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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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終于抹平擦凈了,那些滿是愛意的字句,終究塵埃落定。 不過小嘰的笑聲真的詭異。 棠明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你好好一個美女,怎么做的表情總這么猥瑣?還單身的吧? 被戳到痛處了。 氣得小嘰抄起菜單就要去打他,棠明就笑著往后靠,剛好靠到江初月肩上,江初月下意識一擋 小嘰: 論被自己嗑的cp喂了一嘴狗糧的單身人士是什么體驗。 后來看時間不算早了,聚餐圓滿結束。 回去的時候還是趙澤遠幫著叫車,安排到棠明他們的時候,棠明說想和江初月走走。 他看起來醉得不厲害,何況江初月被他護著一滴沒沾,趙澤遠囑咐了聲好好的,隨他們的意了。 棠明這次是真的還好,出了菜館,被外頭直往鼻子里灌的冷風一吹,頓時醒了一大半,拉著江初月就要去坐公交。 江初月不明就里的,直到上了車,在冷清的公交上挑了個雙人座,棠明喟嘆一聲,頭埋進他的紅圍巾里。 他說:寶貝兒,我一直等著你重新給我過個生日。 誰都不要,就你。 江初月才后知后覺,棠明應該是,在等他幫著按個重啟鍵。 他按下去了,棠明才能重新往前走,否則就永遠原地轉,總也走不出他給自己畫的那個圈。 江初月的心像被誰掐了一下,又疼又澀,下一秒,就聽見棠明在他耳邊說:我現(xiàn)在等到了。 聲音懶懶的,有點像他們相擁而眠的時候,棠明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天。 又比其中更多了絲繾綣。 于是江初月很乖地,湊上去在他唇邊印下一個吻。 下公交車的時候,棠明興致勃勃,拉著江初月去前門跟司機道了聲新年好。 司機顯然也覺得喜慶,跟他們聊了一會兒。棠明問起:哪有賣煙花的? 司機就說,情人噴泉那兒肯定全是。 剛好,他們下的就是這個站。 公交站到噴泉還有一小截路,旁邊兩道都是零零散散的店鋪。小孩兒們咿咿呀呀地吵鬧,小店鋪的主人大多閑散,打麻將的或是看電視的。 這是條老街,整條街道燈籠和燈泡交相輝映,明明暗暗,從后往前,從古至今,全是煙火氣。 和司機說的一樣,現(xiàn)在過年,這些店面都往外撐出一個攤子,上頭擺著的是新年限定煙花炮竹,有小孩兒的玩意,也有能竄上天的那種。 他倆挑挑揀揀,最后棠明憑著江初月的心意買了一堆包裝得五彩斑斕的煙花。 街道和商圈邊邊有條很不起眼的空曠地界,大過年的人們都喜歡往熱鬧的地方跑,沒人過去。 棠明就噙著笑,單手提著剛剛買的煙花,一手和江初月十指緊扣,同路過的情侶一樣,一邊走一邊說說笑笑。 他帶著人到了空地上,把正正方方的煙花放好,點了導火索就囫圇抱著江初月跑遠點。 半人高的煙花盒發(fā)出一陣小聲的嘶嘶響,過了沒半分鐘,煙花彈從里頭竄出來沖上天去,砰地炸裂在空中。 噼里啪啦的,煙火散成明艷點點,在夜空中倏然綻放,跌宕如小星辰墜落。 星雨裂空,絢爛得天地為之失色。 江初月他們站得太近,所有絢爛像觸手可及,所有獵空聲像就在耳邊。 棠明在江初月身后抵著人的背,溫熱的手指輕輕插進他頭發(fā)里揉,問他:好看嗎? 有一年他站在小別墅門前和江初月打電話,江初月在電話那頭驚喜地說,有人在放煙花。 很少能把江初月那把清冷的嗓子和驚喜聯(lián)系在一起,所以棠明就下意識覺得,江初月好像很喜歡這類能在黑暗中發(fā)光的東西。 煙花是,太陽也是。 還有他送自己的金屬耳釘,光一照就折射出銀光,在黑暗中看得格外仔細。 后來上了大學,班上有個頗為文藝的妹子在讀書會上分享感悟,她說:你是覺得月亮美嗎?你只是覺得月亮像他。 那一刻棠明像被箭失正正擊中。 往昔今日如花藤蔓延上心臟,睫毛被光打下,投出又密又長的影,他細細摩挲江初月額邊的軟發(fā),又問:寶貝兒,好看嗎? 被問了兩遍江初月才回過神來,微微偏頭,眸光被不斷綻放的煙火映得明明滅滅,里面那層星亮又像海邊升的初陽,與海水交織而成綺麗的夢。 他說:不如你好看。 