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皇后她不想爭寵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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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蒙恩見主子面色不大好,方小聲勸著,“娘娘昨日喝了李太醫(yī)的湯藥,身子該是好些了,方才想出去散散心的。陛下不必太過擔(dān)心了?!?/br> 凌燁問著丘禾,“她果真好些了?” “回陛下的話,娘娘今兒一早起來,精神便好多了。早膳用了鮮奶羹,和水晶餃,胃口也不錯…” 凌燁淡淡舒了一口氣,方轉(zhuǎn)背出了寢殿。 這行宮的清露院不大,只一進(jìn)的院子,園林也修剪得簡單。不過幾顆松柏,幾處花叢,到秋涼之日,難免有些寡淡。 他無心觀賞,只快步往外去。午膳群臣齋戒,他不過是抽空回來看看,眼下還得往回去。 然而將將行出來清露院大門,卻正撞見江羽回來。 江羽今日一身便服,眼眸不時往后打量著。只因得他背著的人,似是睡得沉…一雙玉碗兒勾著他脖頸之前,扣得緊緊的。 桂嬤嬤一旁護(hù)著,似是怕那人摔著。 磕在江羽肩頭的那張小臉,幾分蒼白,唇上了無血色。 不是都好了?他心口不知被什么剌了一下,瞬間揪在一處。 江羽見得是皇帝,身上背著人,不大方便,只忙垂首微微作了禮數(shù),方解釋道。 “娘娘心里不爽,奴才晌午護(hù)著娘娘去了山上??上律降穆飞?,娘娘又發(fā)了熱…” 凌燁想要伸手去接,將人攬回來自己懷里也好。 可那雙深眸卻緩緩打了開了,見得眼前的是他,卻視若無物,又瞥開去了一旁,才微微合上… 他落在半空的手,這方收了回來。只沉聲吩咐江羽,“你送娘娘進(jìn)去休息?!?/br> 罷了,又喊著一旁江蒙恩,“傳李太醫(yī)來?!?/br> 第29章 秋雨(4) 閉嘴 凌燁再從清露院出來的時候, 陽光已被厚重的烏云遮蔽,兩道閃電在天邊劃過。山風(fēng)揚(yáng)起塵土,伴著星星點點的雨水撲面而來。 一旁的江蒙恩方忙吩咐了內(nèi)侍, 去取皇傘來。 隨之而來的大雨, 似在提醒著他:祭天禮程還未結(jié)束,他仍是大周的君王。祭典大殿內(nèi),諸多臣子還在候著… 午后, 雨下得淅淅瀝瀝, 祭殿端正的雕窗格縫里,透不進(jìn)一絲光線。天色沉如山水畫中的淡墨, 將人的心緒都蒙在塵土之中。 殿外黑壓壓的一片, 是各家?guī)е一盏膫阒?。百官在外靜默候著皇帝修坐。唯有一朵紙黃的小傘,斜斜撐著, 從其中急切地穿過。 江蒙恩穿到屋檐下,將傘交給門前的內(nèi)侍。又行去窗邊,小心敲了敲窗棱。 “陛下,奴才從清露院回來了。” 內(nèi)里的聲響沉悶地傳來:“進(jìn)來…” 頎長的木門被推開的一瞬, 殿內(nèi)方晃入一道昏暗的光。 江蒙恩稟報道,“娘娘染了些風(fēng)寒,還在發(fā)著熱。李太醫(yī)說, 許是昨日便有些沾染了,看似是好了, 卻是反復(fù)之兆?!?/br> 凌燁微微地打開眼簾,目光只依舊落在面前的地板上。因得門縫灑入來的那道昏光,地板隱隱反著一道白光。然而目光終究無法匯聚,散散漫漫落向空處?!