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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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時他已離別墅不遠了。 葉懷睿一路疾馳, 匆匆將車開到家, 剛剛停進院中, 滂沱暴雨便傾盆而下。 這是臺風過后的第一場雨。 葉懷睿連傘都來不及打,頂著大雨穿過花園, 跑到門廊前,手忙腳亂地開了門, 又打開了地下室的機括,奔下樓梯。 他實在太擔心殷嘉茗了。 葉懷睿在10號那天看到殷嘉茗留下的不用擔心的紙條, 然后11號一整天都沒有下雨,他開過無數(shù)次抽屜, 也沒能再發(fā)現(xiàn)殷嘉茗的只言片語。 沒得到殷嘉茗確實回到地下室的消息, 葉懷睿就根本無法放心, 總擔憂那傻小子會不會在外出的時候遇到什么危險然后就忍不住越想越多,心中也越來越忐忑、越來越不安。 可惜葉懷睿焦急也沒用, 只能等殷嘉茗在抽屜里放留言向他報平安,或是什么時候再次下起雨來。 而現(xiàn)在他終于等到了心心念念的雷暴。 他一路沖進地下室, 啪一下按開了電燈開關。 ??! 下一秒,葉懷睿猛然向后退了一大步。 他一顆心都快要蹦到了喉嚨口, 整個背脊像過了電, 從發(fā)根一直麻到腳尖。 人在過度驚恐之下, 根本連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當初發(fā)現(xiàn)這間密室的時候, 廢置了三十多年的地下空間已經(jīng)因為雨淋水浸而又舊又破, 靠近氣窗的家具都霉爛銹蝕得一塌糊涂, 根本就不能要了。 所以除了書桌和椅子之外, 葉懷睿在請人來重新裝修地下室的時候,把其他的家具都換掉了。 不過葉懷睿自己也不知道當時他是出于何種心理,在重新購置家什的時候,買的東西不管是種類、數(shù)量和尺寸,都和原來那些舊的差不多,連放置的位置也都基本一樣。 換而言之,除了東西都變成新的了之外,地下室里的基本擺設,和葉懷睿剛剛發(fā)現(xiàn)它時其實是非常相似的。 而現(xiàn)在,葉懷睿一開燈就看到,在靠近氣窗的那面墻壁的一張行軍床上,竟然側躺著一個人! 是的,一個男人。 還是一個赤著上身,腰部以下只蓋了一條薄床單的男人。 葉懷睿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他那毛茸茸的后腦,以及因為床太窄太短而微微躬起的腰椎弧線,還有兩片形狀分明的肩胛骨! 這真不能怪他反應過激。 任誰忽然在自己家的地下室看到一個陌生的裸男,定然也會嚇得連叫都叫不出聲音的。 葉懷睿甚至覺得自己已經(jīng)算是夠鎮(zhèn)定的了,因為他居然沒有雙腿發(fā)軟,直接一屁股坐倒在樓梯口。 大約有那么兩三秒鐘,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如同CPU宕機了一般,根本無法思考。 等到最初的震撼與驚嚇稍稍平緩下去,葉懷睿的腦子才有些遲鈍的意識到那很可能是與他同處于一個空間的,另一個時空的殷嘉茗! 一旦想清楚了這一點,他那顆已到了嗓子眼的心臟頓時落回了腔子里。 呼 葉懷睿用力的呼吸了兩下,平復了一下自己仍然明顯過速的心跳,又下意識地抬手在自己的胸口用力按了一下。 然后他邁開步子,一步、一步、一步,穿過不大的房間,朝仍然側躺在床上,背對著他似乎睡得很是香甜的男人走去。 等靠得足夠近了,他才看清楚了。 與臺風夜相比,這一回,殷嘉茗的輪廓已十分清晰,連頭頂許久沒有打理過的凌亂的頭發(fā)絲兒都根根分明,堪稱纖毫畢現(xiàn)。 但即便如此,只要仔細分辨,就能很快察覺,躺在床上的男人確實并非真人,或者更準確的說,沒有實體。 他的身上有一層淡淡的虛影,就仿佛強光落在人身上時散開的光暈,肢體末梢比如他散落在枕頭上的頭發(fā),又或是搭在被單上的指尖,居然還是半透明的。 葉懷睿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 他承認,自己現(xiàn)在緊張極了。 與一開始那種強烈的受驚感不同,現(xiàn)在的他也說不清這是興奮還是激動,又或許還夾雜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惶恐。 