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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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真有克制他的辦法,那群鬼修們會置之不理?你當鬼界的人都是泥捏的不成? 那可說不準,你只是不知道罷了,怎就能確定絕對沒有?月白眨眨眼,只直直望著宮殿一角兒沉思。 我可是遍覷天下的塵海門少主。見識不和錢一樣多,怎么守住偌大家財?你這般質(zhì)疑我,是在看不起我嗎?杜衍望著他幽幽道。 那倒不是,說不定師尊就研究出來了呢?月白敷衍答道,有些茫然失措,只覺得后背沒由來地泛起了一股寒意,帶著不可抑制的心悸。 師尊若是中了鬼面蟲,將那鬼修抬手滅了又不是什么麻煩事,為何要研究這東西?豈不是得不償失?杜衍撓撓頭,怎么覺得月白變蠢了? 月白猛地站了起來,打了個寒顫,再顧不得什么了,跟杜衍道:今日有事,改天再來找你。 玉辰宮里,水月鏡堂堂正正擺在大殿上,月白剛進門便看到陳知淵仍舊在鏡前立著,森然的眉宇間,冷氣四溢。 鏡里仍舊是他們剛離開的那個鬼域隘口,楚寧的秋水劍一直拿在手里,身影飄蕩,似乎是在尋找什么。 終于,到了處兒山谷邊,只見一道黑影從那同樣黑暗冷硬的石頭里閃出來,黑袍內(nèi),白慘慘的臉上透著陰鷙,和臉一樣白的手露出來捏住了他的下巴,順著下巴摩挲著他的脖子。 你比鬼更可怕。夜無渡咧著白森森的牙,帶著復雜的眼神朝著楚寧的脖子上咬去。 卻只聽見楚寧悶哼一聲,卻任由他施為,沒一會兒,脖間的皮膚下似乎在翻動著什么,好似要破皮而出。 過了良久,夜無渡才將引出來的鬼面蟲狠狠吐了出來,一腳碾碎,淡淡道:鬼面蟲沒了,從此我們再無糾葛,一劍之仇,便當做本王喜歡上你的教訓吧。 本王是怎么會喜歡上你的?你就沒有心嗎?夜無渡皺著眉,撫著自己的心口,靜靜問道。他現(xiàn)在甚至還能感覺到秋水劍一劍穿透胸口的寒意。 誰知道呢?楚寧慢條斯理地擦了擦脖頸,面上不動,這才轉(zhuǎn)身道。后會有期。 說罷,又突然頓在原地,似是再不顧忌什么,朝天病態(tài)一笑,粲然道:師尊,現(xiàn)在您滿意了嗎? 水月鏡前,陳知淵像是沒有發(fā)覺月白站在身后一般,兀自哼笑了一聲。 看完了?陳知淵笑完才出了聲,背對著月白,不知道想著什么。 沉香,是,假的?月白咬咬唇,不太想承認自己的想法,可思前想后,這或許是最合理的解釋了。 只是,他還是有些不明白,沉香既然是假的,楚寧又為何會當做它是真的,還絲毫不被夜無渡掣肘,敢摜進那一劍。 本尊只不過順手拿了個東西給他送過去,起作用的不是沉香,是你。陳知淵拍拍他的肩膀,似乎是知道他心底的疑惑,淡淡道。鬼王夜無渡從來都對他死心塌地,他又哪里需要本尊救?如此惺惺作態(tài),不過是想看看,本尊到底會不會管他。 他不是想讓本尊管嗎?本尊就一管到底了。水月鏡無時無刻不在看著你們,但凡他不硬著頭皮去拿圣靈果,他就只能承認自己做的這些不入流的小動作只是為了那可笑的試探。陳知淵假笑著,狹長的眼眸里遍是寒涼。 月白怔原地沒說話,在陳知淵說完之后,他就明白了,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楚寧無意間遇到了剛出鬼門夜無渡,夜無渡像書里描寫的那樣喜歡他,自然對他言聽計從。