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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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了! 這人到底是多么的膽大包天,才能想到偷一艘破漁船,大半夜的沿海岸線一路繞過去的! 他也不怕這萬一要是油量不夠或是電池沒電,發(fā)動機(jī)在半途熄火那他就得在海上飄著,等水警來解救他,并且直接將他拷回警署去了! 這畫面太傻又太絕望,葉懷睿光是想象就覺得可氣又好笑。 所以你回程時也是這么干的? 葉懷睿問道:自己開船回去? 【嗯?!?/br> 殷嘉茗老實的點頭,乖巧得像個認(rèn)真好學(xué)又禮貌的五好青年。 【我還把船?;卦瓉淼牟次涣四??!?/br> 葉懷睿忍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 你還指望我表揚(yáng)你了不是? 他說著,狠狠瞪了殷嘉茗一眼。 葉懷睿自覺眼刀十分兇悍,落在殷嘉茗眼中,卻是怎么看怎么可愛。 阿睿這是擔(dān)心我呢。 他美滋滋的想,唇角抿緊,竭力忍住心中甜軟的笑意。 好了,別扯這個了。 葉懷睿無力地擺了擺手。 你二哥說他能找到寫便條的人的身份? 【我覺得他應(yīng)該是這個意思沒錯?!?/br> 殷嘉茗回答: 【我二哥他一般不會說沒把握的話或是干沒把握的事。既然他能夠說出〖五天后在《金城晚報》上登尋人啟事〗這句話,應(yīng)該起碼有五分成算了?!?/br> 葉懷睿點了點頭。 他當(dāng)然知道《金城晚報》。 發(fā)行《金城晚報》的金城報社是金城本地能排的上號的大報社,從六十年代創(chuàng)立至今,已經(jīng)有五十多年的歷史了。 即便是在葉懷睿他們現(xiàn)在這個時代,紙媒日漸式微,這份報紙依然能在本地保有一定的訂閱和銷售額,電子刊物和各類書刊也經(jīng)營得還算紅火。 等等 葉懷睿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從睡衣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機(jī)。 如果是《金城晚報》的話,搞不好根本不用等到16號我現(xiàn)在就可以搜到它的電子版。 殷嘉茗:?。?! 他睜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盯著葉懷睿手中那部平平扁扁的會發(fā)光的小板子,目光中滿是驚詫。 這雖然是殷嘉茗第一次聽到電子版這個名詞,但這一點都不妨礙聰明機(jī)敏的殷少爺通過前后語境猜出葉懷睿的意思。 【真的嗎?】 他下意識就想去拉葉懷睿的手,但他的指尖隨即穿過了對方的胳膊,這才猝然想起兩人無法相觸。 不過殷嘉茗實在太好奇了,忍不住將腦袋湊了過去,緊緊貼在葉懷睿頰邊,好看清他手機(jī)屏幕上那些細(xì)細(xì)小小、花花綠綠得有些刺眼的圖文。 【你現(xiàn)在就能查到???】 不行。 五分鐘之后,葉懷睿遺憾地?fù)u了搖頭: 他們的網(wǎng)站沒有收入八十年代的舊報紙的電子版,今晚是沒辦法了。 他頓了頓,又補(bǔ)充道: 不過我知道,金城大學(xué)的圖書館里一定能找到這些舊報紙 葉懷睿轉(zhuǎn)頭看向殷嘉茗: 你要我明天到圖書館幫你找出16號的《金城晚報》嗎? 殷嘉茗的心砰砰連跳了兩下。 要是他能碰到葉懷睿,現(xiàn)在早激動得撲過去一把扣住他的肩膀了。 【請務(wù)必幫我找出來!我想看!】 他對葉懷睿說道: 【我想早點看到我哥給我的線索!這樣】 在葉懷睿灼灼的目光下,殷嘉茗把差點兒出口的下半句硬是給咽了回去。 他本想說這樣我就能抓到兇手了! 但殷嘉茗知道自己昨天那不要命的冒險行為已經(jīng)惹毛對方了,他可半點都不敢在他家阿睿面前透露出還想再度外出的意思。 葉懷睿涼颼颼地看了他一眼,目光里似帶著一線銳光,也不知是不是真看穿了他的想法。 好吧。 沉默了數(shù)秒之后,他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行吧,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就去一趟金城大學(xué),把你哥在《金城晚報》上的留言給找出來。 殷嘉茗頓時大喜。 但你得先告訴我,你二哥和你那個暗語是怎么回事。 