總而言之,他緊張得連手指都在微微發(fā)著抖。 喂 葉懷睿張口,發(fā)出了一個單音節(jié)。但聲音干澀,音量低得連一只蒼蠅都驚動不了。 喂! 他又叫了一聲,還伸出手,似圖去推那人的肩膀。 然而葉懷睿的手輕而易舉地穿過了男人的身體,就好像穿過一道立體投影一般。 ??! 這感覺實在是有點驚悚,葉懷睿猝然抽回手,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喂,殷嘉茗! 他的音量又提高了一些。 這一次,睡著的男人終于被驚動了。 他的腰好似裝了彈簧一般,整個人直接從床上一躍而起。 兩人四目相對,視線碰了個正著。 葉懷睿動了動嘴唇。 然而殷嘉茗卻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他手握拳頭,迎面朝著葉懷睿揮了過去。 葉懷睿完全來不及反應。 他就那樣眼睜睜看著拳頭逼近,又擦著自己的顴骨,像3D投影的特技一樣,在他左眼前急速掠過。 葉懷睿:??! 等拳頭從他眼前穿過,他才后知后覺地感到害怕。 若他們不是在平行時空中的兩個人,殷嘉茗這一拳實打實砸在他的太陽xue上,說不好直接給他打出個顱骨骨折來,人就直接倒了! 等等! 葉懷睿連忙后退了幾步,與對方拉開距離,是我!是我! 殷嘉茗愣住了。 他站在床邊,目光定格在葉懷睿的臉上,充滿了狐疑與困惑。 他當然能聽得出葉懷睿的聲音。 所以在葉懷睿連說了兩遍是我的時候,殷嘉茗就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但這并不能減少殷嘉茗對此感到的沖擊。 先前他外出去挖司徒英雄的尸體,又連夜跑去找他二哥,又在二哥家呆到傍晚,再趁著夜色幾經(jīng)辛苦,好不容易才回到別墅的地下室,前前后后折騰了近三十五個小時,精神一直高度緊張,整個人累得幾乎虛脫。 好不容易安全回到地下室,他用僅剩的力氣脫光自己,洗了把臉再擦個身,就倒在小小的行軍床上,一閉眼就直接睡死了過去。 在閉上眼睛前,殷嘉茗還在腦中對自己說,我只稍微休息一下,瞇兩個小時就好,隨時等著阿睿的聯(lián)系結果這一睡就仿若昏迷,根本不由得他控制。 殷嘉茗不知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反正當他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從夢中猝然驚醒時,就看到一個發(fā)著淡淡銀光的陌生人影站在他床前,還伸手似乎想要觸碰自己! 對一個被全城通緝的嫌疑犯來說,再沒有比這個場景更驚悚的存在了。 殷嘉茗當時唯一的想法,就是把人放倒了逃出去,所以二話不說便朝著葉懷睿揮起了拳頭。 好在二人的初次見面雖然尷尬又混亂,卻因為不同時空的錯位而不能碰觸到彼此,才避免了一次互相傷害的可怕慘劇。 【阿睿?】 殷嘉茗的嘴唇微微顫了一下,試探著擠出了這兩個字。 嗯,是我。 葉懷睿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力持擺出一副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我一下來就看到你睡在床上 他的視線落到殷嘉茗身上,意識到對方現(xiàn)在脫了衣服,全身上下就只有一條小褲衩的時候,又立刻別過了頭去。 咳,我也沒想到 【我們能這樣見面?】 殷嘉茗把他未說完的話繼續(xù)了下去。 葉懷睿點了點頭。 殷嘉茗笑了起來。 【睿睿!】 他朝對方張開了雙手,【來抱一個!】 葉懷睿心想我擔心你擔心得要命,連續(xù)兩晚都沒能睡安穩(wěn),你倒是好得很,躺床上睡得像只豬一樣,也不想著先給他留個紙條報平安!這會兒剛碰上面,就輕浮地要抱抱了! 呵! 葉懷睿越想越惱,方才那點不好意思也隨著心中的忿忿而煙消云散了。 你來啊。 他一攤手: 抱不到的是烏龜! 下一秒,一個人影兜頭罩臉的攏過來,將他整個人結結實實地抱進了懷里。 是的,兩人沒法互相觸碰。 但這一點都不影響殷嘉茗以擁抱的姿勢將他圈住,像懷抱某件珍寶一般,從頭到腳裹了個嚴實。 【阿睿?!?/br> 殷嘉茗低下頭,下巴在大約是葉懷睿臉側的位置貼了貼,聲音放軟,竟帶出了一點兒撒嬌意味的鼻音,【我好想你,真的沒想到竟然能看到你】 說著,他半身后仰,與葉懷睿的臉稍稍拉開了一些距離,仿佛想要看清對方的長相一般,目光在葉懷睿的臉上流連不去。 