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書迷正在閱讀:大佬總以為我倆看對眼了(穿越)、海王穿進(jìn)古早虐文后、替身成了主角白月光養(yǎng)的魚(穿越)、禁區(qū)獵人、撿到一個瀕死殺手、渭水之北、綁定CAD系統(tǒng)后,我在古代當(dāng)包工頭、如歌的行板、當(dāng)利己型人格綁定了好人系統(tǒng)、快穿太子妃:宿主大大求放過
許長安起身,又向許關(guān)迎行禮,孩兒見過爹爹。 到底是上了年紀(jì)經(jīng)不起折騰,短短數(shù)日,痛失了兩個兒子的許關(guān)迎蒼老得迅速,臉上的溝壑都多了幾條,人也消瘦得很。 要不是因為他坐在圣上的下位,許長安都差點沒有認(rèn)出來。 命案一事,因為顧子期的插手,線索中斷,大理寺不得不拿曾厲害交代,連刑部都省事了,干脆地送給御史臺,再由御史臺交給圣上。 許關(guān)迎病倒再醒來時,圣上已經(jīng)批準(zhǔn)結(jié)案了,他就連再挽救一下的機(jī)會都沒有。 那恨意,就連圣上在場的此時,許關(guān)迎都得竭盡全力才抑制住自己不去揪著許長安大聲質(zhì)問,他究竟是不是害死了自己的兩個兒子。 許關(guān)迎的牙齒磨得咯吱作響,又無從發(fā)泄,只能挑他的刺,架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竟敢讓圣上在這等你! 許長安現(xiàn)在越來越會裝無辜了,不知所措地捏緊衣角,孩、孩兒不知圣上在此,失了禮數(shù),還請父親責(zé)罰。 許關(guān)迎睚眥欲裂,這么說,你是想讓我等你了! 許長安咬著唇不敢說話,還是圣上開口幫忙解圍,好了好了,朕都沒計較,許愛卿也別計較了。時辰將至,該開始拜祭了。 許關(guān)迎不得不咬牙咽下恨意,開、始、拜、祭! 圣上的出現(xiàn)讓陰沉的祠堂都煥然一新,連帶著那些亂七八糟的親戚朋友全部參加進(jìn)來,全程一樣不漏,上香時比許長安還要哀痛。 他們美名其曰為許長安的母親吊唁,其實就是想趁機(jī)在圣上面前混個眼熟、拍拍馬屁,期望能得到個一官半爵的。 畢竟會親自.慰問臣子之妻的君王少見,會親自參加臣子之妻母親忌日的君王更是少見,足以見得圣上對許長安的偏愛。 拜祭完,許關(guān)迎又安排他們到院里閑聊小坐。 千金他娘也是可憐,入府多年才生下千金,連千金嫁人都沒看到,就這么走了,死也死不瞑目啊。 可不是嘛。人走就算了,還連累千金如此乖巧的孩子,現(xiàn)在連話都不愛說了,真是造孽啊。 千金初為人妻,要照顧顧將,又要打理那么大個將軍府,想來肯定勞累得很。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困難的地方,盡管派人來知會一聲,一家人就是要互幫互助啊。 許長安皮笑rou不笑地應(yīng)付他們,多謝諸位長輩關(guān)心。 瞧瞧這孩子,幾月不見都累瘦了,可真是太讓人心疼了。你那個那個其中一位婦人捏了捏許長安的手臂,想更進(jìn)一步套關(guān)系,卻忽然卡了殼,那個你是叫許安什么來著?總是躲在屋子里不出來見人,大娘都快忘了你的名字了。 許長安沒想到還有這茬,沒能在第一時間回答,引得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動作看向他。 如果是以前,可能已經(jīng)有人開口說婦人糊涂,并把許長安的名字說出來了。但是前不久,眉娘帶回許長安疑似借尸還魂的說法,讓他們都默默地閉上了嘴,等待著許長安自己回答。 許長安苦不堪言,心說大娘,不只是你,我也很想知道我叫許安什么啊。 奈何原身的名字是個Bug,連系統(tǒng)都不知道。通過許安棠、許安.邦、許安平的名字,許長安暫時只知道第二個安字應(yīng)當(dāng)是輩分,至于第三個字原身總不可能叫許安長吧? 就在許長安冷汗都快流下來時,顧爻輕輕將他的碎發(fā)撩到耳后,傻傻道:安安的頭發(fā)真長。 他的聲音不大,像是自言自語的嘀咕,卻能讓許長安聽得一清二楚。 許長安微怔,正奇怪顧爻怎么會知道自己乳名,隨后反應(yīng)過來,小傻子這是在叫原身的名字,頓時感激涕零,面上仍是鎮(zhèn)定自若,小侄當(dāng)年不懂事,讓大娘笑話了。 大娘不好意思道:說什么笑話不笑話的。倒是大娘年紀(jì)大了,確實不記得你名字了。 許長安乖順道:小侄名叫安安,乳名安兒,大娘看看哪個順口,便叫哪個吧。 大娘恍然大悟,哦,原來是安安???這名字可真好聽! 許長安但笑不語。 名字好不好聽不知道,反正您是真能尬聊。 