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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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白鹿驀地睜開眼睛:怎么了? 晏嶠嘆息說晏老爺子手里有個項目,想帶著晏嶠讓他順便學學,差不多半個月的樣子,正好也應該是出成績的時候了。 邢白鹿還以為出了什么事,聽完便松了口氣:這很好啊,你爺爺這是要培養(yǎng)你。不過,我們是不是也得到那時候才能見了?畢竟是晏老爺子要帶晏嶠工作,邢白鹿覺得去寧海打擾他不太好。 晏嶠在電話那頭哼哼唧唧半天,還是很不情愿地應了。 邢白鹿哄了他白天才哄好,便聽晏嶠那邊有人叫他。 晏嶠無奈,只要依依不舍地掛了電話。 邢白鹿推門回去,張青柚就生氣道:小鹿你搞什么?我就看你一動不動跟個木頭人似的站在那里,回頭一看,你人沒了!你要走你說一聲啊,害我們輸?shù)眠@么慘! 邢白鹿大約是過了嗜游戲如命的年紀了,看見張青柚這么義憤填膺的樣子實在好笑,難道當初他這么大時也是這樣的嗎? 大柚子這樣還挺可愛的。 好啦,游戲而已。他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張青柚的頭安慰,沒什么的,再打就行了。 張青柚撐大了眼珠子:臥槽,你這么母愛泛濫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邢白鹿: 胡林林轉過身來:我說你倆到底還玩不玩?玩就趕緊的開始??! 來了來了,看我這回不殺他們個片甲不留!張青柚擼起袖子就是干。 一群人真的打了一下午的游戲。 邢白鹿感覺自己可能真的年紀大了,只覺得頭脹眼睛疼,回家吃了晚飯什么也不想干,上樓去床上干躺著。 后來,邢遠霖敲門進來。 他走過來坐在了床邊。 邢白鹿躺著沒動,就感覺那只大手摸上了他的額頭。 他下意識縮了縮,睜眼道:我沒事。 邢遠霖松了口氣:沒事怎么這么早上床了? 高考完沒什么事情可做。邢白鹿的聲音有些懶,他盯了一下午的電腦,眼睛是真的有些疼,便又閉上了。 邢遠霖坐了會兒,終于問:聽小陳說,你今天去二監(jiān)了? 邢白鹿沒打算瞞著,應了聲。 邢遠霖小聲問:是去看你表哥的? 邢白鹿就知道江懷夏入獄之前大約又憑他的三寸不爛之舌給邢遠霖洗腦得差不多了,估計后來邢遠霖又信了江懷夏那套跟綁匪演戲的說辭了。 邢白鹿自嘲一笑:是他叫我去的。 邢遠霖愣了愣:他怎么叫你去? 邢白鹿睜眼看著他:最后一天高考中午,他朋友去學校找我,說替他帶句話給我,問我想不想知道我mama出車禍那天晚上他和我mama說了什么?他說mama車禍那天晚上曾經(jīng)和他聯(lián)系過。 邢遠霖的臉色變了:他胡說什么?你mama根本沒見過他,他們不認識的! 后來考試的時候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他為什么要那樣對我?邢白鹿抬手,用手背遮住了眼睛,姑媽早年的悲劇是爺爺奶奶的錯,和我又有什么關系? 那些當然和你沒關系!你沒有錯!邢遠霖急著說。 邢白鹿沒看他,繼續(xù)說:我是去監(jiān)獄問他這件事的,結果他告訴我,他根本不認識我mama,那晚上他們也沒聯(lián)系過。他是故意找人對我說,就想擾亂我的心思,讓我考不好。 什、什么?!邢遠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想起兒子高考結束出來時一直擋著眼睛,他們都以為是他惡作劇,那件事邢遠霖也就沒多想。 原來是因為這樣嗎? 小夏他怎么能這么對他! 邢遠霖想抱一抱兒子,又怕他生氣,只好握了握邢白鹿的肩膀說:沒關系的,就算沒考好也沒事,爸爸不會怪你的。小鹿,真的沒關系。 邢白鹿終于移開了手,坐起來看著邢遠霖:現(xiàn)在您還覺得江懷夏會和我一條心嗎? 邢遠霖噎住。 邢白鹿繼續(xù)說:mama剛走那時候,我暈倒住院那次,我說有人跟蹤我,您還記得嗎? 邢遠霖蹙眉想了想,他隱約想起來了。 邢白鹿道:那個人是表哥找來打我的。 邢遠霖的眼睛撐大:你說什么? 