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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狼(40)真他媽的難帶

    第四十回·真他媽的難帶

    2021年11月3日

    廖良在地球村網(wǎng)吧里沒有見到小周,聽英子說他困得不行回家睡覺去了。

    “他說睡醒就過來。”英子坐在廖良旁邊沙發(fā)上的扶手上說著。

    “你哥什么時候來?”廖良問道。

    英子昨晚睡得不好,滿腦子都是廖良,今天總算是姍姍來遲,可是一進門就問小周在不在,心里難免有點情緒。

    “你自己給他打電話問一下不就得了?!庇⒆俞绕鹆俗?,剛才是小周,這會兒又問起了張淵,她終于有些生氣了。

    扔下這句話,站起身來賭氣的坐到了柜臺里面,拿起手機發(fā)起信息來。

    “田雅,今晚行不行?上你家喝酒去啊?”英子發(fā)了一條短信。

    可是等了半天也沒有等來田雅的回復,便無聊的玩起了游戲。

    廖良心事重重的并沒有發(fā)現(xiàn)英子的異樣,他掏出了電話撥了張淵的號碼,不一會兒,電話那頭響起了張胖子那特有的炸街的聲音。

    “喂?草,老狼啊?咋的了?我和你嫂子在街里呢!”

    “你倆上街里干啥去了?還不來陪我玩游戲?”廖良問道。

    “草,這不是那啥嘛,你嫂子想盡快的把店面裝修好,這不是來看材料了嘛。”胖子也覺得有點對不起廖良,人家?guī)湍阏倚碌昝?,自己卻連陪他玩?zhèn)€游戲都沒空,趕緊問道:“草,小周呢?讓他陪你玩,就說我讓的。”

    “人家玩了一宿,回家睡覺去了?!绷瘟颊f道,“沒事,你跟嫂子好好的選,我自己玩會兒得了?!?/br>
    說罷廖良就掛掉了電話。

    張淵看著手機呆了一陣子,然后又看了看正在跟家具店一個賣裝潢材料的商販討價還價的陳雪,嘆了一口氣。

    正準備回到陳雪旁邊,手中的電話又響了,是英子。

    “喂,英子啊。咋的了,你廖哥是不是手機沒電了?咋話沒說完就掛了?”張淵扯著嗓子嚷嚷道。

    “什么啊,是我找你。哎,你下午回來一趟,我約了田雅和狼哥我們?nèi)コ燥?,你來看店吧?!庇⒆诱f道。

    “田雅?哪個田雅?”張淵的記性向來不怎么好,特別是記不住人名。

    “就是那天我們幾個一起擼串,我叫來的那個,我同學?!庇⒆拥?。

    “噢,那”胖子看了一眼陳雪,“行!我這就回去?!?/br>
    “也不用那么早,下午天快黑了你再來也行。”英子道。

    張淵松了一口氣,說道:“草,我以為現(xiàn)在呢,行,我下午回去?!?/br>
    兩人說完話就掛了電話。

    原來田雅剛才給英子回了信息,二人商量著今天下午就叫廖良去田雅家喝酒,商量完后,英子就給張淵打了電話。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廖良坐在電腦前看著自己又一次變成黑白的屏幕,嘆了一口氣,點上了根煙,一時間看著屏幕居然不知道干什么好,就那么看著。

    網(wǎng)吧的門被人推開,進來了一個個子挺高,瘦瘦的男生,眼圈黑黑的看上去像是沒睡好覺。

    “喲,英子姐,廖哥來了嗎?”來人正是小周。

    英子正在跟田雅發(fā)信息,沒回答,只是朝第一排的座位努了努嘴。

    小周也沒說話,來到了廖良身邊,說道:“廖哥,我來了。”

    廖良聽到了小周進來,正在納悶這才幾點啊,這小子比往常早來了兩個小時,便問道:“今天怎么來的這么早?”

    小周打了一個哈欠,說道:“沒睡著,想著有情況告訴你,就來看看你在不在?!?/br>
    “哦?”廖良看了看柜臺里的英子,往里面挪了挪,示意小周坐下,然后問道:“有什么情況?!表樖诌f了一根煙。

    小周接過煙,點上說道:“那小太妹是跟他哥一起混的,撞人的也是他哥?!?/br>
    “那你打聽出他哥叫什么了嗎?”廖良急切的問道。

    “沒有,我今晚爭取套出來?!毙≈芤荒樀钠v,說道:“那廖哥,我去上后排睡一會,他媽的聞不到這廁所的臭味,在家里還睡不著了?!?/br>
    廖良被這小子逗樂了,趕緊點頭。

    他昨天知道了當初是范紫娟和殷玲玲下套陷害自己后,在范紫娟身上發(fā)xiele之后,自己回去想了想,覺得最可恨的是殷玲玲,她那天的一句話,害的自己受了多少年的皮rou之苦。

    可是更可氣的是,現(xiàn)在居然找不到她了。

    正想著,英子端了一碗泡面走了過來,說道:“都過了飯點了,你都餓了吧?”