好不容易忽悠完各路親戚,許長安也厭了,以太久沒回家,想在府里四處轉(zhuǎn)轉(zhuǎn)為由,要撤離三姑六婆的八卦中心,圣上也允了。 許長安二話不說牽起顧爻,逃也似的回屋了。 門一關(guān),許長安就癱在了椅子上,啊終于能喘口氣了。 顧爻隨手摸了把桌子,指尖積起厚厚的一層灰,怕是在許長安離開后就沒有再打掃過這間屋子了。 對了,許長安忽然想起什么,笑得燦爛,你今天居然叫了我的名字,我很高興。 顧爻見他開心滿足的模樣,更是確認(rèn)了他喜歡自己的心意,也不在乎讓他多開心一點,又喚了一聲:安安。 這是我的小名。許長安說完,補(bǔ)充了一句,是我自己的。 反正小傻子不懂事,多說一點也沒關(guān)系。 顧爻倒是沒想到他這么好哄,只是叫一聲名字就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的老底都露出來了。 你都叫我的小名了,我也得禮尚往來一下。許長安托腮想了想,叫你什么好呢?阿爻?爻爻?念之? 顧爻直接轉(zhuǎn)移了話題,這是誰的屋子? 啊?這間嗎?是我的。許長安成功被他帶偏了注意力,又有些不確定,應(yīng)該是我的吧。 顧爻打量著屋內(nèi),擺設(shè)都是些稀罕玩意兒,由于樣式統(tǒng)一,倒顯得有些單調(diào)了。 跟他想象中的金碧輝煌的模樣大相徑庭,倒也附和許長安隨和的氣質(zhì)。 這么想著,一回頭,他就看見許長安從床底下拖出了一大箱金銀財寶出來。 顧爻: 我腦子受傷之后就嫁給你了,只在丞相府里待了幾個時辰,沒來得及探索這間屋子的權(quán)屬問題。那箱子沉得很,許長安拽了兩下就拽不動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倒是這箱寶貝,得想個辦法把它帶回將軍府才行。 顧爻奇怪地看著許長安。 當(dāng)初遣散陪嫁奴才時,許長安花錢如流水的行為,顧爻還以為他是個視金錢如糞土的超凡脫俗之人,現(xiàn)在看來,好像那時的灑脫就只是他的錯覺。 怎么這副表情?許長安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從超凡脫俗變成了凡人,我在這里住時,半點好處沒討到,委屈倒是受了不少,當(dāng)然要拿點辛苦費(fèi)了。 更何況他現(xiàn)在就是許千金,替許千金受氣是應(yīng)該的,花許千金的錢財自然也是應(yīng)該的。 顧爻覺得許長安說的在理,便守在旁邊等他討要辛苦費(fèi)。 許長安撥開金銀,看到底下色彩斑斕的珠寶,咦了一聲,小東西長得還挺別致。 就在他準(zhǔn)備動手裝金銀的時候,顧爻忽然目光一凝,握住了他的手腕。 許長安不解,怎么了? 顧爻沒說話,一把扯下床簾套在手上,在箱子里抓了一些珠寶,然后攤開。 床簾是白色的,此刻卻沾染了細(xì)碎的褐色渣滓,珠寶上別致的點綴和參差不齊的花色還翻起了皮。 許長安湊近看了看,這是生銹了? 據(jù)他所指,只有假的金銀珠寶才會生銹。 顧爻卻說:是血。 許長安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血? 顧爻看著他不說話。 許長安一怔,猛然蹬腿后退遠(yuǎn)離箱子,這這是人血?! 顧爻想起烽煙調(diào)查的清單,上面記載被許長安謀財害命的就不下百人,只要將這些贓物上交給衙門,許長安就是想在牢里過完此生都是奢望,必然會被斬首示眾。 若是之前,顧爻一定毫不猶豫,但是現(xiàn)在 顧爻將珠寶和床簾都扔進(jìn)了箱子里,一腳揣進(jìn)床底下,臟了,不要了。 許長安已經(jīng)大概明白這些東西的來歷了,胃里直打惡心,我們還是出去吧。 他扶著桌椅站起來,腳踝有些刺痛,大概是剛才后蹬時刮到哪了,但他現(xiàn)在沒有心思去管這些,向外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等等。 顧爻看向他。 不行,這些東西不能留在這里。許長安折回去又把箱子給拖了出來,萬一有人發(fā)現(xiàn)了,拿去報官,到時候鐵證如山,我就是跑也跑不掉了。 也該是他許長安幸運(yùn),這屋子一直沒有人進(jìn)來打掃過,今日還被他惦記上了這箱金銀珠寶,誤打誤撞找到了一個原身的罪證。 可是這箱子不僅沉重還很顯眼,他和顧爻就算能搬出去也會引起其他人注意,到時候更是有口也說不清,到底該怎么辦呢? 許長安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回頭正對上顧爻的目光,靈機(jī)一動,有了! 顧爻不明所以。 許長安拉住他的長袖,能不能借借你的侍衛(wèi),讓他幫忙把這個箱子搬走?就算搬去你那里也行,總之絕對不能讓箱子留在這里,不然我就完了。 