他覺得你沒有認回他們是我的錯,可那時候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們母子的存在! 邢遠霖震驚不已:你怎么會知道是小夏找的人 就是這個人來學校找我,跟我說那些話的,他在我面前都承認了是江懷夏找他來打我!邢白鹿直視著邢遠霖,您還覺得他拿我當?shù)艿軉幔?/br> 邢遠霖被問得說不出話來,半晌,他才喃喃道:這些你當時怎么、怎么都不告訴爸爸? 邢白鹿嗤笑:當時您覺得虧欠了他們,一直偏袒他,即便我告訴您他故意把家里的事說出去,他處心積慮想要公司的股份,您當時不也覺得可以理解嗎?我當初要是說出來,您會信我嗎! 邢白鹿的聲音微顫,連呼吸都變得不平穩(wěn),原本以為過去快一年,他可以很平靜地面對,沒想到出了出來才發(fā)現(xiàn),他依舊既生氣又委屈。 邢遠霖愣坐著,一時間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人心是最難窺破的東西,看不清一輩子,看得清一瞬間。 邢遠霖仿佛是直到此刻才意識到當初給兒子帶去了多大的傷害。 在他一心想要補償鄭艷玲母子,覺得江懷夏從小吃了很多苦很可憐時,竟然忘了他的兒子還是個剛剛失去了mama的孩子。 他竟然在兒子最需要他的時候,一點都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甚至還和他吵架,覺得他不懂事,氣得他生病。 他怎么會是個這么失敗的父親! 當時妻子李舒妍和他爭吵時指責他一點都沒有替兒子著想,他還覺得很冤枉,現(xiàn)在想來,李舒妍說的對。 我明天就去問他,這些事爸爸都會給你一個交代的!邢遠霖站了起來。 邢白鹿卻說:不許去。他抬眸,爸爸如果真的想替我出氣,從此就不要再去見他。 對付江懷夏這種人,冷處理,不見他,才能讓他在監(jiān)獄里抓肝撓心地難受。 如果您還做不到,不妨想想當初面對那兩個綁匪的時候,他是怎么對我的。如果邢白鹿緩緩吐了口氣,如果您覺得我怎樣無所謂的話,今天的話當我沒說過。 爸爸怎么會無所謂!邢遠霖又坐了下來,緊緊握住兒子的手,爸爸以后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了!爸爸什么都答應你,爸爸只想你好好的 邢白鹿安靜了半晌,才回握住了他的手。 父子倆又坐了會兒。 邢遠霖道:你姑媽她 我知道和她沒關系,我不是個是非不分的人。 鄭艷玲現(xiàn)在無依無靠,她想住在這里就一直住著。但江懷夏想都別想,他連住同一個小區(qū)都不可能。 將來江懷夏出獄后,鄭艷玲想去想留,那都是她的事。 這天之后,邢遠霖對邢白鹿更加關心了。 飯后也會找時間和他聊聊天,有時候便去小區(qū)里散散步。 張青柚準備的畢業(yè)旅游終于還是磕磕絆絆地實現(xiàn)了,不過晏嶠還沒回來,就變成了三人行。 因為天太熱,也沒去太遠的地方,就安排了三天,去了隔壁市漂流爬山。 邢白鹿回來就曬黑了一圈,想著上次曬黑被晏嶠好一頓說,這次他干脆沒說,反正晏嶠還有一周才回來,他便打算在家里躲一周,希望趕緊白回來。 晚飯后,邢遠霖把邢白鹿叫去了臥室。 邢白鹿進去時,見邢遠霖開著保險箱。 他從保險箱里拿出一只盒子,招呼邢白鹿過去。 你mama留下的東西,現(xiàn)在你也長大了,爸爸覺得是時候交給你了。 里面是李舒妍留下的一些存款,不過當時她去世后就已經(jīng)轉成邢白鹿的戶名了。 還有兩把李舒妍名下房子的鑰匙。 剩下的就是她的一些首飾,因為職業(yè)原因,李舒妍的日常首飾都很平價,不過角落里擺著的那只絲絨小錦盒倒是邢白鹿沒見過的。 他拿起來打開,里面是一枚祖母綠翡翠胸針,飛葉形狀,雕工精湛,美輪美奐。 邢白鹿忍不住問:我怎么從沒見mama戴過? 邢遠霖道:剛結婚那會兒她常戴,有了你也戴過,只是那時候你特別粘她,一下班就要抱。有次你mama抱你,你不小心被胸針扎到了,自那之后,她就把它鎖起來了,后來也就不戴了。 邢白鹿一點印象都沒有,那應該是他很小很小的時候了。 他將胸針翻過來,見背面刻著SY兩個字母。 是mama的名字嗎? 邢遠霖道:其實是你外婆的名字,她的名字素盈的縮寫正好也是SY。