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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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在陳知淵精準(zhǔn)釋放威壓的時候就窩在了陳知淵身邊沒敢動。聽到陳知淵鍥而不舍提沉午山,卻只能焦急地在他身邊偷偷扯了扯他袖子,輕輕道:師尊,沉午山里有人家的皇陵。 人家只不過是把你當(dāng)客人,你卻想要去人家祖墳里逛逛,未免太過猖狂了。陳知淵可還記得,他們不過是來采個普通的幻月草的哇?哪里沒有幻月草?非要去沉午山找茬? 那又如何?陳知淵垂眸跟月白淡漠道,絲毫不為所動。直到越凌被壓得面色通紅,兩腿顫抖,才聊聊將威壓收了,等著越凌回話。 越凌沒說話,等沒了壓迫才松了口氣,只臉上的臉色一點不見轉(zhuǎn)好,那雙狐貍般的眼睛陰晴不定地望著陳知淵,又轉(zhuǎn)向了楚寧,只緩慢揮了揮手。 周邊還沒來得及逃跑的妖修們被迅速清空,越凌站在原地深吸口氣,良久才對陳知淵道:進沉午山可以,畢竟仙尊想進去,晚輩也攔不住。只是若是硬闖的話,除非將我族滅門,否則我族對硬闖者的追殺,不死不休。 本尊為什么要硬闖?陳知淵卻是輕笑一聲,嗤道。守山的不就是你嗎? 晚輩已經(jīng)知錯了,為此晚輩愿意道歉,只是仙尊您既然知道守山之事,就別為難晚輩了。越凌苦笑道。您該知道,守山者只能允許比自己修為低的進沉午山。 那些人進去了,也不過是食糧,只進不出。畢竟仙人的骸骨也需要偶爾換個口味,不能只享供奉。 那也可以,我徒兒修為沒你高,讓他進去。陳知淵現(xiàn)在倒是好說話了,將月白輕輕一推,淡定道。 師尊?月白仰著臉瞪他,不可思議極了。 他?越凌挑了挑眉。您確定?進了沉午山,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這有什么不確定的?陳知淵涼涼道,沒有看月白,只觸了觸月白頭上的玉簪,溫聲跟他道。進去了就好好看看,想拿什么的盡管拿,別跟他們客氣。 月白一點都不想知道陳知淵說的他們到底是誰,也不想知道陳知淵讓自己拿什么。只瞪大眼睛,認真看著陳知淵道:您認真的嗎? 自然是認真的。陳知淵那連著眉頭都沒動的淡然表情,表達了他的決心,也打破了月白的唯一幻想。 既然是認真的,該也知道,但凡要進去的人,總得留下些什么。仙尊,是晚輩無禮在先,本該給您賠禮,這件事情倒可以給您個面子。越凌適時出聲冷冷道。本該取他百年修為,只看他修為尚淺。不若 不必給面子,這百年修為,本尊替他出。陳知淵勾起唇來笑道,絲毫不為這點小事所動。 站在越凌身旁一直沒說話的楚寧突然抬起了頭來,望向月白,邊望著邊輕扯了扯越凌的袖子,篤定道:我也要進去。 第47章 狠心 你又為何要進去?越凌這才撇頭看他,冷眸一轉(zhuǎn),強笑道。那里不是好地方, 五皇子別忘記了答應(yīng)過楚寧什么。楚寧笑看著他,冷眸一轉(zhuǎn),一副落落寡合的樣子,看著蕭索又顧孑,卻偏生有人吃清冷美人這套。 海誓山盟,句句真心,自然不會忘。只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師尊就在眼前,怎會容你們一個兩個都以身涉險?