搬去我那里? 顧爻不知道許長安究竟有多想向自己表明忠心,連這樣致命的物證都能交給自己。但他本來就想找機(jī)會讓烽煙處理掉這箱金銀珠寶,此刻許長安自己提出來,正好省事了。 不過顧爻也不能直接幫忙,還要裝一裝傻,侍衛(wèi)是什么? 許長安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這個,干脆換了個說法,你能把狼火叫出來嗎? 顧爻說:不能。 為什么?他人不在嗎?許長安更急了,那除了狼火,你身邊還有沒有其他的侍衛(wèi)?比如比如烽煙!烽煙在嗎? 顧爻沒想到許長安能如此準(zhǔn)確地說出他左右手的名字,想來私下是真的花了很多功夫去了解他了,也就不再繞彎子,喚道:烽煙。 烽煙應(yīng)聲而出,單膝跪地,顧將。 就算見了烽煙這么多次,許長安還是忍不住感慨他與狼火之間的巨大差別。 不同于狼火兇狠彪悍的外貌,烽煙明顯要纖瘦得多。如果單獨在外面遇見,許長安絕不會把他跟戰(zhàn)場聯(lián)合在一起,而會把他跟私塾聯(lián)系在一起,像個寒窗苦讀多年的文弱書生。 顧爻見許長安盯著烽煙發(fā)呆,以為他是被突然出現(xiàn)的人驚到了,輕咳一聲,讓他回回神。 許長安也確實回神了,那個你好啊,我叫許長安。 烽煙恭敬道:夫人好。 許長安指了指大箱子,能麻煩你幫我把它搬走嗎?只要不在丞相府里,搬去哪都行。 烽煙看向顧爻,顧爻沒有反應(yīng),顯然是讓他聽從許長安的。 他應(yīng)道:請給屬下一點時間。 東西太多,他得分多次才能帶走,不然太顯眼了。 許長安表示理解,我這就去讓人守在外面,明日之前都不許進(jìn)來。 半個時辰即可。 好! 答應(yīng)完烽煙,許長安就跟顧爻一起離開屋內(nèi),將門鎖上,半強(qiáng)迫半威脅地叫來幾人堅守一個時辰,以確保烽煙的時間充足。 給原身擦完屁股,許長安松了口氣,更加確認(rèn)這惡毒男配真不是人干的事。 他為自己的悲慘遭遇感到痛心,看見路過的奴婢,想起自己來丞相府的初衷,又不得不忍痛繼續(xù)扮演上惡毒男配的角色,站住。 女婢回頭,就跟見了閻王爺似的,嚇得手里端著的水果撒了一地,三、三公子? 許長安看她的反應(yīng),就知道這是以前伺候原身的女婢,心里穩(wěn)了,輕車熟路地提起褲腳露出一道傷來,一個個都跟死了似的,屋里亂成什么樣了也不知道收拾收拾,害本公子傷了腳。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拿瓶特效金瘡藥來! 是、是小的這就去。女婢連忙快步離開。 顧爻看了眼許長安鮮血淋漓的腳踝,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畫上去的,他都沒注意到。 這是真的。許長安都佩服自己居然看懂了顧爻的質(zhì)疑,干凈的手掌覆在傷口上,翻開時就是一片血紅,剛才退得太急,不小心蹭到箱子邊緣,就被劃了條口子。 顧爻微微皺起眉頭。 許長安擦去掌心染上的血,卻又沾到另一只手上,抹也抹不掉,腥紅得刺眼,像是在預(yù)示著什么,他抬頭看向漸漸飄雪的天空,不知為何,我總覺得 話沒說完,女婢已經(jīng)回來,她把特效金瘡藥遞給許長安時,都快抖成篩糠了。 許長安也不為難她,趕緊滾,別在這礙本公子的眼。 女婢求之不得,忙不迭滾了。 許長安默默在心里跟女婢道了歉。 真是造孽,他長這么大就沒對女孩子說過臟話,結(jié)果穿書至今都數(shù)不清究竟說了多少句了。 生活不易,長安嘆氣。 許長安握著特效金瘡藥,還沒來得及叫系統(tǒng),顧爻已經(jīng)先他一步打開了瓶塞。 許長安一頭霧水,你要干什么? 顧爻不說話,只是盯著他的腿。 許長安眨了眨眼,是要我上藥? 顧爻點頭。 許長安笑道: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顧爻還是拿著瓶塞不松手。 好吧。許長安認(rèn)輸了,乖乖地倒了些特效金瘡藥在傷口上,正要放下褲腿,顧爻朝他遞來一條手帕。 怎么了?他沒明白拿手帕干什么,半晌才在顧爻一直盯著腳踝的目光下反應(yīng)過來,是給自己綁傷口用的,忍俊不禁道,你也太可愛了。 顧爻還是那副呆呆的樣子,耳根卻悄悄紅了。 許長安綁好傷口,順勢打了個結(jié),一想到這代表著顧爻對他的關(guān)心,心里就美滋滋的。 都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古人誠不欺我。 許長安再次要叫出系統(tǒng)分析特效金瘡藥的成分,就聽有人喚他: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