這枚胸針是你外婆的mama傳給她的,聽說是代代相傳的物件。 邢白鹿沒想到他們家還有這樣的傳家寶,又笑著說:外婆那時候就這么時髦了嗎?還刻英文字母。 邢遠霖笑道:原本是沒有刻字的,這枚胸針只傳長女的,但你外婆那時有好幾個meimei,她們一直覺得不公平。后來都好幾十年過去,她們還總提這件事,覺得應該抽簽以示公正。你外婆脾氣倔,打算直接在后面刻自己的名字,刻字母是刻寫師傅的建議,正好那時你mama都成年了,她們倆的名字縮寫一樣,就刻了SY。 原來如此。邢白鹿失笑,可是mama沒有女兒啊,去哪里傳給長女? 邢遠霖點頭:是啊,本來是沒有你的份兒的,你mama那會兒還想給你生個meimei,后來因為工作種種原因就擱置了。你mama說了,等你以后找到了想共度一生的人,就當做定情信物送給人家。 定情信物么? 這些,你都自己收好。邢遠霖過來幫忙都裝進盒子里。 邢白鹿抬眸問他:您是遇到喜歡的人了?是想要再婚了嗎? 邢遠霖吃了一驚:什么? 邢白鹿道:不然為什么突然把mama的東西給我? 邢遠霖嘆了口氣:本來就是你的東西,爸爸以前沒想明白,現(xiàn)在想明白了。 是因為江懷夏的事么? 邢白鹿沒多問,將mama留下的東西全都帶回房,鎖進了保險箱里。 晚上躺在床上,邢白鹿忍不住想。 晏嶠是個男的呀。 把mama留下的定情信物送給他,他會嫌棄嗎? 邢白鹿又翻了個身,管他嫌棄不嫌棄。 他非得找個好時機送給他! 將來他們結婚,他還得讓他戴著! 出成績的日子眼看著一天天近了,周圍的人全都不安起來。 張青柚一天跑邢家好幾趟。 邢白鹿忍不住笑道:你來我這有什么用?成績又不是從我這里出。 張青柚道:別提了,我家里那兩位比我還緊張,我這不是找個地方稍微放松放松嗎? 邢白鹿又笑。 張青柚哼了哼:你也別在我面前強顏歡笑了,我看你爸爸也是著急得不得了! 邢遠霖的焦慮大約是所有人都感覺得到的,但他的焦慮和張青柚爸媽不一樣,他的焦慮是每天回家都給邢白鹿做思想工作,開導他。 張青柚便感嘆說:你爸爸是真愛你啊。 邢白鹿不懷疑邢遠霖對他的愛,但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邢遠霖知道了高考當天江懷夏對邢白鹿做的事。 那之后,邢遠霖覺得對兒子萬分愧疚。 邢白鹿倒不是想騙他,江懷夏對他做的是事實,而他跟邢遠霖說考完感覺還不錯,邢遠霖始終覺得他在安慰他。 午后,邢白鹿百無聊賴躺在床上,這大約是他過得最最無聊的一個暑假了。 真的是每天都不知道做什么,邢遠霖擔心得不許他出去,活像是邢白鹿鐵定考砸要想不開似的。 邢白鹿又翻了個身,突然想起前世的那個暑假。 當時陸明嘉忙著到處打工,他就忙著去他打工的地方給他送水送吃的。 媽的。 邢白鹿拿枕頭捂住了自己的頭,為什么又要想那些事,簡直是一遍遍地把自己凌遲。 后來他躺得迷迷糊糊,又夢到前世跟著陸明嘉去打工的事。 他像是著了魔給陸明嘉送水,剛擰開了水瓶又仿佛突然回過神來,他看著陸明嘉伸手過來要接水瓶,邢白鹿突然跳起來,直接把水往陸明嘉臉上潑。 陸明嘉躲到哪他追著他潑到哪。 小鹿。 似乎有人在叫他,是陸明嘉嗎? 不,不是陸明嘉的聲音。 小鹿,小鹿。 是晏嶠嗎? 邢白鹿蹙了蹙眉,睜眼看去,赫然看見晏嶠坐在他床邊。 他起初還以為看錯了,盯住他看了半晌才翻身坐起來: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晏嶠擰眉看他,剛才看他睡覺還緊皺著眉頭,很是不安穩(wěn),現(xiàn)在看見他卻又強顏歡笑。 你爺爺要你做的事都做完了?邢白鹿看他不說話,俯身靠過去,問你話呢。 晏嶠突然一把將人拉入懷中摟?。耗阍趺床桓嬖V我? 邢白鹿一陣猝不及防:什么? 晏嶠的呼吸聲有些沉:江懷夏他居然對你做那樣的事你怎么不告訴我?那個姓徐的,考試那天就在學校里,是不是? 邢白鹿忙推開他:誰告訴你的? 你爸爸昨天下午去過一趟海市和我爸爸談點事,我問及你的事,看他神色不對,我問了他很久他終于告訴我了。晏嶠氣得不行,你怎么不告訴我?你應該告訴我,我當時就能替你出氣! 那天邢白鹿最怕的就是晏嶠知道后影響他考試,當天肯定不能說,他還得演戲氣死江懷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