越凌干巴巴地滿嘴胡謅,說出來的話連自己都不相信。 方才他就眼見這位凌道仙尊親自把自己的弟子推進火坑。 徒弟大了,翅膀硬了,他想進去,本尊自不會攔著。陳知淵眼角淺垂,淡定道。 月白:一時之間,倒不知道陳知淵是好說話還是不好說話。 既如此,就看五皇子的意思了。楚寧沒有百年修為。楚寧聽了陳知淵的話連臉色都沒變過一分,只直直站著。含眸的秋水里暗波細卷,微揚起的白皙下巴,帶著一股堅韌的倔強。 哪怕月白方才一直站在旁邊,現(xiàn)在看到他這個樣子,都有一瞬間的恍惚,是不是誰給了他莫大的屈辱。 你要是想去,我自然依你。那百年修為,本皇子可以不要。越凌深吸口氣,神色凜然,卻是冷漠道。不過丑話說在前頭,沉午山只能進不能出,想要出來,要么看造化,要么將這陣法破了。 月白聽到這里反而略心安了些,頗為自信地挺了挺胸膛。畢竟既然陣法能破,即便在里邊真出了危險,陳知淵也能將自己救出來。 不過沉午山的陣法是我諸位皇族先輩大限到時,舍身而設(shè),雖然怕是抵不上凌道仙尊傾力一擊,可仙尊,這陣法的厲害之處兒,您該也知道吧?越凌卻像是看破了月白的想法,不緊不慢地提醒道。 聽得月白心里咯噔,忙轉(zhuǎn)頭疑惑地望著陳知淵。 以力打力,盡數(shù)奉還,倒也公平。陳知淵臉上一片淡漠,薄唇輕啟,從容道。 對。越凌頷首道。既然仙尊知道,晚輩就不多言了,您在陣法上使多大力,陣法回您多大力罷了,想必仙尊也不會無端強摧陣法。 沉午山像是一塊青玉臥在眾多高聳卻略顯猙獰的的山谷間,白云聚斂在山上,遠遠望去,似有飛龍盤嘯,隨風(fēng)時隱時現(xiàn)。 眼前是鋪得輝煌氣派的白石階,一直連著古道云端,那看不見的盡頭藏在浩渺云霧里,時不時傳出隆隆雷聲。 進去吧。越凌面色有些白,站在石階下,對著沉午山行了個大禮后才勉強道。 楚寧沒吭聲,望著那青山上白云靄靄,靜靜問識海中的系統(tǒng)道:你也聽到了,沉午山能進不能出,你確定內(nèi)里有我的機緣,可以助我提升修為? 【請宿主不要質(zhì)疑系統(tǒng)?!?/br> 聽到系統(tǒng)的確認后,楚寧才對著越凌微微點頭,只隱晦地望了月白一眼,才御劍沿著石階飛了上去。 師尊月白卻還是想掙扎,扯著陳知淵的袖子仰頭望著他。雋秀的眉目輕動,黑玉一樣的眼眸在長睫毛下惴惴不安。徒兒非要進去嗎? 活著不好嗎?他總覺得陳知淵從決定來妖界開始便在心里藏了事情,只是這件事情到現(xiàn)在都還沒顯出端倪。 雖然理智告訴自己,陳知淵從不會輕易如此,可陳知淵為什么不告訴自己呢? 月白一時有些理不清,自己心里的不安到底是因為自己怕進沉午山,還是只因為陳知淵那不曾說出口的苦衷。 月白,你知道嗎?陳知淵淡看了眼他捏著自己衣袖的手指,才抬起頭來注視著他,那雙冷峻的眼睛里,泛出些許的迷茫,像是失去了光澤般,蕭索又孤寂。 思索了良久。陳知淵才慢慢抓住了月白的手,帶著認真的神情,一點一點地掰開,聲音黯啞道:你不能向我展示你的怯弱,你每一次抬頭充滿希冀望著我的時候,只會讓我更加地狠心,想要狠心地把你握在掌心里,牢牢掌控你的一切,讓你全身心的依賴我,哪怕陪我永墮地獄。 你的求情對本尊沒有用,你每次以為的本尊的心軟,皆只是本尊的意愿。陳知淵凝望著他,冷酷道?,F(xiàn)在,本尊只想要讓你進去。 我有機會知道為什么嗎?