    廖良正在氣頭上,猛地抬起了頭,看到了英子美麗的臉蛋,頓時覺得氣消了大半,笑著說道:“是啊,只顧著玩了,都忘了?!?/br>
    說罷接過泡面,拿起塑料叉子“嘖嘖”的吃了起來。

    “狼哥,田雅說今晚去她家喝酒,好不好?”英子蹲在了扶手旁邊,看著男人說道。

    “哦,好啊?!绷瘟甲彀屠锶臐M滿的面條,說道,“那誰看店???”

    “噢,我跟我哥說了,他來看店?!庇⒆右娔腥死峭袒⒀实臉幼樱σ饕鞯恼f道。

    廖良點了點頭,就這樣一個吃著,一個看著,時間很快的就過去了。

    猛地一聲,網(wǎng)吧的玻璃門被人快

    速推開了,進來的人正是張淵。

    這胖子進來就嚷嚷道:“老狼,你咋電話沒說完就撂了?”

    廖良正百無聊賴的看著電影,聽到這炸雷般的聲音,頓時虎軀一震。

    只聽見網(wǎng)吧后排“咣當”一聲,接著一個聲音響起,“這他媽的,張哥你他么能不能小點聲,嚇死我了。”是小周被胖子這一聲嚇得摔到了地上。

    “你小子做賊呢?心虛啥?”張淵撇了撇嘴,看到了也嚇得不輕的廖良,走了過去,問道,“你電話掛的那么急干嘛?我還沒說完話呢。”

    廖良一臉無辜:“我他媽怎么就掛的急了?咋的?咱倆還得“嗯啊”得客氣半天才能掛???話說完了就掛了唄?!?/br>
    胖子一聽,這話也沒毛病,說道:“英子叫我來看店,說是你們?nèi)ズ染?。?/br>
    “對啊,你來不來?”廖良問道。

    “他不得看店嘛,怎么去?”這時剛才在衛(wèi)生間的英子突然跑了出來,說道。

    “草,得了,你叫我去我也不去,給你嚇的?!睆埮肿悠沉艘谎塾⒆樱纸o廖良遞了根煙,說道,“草,你看,你幫了我這么大個忙,我就光顧著跟你嫂子忙活了,連陪你”

    “得得得,別跟我來這虛頭八腦的,你就把你日子過好了就得了?!绷瘟寄睦锊恢缽垳Y的意思,趕緊打斷了他。

    英子也從柜臺里迫不及待的拿出了自己的羽絨服,嚷道:“就是,哥,你就別羅嗦了,我們這就走了?!?/br>
    說罷,抱著衣服跑過來,一把拉起了廖良的手,飛也似地跑出了門。

    張淵瞅著兩人的身影發(fā)呆,身后小周說道:“張哥,廖哥不是那么計較的人,你想太多了反而不好?!?/br>
    張胖子轉(zhuǎn)過了身來,重新審視了一下這個小子,然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羅鳳嬌今天沒有去上網(wǎng)吧,而是忙活了一天,做了好多好吃的,擺在了桌子上。

    小麗興奮的叫道:“呀,羅姐,今天這么多好吃的,是不是狼哥要來???”

    女人嗔了她一眼,笑道:“你呀,別惦記你狼哥了。今天是我給你慶祝一下,也給我慶祝一下。”

    小麗不解的問道:“怎么了?”

    “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啊,可喜可賀?!绷_鳳嬌坐到了飯桌旁說道。

    小麗也坐下問道:“那你咋的了?”

    女人溫和的一笑,說道:“也慶祝我辭職不干了。”

    女孩聽罷,跳將起來驚奇道:“羅姐你不干了?那你要準備結(jié)婚了?”

    羅鳳嬌笑了笑,幽幽的說道:“我不結(jié)婚,但是我已經(jīng)嫁人了?!?/br>
    朱麗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英子興沖沖的拉著廖良走到了路邊準備攔一輛出租車,卻在路口的轉(zhuǎn)角處看到了范紫娟。

    范紫娟見到二人手拉著手,略略低了一下頭,咬了咬牙還是朝他們走了過來。

    廖良也看見了她,想起了昨晚二人上演的那一處“怒主訓仆”的戲碼,不禁心里有些怪怪的。

    “廖良,你有空嗎?”范紫娟的聲音很小,“我有事要跟你說?!?/br>
    英子看了看女人,她認識,就是那天張淵和廖良幫她把孩子送到醫(yī)院的那個。不禁心里有些疑惑,“看這兩人的樣子,好像有些故事啊?”

