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想開了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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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游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不想知道了。 “好吧。”隨他想怎么樣吧,扶游扯著嘴角笑了一下,強自打起精神,“晏知和懷玉在哪里?” “你要見他們?” “嗯。” “先洗漱,吃了早飯就去?!?/br> 秦鉤真像對待一個珍寶一樣對他,知道他回來時趕路趕得急,騎馬把腿磨破了,就抱著他去洗漱,擰干了巾子,給他擦臉。 他還喂扶游吃早飯,動作不太熟練。 他實在是學(xué)不會溫和待人。 扶游也覺得別扭,最后拿過碗,自己喝了粥。 他放下碗,問:“晏知和懷玉在哪里?” 秦鉤頓了一下,給他換了一身衣裳。 他希望扶游能低頭看一下,看見他身上穿的是新衣服,他還希望扶游能發(fā)現(xiàn)養(yǎng)居殿的裝飾變了,早飯也變了。 可惜扶游沒有。 他抬著頭,像是一個沒有生氣的木偶。 * 陰暗幽深的天牢。 一條狹長的走廊,兩邊分隔開,都是牢房。 每天早晨必做的早課——西南王和幾個世家的人一起哀嚎痛哭,大罵皇帝殘暴。 懷玉被關(guān)在最里邊的一間牢房,他盤腿坐在干草鋪著的地上,被吵得不行,隨手捻了一根干草,挖了挖耳朵。 他又轉(zhuǎn)頭去看同一個牢房的晏知。 晏知坐在角落里,抱著手,閉目養(yǎng)神,安之若素。 他昨天被拉出去,本來說是要砍頭了,西南王和世家還給他號喪,哭了大半天。 結(jié)果到了晚上,人又給送回來了。 有人說是皇帝開恩,也有人說是皇帝舍不得。 只有懷玉知道,是皇帝后悔了。 他指的不是晏知,他指的是扶游那個小呆子。 扶游出宮之后,皇帝后悔了,想讓他回來,可是扶游不肯,于是皇帝就用晏知釣他。 仿佛所有人都沒看出來,皇帝真的很喜歡扶游。 皇帝根本不承認(rèn),而這里的人眼里又只有權(quán)勢,所以也看不出來。 他就不一樣了,想他懷玉六歲就被賣進青樓,十六歲被西南王看中,從樓里贖出來,訓(xùn)練了三年,才被送進宮來做細(xì)作。 他倒是看得見情愛,所以也看得清楚。 他幾乎能篤定,秦鉤就是喜歡扶游。 可是看出來了,也沒有用,扶游還是過得慘兮兮的。 沒多久,西南王不哭了,懷玉就扣了點墻上的石頭,丟過去:“誒,王爺,江山丟啦!” 西南王被他一說,又哭天抹淚起來。 這是懷玉第一恨的人,西南王不高興了,他就高興了。 懷玉大笑撫掌,然后挪到晏知身邊:“晏公子,昨天忘了問你,扶游回來了?” 晏知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是。” 懷玉笑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那你大可以放心了,等會兒就有人來放你出去了?!?/br> 晏知睜開眼睛,神色微怒,剛要說話,外面就傳來扶游的聲音。 “兄長?懷玉?” 懷玉怔了一下,隨后笑出聲:“看來我也能出去了?!?/br> 他站起來,跑到牢門那邊,從鐵欄桿里探出腦袋:“扶游!這里!” 扶游一身華服,站在走廊上,被四面八方涌來的哭聲包圍。直到懷玉喊了一聲,他才回過神,朝他們這里跑來。 他實在是不太習(xí)慣穿這樣的衣裳,跑起來每一步都像是要摔倒了。 秦鉤緊跟在他身后,原本還有在走廊上鋪地毯的侍從,可是地毯鋪得太慢,扶游跑得太快,他直接跑到前邊去了。 扶游飛奔上前,抓著欄桿,喊了一聲:“懷玉?兄長?” 懷玉應(yīng)了一聲:“我沒事,他也沒事。” 可扶游顯然還是不放心,因為晏知沒有過來,他只是坐在角落里。 扶游放輕聲音,喚了一聲:“兄長……” 可是晏知沒有回答。 扶游回過頭,就撞上秦鉤。 秦鉤靠得很近,扶游想了想,試探著問他:“我可以進去嗎?” “當(dāng)然可以?!