棠明就低低笑起來,埋在他頸邊,頭發(fā)擦著江初月的臉頰撫動。 癢癢的。 他想開口讓棠明別貼那么近,他腿有點軟,黑暗中突然射出一道強光。 哎!誰呢!誰在這兒放煙花了?! cao。棠明在他耳邊低罵,笑意還未褪,顯出幾分漫不經心,寶貝兒,這兒有管制,不準放煙花的。 那你 還不等江初月懵逼,棠明拉起他就邁開腿,跑??! 跑步帶起的氣流拂過衣角,重生回來第一天,他被棠明這樣牽著跑進校園,現(xiàn)在流年累月,他們還在一起,他被棠明以同樣的姿勢牽著,落入繁華人間。 應該是沒追過來了。 一進入吵嚷的商圈地界,背后罵罵咧咧的聲音才終于消失,他倆跑得有點喘,棠明牽著他又往人群中間擠了擠。 情人噴泉就在旁邊,他們和周圍所有情侶一樣,漫步于此。 棠明想問問江初月渴不渴,要不要買瓶水,突然廣場上方傳來一聲鐘響。 像古老寺廟的晨鐘暮鼓,恢宏尾音和聽者胸腔共震,悠悠然飄出好遠。 江初月知道,這是商圈的每日零點報時,他在心里輕輕低喃:十二點了。 下一秒,他拉住棠明的手一頓,抬頭說:棠明,生日快樂。 棠明笑意璀璨地看他,他就迎著這樣的目光微微仰頭,和棠明接吻。 人流熙熙攘攘,天上夜幕低垂,星河遙掛。 他們一同走過一世,又牽手走過一世。 鐘聲敲響,新年伊始,彼時年少他們相擁。 棠明微瞇著眼看到江初月顫動的睫毛,剛想攬住他的腰加深這個吻,江初月就紅著退開了。 他掩飾性地抽出一盒仙女棒,作勢要拆開。 棠明眼神輕佻,帶著些微闌珊醉意,噙著笑把江初月一把扯進懷里,輕聲說: 過來,我再親會兒。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 第96章 番外一(張璃) 刺眼灼熱的陽光照射而下, 校園里樹木枝繁葉茂,向陽一面的綠葉折射光線 刺人眼睛。 一中高二理科三班教室內。 物理老師在講臺上費心盡力,一邊講解例題一邊把黑板拍得噔噔作響, 迎光看去甚至能發(fā)現(xiàn)他噴出來的無數(shù)唾沫星子。 于時坐在窗邊, 窗外炎熱的光線隨星球轉動已經從他身后移到了課桌上, 形成一道曝光過度的棱形光暈。 前后有同學被光線打擾, 拉了簾子。 于時卻沒動。 他睫毛微垂, 頭發(fā)和眼睫被光線打出影子,遮住了瞳孔。眼神就隱匿其中,讓人看不真切。 實際上于時正盯著桌上的刺人光暈看,看得眼睛有些疼,入眼處成了一片白茫茫。 視覺上的單純能讓他心緒平穩(wěn)些。 于時最近有點煩。 物理老師兼班主任講解完例題,又開始強調高考距離很近了, 還說明天就出高考成績,即使沒有輪到高二, 他們也該緊張起來了。 明天出高考成績 于時他哥那個正兒八經的應屆生卻還在外頭不肯回來。 家里人都很擔心。 這還不算,好巧不巧,于青裕幾天前又找上他了。 于時知道于青裕什么意思,他就是想來要錢的。 但這個節(jié)骨眼上,于時不想給家里再添亂, 暫時沒有把事情告訴他們。 灼熱光線被飄蕩的薄云遮蓋,漸漸地暗了下去,待到不再刺眼,又漸漸重新亮起來。 吹動云層的風就從窗外撫進來,悶熱黏膩,是于時很不喜歡的熱風。 他輕皺眉頭,這才關上大開的窗戶, 拉了窗簾。 下課鈴響起,班主任停了雞湯灌溉,走出教室。于時的手肘搭在課桌上,窗簾內昏暗的光線里更顯少年骨感白皙。 他頓了一會兒,從桌肚里摸出手機。 上頭沒有于青裕發(fā)的信息,倒是有條微信。 是他補習班前助教發(fā)來的。 前助教叫張璃,高中時期也是就讀于一中。 于時對張璃的第一印象并不好,覺得這人的眼神像剛剛附骨而上的黏膩熱風,怪不舒服的。 但后來他們在運動會上又見過一面,才發(fā)現(xiàn)張璃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反而有些天真單純。 何況這人做助教真的很盡職,老師布置的任務他總會再單獨轉發(fā)一遍,看得出來是個上進的人。 于是每條他發(fā)來的重復作業(yè)或者通知考試之類的機械消息下,于時都會回復。 后來張璃高三畢業(yè),補習班換了助教,新來的是個小姑娘,再也沒有重復過布置任務的消息。 修長的手指輕按屏幕,一秒的時間都不到,系統(tǒng)檢測指紋自動解了鎖,微信消息躍于屏幕上。 【張璃:我記得這個季節(jié),一到了下午,教室的光就很刺眼?!?