    “嗯?!?/br>
    廖良沒說話,只是嗯了一聲,就跟著范紫娟往邊上走了走。

    范紫娟見英子應該聽不見二人的對話了,張嘴說道:“你你還生氣嗎?”

    廖良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我是真的沒想到而且,我真的不知道她居然笑話你你真的”范紫娟說著,眼淚就要流了下來。

    “我知道,其實我也不對”廖良說著。

    范紫娟沒有等男人說完,便打斷了他,說道:“我當初就是氣,我就是想氣氣你,讓殷玲玲耍你一下,然后你就會知道我對你的好了,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便成這樣?!?/br>
    “所以,我不生你的氣。”廖良掏出了跟煙,點上說道,“你這樣報復我,其實也是怪我自己?!?/br>
    范紫娟聽到這句話,終于抬起了頭,看著男人。

    “但是,殷玲玲這個娘們真的太可恨了,她明明有對象還成心來勾引我”廖良咬著牙說著。

    “廖良,你別這樣,那時候我們還小,都不懂事”范紫娟覺得廖良這樣,自己也過意不去,就像勸勸他。

    “你少廢話!”廖良突然間從牙縫里擠出來了這幾個字,陰森森的說道,“我一定要找到她!她就是我最后一個弱點,我必須不可以有任何弱點?!?/br>
    范紫娟有些不認識眼前的這個男人了,她記憶力的廖良雖然有些混蛋,但是卻是一個十分開朗的男孩,跟眼前這個滿眼怨氣與怒火的男人好不相符。

    “好了,我先走了?!绷瘟加X得再聊下去似乎沒有什么意義,轉(zhuǎn)身回到了英子身邊,攔了一輛車,拽著英子上了車,絕塵而去。

    范紫娟目送著出租車離開,嘴里喃喃的念叨:“主人你這

    又是何苦呢?”

    一路上英子似乎都能感受到身旁的男人似乎渾身散發(fā)著一種怒氣,便沒有說話,只是心底暗自打鼓,“這個女的跟狼哥到底什么關系啊?怎么幾句話狼哥就火成了這樣?”

    不禁暗自醋意大發(fā),想著,“這兩人肯定有問題?!?/br>
    隨即感嘆自己,“唉,我怎么這么多對手啊?先是不知道從哪來的一個女的在網(wǎng)吧堵狼哥,接著又冒出來一個女的,孩子都有了,還這么”

    “英子,你想啥呢?”廖良突然發(fā)問道。

    “沒啊,我就想田雅會給咱倆準備什么好吃的呢?!庇⒆于s緊遮過去。

    “田雅做飯挺好吃的….”廖良說到這,趕忙閉嘴,“應該挺好吃的,她好像都是自己住嘛….”。男人暗罵自己糊涂,英子心思這么敏感,自己要說田雅給自己做過飯吃,又不知道會引出什么亂子呢。

    英子也注意到了男人的欲言又止,也不追問,兩人就這么一路無話的來到了田雅家里。

    田雅今天穿了一件很寬松的薄毛衣,顯得十分的保守,見兩人來了,熱情的招待二人進屋坐下,然后拉著英子到廚房里跟自己一起做飯,還不忘朝著沙發(fā)上的廖良嚷嚷著道:“爸爸,今天讓你大開眼界,嘗嘗英子的手藝?!?/br>
    原來英子常年在家照顧母親,所謂“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自然而然的也懂得一些廚藝,加上英子本來就靈巧,幾年下來,竟然燒得一手好菜。

    英子也想在男人面前顯擺一下,聽田雅這么說,也當仁不讓的系上了圍裙,跟著田雅在廚房里叮叮當當?shù)某雌鸩藖砹恕?/br>
    廖良回想著剛才跟范紫娟的那一幕,又想起了自己當年被殷玲玲嘲笑的那場景,一幕幕在面前閃過,不自覺地把拳頭握的“嘎嘎”直響。

    “爸爸,開飯了!快來吃啊!”田雅的聲音在廚房里響起。

    廖良這才回過神來,突然覺得氣血上涌,居然熱了起來,脫掉了運動外套,走進了廚房里。

    只見桌子上是各種菜肴,還擺了瓶紅酒,兩個小妞一個興高采烈,一個滿懷期待,都望著自己。

    “哇,你們兩個可真是厲害?!绷瘟疾蛔〉目滟澲?。

    三人入席,田雅拿出了開瓶器打開了一瓶紅酒,說道:“這可是我父親存的好酒,雖然不知道哪里好,但是據(jù)說挺貴呢?!?/br>
    說罷,便給二人滿上了酒杯,隨后自己也滿滿倒了一杯。

    “哎?我見電視里他們喝紅酒不都是半杯半杯喝嗎?”英子不解的問道。

    廖良揮了揮手,說道:“哎,咱們自己人喝酒,不拘那些講究,來,干了!”