楚寧便利用他,索性和他演了一場戲??纯搓愔獪Y是不是真的對自己毫不在乎。 陳知淵看到了楚寧中了鬼面蟲,卻是絲毫沒有上當。不僅不想上當,還反手給月白拿了個假沉香去敲打?qū)Ψ健?/br> 月白以為自己給楚寧帶去的是離開夜無渡的希望,可楚寧那個時候想的是什么呢? 那個時候,他問月白水月鏡可探看萬物,是不是已經(jīng)猜到了,陳知淵大抵早就知道了一切。 可猜到了又何妨?事情還沒結(jié)束,夜無渡還不知道這件事,且還在一心一意地為他拿圣靈果。只要楚寧自己不承認,他就能告訴陳知淵,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圣靈果。 所以,楚寧大抵就是從那一刻開始,下定了決心親手將劍插進夜無渡的胸口。 與讓陳知淵知道自己因為愛而不得試探他相比,為了圣靈果無所不用其極,顯然更能讓楚寧接受。 楚寧為了他的高傲,毫不猶豫地犧牲掉了夜無渡,不帶半分猶疑。 只是,月白狐疑地看著陳知淵,有些踉蹌地朝著陳知淵走過去,有些凄涼道:他不值得愛,您一早就知道了,您可以不管不問的。 像原書里那樣,在這一段劇情的開始,不插手,不在意。終于讓楚寧意識到,一廂情愿的是他自己。索性和夜無渡一起取了圣靈果。等夜無渡自愿為他剖開心口,助他提升修為。 這才是即將發(fā)生的事情吧,原書里,原來這段劇情并不是夜無渡的,只是因為陳知淵早早在那選擇的關(guān)頭棄了權(quán),并不愿意去戳開楚寧專門為他的試探,才成了一個不同的走向。 亦或者,原書本就設(shè)置了兩個不同的走向,無論是夜無渡還是陳知淵,在這段劇里總要跟楚寧糾纏。只是夜無渡能夠提供圣靈果,對楚寧的幫助更大一些,才讓陳知淵的這段夭折了。 他們不像是兩個人,而是被迫隨風搖曳的蘆葦,只等著被人隨手取擷利用,不被人在意心里的想法,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間。 月白終于想起來,陳知淵和其他男配相比,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原書里陳知淵都沒有說過自己愛過楚寧。而這一次,哪怕經(jīng)歷了原書里的種種,陳知淵卻從一開始就在抗拒楚寧,避免和他產(chǎn)生瓜葛,不想給他一點遐想的機會。 只是楚寧卻不服輸,一遍遍一次次地想要靠近陳知淵,從不在意陳知淵對他的態(tài)度。 甚至因為有了自己從中阻撓,而對自己懷恨在心。 只是他為什么要這樣沒由來地堅持?是因為陳知淵的修為最高嗎?那個人沒有心,只有汲汲求天道的熱忱。 他不值得,有人值得。陳知淵望著月白不緊不慢道。他想在本尊身上拿走的一切都不值一提,本尊都可以給出去。只是凡事都憑自愿,本尊不愿,就是不愿。 他從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問題。陳知淵清冽笑笑,青衣與黑發(fā)同在吹進大殿的風里輕輕擺動,那雙似淵如海的眼睛望著月白道。本尊就是要讓他知道,不給他,是因為他不配。 陳知淵突然抬起頭來笑了笑,攤開手心里的圣靈果道。月白,你知道本尊為什么要拿夜無渡一個圣靈果嗎? 連夜無渡都不肯剖出心頭血來助他提升修為,而卻有人甘愿為你至此。他不是想飛升嗎,欺人,辱人將別人踐踏在腳下的他,配嗎?陳知淵不知道什么時候拿出了破天劍,那劍離了鞘,在黑夜里閃著冷寂的光,伴著陳知淵含笑的柔和眉眼,像是夾著刀子的風,呼嘯著吹進月白心房,將心劃拉到血淚淋漓。 