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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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醬,以后我們就在宿舍吃飯好不? 說完,又指著自己的床,床也很大的,我們還可以一起午睡呢,睡咱兩綽綽有余嘞! 賀慈沒說好,但也沒說不好,只是淡淡瞥了眼宿舍。 宿舍比起上次他來的時候,要干凈很多,書桌上最多的不是書,而是一些顏料畫筆,整齊的擺放著。 床鋪被言喻鋪的松軟,衣柜擠得滿滿當當。言喻好像真的把房子賣了,給家里還債。 賀慈垂眸,其中情緒不明。 這種情況下,言喻一應當他不好意思了。 誰還不是個嬌嬌要面子的嘍。 如果不是因為賀慈戴著帽子,言喻輕而易舉地就能發(fā)現(xiàn)賀慈泛紅的后頸。 慈醬,言喻指了指自己的嘴角,你這里怎么破了呀? 蹭傷。 賀慈這么說,言喻當然不信,但在吃飯的時候刨根問底也不太好。 賀慈坐在他對面,臉上沒什么表情的掀開飯盒,東坡rou的香味一下溢滿了整間宿舍。 醬紅的rou肥而不膩,彈彈糯糯的,油水還在順著大大的rou塊往下流。 言喻看的眼睛都直了,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西紅柿雞蛋拌飯,委委屈屈地吃了一口。 不香。 然后又抬頭,委屈巴巴地看著賀慈,眨巴眨巴自己微微垂著的狗狗眼。 沒有味道。 想吃rou。 賀慈把他這副模樣看在心底,嘴角的笑意不甚明顯,神色淡然地抽了張紙巾,遞給言喻,嘴角有飯。 看見對方好像沒有給自己挑一塊rou的想法,言喻委屈巴巴的嗷一聲,放下筷子,接過紙巾,低頭擦了擦嘴巴。 耳邊傳來幾聲輕微的碰撞聲。 言喻一抬頭,就看見好幾塊醬紅的紅燒rou突然到了自己跟前,rou香味兒爭先恐后地往他的鼻孔里鉆,光是聞著這味道他開心地眼睛都直了。 再一看,自己的西紅柿拌飯已經(jīng)到了賀慈那邊,言喻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指著自己的飯。 醬醬,那個是我吃過的,我不吃很多,吃你一塊東坡rou就好啦! 賀慈沒抬頭,悶聲扒一口飯,咽下去。 見他這樣,言喻也不跟他見外了,一口rou咬下去,又香又糯,言喻忍不住發(fā)出了滿足的喟嘆。 誒,對了,meimei眼睛是怎么了嗎?言喻想起上次去他家的時候,賀妗的左邊哪只眼睛好像有些問題。 賀慈握著筷子的手一頓,抬頭看向言喻,你怎么知道? 言喻忽的后背一涼,想起那天兩個人的對話。 言喻其實也不怎么會扎頭發(fā),但勉強扎個低馬尾還是可以的。 賀慈站在旁邊,倚著賀妗的衣柜,目光落在他身上,很好看。怎么稱呼你? 言喻擺擺手,叫我小花就行。 先前言喻被他那便宜爹媽賣過來賣過去的,他幾乎半年就得換一個名字,后來別人問他叫什么,他也懶得解釋,一律回應,叫我小花就行。 賀慈的目光太過熱烈,似乎想探究出些什么,以至于言喻根本無法忽視。 可是知道這事的是小花不是他言喻?。?! 兩個人正僵持著的時候,賀慈手機突然響了。言喻瞥了眼,那電話沒有任何標明,陌生號碼四個字持續(xù)在屏幕上晃了幾秒。 言喻沒來由地心里咯噔一聲,如果是打錯了,怎么會響這么久。 兩人的目光交錯,像是突然換了位置,從賀慈盯著他,變成了他窺視賀慈。 賀慈看了眼手機,微微蹙眉,放下手里的筷子,起身對著言喻說,我去接電話。 啊...言喻咬著手里的筷子,你去你去。 嗯。賀慈點頭。 他剛一走出去,言喻就跟上了他的步子,雖然偷聽別人說話確實不怎么道德...但是言喻是真怕突然來個什么人,給賀慈洗洗腦,那他這些天的希望工程不就破產(chǎn)了嗎?! 好在賀慈打電話的地方離他不是很遠,言喻勉強能夠通過賀慈的神色來判斷他現(xiàn)在的心情怎么樣。 請問你是,是,艾遲(H)嗎?那邊傳來一位老婆婆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小心翼翼地試探。 賀慈嗯一聲。 聽到賀慈的應答,那邊頓了一下,吵吵嚷嚷的不知道說些什么,忍不住笑出了聲,可算是找到了,真的是要謝謝你啊,你送的東西我們都收到了,聽說你還是個學生,我們家這情況... 你這娃怎么不聽呢,自己也沒掙多少錢了,阿婆這里還過得去... ... 