月白怔怔望著自己的手,陳知淵方才明明已經(jīng)掰開,卻仍舊抓在手里,五個手指緊緊攥著月白的手腕,讓月白吃痛不已。可陳知淵卻渾然未覺,他連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緊張。月白只能輕晃了晃手腕,垂著眸冷靜道:徒兒知道你會護著徒兒,可正是因為如此,徒兒才擔(dān)心,你會護著徒兒,誰會護著你呢? 只要你愿意,會有的。陳知淵冰冷嚴(yán)苛的臉上沒有一絲動容,只那冷銳的眼睛牢牢盯著月白。 若是月白抬起頭來,便能看到,那清冷的眼里滿滿都是他的倒影,帶著深情的顧孑與執(zhí)拗,像是低掛在青蒼天宇上的熠熠晚星。 月白的背影消失后越凌才收回了目光,邀了陳知淵去一旁的閣里下棋,邊淡笑看著陳知淵,輕輕道:不知道我沉午山里有什么,讓凌道仙尊執(zhí)著至此,自己進不去,也要讓您的寶貝徒弟進去。 不用猜,你沉午山的那堆破爛,無一入本尊的眼里。陳知淵在月白離開后便收了神色。知道等的時間不會短,并沒有拒絕越凌,跟著他一起從容坐在石凳上,眼神微動,便落了一子。 是嗎?越凌臉上有點掛不住,卻還是堅持笑著,跟著訕訕落下一子,眼里寒意一閃,挑著狐貍眼旁敲側(cè)擊問道:仙尊的障眼法實在厲害,晚輩修為尚淺,倒是沒看出您那寶貝徒弟的樣子。只觀您與楚寧風(fēng)華,如此心心念念,只怕也是不俗。 你想看,會有機會的。陳知淵聽了他的話勾了勾唇,眼神幽遠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終是壓下了方才的心緒涌動,頗帶著點興味兒問道:都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你們狐貍窩里,兄弟更多,性子怕是也會不一樣吧? 一人是一人的造化,自然會有所差異。不少兄弟性子淡泊,常年不現(xiàn)于人前,如若不然,晚輩又怎么會排行第五,卻居繼任之位。越凌話里帶著炫耀的淡淡得意,生怕陳知淵不知道自己就是日后的妖皇。 有差別就好,本尊還怕他們跟你一樣。陳知淵面色不變,像是沒聽懂他的得意一般,兀自下著棋,卻是字字透著對越凌的嫌棄,無情地扎進他的心里。 倒不知道,晚輩竟然讓仙尊如此嫌惡。越凌手里的棋子落在棋盤上,一張玉面俊秀的臉憋得鐵青,卻礙于實力,只能青著臉笑。 嫌惡倒是說不上,就是挺煩的。 是晚輩招待不周。越凌深吸口氣,冷冷道。 無妨,你也就這樣了。陳知淵利落回道,一點都不客氣。 只剛說完,突然皺了皺眉,想了想,還是問道。雖然有些唐突,但是本尊還是想問一句,你父皇對你好嗎? 仙尊此話何意?越凌拿著棋子的手有些不穩(wěn),索性不拿了,一手捏著折扇,抬眼望著陳知淵,欲言又止。 他很想問陳知淵是不是有問題,怎就對自己的家事如此好奇,可掂量了下陳知淵那如淵似海,自己到現(xiàn)在都沒感受出來的修為,只能默默閉上了嘴。 你父皇對你好嗎?陳知淵又重復(fù)了一遍,微抬起下巴,只差嗓子里哼一聲來催促越凌了。 那位妖皇自己從沒見到過,只從月白身上帶著的護神玉,且被藏在云靜宗的事情來看,這位爹好像也不是那么不靠譜??傻降自趺礃舆€是要仔細揣摩一番的。就是不知道是因為月白特殊,妖皇只對他這一個兒子如此,還只是因為這只狐貍真的顧家。 我父皇,自然,待我們極好。