沒有人愿意為他剖心取心頭血。陳知淵灼灼望著月白,沉沉道。可這樣的事情,本尊卻愿意為你做,跟你一比,他多么可悲! 轟隆一聲,一道雷撕裂了黑云,大風刮開帷幔,卷進了無數(shù)的水汽,好似浸染濡濕了一切。 天邊,暴雨啪啦一聲落下,隨即在山峰間呼嘯肆虐,終于落在了地上。 我不要。月白定定看著他,突然彎起眉,含著心酸笑著道:剖出心來,你不疼嗎? 我若愛你,定然舍不得你為我剖心。 我若不愛你,你又何必為我剖出心來? 作者有話要說: 姐妹們,這一章雖然短,但是信息量很大,我不知道我講清楚了沒。在陳知淵的角度:楚寧自導自演,就為了刷存在感,上一世陳知淵還沒那么偏執(zhí),不喜歡楚寧又要配合走劇情,所以索性自己不管不問懶得理他,所以楚寧和夜無渡在這個階段短暫地以夜無渡為他剖心而he了,如果這能算he的話。這也是月白從書里知道的。但是,這一世,陳知淵很痛恨天道折磨他,還讓楚寧從他身上得到機緣,所以這一次,他從楚寧試探他開始,就用月白去破壞劇情了。月白破壞的很好,他讓夜無渡這個工具人覺醒了,知道舔狗不得house,所以楚寧和夜無渡就be了。在此,我要替月白解釋一句,他在楚寧逼夜無渡剖心的時候,控訴楚寧,是因為,他是看了原文的,他知道整本書里夜無渡都對楚寧很好,所以才會罵他,而沒有意識到楚寧其實一開始扮演的是被夜無渡脅迫的受害者。 當然以上這些事情除了讓陳知淵心里爽一爽之外,其實沒有什么用。但是陳知淵想要剖心時候的偏執(zhí)終于引起了月白的注意力,月白終于明白了,這個陳知淵啊,他都不會愛,只是個偏執(zhí)狂。眾所周知,這是一篇救贖文,所以,愛情終于要開始覺醒了。 第35章 原形 其實也不是太疼。陳知淵喃喃道。 徒兒修為不夠,受不得穿心之苦,推己及人,師尊若是為了徒兒剖心,徒兒只會比您更傷心。月白吸了吸鼻子,垂著頭喃喃道。說著緩緩走近,有些難過地將頭抵在陳知淵胸口上蹭啊蹭,聽見陳知淵沉穩(wěn)的心跳才嘆了口氣。師尊,咱好好的不好嗎? 好。陳知淵點點頭,將破天劍入鞘收回了袖子里,才摸了摸自個兒胸口那拱來拱去毛茸茸的腦袋,靜靜道。其實本尊也不怎么想讓你吃圣靈果,這果子是夜無渡的神魂喂出來的,你吃了它,沾染上他的氣息和他有了牽連就不好了。 嗯嗯?月白瞪了瞪眼睛,抿著嘴不說話,仰起頭來望著陳知淵直眨眼。尋思著楚寧而今已然和夜無渡婉轉(zhuǎn)成讎,若是因為吃了圣靈果,和夜無渡產(chǎn)生了什么感應(yīng),哪怕時不時想起來這位,也挺糟心的吧。 畢竟,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不過若這么說,楚寧應(yīng)該也不會太過害怕,畢竟這個人沒有心。 月白這才想起來楚寧,咬了咬唇,有些猶豫,還是問道:這一次楚師弟若是回來了,師尊可會懲處他? 陳知淵卻是笑笑,一手拍著月白的肩膀,低頭望著他,意味深長道。除非他自己走,否則,是沒有人能夠讓他離開的。 但是,他在本尊眼前晃,本尊容易糟心。 月白只覺得自己肩頭一重,轉(zhuǎn)眼就聽見陳知淵對他語重心長道:月白,你要保護好為師。 月白點點頭,那雙清潤的眼里帶著疑惑,卻還是若有所思道:徒兒一定盡力。 楚寧一直沒回來,月白心里疑惑,按照原書的劇情,楚寧這個時候應(yīng)該在聽雨峰和陳知淵培養(yǎng)感情,陳知淵幫助他鞏固吃了圣靈果的實力,在以后到來的大比上嶄露頭角。 