    二女相視笑了笑,三人一飲而盡。

    不說這兩女一男這邊推杯換盞,吃的好不樂呵,只說在網(wǎng)吧里張淵叼著煙一臉呆喝喝看著手指如飛一般在鍵盤上敲打的小周,傻了眼。

    “草,這他媽是什么游戲啊?我眼睛都花了?!睆埮肿诱f道。

    小周正在百分之一萬的投入,根本沒有聽到身邊的胖子說的什么,只是滿頭滿手大汗的在cao作著,手點的鼠標“咔噠,咔噠”的亂響。

    張淵咂么了一下干裂的嘴唇,自討沒趣的走回到了自己的電腦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自打老狼回來以后,好像所有人都變了?!?/br>
    他叼著煙,自言自語的說著。

    但是胖子沒有像往常一樣的登錄游戲,而是打開了網(wǎng)頁,瀏覽起了各種電腦硬件。

    好一陣子,后排的小周長出了一口氣,張開胳膊伸了伸懶腰,

    “真他媽的難帶??!”

    這小子心中的苦悶似乎也溢于言表。

    電腦另一端的女孩似乎卻是另外一種心態(tài),她隨機發(fā)來了信息,問道,

    “這局還挺輕松的嘛,你還來不?”

    小周欲哭無淚的看著這些文字,嘴里罵著娘,心中也有無數(shù)個“草泥馬”奔過,可是手上卻還是很老實的打著字,回復道:“不算啥,咱倆還有一局就能上大師了?!?/br>
    “哈哈,你還真有一手。”對面回復道,“你要是真的把我?guī)洗髱?,我就跟你處對象?!?/br>
    “得了吧,”小周的眼瞼抽搐著,回道:“你不是說如果讓你哥知道,也要撞死我嗎?”

    “那不一樣,”對方回道:“而且我哥好像還認識他,但是都過去了,我挺稀罕你的,你長得帥嗎?”

    小周看到這,頓時心里生疑。

    他揚起了脖子向前排,扯著嗓子喊著:“張哥,你知道廖哥電話號嗎?”

    蓮湖小區(qū),二單元里。

    所謂酒入愁腸,愁更愁。廖良今天的狀態(tài)實在是不怎么樣,這些天雖然認識了不少人,有了好多次在以往的人生中從沒有過的艷遇和經(jīng)歷。

    但是這次回國之行的主要目的還是毫無進展。他看著眼前的田雅和英子,兩個小女生在那里有說有笑,自己的心情卻怎么都開心不起來,只好一杯一杯的喝著悶酒。

    細心的田雅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拿出來的這一瓶酒,除了她自己和英子倒了一杯之外,剩下的已經(jīng)全都讓男人喝掉了。

    “爸爸,你怎么了?”田雅關切的問著。

    這一問也讓還在侃侃而談的英子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來,盯著廖良的臉,問道,

    “狼哥,那個女的跟你說什么了?本來都好好的”

    “什么女的?”田雅好奇的問道。

    “你不知道,我今天跟狼哥從網(wǎng)吧出來的時候,有個女的來找狼哥”

    “田雅,還有酒嗎?”廖良打斷了英子的話問道。

    “有有還有我媽給我父親泡的”田雅從沒見過廖良這樣過,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

    “我能在來一點嗎?”男人似乎對這個酒的后綴不怎么在意,他似乎只是想再喝一點。

    “好好,我這就去倒一杯?!碧镅耪f罷,趕緊起身跑到了陽臺去倒酒。

    “狼哥,”英子把凳子向廖良身邊挪了挪,說道,“那女的跟你說什么了,把你弄的這么不高興?你告訴我,我去罵她?!?/br>
    說罷,還義憤填膺的揮了揮拳頭,引得胸前那兩砣圓潤rou球也跟著搖晃起來。

    “沒事,是我自己的私事”男人抬起頭,溫柔的望著英子,嘴角笑了笑,還想說什么,可是這時候桌上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廖良看了看,是張淵的號碼,便接了起來,道:“喂,冤種,咋的了?”

    “廖哥,我是小周,有新進展?!?/br>
    電話里響起了小周的聲音。

    廖良眼睛一亮,趕緊起身,向英子擺了擺手,以示歉意,走到了客廳里。

    “哼!”英子撅起了嘴,大咧咧的嘀咕著,“還自己的私事,你等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