不消幾分鐘,賀慈掛了電話,回頭,看見門口猛地縮回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 言喻匆忙間還和賀慈對視了一眼,似乎意識到自己被抓包了,又緩緩把腦袋探了出去。 對上賀慈闔黑的眸子,言喻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緊張的連手指都在扣著門縫。 我,我沒聽到多少...言喻的解釋在自己聽來都有些蒼白無力,一顆腦袋無奈地垂了下去,伸出自己的掌心給賀慈,好吧,慈哥,你打我吧。 作者有話要說: 李少杰:我不應該在這里,我應該在車底 第18章 往事 初夏的晚風不算喜人,空氣里帶著些燥熱。 下了自習cao場上,總有幾對小情侶,避開草坪上的照明燈,在角落里說些黏黏糊糊的話。 第四圈了,離三千米還差三圈半。 賀慈沿著cao場的外圍跑著,這里燈光不是很亮,正好適合他一個人。 可腦海里一閃而過的,卻還是中午言喻沖他伸出軟糯的掌心時,那副可憐樣兒,眉頭耷拉著,眼睫也跟著微垂,像是真的怕極了他下手打他。 輕輕啪了一聲。 言喻嚇得瞇起了眼,想象中的痛感沒有傳來。下一秒,身邊籠著的大片陰影已經(jīng)不見,而他手上卻無端增添了些分量。 言喻低頭,賀慈的手機正端端放在他手上,帶著些溫熱,看起來用了很久了,手機的屏幕還沒暗下來,界面簡潔的人一眼都能看清,沒有雜七雜八的軟件,只有備忘錄,微信,以及一些最基礎(chǔ)的軟件,還有類似于水滴籌之類的軟件。 那些娛樂APP,甚至是QQ,言喻都沒有看見。 他轉(zhuǎn)身,那位只是看起來很兇的男生,已經(jīng)坐回了桌子上。 剛才是陳阿婆,言喻聽見他說,陳阿婆的兒子工傷落殘,需要很多錢。 言喻一怔,想起了他手機上的水滴籌,賀慈應該是從上面看見的陳阿婆,然后把錢給陳阿婆送了過去。 緩緩抬頭,對上賀慈的眸子,言喻頭一次,在里面看見了沉重和極度的壓抑,一種不適合出現(xiàn)在這個年齡階段的情緒,和原本不該他這個年紀承擔的責任。 你們認識嗎? 賀慈搖頭。 言喻沒來由地默了聲。 因為賀慈父親水泥廠坍塌導致的工傷事故,反而成了他一輩子的陰影。像這樣的家庭,賀慈究竟承擔了多少個,言喻不敢想。 我不知道你對我了解多少。 賀慈目光微垂,像是在看那份西紅柿拌飯,可言喻卻覺得,賀慈合該是想看自己,卻又不敢。 我沒那么壞,賀慈目光微抬了些,落在言喻踩著的那道地縫上,投在那處的陽光和陰影涇渭分明。 默了片刻,他說,你不用提防我。 ... 言喻踢開腿邊的石子,漫無目的的走向cao場。 今天那件事,確實是他不對,且不說賀慈還沒有做那些事,他憑什么一丁點兒的私人空間也不留給賀慈呢? 言喻正想著,迎面撞上了cao場入口的一顆迎客松,疼得他眼淚都要出來了,瞬間撞飛了他那些思緒。 他摸了摸,額頭上已經(jīng)鼓起了小小一個包。 邊上傳來一聲輕笑。 言喻抬頭,暮色下,隱約能看清對面站了個人,還有些眼熟,只是他沒戴眼鏡兒的習慣,一時看不清那人的長相。 等不及他問,對面那人已經(jīng)率先沖他遞過來毛巾。 言喻捂著自己的腦袋,提防著看著他,沒有接。 忘了?那人撥弄著眼鏡,又重新帶了回去,小學弟,你上次在班里杠我的時候,就沒想著記我的名字? 聽說你和許政一分手了? 聽著他的聲音,言喻瞬間想了起來。 這人是林照。 應該是賀慈不喜歡的人,偏偏他這人說話也不討巧,言喻也不喜歡。 言喻沒想在他身上浪費太多時間,運動會快要開始了,他的三千和跳遠也該練起來了。 他想讓賀慈知道,他沒有提防他。 哪怕這次運動會依舊還是倒數(shù)第一,可他就是想讓賀慈知道,還有人不愿意放棄他。 從三千米的起點到終點,他沒想過放棄,賀慈也不準。 我們不熟。言喻繞過林照,撈起額前的短發(fā),露出光潔圓潤的額頭,把纏在手上的運動帶戴了上去。 林照嘴角的笑意戛然而止,那你跟賀慈很熟嗎? 言喻腳下一頓,回頭,聽著林照這挑釁的語氣,他沒來由地起了火,我跟他當然很熟。 林照哦一聲,不甚禮貌地失笑,你不是跟他很熟,你跟誰,都很熟,所以你從來不了解賀慈是怎樣的人,對嗎? 又或者說,你只是覺得他長得好看,當然,我也承認這點,或許他可以成為你的下一個許政一? 言喻面色驟冷,轉(zhuǎn)身上前,雖然身高不及他,卻還是逼得林照后退半步。 他仰頭,聲音難得的鄭重和嚴肅,賀慈是賀慈,不是誰的替代品,我是不了解在他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但我告訴你,言喻攥緊拳頭,眼神帶著些決絕,我比誰都了解他!他不是你們口中大逆不道的混賬,也不是六親不認的冷血動物! 林照一哂。 