袄钐t(yī)說,何時能退熱?” “李太醫(yī)只悉心醫(yī)著病, 并未說到此處?!?/br> 他深吸了一聲氣息,方繼續(xù)合眼。“待今日祭典結(jié)束,明日一早回城。” “……”江蒙恩呆呆地立著小會兒沒動。原本祭天大典結(jié)束,還得有兩三日,百官還有些禮程,整個祭祀也余下些首尾… 卻聽得主子繼續(xù)道:“若還有其他,讓禮部留下善后?!?/br> “誒。”江蒙恩聽得安排,方從狹窄的門縫里退了出去。 殿內(nèi)的沉寂,又如天邊烏壓壓的黑云,山倒一般襲來。 唯有沉心念下整段楞嚴(yán)經(jīng),方得少許平靜… ** 天將亮,雨稍停。 朦朧的清晨,儀仗大隊從行宮緩緩駛出,踐踏著雨后的泥沙,往山下去。 被西廠侍衛(wèi)們催促著,只小半日的時辰,大隊便過了關(guān)山驛。然而并未停留,反倒是裝上了些許干糧,繼續(xù)上了路。 走出山雨的陰霾,天色漸漸放晴。一路穿過山脈夾道兒,沿著綠水溪河,回到京城的時候,將將到了影斜的時辰。 “娘娘,快到安定門了。” 星檀這一路睡不沉,也醒不來。聽得桂嬤嬤溫柔的聲響在耳邊,才漸漸睜了眼。 一早出來,鳳輦中便設(shè)了軟塌,她靠著里頭,昏昏沉沉了一路。斜陽透過車窗,灑在她臉上,尚有幾分暖意。 一絲絲微風(fēng)吹入車中,玉妃正要去合上車窗。 星檀抬手拉了拉她的袖口?!瓣柟夂?,那一點兒風(fēng)不礙事兒的?!彼f著撐著起了身,往窗邊湊了過去。 玉妃拿來厚披風(fēng)捂著她肩頭。桂嬤嬤又忙塞個湯婆子來她懷里。 她不大記得,有多久沒見過這般的京都城了。兒時的嬉笑仿佛還徜徉在層疊的屋檐上空。往江南一別,便是她的小半生… 退去了夏日的炎熱,街道在斜陽下,蒙上了一層秋日的明霧。 酒樓門前半新的紅燈籠束,在秋風(fēng)中輕輕搖晃,攬客的招牌總伸出店鋪,打著一道道招牌的好菜。孩童在街角玩鬧,笑聲無拘無束。小巷口上販兒們叫賣,新鮮的玩意兒,可愛的手藝,一樣樣的,叫人眼饞… 然而很快,皇城便又出現(xiàn)在她眼前。金色的瓦礫反著斜陽的光,紅墻深處落下一片斑駁的光影… 大隊停在安定門前的時候,桂嬤嬤已與她重新梳好了發(fā)髻。她還是這皇城里的皇后,鳳輦兩側(cè),猶有百官注目相送。 許是躺了太久的緣故,她腳下不太穩(wěn)當(dāng)。車門被人從外拉開,桂嬤嬤正扶著她往外去。 明黃的身影立在車旁,讓她頗有些意外。 斜陽灑在皇帝側(cè)臉上,精致的輪廓染上了一層柔光。那雙眼里的意味不明,嘴里囁嚅了一下,卻又什么也沒說… 她瞥見他握在身側(cè)的右手動了動,便急著向候著馬車旁的江羽伸手過去,“江公公…” 凌燁今日終是動了要扶人的心思,卻被她撇在一旁。 她仍穿著那身厚重的燕居服,鑲金點翠的鈿帽越發(fā)襯得那張小臉蒼白。江羽將人接下馬車,方護(hù)送著,往停在不遠(yuǎn)處的小輿去。 他負(fù)手跟了上去。 入宮換乘的小輿,他僅讓人備了一駕。皇后再不想,也終是要見他的。 小輿里,她端正坐著,燕居服被理得整齊,那鈿帽卻已被她持在手上了… 見得他同上了這架小輿,那雙深眸里透出幾分驚訝。后座的位置窄,原本全被她那身燕居服占了,又不情不愿地與他挪了一小塊兒空地出來。 那張小臉撇開往車窗外看著,也不知看著什么… 外頭江蒙恩一聲起駕,小輿被緩緩牽動… 星檀繼續(xù)望著車外,小輿正穿過安定門,光線黯淡下來少許,很快又恢復(fù)。