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不住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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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俏皮一笑,男同學們的聲浪滔天:“學姐好!” 段灼一眼認出,這就是開學報名那天帶他們?nèi)W生公寓樓的學姐,她換了一套裙子,氣質(zhì)都變得沉穩(wěn)許多。 程子遙手忙腳亂地掏手機,發(fā)現(xiàn)手機已經(jīng)發(fā)出電池電量低的警報,懊惱至極,拼命催促蔣隨:“快快快,手機借我手機借我!” 蔣隨不情不愿地將手機借給他。 林嘉文不像是第一次上臺,講話完全脫稿,儀態(tài)落落大方,發(fā)表完寄語,她笑得眉眼彎彎:“在這三周時間里,我記錄下了一些美好又可愛的瞬間,送給教官們,也送給在座所有新生……” 鼠標點入的是嗶哩嗶哩彈幕網(wǎng),出現(xiàn)up主id:小鹿亂撞的林子,視頻播放量已達到290多萬,視頻標題——“笑,還笑,讓你笑了嗎?滾,快滾,誰讓你單獨滾?” 此畫面一出來,臺下已經(jīng)有不少同學歡欣雀躍地說看過,程子遙拍了兩下桌子,亢奮道:“??!這個我也刷到過,沒想到是她做的啊——隨哥,我微信上發(fā)過你,你看了嗎?還有你出鏡的!” 蔣隨一臉懵圈,程子遙一天恨不得給他分享八百個搞笑視頻,他哪里有空去看,每次都是以“哈哈”、“笑死”和“怎么會這樣”敷衍過去,根本沒點開,此時此刻,也只好繼續(xù)打馬虎眼:“有點印象……” 林嘉文按下播放鍵,最先閃出的是軍訓第一天,幾位因為走路同手同腳而被教官拉出來單獨訓練的同學,教官手把手在邊上指導,可一松手,又恢復成植物大戰(zhàn)僵尸里的偏癱步伐。 教官忍無可忍,怒吼:“你這四肢是新安裝的嗎?試用期是吧?醫(yī)院康復訓練的病人都比你會使!” 全場爆笑。 視頻前半段都是搞笑圖鑒,有男同學脫下迷彩t恤,發(fā)現(xiàn)身上出現(xiàn)了另外一件“白色t恤”;有偷吃火腿腸被教官當場逮住被罰跑圈的;幾位教官一起模仿同手同腳的同學走路;因為一個人左右腿邁錯,整個班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倒下去了…… 在搞笑的背景樂和滿屏“哈哈哈哈”的氣氛烘托下,臺下包括教官和老師在內(nèi)的所有人,笑得前仰后合。 播放到后半段,彈幕里刷出一堆“前方高能”。 那是匯報演出的畫面,一排排方正隊昂首而立,喊出的口號整齊劃一,大家跟隨教官沿著cao場跑道行進,鏡頭前后左右切換也挑不出任何錯漏。再也不會有人掉鞋,也不會有人摔倒。 現(xiàn)場又忽然安靜下來,只剩下澎湃的背景樂在會議廳上空回蕩。 他們忽然意識到,原來短短三周時間,人會有這樣大的改變,而他們破繭成蝶,就是要與教官分別的時刻,有些情緒飽滿的女同學眼眶已經(jīng)熱了。 畫面再一轉(zhuǎn),無人機在上空拍攝到匯報演出的最后一幕,同學們在cao場上起立蹲下,用雙手燃放出絢爛的煙花。 就在大家噼噼啪啪掉眼淚的時候,置頂彈幕又出現(xiàn)“前方核能”的字樣。 段灼聯(lián)想到這個視頻標題的后半段,寒毛直豎,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熒幕中央閃出了他和蔣隨搶西瓜的片段。 他半小時前剛發(fā)表完演講,瞬間就被人認出,剎那間,整個會議廳的眼睛都投向一個方向—— 段灼好像被人用刀架住了脖子,頭皮發(fā)麻,前所未有地罵了句臟話:“我靠!” 蔣隨則在后頭傻樂:“欸這不是我嗎?沒想到還挺上鏡?!?/br> 因為爭搶一片西瓜,嚴教官站到他們身后,瞇起眼:“干什么呢你倆?” “……沒干什么,我就是想嘗嘗看西瓜甜不甜?!?/br> 全場再次掀起一陣熱浪,尋找視頻里的另一位主人公。 與在cao場不一樣的是,會議廳還有領導,各院系老師,校長副校長……全部的人都在看他們倆抱在一起搶西瓜。 