他的父親是他親手舉報的,賀慈一直都在盡力彌補給這些人造成的傷害,難道因為他父親,他連安安靜靜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資格都沒有嗎? 林照冷笑,看著言喻的漲紅的臉,只覺得他有幾分可笑。 小學弟,這就是原罪。林照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賀慈的出身,哪怕他付出再多,那也是他活該。 你如果單單以為這是我個人的看法,那你才叫真的大錯特錯。 言喻一怔,只覺得那一瞬間胸口堵得要命,他沒辦法改變這么多人對賀慈的看法,因為賀慈父親做的惡,是真真實實存在著的。 不遠處的一雙漆黑眸子,靜靜注視著這里發(fā)生的一切。 林照目光落在十米開外的賀慈身上,看樣子是剛跑完步,額角還是濕的,又或者是跑步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在這里和他聊天的言喻。 林照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抬手給發(fā)怔的言喻整理著有些歪的運動發(fā)帶。 不要被他騙了啊小學弟。林照抿唇,親昵地揉了揉他的腦袋,他一點兒也不值得可憐,有空的話,還是去圖書館看看三年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吧。 話落,他便轉(zhuǎn)身離去。 言喻愣愣坐在臺階上,直到約定跑步卻姍姍來遲的陸宣,在他后背錘了了一把。 小言子,怎么不去跑步,看到慈哥了嗎,我聽大星說在cao場看到他了,他不知道他身體啥情況? 賀慈? 言喻抬頭,想起林照那些話,他眼睛有些酸,我今天不跑了。 還沒等陸宣回話,言喻人就已經(jīng)跑開了。陸宣看他這迷糊樣兒,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只看眼他去的方向,是圖書館。 言喻匆匆忙忙刷了???,一進圖書館,馬上就找了臺機子。在搜索框里輸入賀征兩個字,果然彈出了一大串鏈接。 【目前坍塌情況嚴重,造成二次坍塌,三傷一死,征途水泥廠已停止生產(chǎn),警方已介入調(diào)查。】 【四中學子大義滅親,舉報試圖隱瞞水泥廠坍塌情況的父親,詳情見下圖?!?/br> 【征途水泥廠經(jīng)公司法人同意,除按司法程序賠償受害者之外,捐出公司所有財產(chǎn),含別墅在內(nèi)約七千萬人民幣。】 【妻離子散!征途水泥廠一朝倒閉,賀征夫人或拋夫棄子!】 大段的文章旁邊,配了一張圖,是黑白色的照片。 三年前,男生的身體還沒來得及抽條,瘦弱的靠在貼著封條的別墅墻邊,面對一大堆媒體的追堵,男生一言不發(fā),垂著腦袋,緊緊把meimei抱在懷里,懷里小妹的臉被遮的嚴實。 第19章 哄一哄他 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 四下鄰里早已經(jīng)關(guān)了燈,小院子里靜悄悄的,只有賀妗的房間里還亮著一盞燈。 賀慈帶著新的飯盒一打開門,就被昏黃燈光里的小姑娘撲了個滿懷。 哥哥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晚?賀妗順著賀慈的腿往上爬,要他抱。 賀慈單手撈起她,給她看自己新買的飯盒,給你。 賀妗搖搖頭,晃著腿要他坐到單人沙發(fā)上,然后小姑娘自己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抱著賀慈的脖子,也不看電視,指著藍色的一看就不便宜的飯盒。 哥哥有嗎? 賀慈抿唇,拿出來給她看,有,和妗妗的顏色不一樣。 去超市買飯盒的時候,粉嫩嫩的飯盒旁邊放著一個透明的保溫飯盒,他下意識的就想起了言喻今天用的那個,雖然是向食堂阿姨借的,可是言喻很愛惜,吃飯的時候,一直在夸食堂阿姨品味好。 也就順手買了。 哥哥有妗妗才用。 賀妗天生發(fā)育比別人要慢一些,即使已經(jīng)七歲了,看上去卻比別人矮一大截,不管賀慈怎么給她補,也總是那么小一點,可是卻出奇的聰明,知道賀慈不經(jīng)常買衣服,只要東西沒壞,賀慈就能一直用。 可是只要是她的東西,即使她不開口,賀慈也總是新的趕舊的,從來不委屈她,時間一久,小姑娘就察覺到了。 賀慈沒有的東西,她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