為此月白心里忐忑,總時不時約著杜衍一起研習聽雨峰上布置的陣法,琢磨著依自己的實力,到底用什么辦法才能夠在楚寧第一時間回來的時候就察覺到。 不好好提升實力,只想要盯住別人并沒有用。你師弟不是在提升修為,就是在提升修為的路上。想察覺他,只能比他更強。陳知淵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了他們背后,躺在安神榻上不動聲色看他們忙活半天,才淡淡道。 站在一旁給月白講解陣法的杜衍聽到了連忙頓住,往后一望才看到他,擦了擦頭上的汗,才訕訕道:師尊說的不錯,努力修煉,才是最重要的,陣法只是輔助。 不然,你以為為何咱們從察覺不到師尊的蹤影?還不是師尊修為深不可測?杜衍現(xiàn)身說法,瞥一眼陳知淵,摸摸鼻子道。 你說的對,可他已到金丹,我卻還在筑基。本就修為差距太大,他還一天一個造化,我怕是趕不上他。多學些東西,有個一技之長傍身不成嗎?月白撓著頭嘆了口氣道。陣法是罕見的有以弱勝強機會的東西了。 不知怎地,他總覺得陳知淵和楚寧之間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牽絆,這個牽絆讓陳知淵哪怕對楚寧深惡痛絕都不得不忍著惡心面對他,躲不開又避不掉,只能懷著滿心的怨念去互相折磨。 正因為如此,月白才覺得自己得迎頭趕上,總有一天得直面楚寧。畢竟讓劇情不出現(xiàn)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憑借著實力將它硬生生和諧掉。 我沒想到有朝一日,你絞盡腦汁地想要提升實力,竟然只是贏過你的師弟。杜衍哽了哽,不知道月白這想法好還是不好,卻還是認命給他出主意道。玄冥峰峰主的陣法是一絕,你若真想在這方面有所造詣,不若去向他請教。 不必。陳知淵撐著下巴,手指尖掃了掃自己眼尾黑痣,突然坐了起來,聊聊道。用劍。 若是用劍,就得,去找凌虛峰峰主了吧。杜衍望著陳知淵,有些艱難地應(yīng)和。不明白陳知淵怎么會這么想。楚寧出自凌虛峰,本就是天賦極高的劍修,從他在筑基期修為的時候,都能駕馭秋水劍就可見一斑。 而月白若是想要比楚寧厲害,只能另辟蹊徑,若要真的跟楚寧一樣走修劍這一路,便已然落在了楚寧后面了,再想勝過他,難免有些天方夜譚。 只陳知淵卻沒有意識到杜衍話里的暗示,反而被杜衍說得輕愣住了,瞥了杜衍一眼,略皺了皺眉道:找他們? 杜衍,你因著平日太過懂事,總讓為師想不起來你有問題,是不是因此對你關(guān)心太少了? 師尊,何,何出此言?。慷叛芙Y(jié)結(jié)巴巴的,不知道陳知淵怎么突然這么說。 你求別人幫忙的樣子竟是熟練得讓人心疼。陳知淵拍了拍他肩膀,眉頭卻是未展,想了一想才跟杜衍道:你可是本尊的弟子,怎能舍近求遠,不來問本尊反倒去求教他們?本尊平日不考校你課業(yè),是因為知道你勤勉刻苦,可平時練功修行,若有阻塞不通,玄妙不解之處兒,盡可來問本尊。 啊,這~多謝師尊。杜衍受寵若驚,忙跪下給陳知淵誠摯地磕了個頭。 本就是師徒之間的本分,無須見外。陳知淵背著手,轉(zhuǎn)眼挑剔地看了看月白,才跟杜衍語重心長道:你天賦不錯,又勤勉努力,看來日后能為本尊爭光的怕是只有你了。 一旁的月白聽著眨眨眼,望著陳知淵漾了個苦澀的笑。自己到底是天賦不好,還是不勤勉呢?師尊連讓自己給他爭光的想法都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