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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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羅太太。 黃警官好脾氣地笑了笑,又看向表情頗為忐忑的老人,我們確實是因為司徒英雄的事來找你們的。不過不是要問三十九年前的舊案,而是 他略一停頓,才緩緩地說道: 我們不久前剛發(fā)現了一具尸體,我們懷疑,有可能就是司徒英雄。 什么?。?? 司徒丹妮和羅太太兩人一同驚叫了起來,你們發(fā)現了他的尸體???他死了?。?/br> 黃警官和他的搭檔當警察的年頭都不短了,早練出了一雙通過表情洞察人心的火眼金睛,二人是真吃驚還是假詫異,警官們一眼就能看穿。 現在從兩人的神情來看,司徒丹妮和羅太太是當真對司徒英雄的死一無所知的。 這這 老人看了看女兒,又去看黃警官,聲音微顫: 我哥他、他真的死了? 羅太太也急不可耐地插嘴: 什么時候死的?怎么死的? 黃警官告訴他們司徒英雄的死訊時,特地留了個心眼,沒有說時間,兩人便很自然地以為,司徒英雄逃了快四十年,終于老病而亡,死后才被警方找到,現在來找他們求證來了。 他死了有段時間了。 黃警官答道:我們現在還不能確認死者是不是司徒英雄本人,所以想請二位協助調查。 原、原來是這樣。 司徒丹妮摸了摸胸口,也不知是為親哥的死感到難過,還是為負累終于消失而如釋重負。 那我們有什么能幫到你們的? 羅太太也點了點頭,一直冷若冰霜的臉色也隨之緩和了下來,好似心頭大石終于落地了一般。 黃警官看向葉懷睿: 葉法醫(yī),你來問吧。 抓犯人問口供是他的專長,但換成個體識別方面的技術問題,則還是讓專業(yè)人士出場比較好。 葉懷睿點了點頭,把自己的名片遞給羅太太,簡單地自我介紹之后,直切正題。 首先,二位還記得司徒英雄有多高嗎?他失蹤時是胖還是瘦?體重是多少,能估計嗎? 葉懷睿開口就是標準到起碼可以考到二甲的普通話,長得又俊美文雅,羅太太足足盯著他的臉愣怔了有好幾秒,才切換成口音很重的普通話,試圖回答對方的問題。 不要緊。 葉懷睿笑了笑,二位說方言就可以了。 好、好的。 羅太太呼了一口氣,換回了金城方言,我對舅父的印象已經很模糊了其實 她沒有說謊,畢竟當年大劫案發(fā)生時,她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小姑娘。 羅太太蹙起眉,努力回憶了一下,我猜,身高的話,大概五呎四吋到五呎五吋吧。 她看向自家老媽,向她求證:對吧? 司徒丹妮點了點頭,嗯,應該差不多。 羅太太用的單位是英寸,葉懷睿在心中快速換算了一下,大約是一百六十二公分到一百六十五公分左右,與他們能查到的檔案記錄相符。 至于體重 羅太太認真的回憶了一下,我記得舅父還挺胖的,我猜起碼得有一百六十磅了。 一百六十磅差不多相當于七十三公斤,以司徒英雄的身高來說,確實比較胖。 也虧得冒充殷嘉茗的X體格高大強壯,不然換成個瘦弱些的,指不定還真不能單人匹馬完成殺人、移尸、埋尸這么一連串的活兒呢。 葉懷睿向羅太太和老人家溫柔一笑,不知二位手頭上還有沒有司徒英雄的照片? 這回羅太太想也不想便搖了頭,沒有了。 她示意幾位客人看看四周,苦笑道: 我老公是個鋪網線的,前些年生了病,身體一直不太好,這幾年也賺不到什么錢。我們好不容易申請到這間公屋,搬家的時候,把占地方的舊物都扔了 羅太太的言下之意,是舊相片舊相冊也屬于占地方的舊物的范疇。 嗯,好的。 葉懷睿也不勉強,他轉而問道: 那二位記得司徒英雄身上還有什么特征嗎? 他補充道: 比如他有沒有骨折過,或者別的什么較嚴重的外傷,做沒做過什么手術諸如此類的都可以。 羅太太那時候年紀確實太小,連自己爸媽的身體情況都不了解,就更別說斷交了許久的舅父了。 她只能轉頭看向老人。 司徒丹妮年紀也大了,反應和思考的速度都很慢。 