越凌發(fā)現(xiàn)陳知淵真的不是開玩笑,只能擰著眉干巴巴應(yīng)道。 有多好?會千里迢迢趕來救你嗎?陳知淵嘴角端起一抹冷笑,突然眼眸一動,微微抬起袖子,袖子里赫然是破天劍的劍柄,正在小幅度地震顫,仿佛馬上就要飛出劍鞘。 把越凌嚇得心里一窒,僵在凳子上不敢動,呆了良久,卻還是強自凝了神,沉聲道:我們兄弟眾多,卻皆有父皇親制的護神玉在身。仙尊,晚輩修為自然敵不過您,可這里是沉午山下。若是出手,驚動了父皇,只怕不好收場。 你也有護神玉?陳知淵知道了自己想要的,這才點了點頭。隨即袖子一斂,將破天劍又收了回去,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施施然道。就你多事?本尊為何要出手? 越凌:所以你剛才抬袖子,就只是想讓我看看你的劍柄嗎? 倒不知道誰還有護神玉,能讓仙尊如此上心?越凌沉默了良久,才艱難開口道,暗地里輕捏著拳頭,想要找回場子。 這就跟你沒關(guān)系了吧。陳知淵答得敷衍,掃了眼他,幽幽道。你怎么不下棋了? 越凌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抓起一子落在棋盤上,卻是陰陽怪氣道:師尊果然護徒心切,連護神玉都肯送徒弟。 你父皇不也送了十好幾個出去了嗎?陳知淵輕抬起眼,泠泠笑道。一碗水往平了端,一人一個,就是十幾滴心頭血,莫不是因為如此,他才虧空得只能閉關(guān)了吧? 護神玉不是一般的術(shù)法,想要護庇他人性命,自然要有所犧牲,這才能稱得上是有得有失,不會因此折損氣運。所以,肯大方地將這護神玉給自己孩子人手一個的,陳知淵猜,那位妖皇即便不死,最起碼也得脫層皮。 妖界不比人界安寧,父皇如此作為,也是事出有因,還請仙尊慎言。越凌卻是神情一肅,明顯不愿意看到陳知淵這般態(tài)度說自己父皇。 事出有因?你們兄弟出過什么意外?陳知淵卻是眼神一閃,故意問道:你哪個兄弟早夭了? 因為早夭,才能從狐貍轉(zhuǎn)生成浸月竹,又因為此法實在逆天,妖皇定然付出了極大代價,到現(xiàn)在還消聲隱跡。 無人早夭。越凌咬著牙,瞇了瞇狐貍眼,忌憚道。不知道凌道仙尊,對我族舊事如此感興趣,是為什么? 為什么,你會知道的。陳知淵確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測后,才悠悠道。 第48章 沉午山 白玉階之上是個高大的石門牌,楚寧比他先走一步,待到月白到的時候,楚寧已經(jīng)立在了那里,直盯著石門牌不語。 楚師弟不進去啊。終究還沒徹底撕破臉皮,月白只能木著臉涼涼跟他寒暄一句。 你為什么要進來?楚寧不看他,清眸望著那石門牌,連著步子都不挪,沉沉問道。 我為什么進來,你難道不知道嗎?月白輕嗤一聲,對楚寧的作態(tài)不屑極了,只覺得楚寧這人不敞亮。他剛才難道瞎了嗎?難道沒看到自己是被陳知淵逼進來的? 師尊就沒有告訴你,這沉午山里有什么嗎?楚寧卻覺得月白在騙自己,秋水劍一出鞘,寒光像針一樣刺進月白眼里,逼近月白一步,森然道。月白,憑什么?師尊如此偏寵你,卻從不在意我。哪怕我就站在他面前,他察覺到了機緣也只是想著你,寧愿逼你來,也不想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