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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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 黃警官笑道: 我現(xiàn)在有點相信她老爸沒將贓物交給她們兩母女了。要不然,有那幾十萬美元打底,總不至于在楓葉國混了三十多年還一貧如洗,最后不得不回來靠綜援生活了。 哦,對了! 聽黃警官提起司徒英雄的老婆,葉懷睿想起來應(yīng)該問一句: 王燕她mama怎么樣了? 還在向楓葉國那邊求證。 黃警官回答:不過根據(jù)王燕本人所言,她媽早十年前就病死了。 葉懷睿一挑眉:哦?這么說,你們已經(jīng)跟王燕接觸過了? 唉,別提了。 聽葉懷睿說起這茬兒,黃警官立刻露出了仿佛出門踩到了狗屎的表情。 我搭檔給王燕打過電話了。對方一聽他說您是不是司徒英雄的女兒,就像被踩到了尾巴似的,不由分說把我搭檔罵了個狗血淋頭! 黃警官搖了搖頭,一言蔽之,態(tài)度極端不配合。 葉懷睿對王燕的反應(yīng)一點都不覺奇怪。 畢竟近親中出了個搶劫殺人犯,對全家的傷害都是非常巨大的。 哪怕家屬完全沒有涉案,也會因此遭到警方的嚴密盤查、知情者的厭惡鄙夷、社會輿論的巨大壓力,還有數(shù)不清的后續(xù)麻煩。 相當(dāng)一部分人的人生還會因此扭轉(zhuǎn),完全走向另一個方向。 這種情況下,不少家屬都難以避免的感到絕望和疲憊,繼而產(chǎn)生強烈厭憎與怨懟情緒,甚至是把這事當(dāng)成一個難以愈合的傷疤,誰提就跟誰急眼。 像司徒老奶奶和羅太太那樣性格溫和、肯聽人講話的家屬倒還好,碰到個脾氣爆些的,不由分說就直接開罵了。 葉懷睿拍拍了黃警官的肩膀,以示安慰:唉,辛苦了哥們兒。 哦對了。 黃警官想起自己來這兒的目的: 我們打算去找找這個王燕,當(dāng)面跟她談?wù)劇?/br> 他問葉懷睿: 你不是需要親屬的DNA證明白骨尸的身份嗎?一起吧。 沒想到葉懷睿卻搖了頭: 不了,我還是不去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手機: 我跟金城大學(xué)那邊約好了,現(xiàn)在就過去。 黃警官十分詫異: 怎么,你們已經(jīng)出結(jié)果了? 差不多吧。 葉懷睿笑道: 我過去盯著,應(yīng)該今天就有結(jié)論了。 你要用那個老太太的DNA做檢查嗎? 黃警官畢竟是個辦了多年大案的司警,多少還是有點法證常識的: 司徒丹妮是司徒英雄他meimei,而王燕則是他女兒,在重合率方面,兒女肯定比兄弟姐妹要靠譜吧? 根據(jù)最淺顯的遺傳概率,忽略掉突變之類的因素,子女一定有一半基因是從父親或者母親身上來的,但兄弟姐妹之間的概率則沒有個準(zhǔn)數(shù),相似度可能多于一半也可能少于一半,最極端的理論情況下,甚至可能是0%。 所以黃警官對葉懷睿在知道了還有王燕這么個女兒的前提下,依然堅持用司徒丹妮的DNA而感到十分詫異。 不,你不懂,這一時半會兒的解釋不清。 葉懷睿揮了揮手: 正是因為王燕是司徒英雄的女兒,不,更準(zhǔn)確的說,是因為司徒英雄是王燕她爹,所以才不能用。 黃警官:??? 這忒么就很顛覆他所知的基因檢測常識了。 