/br> 是一句閑聊。 于時極淡地皺了皺眉。 指尖停留在屏幕上,有意被調暗的亮度還是溢出殘留光線,絲絲攀上手指頂端,照出指腹輪廓來。 其實于時和張璃重新聯(lián)系是因為前幾天的補習班他沒去上,理由也很簡單,那天周叔一走他就被于青裕纏上了。 新助教和他完全沒有交集,連好友都沒被他通過,或許是兜兜轉轉過好幾個人,最后是張璃來問他:怎么沒去上課? 于時隨意回了個:睡過頭了。 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下次可能還要請個假。 大概是一年來自己從未缺席過補課,那邊很久都沒回,第二天才來了消息: 【已經和老師說好了,有事再聯(lián)系我就行。】 和從前一樣,這樣一條公事公辦的信息,于時也認真回了個好。 但此刻手機上的這條 原本極淡的皺眉變得深了些,于時拇指貼上手機邊緣,很細地摩挲。 第一次見張璃的那種感覺又上來了,他不由得抬頭,懷疑是自己窗戶沒關嚴,漏了夏風進來。 發(fā)現(xiàn)一絲風都沒有,他又下意識地想要往后偏頭 想什么呢? 在動作之前,他及時打斷了思緒。 因為一句閑聊就懷疑有人在觀察自己,也太神經質了。 想了想,于時還是直接鎖了屏,沒回這條消息。 如同從前一樣,夾雜在機械通知中的寥寥幾句閑言,于時從不會回復。 其實換作別人,他不至于如此高冷。 但對張璃說不上來為什么,總覺得那些不經意的,與學習無關的閑話,像越出雷池的步子,但凡他接了,很多事情就會失去原有軌跡。 也或許是,會回歸殘忍的真相。 這樣莫名的想法有時候會把于時弄得疑惑又煩躁,所以干脆規(guī)避。 下午放學的時候,連校門都沒出就看見了于青裕。 于時瞬間緊捏起拳頭,眼神發(fā)沉。 他繞開周叔的車,帶著人到了一條人跡罕至的巷子里。 于青裕還是那副假惺惺的樣子,一個勁兒地解釋自己不是要錢,就是想他了。于時自然不信,心里越發(fā)煩躁,直接說了自己不可能跟他回去,要他開個價。 可能是親生兒子過于冷漠,于青裕有些激動,在催促下又說要想想。 于時跟他糾纏這幾天本就是想留下些信息之類的證據(jù),扔下一句具體的手機上說就走了。 如他所料,于青裕沒有跟上來。 但于時沒想到,他哥那天回了學校,正好撞到他們,最后還是棠一德出手把事情解決了。 奇怪的是,他哥后來單獨提醒他,小心張璃這個人。 于時翻出他們的聯(lián)系記錄,看到公事公辦的條條消息,還有時隔快一年才重新聊上天的貧瘠對話,也不知道該防著人些什么。 于青裕這次被解決得異常順利,于時徹底松了口氣,本以為自己能完全擺脫由親生父親帶來的痛苦回憶,沒想到 在于時踏上去大學的路上,手機震動發(fā)來一條彩信。 于時點開,發(fā)現(xiàn)是張圖片。 上頭是于青裕鼻青臉腫,血跡斑斑的臉,看上去除了還有呼吸,眼神中已經了無生氣。 圖片下面還有條留言: 【早幫你備下的禮物,開學快樂?!?/br> 一點都不快樂。 陰冷幽暗的窺視感從心頭升起,傳至四肢百骸,遍體生寒。 于時緊皺眉頭,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僵硬地微動腳步,無法抑制地四處張望。 卻只能看到機場中一個個陌生人的身影。 一如這條消息最后也沒被追查到主人姓甚名誰,它帶著詭異可怕的祝福語調,最終被埋進于時的記憶長河中,再沒被提起。 于時的競賽成績很好,上的大學也是全國頂尖。 一中培養(yǎng)高分學生的能力一向出色,同屆考進來的人被互相認識的拉進一個群里,時不時要蹦跶幾句消息。 那時候于時加入了學生會,每天班級部門的消息都得關注,對這些群就比高中留意多了。 有一次他們部門舉辦活動,音響不夠,于時發(fā)了好幾個群借音響,沒想到回得最快的竟然是這個一中老鄉(xiāng)群。 而且回他的也是個舊識張璃。 可他明明記得,這個群里面不都是同屆生嗎?張璃這個學長是什么時候加進來的? 后來還是事急從權,沒再深究這點疑惑了。 活動要彩排好幾次,張璃和他不是一個院的,卻還是每次都來跟進。 他本來就長得好,性格也好,還幫著他們還跑上跑下的,整個部門的人都很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