。 所以,以后別演了。陳知淵說,臟了本尊的眼,本尊覺得晦氣。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鼓勵,評論我都看到了,但是因為肝文,沒顧得上回,么么噠在此非常感謝。另,每晚上十二點更確實有些晚了。所以我決定以后每天晚上九點更新。為了彌補大家,今天是雙更字數(shù)。今天晚上九點就不更新了,咱們明天晚上九點見,拜拜,么么噠。 第34章 剖心 陳知淵沒有管楚寧,兀自帶著月白走了?;貋淼穆飞显掳讻]怎么吭聲,陳知淵卻罕見地沒問為什么。 月白回了玉辰宮,站在門口卻遲遲不進去。涼風習習,卻有些沉悶,月白覺得這天許是要下雨了,只悶悶垂頭看著陳知淵的衣擺被風吹得細波柔卷,像一朵輕輕搖曳的花。 師尊,徒兒許久沒看到杜衍了,甚是想念,徒兒今天想去他宮里坐坐。 去吧。陳知淵點點頭,將手輕輕一抬,罕見地沒有多說什么。 杜衍宮里,處處兒放置的珍珠在月光里潤澤又漂亮,鮫綃紗被風吹起,拂過廊前玉聲螺,發(fā)出的有如玉石碰撞的脆響,生生掩下他的一聲嘆息。 怎么我剛回來,就看到你在嘆氣?月白從柱下冒出頭來,眨著眼,跟杜衍道。 你果然回來了。杜衍看到月白神色一恍,片刻間才回了神,開心道。我剛出關就去找你,不過師尊說你被鬼王擄走了,為此還擔心了好久。 雖然聽著兇險,卻是有驚無險。月白訕訕道,不好意思跟杜衍說,你的這位曾經(jīng)的競爭對手這次不僅鎩羽而歸,還傷身又傷心,差點把命都搭上了。 有驚無險才好,你不在的這段日子我每每去玉辰宮請安,就只看著師尊盯著那水月鏡望著你們,生怕你們出什么差錯。杜衍拿出了點心給他吃,順手還掏出了化食丹放在一邊,溫聲道。 他有閑心天天看著我們受苦受難,怎就不直接去救我們出火海?月白撇撇嘴,看了看杜衍擺開的糕點,拈起一塊,放在嘴里,有些落寞道。 那倒也不是。杜衍干笑著,突然就理解陳知淵走之前為何要特意將他叫出來等在這里,只能硬著頭皮寬慰他道。修仙者總要歷些磨難,許是覺得這次對你們來說是個好機會呢。 機會倒是好極了。我從沒見過我這么多余的一個人。月白冷漠笑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愣,再咽不下糕點了,對杜衍試探問道:楚寧被鬼王下了鬼面蟲,聽說沉香可解,是什么樣的沉香可以幫他把鬼面蟲引出來? 怕是什么樣的沉香都沒有這個用處。杜衍挑了挑眉,慢條斯理道。誰告訴你可以用沉香將東西引出來的?鬼面蟲是鬼界獨有的東西,要么讓放他進去的主人自己取出來,要么把他的主人殺了。除此之外再無別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