剛作為好學生發(fā)表完演講的段灼,整個僵住,恨不得當場打個地縫鉆進去。 誰來救救他。 更可怕的這還是彈幕網(wǎng),當他們抱在一起滾跑道時,不知道哪位勇士刷了個“恭祝兩位永結(jié)同心百年好合”的高級五彩彈幕,放大了好幾倍的字體幾乎占據(jù)了整個畫面,緊接著滿屏都是“新婚快樂”“送入洞房”“這是我不開會員能看的嗎”…… 這回連蔣隨的屁股也坐不住了,抬手遮著臉頰,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險些從椅子上滑下去:“這什么玩意兒,關掉關掉!快關掉!” 最后一個夜晚,所有的荒唐丑態(tài)都被接納著,包容著,現(xiàn)場只有熱烈的呼聲與歡笑。 會議廳的燈光炙熱明亮,照耀著懵懂羞澀的少年,蔣隨趴在程子遙的肩上冷靜,好不容易,林嘉文再次講話,大家的注意力又放回到講臺,他偷偷瞄了一眼前排——他新婚對象的耳廓也像被燙著了似的,罕見地泛著一整圈紅暈。 第14章 我陪你一起回去 這場歡送儀式持續(xù)了近四小時才結(jié)束,但其實對于段灼而言,從那段視頻被播放出來以后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后邊的內(nèi)容哪還聽得進去。 他魂不守舍地坐著,看似認真聽講,實則思緒萬千。 被公開處刑的尷尬是一方面,他更擔心的是程子遙會因為視頻上的那些彈幕吃醋,和蔣隨鬧別扭,即使他和蔣隨真的屁事兒都沒有,可將心比心,如果自己的對象和別人這么摟摟抱抱,再被兩百多萬人送上“新婚祝?!?,那滋味總不會舒服。 他多次回過頭偷瞄,蔣隨仍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回應,程子遙低著頭,好像在玩游戲,看不出情緒。 主持人收起麥克風,坐在前排的教官們齊刷刷起立,他們每人手中都抱著向日葵花束,被同學們簇擁著緩緩離場。 段灼心情不佳,沒有上前湊熱鬧,蔣隨問他要不要一起回去的時候,他也拒絕了,跟著一小波人往安全通道的方向走去。 門窄人多,他側(cè)著身子,正準備要出去,忽然有人拍了拍他肩膀,說:“后邊有人找你?!?/br> 段灼回過頭,沒見著眼熟的面孔,直到衣擺被人扯了扯,他低頭看見了林嘉文,意外地挑起眉梢:“嗯?” 林嘉文踮著腳:“有個事情要和你說下?!?/br> 此時人流都往這個方向涌過來,會議大廳里鬧哄哄的,他帶著林嘉文一起出了大廳,又往走廊深處走了幾步,彎下腰,以一個方便和對方溝通的姿勢問:“怎么了嗎?” 林嘉文嘴角牽起一點弧度:“視頻的事情得和你道個歉?!?/br> “嗯?”段灼困惑道,“為什么要道歉?” “因為彈幕的事情啦,其實那段視頻是我前天晚上剪完上傳的,早上看的時候還沒什么,不知道為什么后來那么多……呃,那種奇奇怪怪的彈幕?!彼f這話時笑起來,右手不安分地摸摸后頸,好像很不好意思,“我有點擔心會對你們造成困擾,所以想來道個歉。” 困擾是有那么一點點,但問題不在林嘉文身上,在段灼看來,有人愿意頂著灼灼烈日為新生記錄一段很有紀念意義的時光是件好事,更何況后期剪輯也很用心,能看出來花了不少心思。 “其實你不用在意這個的,你的視頻拍得很好笑,也很有意義,大家調(diào)侃調(diào)侃無所謂?!?/br> 林嘉文笑著點點頭:“你不介意就好。對了,你和最后那個男同學熟嗎?就是和你抱在一起那個。” 段灼現(xiàn)在聽見“抱”這個字眼都打哆嗦。 “他是我們宿舍的舍長?!?/br> 林嘉文臉上浮現(xiàn)出驚喜的神色:“你們住一起???這么巧?那你們關系很好咯?” 段灼不清楚這個“好”究竟該如何定義,如果按照書中所描繪的,朋友之間該是肝膽相照,親密無間,沒有秘密的,那他和蔣隨顯然不是,但蔣隨平時對他又很關照,如果用“一般”這樣的字眼,也有點昧良心。 “還不錯?!?/br>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林嘉文嘴唇抿著,嘴角的酒渦卻更深,仿佛聽聞了一樁大喜事卻又不能告訴旁人。 “那咱們可以加個微信嗎?”林嘉文說,“我有時候需要采訪新生,收集收集素材什么的,有聯(lián)絡方式的話方便一點。” “當然可以?!?