鼻劂^點了點頭,抬手讓獄卒過來開門。 牢門打開,扶游跑進去,在晏知面前跪下,抱住他:“兄長?!?/br> 晏知沒什么生氣,扶游問:“兄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病了嗎?” 他一說這話,秦鉤便抬手讓太醫(yī)上來,給晏知看看。 扶游抓住他的手腕,遞到太醫(yī)面前。晏知卻收回手,抬起頭,看向扶游的目光說不出的難過。 “成王敗寇,本是尋常,扶游,你不必如此?!?/br> 扶游搖搖頭,目光堅定:“我要兄長和懷玉都活著。” 他回過頭,看向秦鉤:“可以把他們兩個放出去嗎?只是他們兩個。” 秦鉤點頭:“當(dāng)然?!?/br> 他抬手,讓侍從們過來,把晏知和懷玉請出去。 懷玉倒是高興,還朝西南王揮手道別。晏知不肯走,就被侍從直接抬走了。 扶游擔(dān)心,剛要追上去看看,就被秦鉤按住了。 “太醫(yī)跟著了,不用擔(dān)心?!?/br> 他握著扶游的手,走到走廊上,踩著地毯,經(jīng)過一個個關(guān)著死囚的牢籠。 * 扶游把晏知和懷玉安置在一處宮殿里,請?zhí)t(yī)來看診。 扶游握著晏知的手:“兄長,反正我已經(jīng)回來了,你別這樣?!?/br> 晏知卻道:“原本是我棋差一招,你為什么要回來?” “陛下說他現(xiàn)在喜歡我了,想和我成親,我就回來了……”這話說來,扶游一點底氣都沒有,他自己都不信,“總之,我沒有關(guān)系的,我已經(jīng)出去采過詩了,兄長就當(dāng)是我采完詩回來了?!?/br> 晏知定定地看著他,叫他沒由來地有些心虛。 扶游不敢看他的眼睛,只道:“等過幾天,兄長身體好了,我就安排兄長和懷玉出宮,去晏家的新封邑,地方可能有點偏,不過總比在這里好?!?/br> 足夠他們安穩(wěn)度過一生了。 扶游是這樣打算的。 一個月的牢獄之災(zāi),叫晏知實在是沒有力氣深究,扶游也不準(zhǔn)備跟他細(xì)說,再哄了他兩句,就借口說要去看看懷玉,讓太醫(yī)好好照顧他,自己逃出去了。 他退出房間,關(guān)上門,身后忽然傳來一聲:“不讓他們留下參加你和我的大婚嗎?” 扶游被嚇了一跳,回過頭,險些沒站穩(wěn),被秦鉤扶住了。 被抓住的時候,扶游反倒抖得更厲害了。 扶游定下心神:“我以為你想快點打發(fā)他們走?!?/br> 秦鉤卻看著他:“你不想讓他們留下來?” “不想?!狈鲇螕u搖頭,想了想,“之前兩次成親,不都是很簡單的嗎?又不用別人?!?/br> 他一向不會諷刺人,說話時一直都是眨巴著眼睛,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模樣。 可是秦鉤卻在其中聽到了莫大的諷刺。 前兩次像兒戲一樣的成親,是秦鉤自以為不喜歡,為了哄他才辦的。 現(xiàn)在他終于承認(rèn)自己喜歡扶游,真心想跟扶游成親了,扶游卻早已經(jīng)默認(rèn),他們之間,就是兒戲的、敷衍的,見不得光的。 因為秦鉤一開始就是這樣告訴他的。 秦鉤看著他透亮的眼睛,再也說不出重話。 他張了張口,最后只道:“這回是不一樣的?!?/br> 扶游什么都沒有說,只是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br> 其實他根本不知道。 * 這世道一早就亂了,不再是采詩官初立時的以禮樂治國,世家可以掌權(quán),太后也可以掌權(quán),只要手里有足夠的籌碼。 而自從去年冬天肅清劉家之后,秦鉤大權(quán)獨攬,又有兵權(quán)在手,在朝政上一向為所欲為,強迫世家分田地、交兵權(quán)、免賦稅。 世家自顧不暇,和這些事情比起來,立后的事情實在是微不足道。 短短半年就換了好幾個皇后,這回皇帝又說要重新立后。 朝野見怪不怪,雖有非議,但終究礙于皇帝的權(quán)威,不敢輕易開口。 他連風(fēng)光無限的世家子弟都立過了,遑論扶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