你倒是解釋解釋??! 他一把抓住準(zhǔn)備出門的葉懷睿,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葉懷睿著急著要去金城大學(xué),沒空跟黃警官科普。 總之你先去找王燕問話吧。 他靈巧地掙開了黃警官的鐵爪,等我搞定了,回來再跟你細說! 與此同時,同樣是8月6日,不過卻是在三十九年前的1982年。 別墅的地下室里,殷嘉茗站在椅子上,隔著氣窗的玻璃往外看了一眼。 他們這個時空剛剛下了一場大雨,雨水把玻璃黏著的灰塵沖刷得干干凈凈,殷嘉茗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外頭天光大亮,透過長長短短的草葉縫隙,還能瞥見遠處那些用長竹搭成的高高的腳手架。 唉,又是新的一天。 殷嘉茗嘆了一口氣,關(guān)好氣窗,爬下椅子,隨手撕下一頁掛歷。 第十六天了。 是的,自劫案發(fā)生以后,他已經(jīng)在這間密室里呆了整整半個月有余。 他簡直都要佩服自己的忍耐力了。 要不是還有他家阿睿這么個指望,殷嘉茗很懷疑自己要不了多久就要被關(guān)出精神病來。 不過昨天葉懷睿沒有出現(xiàn),這自然讓殷少爺覺得無比難熬。 不過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接觸,他也摸出規(guī)律來了。 一般來說,當(dāng)皇差的驗尸官阿睿每周上班五天,周一到周五的白天基本上是不會出現(xiàn)的,周六日倒是能休息,有時候碰上白天下雨了,也會抓緊時間跟他說幾句話。 所以為了配合葉懷睿的作息,殷嘉茗周一到周五時一般會徹夜醒著,以防什么時候忽然聽到葉懷睿的聲音反正他白天無事可做,干脆就用來補眠了。 過于安靜和無聊的無眠之夜適合用來思考。 在和葉懷睿聊過之后,殷嘉茗對自己的處境又有了一些新的猜測。 第29章 7.舊事02 葉懷睿曾經(jīng)問過殷嘉茗, 為什么是你呢? 確實,那被葉懷睿賦予了X這個代號的元兇,苦心積慮將一切嫁禍到他身上, 除了最后一步之外,似乎都很成功。 但殷嘉茗這兩天晚上總是忍不住在琢磨一個問題, X的三名同伙, 又到底知不知道他其實不是殷嘉茗呢? 就目前的線索看來, 起碼司徒英雄在港口被債主堵住的時候, 是仍然不知道X到底是誰。 可憐的司機甚至可能至死都不知道自己被人欺騙和利用了。 那么, 剩下的兩個人呢? 在殷嘉茗所在的這個八十年代初,沒有網(wǎng)絡(luò)沒有手機沒有在線社交平臺。拍照得靠膠卷, 兩寸的黑白大頭照已是招工標(biāo)配, 連帶攝像頭的監(jiān)控都只有一些大公司大商場才裝得起。除了經(jīng)常上鏡的藝人和社會知名人士之外,想要知道某個人的長相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換個角度想, 正是因為要求證一個人的身份艱難, 所以哪怕有人拿一張名片自稱某某某,比較有警惕心的人都會懷疑到底是真是假至少, 殷嘉茗設(shè)身處地地想了想, 覺得自己一定不會輕易相信。 那么現(xiàn)在問題就來了。 司徒英雄就算了。那人看著就不是很聰明的,而且被大耳窿(高利貸)逼到了絕路,一心只想要錢,不查證就輕信他人的可能性還挺高的。 但另外兩人難不成同樣愚笨又好忽悠, 輕易就通過身高、長相、紋身這些細節(jié)給騙過去嗎? 