/br> 因為這一耽擱,段灼又是最后一個回到公寓的,浴室有水聲,應該是蔣隨在洗澡,程子遙坐在書桌前打游戲。 他戴著耳機,玩得不亦樂乎,段灼又迫切地想要知道這倆人有沒有鬧別扭,走了過去。 程子遙愣了愣神,把左耳耳機往后推了一點,抬頭問:“咋了弟弟,有事兒?” 聽這語氣,倒不像是心有芥蒂,段灼暗暗松了口氣,說:“沒什么,就想問問一會兒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隨便啊,你先好了,我玩完這把還要一點時間?!闭f完又把耳機推了回去,對著暗處的敵人一通狂掃,還對著耳機里的人說,“車子都冒火了,兄弟兄弟,你開慢點啊。” 段灼頓覺自己是杞人憂天,這倆人的心眼兒真不是一般的大。 轉(zhuǎn)念又一想,自己和蔣隨本來就清清白白,慫什么啊? 正式開學后的第一個周末,學校安排了社團招新的活動,在此之前,已經(jīng)有不少社團派代表在學生公寓附近派發(fā)宣傳單,段灼就接到過好幾張,是樂器和民族舞一類的社團,他并不是很感興趣,但陶新成說很想要去看看,他便答應了十點半一起去現(xiàn)場。 陶新成是他們班班長,性格溫順謙和,軍訓期間很照顧大家,又碰巧住在同一層,抬頭不見低頭見,就成了朋友。 十點鐘,陶新成在q上發(fā)他消息,問他起了沒。 段灼一邊刷牙,一邊回:“起了,馬上好?!?/br> 寢室里只剩下他一個人,蔣隨和程子遙大約五點鐘左右就出去鍛煉了,一直沒回來,他換鞋時留意到蔣隨一直放在墻角的冰鞋不見了,估摸著是去了冰場訓練。 陶新成等在門口,抬眼看見段灼,笑著說:“我昨晚問了學長,他們說參加社團活動還有加分,以后保研的話也要看綜合考核分的,我覺得還是得加入一個,有總比沒有好。” “保研?”段灼沒想過這么遠的事情,他只想早點畢業(yè)賺錢。 招新活動就在主體育場邊上的廣場舉行,離學生公寓不遠,他們直接走過去。整整齊齊的藍色遮陽棚從東側(cè)一直延伸到西側(cè),一眼都望不到頭,熱鬧得像趕集。 段灼跟在陶新成身后,穿過人聲鼎沸的過道,有不少同學向他遞來宣傳頁,他一張一張翻看,有漢服,吉他,圍棋等等,五花八門,這些全都是他之前從沒接觸過的。 唯一讓他感到一點親切感的是一張游泳社的宣傳海報,上面印著的沙灘和老家很像,但他這次出門沒有帶泳褲和泳鏡,最終只是將海報對折幾下,塞進褲兜。 又走了一段,忽然在人群中瞥見一道眼熟的背影,他和陶新成打了個招呼,獨自走過去。 程子遙杵在青年志愿者協(xié)會的遮陽棚前,笑臉盈盈地和棚內(nèi)的學姐們聊著天,段灼走到他身側(cè),他也完全沒有注意。 “我最喜歡小貓小狗了,我家就養(yǎng)了只拉布拉多,沒別的毛病,就是拉的巨多?!背套舆b彎腰,趴在桌上填寫申請表。 很神奇的是,蔣隨竟然沒有在邊上。 段灼望向棚內(nèi),和林嘉文對上眼的一剎那,愣了愣,又同時笑起來。 “你也來報名嗎?”林嘉文笑瞇瞇地問。 段灼說:“我陪我們班長過來看看?!?/br> 程子遙聞聲回頭,慫恿道:“要不要一起加入啊?這個很有意思,為愛心公益事業(yè)添磚加瓦?!?/br> 段灼看了看海報上的活動照片,這個志愿者協(xié)會的規(guī)模相較于其他協(xié)會而言要龐大許多。周末假期要去流浪動物救助基地幫助救治小動物,寒暑假也要去山區(qū)進行幫扶活動,照顧貧困生和空巢老人。 活動很有意義是沒錯,但是…… “你不是還要訓練嗎?平時有那么多閑工夫嗎?” 程子遙說:“時間就像海綿里的水,擠擠總還是有的?!?/br> 段灼笑了笑:“真看不出來,你這么有愛心?!?/br> “你看不出來的事情多著呢。” 程子遙填完信息表,又摸出手機,顫顫巍巍點開微信,看著林嘉文問:“學姐,方便加個微信嗎?” 棚內(nèi)有三個女生,而他的眼神自始至終都落在林嘉文身上,幾乎只和她講話,旁邊兩個女生對了個默契的眼神,起哄道:“弟弟,你目的不純啊。” 段灼沒有說話,但他也同樣覺得程子遙的眼神有古怪。 林嘉文被她們說得面色一紅,手機就握在手里,但遲遲沒有動作,顯然是不好意思。 程子遙的耳朵紅了,講話也結(jié)巴:“可、可以嗎?” 其中一個戴眼鏡的女生拍腿笑起來,直接幫林嘉文答了。 “當然可以啦,學弟你真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