皇城里的一草一木,皆有些陌生。她方出走了兩日,卻似已度過了數(shù)個春秋。 小輿行得快,帶著一絲絲小風(fēng)闖入車內(nèi)。眼前晃過一只堅實的手掌,不假商討地將車窗一把合上。 “……”她只得垂眸坐好,懶得理會。 那只手掌收了回去,車內(nèi)淡淡地一聲嘆息。她很少聽到皇帝嘆氣。高高在上的帝王,面對那些老jian巨猾的臣子們,也從不示弱。 “可有覺著好些了?”他話里難得溫柔。 “嗯…”她答得輕巧,并未考慮太多。 車廂里繼續(xù)著沉寂,她卻覺著頭越發(fā)地沉了,眼皮也跟著睜不開來。唯有斜斜靠去已經(jīng)合好的窗邊,很快便不知世故。 星檀再恢復(fù)些許意識的時候,是聽得那鈿帽落地的聲響。咣當(dāng)一聲,落在宮苑門前的青石板上,她看到桂嬤嬤急切著上來,本是想來看她的,卻只是彎腰下去,將那鈿帽拾了起來。 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腳下空著,身子也輕著… 是皇帝將她抱下來了小輿,一雙目色正落在她面上,似有幾分不悅,那低沉的聲音里,帶著幾分責(zé)備,“這就是好些了?” 方才那鈿帽一取,她的確覺著輕松了許多??赡睦镏?,這回的傷寒并沒有輕易放過自己… 她無力說話?;实蹍s緊著步子,將她抱進(jìn)了承乾宮。 前院里,婢子與內(nèi)侍們早收到帝后回宮的消息,正候在了門前等著。星檀眼前略過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最終卻落在人群最前,那身翠金刺繡的錦裙上… 幺妹今日似特地做過了打扮,唇上桃色的胭脂,在斜陽下很是奪目。那雙眉眼經(jīng)得勾描,更加明艷了幾分。錦衣華服,美人梳妝,難得為承乾宮添了一道兒好景致。 美人卻垂著眸,與皇帝福了一福,話中幾分謹(jǐn)慎,又帶著些許試探:“陛下,長姐可是哪里不適?” 她這方察覺,幺妹見得了什么… 皇帝正抱著她… 這般的情形,幺妹該還是第一回 見??社勖貌恢赖倪€多著,床幃中的歡笑,男人在她身上的低吼,如一雙邪魔。而眼前這清清白白、干干凈凈的幺妹,又怎么會知道? “讓開…”皇帝的聲音在頭頂,有些冰冷。 這讓星檀有些意外… 幺妹自幼被捧在手心,怕是會覺著被人責(zé)難了… 想起小姑娘要傷心,星檀心中卻一絲憐憫也泛濫不起來,許是她此時自顧不暇,又許是有些無源頭的小快意。 起了風(fēng),她有發(fā)抖?;实鬯剖怯兴煊X,未等得面前一干人等起身,便自行繞開他們,往后院里去。 身子落在熟悉的床褥上的時候,她神識松散了開來,再也支撐不住襲來的困意,放棄了最后的掙扎。 凌燁候著床邊,吩咐了人去請?zhí)t(yī)來。方抬手探了探那小臉的熱度。 雙頰早燙得不像話,額頭更有甚之,然而喉嚨里卻纖細(xì)地喊著“冷”… 冷么?他少有在京都城覺得冷。 北疆天寒,手指能凍成冰塊兒,再輕輕一碰便會落地。駐營荒野,唯有烈酒方能御寒…江南的女子果真太過柔弱。 他喊來一旁桂嬤嬤,“起些炭火來?!?/br> “陛下,內(nèi)務(wù)府已許久沒送過用度來了…” 他這方被提醒。 床上的人翻身了過來,他難得見她面著自己,只是那雙眼簾沉沉合著,卻虛弱地道了聲夢話,喊著她的阿兄… 他起了身,親自出門尋來江蒙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