在這里, 殷嘉茗思考了兩個可能性。 第一種,是那倆人、或是其中之一是知道X的真實身份的, 只是出于自己的利益考量, 任由對方假裝成殷嘉茗, 甚至可能在其中添了一把助力。 第二種,自然便是另外兩名同伙跟司機一樣,同樣被X蒙在鼓里了。 若是后者,那殷嘉茗就覺得,自己可得好好想想,這是為什么了。 難道那個X手里還有什么別的證據(jù),能讓幾名同伙相信他這個冒牌貨的身份嗎? 想到這里,殷嘉茗又擰起了眉。 假設(shè)真是這樣 那又是什么證據(jù)呢? 同一時間,距離殷嘉茗所在的半山別墅約十二公里之外,瑞寶酒店的后花園處。 阿虎一邊走一邊脫下自己身上的保安制服,一張長著血紅血管瘤的丑陋容顏因五官的扭曲而愈發(fā)猙獰。 好幾個酒店工作人員看見他那寒霜似的臉色,原本到嘴邊的招呼硬是憋了回去,只眼睜睜地看著他從自己面前快步穿過,一路走到后門,惡狠狠地將脫下來的淺灰色制服連同帽子甩在門邊,一手推開纏花門扉,氣沖沖出了門。 殷嘉茗涉嫌搶劫殺人,被金城警方全城通緝,已是不可能再回到瑞寶酒店當(dāng)這個總經(jīng)理的了。 加之警察沒找到那丟失的幾百萬美元的珠寶和財物,幾乎日日上門,把總經(jīng)理辦公室翻了個底朝天不說,更是將員工逐一帶走問話,恨不能從他們嘴里撬出殷嘉茗的下落來。 沒有了頭兒,又被警察犁地一般過了不知多少遍篩子,還有許多八卦周刊雜志的記者日日在門外蹲點,瑞寶酒店當(dāng)然沒法正常的接待客人了。 酒店歇業(yè)了整整十天,直到三天前才調(diào)來一個新的臨時經(jīng)理,頂替了殷嘉茗的業(yè)務(wù),重新恢復(fù)營業(yè)。 新經(jīng)理是個海歸,西裝革履,油頭粉面,性格十分刻薄,尤其看不慣前任經(jīng)理留下的這幫親信。 上班第一日,新來的經(jīng)理就對他們橫挑鼻子豎挑眼,句句話含沙射影,只差指著趙翠花、阿虎等人說一句你們老大不是好東西,你們這些人怕也是賊是偷是搶劫犯吧。 趙翠花是有心機有成算的,嘴皮子利索,人又會來事兒,哪怕新任領(lǐng)導(dǎo)看他再不順眼,一時半會兒還真挑不出什么大錯來,只能敲打幾句,再丟到一個礙不著他眼的打雜崗位拉倒。 至于其他兄弟,也看在還得養(yǎng)家糊口的份上,都暫且忍氣吞聲,老老實實縮起尾巴做人,不跟新領(lǐng)導(dǎo)起沖突。 但阿虎則不同。 他小時候被打傷過腦袋,智商有點捉急,性格也是輕度智障者特有的倔強和沖動,三言兩語便被新來的經(jīng)理挑起了怒氣,要不是有趙翠花和其他幾個弟兄按著,怕是當(dāng)場就要掀桌了。 而比起其他人,新經(jīng)理最看不慣的也是阿虎。 因為阿虎相貌丑陋,脾氣又軸又臭,不服軟不服管,簡直就是刺頭中的刺頭。 更重要的是,新經(jīng)理一個學(xué)經(jīng)管的歸國高知,一直都覺得服務(wù)業(yè)最注重的便是員工素質(zhì)。 前臺要個個盤靚條順,侍應(yīng)則必須謙卑恭謹,至于保安,客人來了鞠躬不是標(biāo)準(zhǔn)九十度直角的,當(dāng)場就該收拾包裹滾蛋。 也就是殷嘉茗那見不得臺面的私生子,才會將什么阿貓阿狗都往酒店里帶,連阿虎這般臉丑得不堪入目的弱智,竟也能穿制服當(dāng)保安了! 總之,在新經(jīng)理的刻意刁難下,阿虎才三天就受不住了。 就在剛才,他一拳捶在了新經(jīng)理的臉上,打飛了對方的眼鏡,也打掉了自己的工作,一句You are fired!