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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佬總以為我倆看對眼了(穿越)在線閱讀 - 分卷(53)

分卷(53)

    言喻一怔。

    你說, 你為什么會跟他的不匹配?穆遠淡淡哼一聲, 力氣突然爆發(fā)似的,趁言喻不備,把他狠狠撞到墻角, 就是因為有人偷換了你的化驗報告!

    你怎么知道?

    言喻顧不得后背上的痛, 一把掙開他, 眼見著穆遠站不穩(wěn)了, 又伸手扶了他一把。

    別在這兒惺惺作態(tài)裝好人了!穆遠皺眉, 狠狠甩開他, 如果不是護士看我媽可憐, 告訴她事情的真相,如果不是你貪生怕死,誰會替你換掉那份化驗單!言喻,我曾經(jīng)還真以為你是什么充滿正義感的人,不過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也不晚, 你還真是我見過最自私的,自己弟弟也不救!

    徹頭徹尾的自私鬼!

    反正也正好,穆遠站在原地,使勁喘了幾口氣,看著言喻整個人像是信仰破裂一般,心中不免暢快幾分,許政一你還記得嗎?如果不是你做出這種事,他也不會對我感到愧疚,求著他父母帶我去國外治病?

    言喻抬頭。

    他喜歡你又能怎么樣呢?穆遠眼神里流露出惡毒的目光,知道你是那種人之后,不照樣對你嗤之以鼻,你以為你現(xiàn)在在他心里算是什么?

    到頭來贏的人不還是我?只要我勾一勾手,他不也照樣捧著錢給我送過來?

    或許這些信息對言喻來說,著實有些難以消化,如果真的有人替換了那份化驗單...言喻想,那個人一定是賀慈。

    但此時此刻,言喻只覺得許政一萬分可悲。

    你覺得許政一傻么,他爸媽那么精明的人,會允許他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你為什么不問問他為了你和他的父母交換了什么條件?

    言喻垂眸看了眼被擦破皮的胳膊,扶著墻直起身子,他愿意幫你,不是因為我,也不是因為你使了什么伎倆,如果當真是因為這些,他當初也不會騙我的錢去給你治病。

    言喻看著他,心里一時五味雜陳,你也說了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他是把你真的當做朋友,你把他當什么?

    話落,不顧身后穆遠的癲狂,徑直轉(zhuǎn)身進了行政樓。

    都怪他們!穆遠紅著眼睛,手攥的緊緊的,許政一當然只是可憐我,他對你的自私感到愧疚,他也只是想補償我而已!

    他從來沒有把我當做朋友!

    想起兩個人小的時候,許政一饞了,家里冰箱里面的東西,他什么不能吃,而穆遠卻因為偷吃了一個冰激凌被自己的母親罰站一下午。

    當初還以為是自己母親不疼他了,后來才知道,是許政一的母親和別人念叨這件事時,不小心被他的母親聽到了。

    語氣嫌惡的很。

    可那明明是許政一的母親說的,家里不差錢,兩個孩子一樣的對待,為什么偏偏是他要被罰站?

    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穆遠回頭,看清身后人之后,瞳孔微微震顫。

    來人嘴角帶著傷口,但掛在臉上的笑意,不管什么時候看,都會覺得分外可怖。

    林照微微挑眉,抬高雙手做投降狀。

    別緊張啊。

    穆遠整理好情緒,喊了一聲學(xué)長。

    他笑著,聽說你也要轉(zhuǎn)學(xué)了?最近都是些什么事啊,先是謠傳賀慈要轉(zhuǎn)學(xué),在名藤呆了這么久也沒見個動靜,然后又是言喻。

    林照笑哼,走了沒幾天又回來了,怎么今天又到你和許政一了?

    他話音剛落,穆遠迅速警覺,凹陷下去的眼睛緊緊盯著他,剛才那些話...

    林照搖搖頭,沖他晃了晃手機,上面顯示的是正在錄音的畫面。

    穆遠呼吸一緊。

    放輕松,我沒聽到什么,林照從口袋里拿出廣播室的鑰匙遞給他,既然要走了,沒什么話想對言喻和賀慈講的嗎?

    不如你說出來,大家一起聽一聽?

    靜靜躺在林照手心的鑰匙,明明沒有動,但在穆遠眼睛里,它卻像是有魔力一樣,不斷喊著穆遠的名字。

    穆遠伸出手的下一秒,正要觸碰到那串鑰匙的時候,林照忽然伸手,將那串鑰匙緊緊握在他手中。

    都要走了還這么墨跡?林照臉上難得流露出一抹厭躁的情緒,難道不應(yīng)該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嗎?

    不等站在原地怔愣的穆遠反應(yīng)過來,林照人已經(jīng)走遠了。

    **

    整個一下午,言喻看上去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但跟著那群人還是該笑笑,該鬧鬧,情緒藏得深,絲毫不外露。

    賀慈把他的情緒看在眼里,但到底沒說話,一直到下午放學(xué)。

    言言,我們就先走了哈!