葉懷睿雙眼緊盯殷嘉茗。 我是說,所謂的鴿子的故事,到底是什么? 殷嘉茗: 至此,他對葉懷睿的記憶力可謂當(dāng)真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自己剛才不過隨口一句帶過,葉懷睿就記得一清二楚! 這要是他以后想藏點兒私房錢,怕不是得被阿睿當(dāng)場給翻出來?算了算了,還是老老實實全部上繳交家用吧! 等等! 殷嘉茗暗覺好笑。 他倒是想,可惜阿睿怕不肯要他的錢當(dāng)家用呢! 殷少爺自嘲一笑,又在葉懷睿疑惑的目光中輕輕搖了搖頭。 【來,我來跟你說說,這個〖鴿子〗是怎么回事】 第54章 12.暗語03 8月13日, 星期五,中午十一點四十五分。 金城司法警察局司法鑒定化驗所內(nèi)。 葉懷睿正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收拾東西,準(zhǔn)備提早十分鐘開溜。 黃警官才剛走不久, 除了來拿他的鑒定報告之外,還順便帶來了一個關(guān)于王燕案情的新進(jìn)展。 這幾天,警方將王燕所住的美華街26號上上下下, 里里外外排查了一遍, 一戶一戶地登門家訪, 終于問出了一些有用的線索。 其中最重要的情報有二。 首先是本月9日,也就是臺風(fēng)來襲的當(dāng)晚,六樓602的一名男租客接到寫字樓保安打來的電話, 說臺風(fēng)吹飛了他們公司的一扇窗玻璃,他只能匆匆出門, 趕回公司協(xié)助收拾殘局。 而就在602的租客打開防盜門,沖入狂風(fēng)暴雨中時, 他鬼使神差地朝后看了一眼。 他看到一個男人從與他相反的方向迅速靠近,在防盜門快要關(guān)閉的時候抵住了不銹鋼的門扉。 當(dāng)時602的租客只一心想著趕緊趕回公司,根本來不及細(xì)想,事后等到警察上門查問時,才琢磨出了一絲可疑之處。 602的住戶說,他在美華街26號住了三年,從來沒見過那個男人。 黃警官是這么對葉懷睿說的。 而且我們猜,他扒住防盜門的舉動,不是因為門正巧開了, 而是因為他終于等到有人來給他開門了。 葉懷睿也同意黃警官的想法。 他問了那人的外貌特征, 以及他進(jìn)入美華街26號的具體時間。 黃警官回答, 根據(jù)602的租客回憶, 對方應(yīng)該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起碼超過一米八。 那人當(dāng)時穿了一件黑色的長款男士雨衣,帽檐壓得很低,加之他又是在雨中匆匆一瞥,只籠統(tǒng)瞧了個側(cè)臉的輪廓,以至于現(xiàn)在根本難以回憶清楚細(xì)節(jié)。 但男人進(jìn)入樓內(nèi)的時間,602的租客倒是能說得十分具體且篤定大約是晚上的八點四十五分到五十分之間。 根據(jù)葉懷睿他們的推測,王燕的死亡時間應(yīng)該是9號晚上的九點到十點。 若這個男人當(dāng)真是殺害王燕的兇手,那么他在八點四十五分左右進(jìn)入美華街26號,便與被害人的死亡時間完美重合了。 這個黑色雨衣男的身份還要繼續(xù)調(diào)查。 黃警官說道: 不過,除了602的租戶之外,還有人證明當(dāng)天晚上確實出現(xiàn)了這么一個人。 這就是他先前提到過的,另一條重要的情報了。 在9號當(dāng)晚,大約十點左右,有臨街的商鋪主曾經(jīng)看到一個身穿黑色雨衣的男人從美華街26號公寓走出來,身高、體型都與602的租客描述的相符。 我們還做了那人的拼圖肖像。 黃警官說著,摸出手機(jī),給葉懷??戳丝此麄兤闯鰜淼暮诎仔は裾?。 那是一個長相普通的青年男人,臉型瘦長,長眼薄唇??偟膩碚f,是東方男人中十分常見的特征,每十個人中就能扒拉出三五個這樣的來。 但這也沒辦法。 除了特殊天賦者,大部分人對只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都很難留下非常具體且深刻的印象,那位店主還能描述出一個五官的模糊特征,便已是記憶力不錯的了。 加油! 到了走訪調(diào)查這一步,葉懷睿就幫不上多少忙了。 他只能給黃警官鼓鼓勁兒,希望他盡快將殺人兇手捉拿歸案。 畢竟,葉懷睿也很想知道,那人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才要對一個年逾五旬的老阿姨痛下殺手的。 送走了黃警官之后,葉懷睿便打算翹班了。 他下午請了半天的假,準(zhǔn)備到金城大學(xué)的圖書館去翻舊報紙。 