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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就會這樣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從她人生里淡去。 她可能會釋懷的。 畢竟她已經(jīng)找到自己心心念念的jiejie了。 * 節(jié)目一收工,支走了陳琪,沈欽顏特意找了輛很低調(diào)的車來接殷侍畫,就停在樓下。 與此同時,殷侍畫動作很慢地合上公寓門,將鑰匙收在包包最隱秘的夾層里,想,自己會有一天回到這個家來看看嗎。 見樓道的感應(yīng)燈亮起,殷侍畫就要下來,沈欽顏的司機迅速下車。 殷侍畫一開門,司機就從她手里接過行李箱,三兩下塞進后備箱,然后替她拉開后車門,擋著她,護著她,行動之快,之謹(jǐn)慎,都像在執(zhí)行什么秘密任務(wù)似的,殷侍畫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 車內(nèi)空調(diào)徐徐地輸送著涼風(fēng),沈欽顏也在后座。 盡管剛錄完節(jié)目,看起來已經(jīng)疲憊了,妝也開始暈染了,但還是笑吟吟地拉住殷侍畫軟軟的手:“皎皎?!?/br> 路上再沒說什么話,由司機一路開到她家。 前后路程不過十分鐘左右,沈欽顏果然就住在這附近。 那是個管理挺嚴(yán)密的封閉式小區(qū),占地面積大。在寸土寸金的南城,里面除高高聳起的普通居民樓外,還建著幾幢間隔挺大的小平房,后頭依著山,很隱秘,讓人有安全感,沈欽顏就住在其中一棟里。 她房子邊還有車庫,但里頭應(yīng)該停著她車,所以司機就將車停在院里了。 他幫殷侍畫拿下行李,也不多耽擱,走了。沈欽顏依舊拉著殷侍畫手,帶著笑拉她進屋里。 “看,家里都已經(jīng)收拾得差不多了,不然之前一樓亂得跟豬窩一樣,堆的全是我東西,地板都沒處落腳的,唉……反正也沒人來?!彼呎f邊帶殷侍畫上二樓,“喏,我一般都在二樓活動的?!?/br> 她說完,看殷侍畫。 但殷侍畫顯而易見的心不在焉。 沈欽顏沒在意,就當(dāng)殷侍畫累了。 殷侍畫在她洗浴間里洗漱,洗完澡刷牙,她從她身后抱著她,聞她身上那股即使用了她沐浴露也蓋不住的甜甜的奶香氣。 殷侍畫沒什么反應(yīng),通過鏡子與她對視,一嘴的泡泡。 她散開的紅色長發(fā)落到她肩上,并順著她身前垂落。 之后沈欽顏飛速地沖了個澡,閉了燈,和殷侍畫躺在一張床上,面對面,但還是隔出了一段距離。 現(xiàn)在已經(jīng)凌晨兩點半,但她一點都不困,她工作特別忙時連著好幾天不怎么睡覺。 她看殷侍畫也睜著眼,遂問她:“可不可以給jiejie講講你高中的事呀?” 殷侍畫看了她一會兒,張張口,卻欲言又止。 “那算了?!鄙驓J顏就拍怕她腦袋,“累了就早點睡?!?/br> 沒多久,殷侍畫閉上眼。她則握住殷侍畫的手,跟她說:“沒事,我們慢慢熟悉回來就好了?!?/br> …… 不出二十分鐘,殷侍畫將頭深深地埋進被子里,睡得很沉,看得出是真累了。 沈欽顏翻了個身,看天花板。 她在想殷侍畫的微信,想她那個朋友圈背景。 殷侍畫從原本的高中到這個綜藝來找她,可想而知都經(jīng)歷了什么。而這個過程是她完全不知情,也沒給予任何幫助和陪伴的。 她甚至都已經(jīng)不打算找殷侍畫了。 她脾氣不好,但現(xiàn)在可以對殷侍畫極其溫柔有耐心,哪怕殷侍畫回到她身邊后的態(tài)度一直很別扭。 因為她知道,當(dāng)初是自己和殷侍畫說分手的。 是自己漸漸和殷侍畫斷開聯(lián)系的。 理由是,殷侍畫要轉(zhuǎn)學(xué)去六中,而自己卻不想再上學(xué)。她或許會掛名在一所很水的學(xué)校,去社會上摸爬滾打。 所以兩人之后可能很難再見一面,不會有結(jié)果。與其讓一段感情慢慢變質(zhì),不如就在分別之前快刀斬亂麻吧,變成一段回憶挺好的。 她本來覺得,自己可能會成為一某不知名樂隊的歌手,說不定哪天就因為脾氣臭而被踢掉了,以后最不濟就是在酒吧中駐唱,卻沒想到,正趕上娛樂圈里一個偶像成名的浪潮,就火了。 她依舊沒想過去找殷侍畫。 而殷侍畫現(xiàn)在又以這樣的方式回到自己身邊,所以她不怪殷侍畫怎么樣,也沒脾氣。 她覺得兩個人會慢慢重歸于好的。 實際她并不知道馳消的存在,所以理所當(dāng)然地覺得,沒什么理由不。 第33章 生日 * 沈欽顏有各種通告與應(yīng)酬纏身, 算是挺忙的。 也就是說,她沒太多時間待在家。她一個人住一幢雙層房,空間綽綽有余, 就在二層收拾了一間小書房給殷侍畫, 用來放她的東西。但沈欽顏不在的時候,殷侍畫會在里面復(fù)習(xí)高考,并擺上一臺小日歷, 否則這么單調(diào)而封閉地生活著, 真挺容易忘記時間的。 其實這片小區(qū)外面很繁華,除了后頭那座山。 沈欽顏跟殷侍畫說過, 如果她想出去走走, 最好的辦法就是繞個路,找一個地下停車場入口進去, 再從挨小區(qū)正門近的那個出口出來,肯定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因為殷侍畫連來她家吃飯都怕被發(fā)現(xiàn),其實她也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殷侍畫一次都沒出去過。 因為也不知道一個人出去能干些什么。 雖然沈欽顏每每在家對她的態(tài)度都特別好,像小祖宗一樣地將她給哄著供著。有時候沈欽顏半夜喝醉回來, 一看就知道是去和圈里那些“狐朋狗友”泡吧,但都記得給她帶小禮物。譬如那些吧里賣得特別貴的毛絨公仔熊,或者一套特別好看的玻璃器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