她想了足有一分鐘,才緩緩地說: 我記得大哥他好像裝了只金牙吧? 聽到金牙這個關鍵詞,所有人頓時雙眼一亮。 您確定? 黃警官略略朝前探身,真的是一只金牙嗎? 被警察一追問,司徒丹妮反而又猶豫了。 我、我不記得了好像沒有我不知道是不是記錯了 不,還真有! 羅太太卻在此時說道:媽你這么一說我就想起來了,舅父確實有只金牙!當時他欠了一大筆貴利數,我爸他 她忽然打了個磕巴,有些后悔不應該在老媽面前提那個因為這事從此跟他們斷絕關系的生父,我爸他就說,你干脆把牙拔了還債得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尷尬地笑了笑,總之,我記得舅父他確實是有一只金牙的。 謝謝。 葉懷睿溫柔地向她們道了謝,又問道: 二位還記得,司徒英雄鑲的是哪只牙嗎?還有,他又是在哪家診所鑲的牙呢? 這細節(jié)實在太過細致,司徒丹妮和她女兒都想不起來。 她們只能含糊的說,那只牙平常看不大出來,所以肯定不是門牙。 至于在哪間診所那都是快四十多年前的事了,就更不可查了。 葉懷睿又問了一些問題,比如司徒英雄的慣用手是左邊還是右邊等等。 等這些問題都問完了之后,葉懷睿又看向司徒丹妮: 如果不介意的話,能不能麻煩您配合做個DNA檢查? 他向老人解釋道: 因為您是司徒英雄的親人,對比您的DNA,我們就能確定我們找到的遺體是不是司徒英雄本人了。 司徒丹妮和羅太太一開始十分猶豫,但聽說取樣只是用棉簽在嘴里刮幾下,不會有任何痛感,更不需要見血之后,就同意了葉懷睿的要求。 歐陽婷婷熟練而利落地用棉拭子刮取了司徒丹妮的口腔上皮細胞,然后密封進采集管里。 對了,還有一件事。 等歐陽婷婷坐回原處之后,黃警官再度開口向母女倆提問: 你們有沒有關于司徒英雄其他親戚的線索? 在黃警官他們能查到的情報里,司徒英雄有一個妻子和一個女兒。 但82年的劫案發(fā)生時,司徒英雄已經因為常年沉迷賭博而輸光了家財,他的妻子也由于不堪忍受債主日日上門,帶著女兒躲到娘家避禍去了。 劫案發(fā)生后,金城警方當然不會放過嫌疑人的近親。 他們盤問了司徒英雄的老婆無數次,更是將他們家翻了個底朝天兒,直到警方確認母女倆沒有涉案為止,前后折騰了得有好幾個月。 后來司徒英雄的老婆跟娘家人一起移民,離開了金城,便再也沒有她們的消息了。 現在若是想追查她們的下落,就得移民國配合,手續(xù)會非常麻煩,耗時也定然很長。 黃警官姑且一問,本也沒抱太大的希望。 沒想到羅太太想了想,竟然回答: 半年前吧,我好像見過我舅父他女兒,也就是我表妹。 羅太太與舅父的女兒年齡仿佛,在兩家沒鬧翻前,兩個姑娘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手帕交,感情相當不錯。 大約半年前,羅太太去某間銀行辦業(yè)務的時候,撞見一個年紀跟自己差不多的中年女人。 她們恰好在同一張桌子旁填寫資料。 羅太太發(fā)現對方寫字的時候只用右手,左手則一直低垂著,哪怕紙張在光滑的玻璃板上不定滑動也不按住,明顯是有點不太方便的樣子。 那中年女人注意到羅太太在看她,也抬頭去看羅太太。 沒想到到,兩人的目光才剛一接觸,對方就渾身一震,臉上的表情驚疑不定,嘴唇翕張了兩下,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 羅太太當時就想問對方是不是有什么事,又或者是不是需要幫忙。 但那婦人這時卻看到了羅太太寫在表格上的名字,忽然就好似觸電了一般跳了起來,連未辦的業(yè)務也不管了,匆匆逃出了銀行。 后來我越想越覺得她有些眼熟,就撿了她沒填完的匯款單看了一眼,結果原來她的名字叫王燕!。 羅太太對黃警官說道: 我記得很清楚,我表妹就叫司徒燕,所以我很懷疑,我在銀行碰到的,就是我表妹! 第28章 7.舊事01 2021年8月6日, 星期五,早上八點三十分。 金城司法警察局司法鑒定化驗所內。 黃警官出了電梯,一路直奔葉懷睿的辦公室。 