金城大學(xué)的圖書館很大,里面保存了大量與本地歷史相關(guān)的刊物,其中就有從創(chuàng)刊號至上上個月為止發(fā)行的所有的《金城晚報》。 至于為什么是到上上個月,那是因為圖書館以月為單位對報紙進(jìn)行整理、裝訂、編號和歸檔,上個月的報紙得起碼到月底才能上架。 借閱舊報紙的地方在圖書館八樓北翼走廊的盡頭,位置偏僻,葉懷睿走進(jìn)閱覽室,放眼四顧,除了密密麻麻的書架之外,屋里空空蕩蕩,連一個人都沒有。 近年金城大學(xué)圖書館在推行電子閱覽和信息無紙化,費(fèi)了不少功夫,將具有研究價值的舊報紙舊刊物掃描成PDF版并上傳到圖書館的服務(wù)器上,所以年頭近些的報紙基本都能在網(wǎng)上找到在線版,而那些時間更早遠(yuǎn)的故紙堆,被人翻閱的機(jī)會其實少得可憐。 葉懷?;苏昼姴耪业?982年的金城晚報他們被放在很高的頂層架子上,他必須爬梯子才能夠得到它們。 五分鐘之后,葉懷睿抱著裝訂好的1982年8月的《金城晚報》從梯子上爬下來,就近找了一張桌子,把它們平攤在了上面。 呼 葉懷睿竟然感到了有些緊張。 他出了一口氣,稍稍緩了緩情緒,然后很輕地翻開了那疊雖經(jīng)精心保存,仍難免變色變脆的舊報紙。 很快的,他就在8月16日的報紙里找到了那則署名叢紫荷的尋人啟事留言。 那留言字?jǐn)?shù)不多,字體是當(dāng)年流行的繁體宋二,擠在滿滿一開版的各種啟事、聲明和聲明中間,只占了邊框處小小的一片,實在是毫不顯眼,很容易讓人一晃神就忽略過去。 整篇尋人啟事如下: 【尋人啟事 王佐新,男,七十歲,癡呆, 不能解人言,膚黑,消瘦。 穿白背心,黑褲子,平底 布鞋。於八月十二號在 倫敦道與泰利街交界 走失。請知情者儘快與 叢紫荷聯(lián)繫。必有重酬。 聯(lián)繫電話:235538 傳呼:1251044048】 很好。 順利找到啟事,葉懷睿舒了一口氣,輕聲低語: 接下來,就該鴿子出場了。 他口中的所謂鴿子,是昨天晚上才從殷嘉茗那兒聽來的一個故事。 而這個故事當(dāng)然又是殷嘉茗從他二哥何志聰那兒得知的。 事情還要從一年前兩兄弟的一次閑聊說起。 那時何志聰剛剛從東歐出差回來,跟來蹭飯的弟弟說了說自己這趟考察的收獲,其中一樣,就是幾封很具有研究價值的二戰(zhàn)時期的鴿子電報。 所謂鴿子電報,是同盟軍曾經(jīng)使用過的一種密碼形式。 它由兩封密件組成,分別以pigeon 1和pigeon 2代稱。 它們會被堂而皇之地展露在大眾面前。 這兩只鴿子,或許是一段電臺的抒情廣播,一首電影插曲,一頁口紅廣告,又或許是小報上沒有什么營養(yǎng)的明星緋聞。 不管是pigeon 1和是pigeon 2,單獨(dú)看時,都無法從中讀出任何秘密信息,但若是把兩只鴿子放到一起,便能從pigeon 2中得到解讀pigeon 1的密碼,得到隱藏在文字中的情報。 當(dāng)時殷嘉茗聽得有趣,好奇地詢問何志聰,這第二只鴿子怎么能讓人看懂第一只鴿子上的秘密信息。 見識廣博的何教授便隨手掏出紙筆,以桌上的課本為例,給弟弟示范了最簡單的一種鴿子電報。 后來,何志聰還告訴殷嘉茗,pigeon 1和pigeon 2其實可以合并在同一只pigeon里,只是密碼和解碼放在一起的話,會大大增加被敵方解讀的危險性而已。 既然何教授只跟殷嘉茗提到《金城晚報》16號的尋人啟事這唯一的線索,那么想來,他一定把兩只鴿子都一股腦兒塞進(jìn)了這篇簡文里了。 好了,讓我來試試吧。 葉懷睿打開隨身攜帶的公文包,從里面拿出了紙筆。 當(dāng)初何志聰給殷嘉茗舉的例子,pigeon 1是一篇隨處可見的小短文,而pigeon 2則是標(biāo)注了行數(shù)和列數(shù)的那種傳統(tǒng)的密碼指示碼。 當(dāng)你要解讀pigeon 1上面的訊息時,只要根據(jù)pigeon 2給出的行列坐標(biāo),挑出某一行的某一個單詞,再將他們逐一連起來,就能變成一篇完整的信息了。 但何教授印在《金城晚報》上的這篇二合一的小廣告,本身字?jǐn)?shù)就很短,而且為了不引起人懷疑,也肯定無法像真正的鴿子電報那樣,以豐富的密碼學(xué)知識來裝飾兩只鴿子。 最重要的一點,是殷嘉茗又不是學(xué)密碼學(xué)的,但凡搞得復(fù)雜一點,分分鐘就直接卡死在那里,根本解讀不出來了。 因而葉懷睿毫不懷疑,何志聰只會用最簡單的方式來安排這封鴿子電報。 既然何二哥覺得殷嘉茗都能解開的密碼,那么他肯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