兜頭蓋臉砸下來,阿虎便只能脫了這身制服,和瑞寶酒店說再見了。 阿虎氣沖沖跑出酒店,一路疾行,走出幾百米,才漸漸放慢腳步。 遇到難題時,他那本就不大靈光的腦袋頓時就更不夠用了。 阿虎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該去哪里。 他人雖傻,卻有自知之明。 若不是茗哥一路罩著他,就憑他的丑陋長相和榆木腦袋,他根本不可能在瑞寶酒店這樣的好地方找到一份正經(jīng)且穩(wěn)定的工作。 沒關(guān)系。 阿虎一邊走一邊喃喃自語: 樂樂還能在酒店里做事,吃得飽穿得暖 他忽然咧開嘴,露出了一個傻氣的笑: 我一個人,怎么都能活下去大不了就睡天橋洞嘛 正走著時,阿虎忽然聽到身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他轉(zhuǎn)過身去,發(fā)現(xiàn)來人是一個干瘦干瘦的年輕人,染了頭很時髦的黃毛。 這黃毛他認得,是附近某黑道老大手下的一名馬仔鑒于那間娛樂城也是殷父何偉堂何老板的產(chǎn)業(yè),所以阿虎和黃毛也算是個拐彎抹角的同門。 怎么樣啊,阿虎。 黃毛一路小跑追上阿虎,伸長手臂,往他肩上一搭,一副哥倆好的熟絡(luò)模樣。 最近你們堂口出了大事??!金城聞名,全世界都知道咯! 阿虎皺起眉,很想反駁兩句,奈何嘴笨舌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一把甩開搭在肩上的胳膊,悶頭走路。 別走啊阿虎! 黃毛好似一點都沒被阿虎的黑臉嚇到,又自來熟地扒拉上去: 毛哥我還沒有吃早餐呢,來來來,我知道前面那條巷子有一家店,豬腸粉和撈魚皮做得可好吃了,陪我吃一頓啦! 阿虎這會兒心情很差,又深感前路迷茫,無處可去之時,被黃毛挾著往前走,便竟然什么都沒說,默默地跟著他拐了個方向,轉(zhuǎn)進了一條小巷里。 二人沒走太遠,黃毛果然就領(lǐng)著阿虎找到了一家由民居改建的小餐館。 餐館的內(nèi)堂空間十分逼仄,兩張條桌已坐了五六個客人,擠擠挨挨伸展不開。 黃毛便沒帶阿虎進去,而是直接坐到露天的巷道上,伸著腦袋朝店里大喊: 老板娘,兩碟混醬豬腸粉,其中一碟加雙份麻醬!兩包撈魚皮,不要香菜多放點花生!再來兩支冰可樂啊多謝! 店面里傳來一聲鴻亮的好咧,兩分鐘之后,就有一個胖大嬸一手端著兩碟腸粉,一手拿著兩支玻璃瓶裝的可口可樂,小尾指還很高難度地勾著兩包用塑料袋裝盛的涼拌魚皮,送到了黃毛和阿虎面前。 巷子太窄,放不下桌椅,二人便蹲在路沿上開吃。 阿虎本就不餓,加上心情不佳,沒什么食欲,對著面前這盤被黃毛吹得天花亂墜,好似天上有地下無的豬腸粉,也沒品出幾分滋味來,便用牙簽戳著,有一口沒一口的往嘴里送。 喂,你怎么吃得這么斯文?。扛鷤€娘們似的! 黃毛注意到阿虎的吃相,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取笑道: 干嘛?心情不好?因為你們老大的事? 阿虎不想在外人面前談?wù)撘蠹诬?,皺了皺眉,假裝沒聽到,只悶頭吃東西。 哎,我偷偷問問你??! 黃毛仿佛看不出阿虎的陰郁神色一般,忽然嘿嘿笑了起來,伸著腦袋湊過去,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