司法鑒定化驗所的走廊呈L字型,有一個九十度的拐角, 黃警官又做事風風火火, 腳程很快。 他在經過走廊轉角的時候, 迎面有人推著一臺小推車過來,很不巧地就剛好撞了個照面。 我! 黃警官身手靈活,關鍵時刻一步疾退, 與照面的小車堪堪避開。 但他的動作太大,以至于不小心把手里的幾頁紙給甩了出去,刷拉拉掉了滿地。 啊, 對不起!對不起! 推車的男人連連道歉, 彎腰一張張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文件, 塞還給了黃警官:真的很不好意思! 沒事。 黃警官認出了眼前這個身穿制服的青年人, 正是所內的仵工, 在這里已經干了得有好幾年了。 所謂的仵工,是從事死人尸體的抬運或埋葬的工人。 凡是有需要送到所內的遺體, 都是由這人負責抬進抬出的,也經常跟車一起前往案發(fā)現場, 所以黃警官見過好幾次, 多少認人認了個眼熟, 知道他姓汪。 這人年紀不大, 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 身材高壯, 話少勤勉, 干活一把子力氣, 斂尸抬尸從不嫌臟嫌累,黃警官對他印象不錯。 汪仵工平常沒搬尸工作的時候,就會幫忙干些跑腿的活兒,在所里各個科室來回配送些樣品或是耗材,現在看他推著個小車在走廊里走得飛快,怕也是有跑腿任務在身的。 沒事、沒事! 黃警官收起文件,小汪你也沒事吧? 汪仵工笑著搖了搖頭,說了句那您忙,便推著小車,直奔貨梯去了。 唉,打工仔,生活不易啊! 黃警官看著汪仵工的背影,搖頭感嘆了一句,便轉向了葉懷睿的辦公室。 彼時葉懷睿正在辦公室打電話。 昨天的雷雨下得早,才午后就暴雨傾盆。 葉懷睿那時候才剛剛從司徒丹妮家出來,不可能丟下手頭的工作趕回家去,自然也無法和被困在密室里的某人進行交流了。 不過反正現在他想要的結果還沒出來,葉懷睿只能按捺住心中那不理性的擔憂和牽掛,先將自己這邊能做的事做完再說。 好的。 聽到開門聲,葉懷睿抬頭,見是黃警官,便豎起一根手指,示意他等一分鐘,嗯,那我等下過來再見。 說完,他掛斷電話,對黃警官笑了笑,讓他坐下說話: 怎么樣,你那邊有新進展嗎? 嗨,還真有! 黃警官一點也不見外,隨手拽過張椅子坐下,晃了晃手里那幾頁A4紙:司徒英雄的女兒,我們找到了。 葉懷睿一挑眉,真在金城? 說罷,接過那幾頁紙,低頭看了起來。 剛才文件掉到地上,黃警官只是匆忙收起,沒重新整理過。所以葉懷睿拿到手上時,頁碼是亂的,有兩頁干脆還上下顛倒。 不過這一點都不影響葉懷睿的閱讀速度。 他很快將幾頁紙看完,便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司徒英雄有一個女兒,名字叫司徒燕,82年劫案發(fā)生時,她只有十一歲,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學生。 后來她跟母親遺民到楓葉國,母親改嫁,繼父是當地的一名華裔,她也就跟了繼父的姓,改名叫了王燕。 王燕今年已經五十一歲了,她在楓葉國生活了三十二年,直到七年前才回國,現在在金城討生活,在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連鎖超市當收銀員。 她07年在楓葉國發(fā)生了車禍,左臂自肘關節(jié)以下截肢,14年回國后申請本地的殘疾等級評定并申領綜援 葉懷睿翻到王燕的綜合社會保障援助申請單,低聲說道: 唔這么看來,王燕的經濟情況不太好啊。 沒錯。 黃警官點了點頭: 她在楓葉國有過兩次婚姻,但都以離婚告終,目前無兒無女,獨居在美華街的一間出租屋里。 他在文件中扒拉了一下,翻出一頁紙來: 看這兒,她的上班時間表全是通宵夜班!五十歲人了還天天熬通宵,為的無非就是那點兒夜班補貼嘛! 葉懷睿感嘆道: 看樣子,她這些年也過得挺不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