【我沒想到竟然能看到你的樣子,真的】 殷嘉茗抬起手,用指尖緩慢而細致地摩挲著對方那暈著淡淡微光的臉頰曲線,柔聲說道: 【怎么說呢?就很帥很好看】 他搜腸刮肚地想著形容詞,興奮激動之下,有些詞不達意: 【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合適?!?/br> 第53章 12.暗語02 葉懷睿只要抬起眼皮, 就能對上殷嘉茗那熾烈的眼神。 這眼神熱切得過分,令葉懷睿心頭發(fā)窘,只能略略垂下視線, 避開殷嘉茗的目光。 而殷嘉茗還湊在葉懷睿的耳邊喁喁低語。 他的聲音因激動而帶上了些微的顫音, 半透明的指尖似撫摸什么稀世珍寶一樣,緩緩地、慢慢地延虛空描摹他的輪廓。 即便那手指實際上無法真正碰觸到自己的臉,不知為何,葉懷睿依然感到臉頰燥熱, 皮膚像過電一樣陣陣顫栗,耳垂也在不知不覺間紅得似能滴出血來。 不管是網(wǎng)友面基也好,還是兄弟情深也罷, 葉懷睿覺得, 兩人實在靠得太近了, 完全突破了人與人之間的安全距離, 姿勢、動作和對話也都過分曖昧,怎么想怎么都別扭 尤其某人還是光著膀子的,全身上下就一條孖煙囪 %%¥#¥%! 葉法醫(yī)內心十分崩潰。 他性別男, 性取向男。而現(xiàn)在一個身高一米八八,身材好到炫目的大帥哥杵在你眼前, 視線上移就正對上一張俊臉, 稍往下偏便是筆直的鎖骨和結實的胸膛,緊接著是緊窄的腰身, 碼得整整齊齊的八塊腹肌, 以及更令人感到臉熱心跳的, 連睡褲都無法掩蓋住的弧度 艸! 葉懷睿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要燒起來了。 他窘迫地連退兩步, 退出了殷嘉茗手臂圈出的懷抱。 好、好了。 葉懷睿力持鎮(zhèn)定, 低低咳嗽一聲, 我們先說正事 他別開視線,不敢看殷嘉茗那挺拔矯健的漂亮身體,臉頰燙得能煮雞蛋: 要不等會兒雨該停了。 殷嘉茗低低地哦了一聲,不知怎么的,表情看著似乎有些失望,還帶著點意猶未盡的模樣。 不過,確實,普通的雷暴不是先前那場能下一整天的臺風雨,半小時說過就過,必須抓緊時間。 于是兩人像上次那樣,并肩坐到了墻邊。 與上一回兩人只能通過用水寫字交流圖文信息不同,這次他們見面之后,發(fā)現(xiàn)只要是在彼此身上或周邊一定范圍之內的東西,那么對方也能看到。 但這個范圍很小,大約只有手臂伸長時能夠到的距離。 舉例來說,就比如葉懷睿伸手拿起桌上的馬克杯,在殷嘉茗看來,就是他在半空中一撈,手里就多出了一個杯子。 不過這樣已經(jīng)比先前好太多了。 現(xiàn)在他們但凡是想讓對方看到什么東西的時候,只需要將那件物品拿在手上就行了。 【我挖出司徒英雄的尸體了。】 殷嘉茗說道: 【確實就在芙蘭村后山你說的那個位置。】 哦? 葉懷睿頓時來了精神: 那你找到他口袋里的紙條了嗎?上面有沒有寫什么東西? 【有?!?/br> 殷嘉茗點了點頭。 接著他將自己這兩天的經(jīng)歷大致說了一遍。 葉懷睿聽得震驚不已。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殷嘉茗竟然還能如此大膽,拿了紙片不想著趕緊回來,反而竟然還敢連夜深入金城市區(qū)去找他哥! 你真是 葉懷睿又氣又惱,在腦中大略勾勒了一下地圖之后,怒氣值更是蹭蹭飚到紅條。 他覺得殷嘉茗是當真相當?shù)牟灰耍?/br> 你是怎么從芙蘭村跑到你哥住的別墅去的!這得斜穿小半個主城區(qū)了吧!要是碰上攔路查車的交警,你你覺得自己是長了翅膀會飛嗎?。?/br> 氣急之下,葉懷睿甚至下意識說了個殷少爺聽不懂的梗:你怎么不上天去! 殷嘉茗: 他覺得自己被罵得有點兒委屈,但看葉懷睿氣得眉毛倒豎、面頰生暈的樣子,又莫名地覺得很可愛。 好看得他舍不得移開目光。 【其實我也沒那么魯莽啦?!?/br> 殷嘉茗撇了撇嘴,努力給自己爭辯了一下。 【我當然不敢大咧咧開車往人多的路段去,所以我稍微呃,取了個巧。】 葉懷睿警惕地盯著他: 你干什么了? 【芙蘭村是個小漁村,你知道的?!?/br> 殷嘉茗解釋道: 【剛好我哥住的別墅區(qū)旁邊就是港口】 殷嘉茗覷著葉懷睿的臉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所以我就偷了一艘釣魷魚的小船】 葉懷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