    一堆人蜂擁著從教室后門口擠出去,不到片刻,整個教室就只剩下了言喻和隔著一條過道的賀慈。

    聽著隔壁桌位上傳來沙沙的寫字聲,言喻皺著眉,偷偷看了眼認真寫字的賀慈,欲言又止,想問他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如果真的是賀慈做的,那他和賀慈算不算是間接害了穆遠?

    言喻戳著手里的筆,一下一頓地點在本子上。

    倏地從空中飄下來一張紙,落在他面前,言喻怔愣片刻,低頭,紙條上清雋有力的字跡,除了賀慈,他再找不到第二個人字寫的這么好看。

    板挺端正,像是拓印出來的,端端正正地排列著三個字。

    【對不起。】

    干嘛要道歉啊?言喻沖他眨眨眼,問道。

    不知道,我還在反思。賀慈站在他桌邊,垂著手的樣子看上去乖得要命,看你不開心。

    你怎么知道?言喻尋思自己一下午也挺鬧騰的,趙輕輕她們幾個女生也沒看出來。

    賀慈沒說話,指了指他屯放在言喻抽屜里的牛rou干。

    言喻:?

    前天這個時候,這個已經(jīng)見底了。賀慈如實說。

    言喻:...

    和我有關(guān)?

    賀慈伸手,撫平他微微皺起來的眉頭,言喻一下午心不在焉,他心里也不舒暢。

    但稍稍一想,其實也能猜出個所以然。言喻人很是坦誠,沒什么非要瞞著他的事,如果非要說有的話,那這件事一定跟他有關(guān)。

    言喻又眨眨眼,他覺得自己如果不說的話,賀慈自己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我做壞事了?

    賀慈謹記著言喻的四不,別說什么大惡大壞,就是踩著螞蟻他也惦記著言喻的話,得繞道走。

    給言喻積福。

    言喻抿著唇,想了想,又搖搖頭,他也不知道該怎么給這件事的性質(zhì)下定義,如果非要說這件事算壞事的話,那根源是他。

    壞也是在他這里壞的。

    沒有殺人,沒有放火,認真工作,賀慈一一排除著,心中有國,一心向黨,沒有黑化。

    言喻被他這句話逗笑了,起身坐在桌子上,才勉強和賀慈持平視線。

    伸手,摸摸他些許扎人的腦袋,言喻有點累了,干脆趴在賀慈頸間,重重喘了口氣。

    賀慈看他坐在桌沿上,托著他的屁股,把人又往桌子上抱了抱,讓他坐穩(wěn)了。

    不是你干壞事了,言喻不安分地撓撓賀慈的后腦勺,干壞事的人,好像是我。

    賀慈嗯一聲,一邊想著到底是什么事,一邊攬著人的細腰,由著他在自己頭上亂摸。

    可排除來排除去,能讓言喻這么不安的,也只剩醫(yī)院那件事了。

    碰見穆遠了?賀慈低著聲音,附在他耳邊問。

    言喻點點頭,軟塌塌的頭發(fā)刺撓著賀慈的脖頸,刺的人呼吸重了又重。

    那是知道了?

    言喻沉默著,不說話。

    賀慈實在是太了解言喻了,不會撒謊,遇到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問題,干脆也就不吭聲。

    覺得是你的錯?

    賀慈輕笑,眼神里劃過一抹晦暗,不著痕跡地把人往懷里抱了抱,自從和言喻住在一起,他許久沒有這種忽然心悸的感覺。

    和當初一樣的心悸,言喻離他越遠,這種感覺越是強烈。

    別害怕我。

    賀慈輕聲哄著他,挑著青筋的手掌落在言喻清瘦的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撫著。

    沒有人不自私,穆遠想活,想怎么活下去,那不關(guān)我的事。

    言衛(wèi)國踩在道德底線上侵犯我,我只是自衛(wèi),言言,那不算壞事。

    言衛(wèi)國搶走穆遠的東西,那是他做的惡,要真是造孽,那也是我該承擔的,我這個人壞到骨子里,你是唯一一根牽著我脖頸的線。

    你松了手,我就壞的毫無底線。

    賀慈講話總是很有道理,所以,拜托你,千萬拉緊我。

    賀慈很少在他面前講這樣的話,許是不情愿講,又或者是擔心他害怕,很少會在他面前暴露這些陰暗又自私的本性。

    但這會兒在言喻聽起來,那些冰冷的話里,暗暗的情緒卻誠懇又讓人萬分心動。

    言喻鼻尖一酸,才不是你的錯!可是當時你還沒有得到我,你不怕...不怕我永遠不知道這件事嗎,又或者,我再也不回來了呢?

    你總是這樣,什么都不告訴我!

    言喻急的在賀慈懷里亂撲騰,我要生氣了,你再這樣會得不到我的!

    現(xiàn)在也沒有得到,但我一樣愛你。賀慈抿唇,低頭,抬手抹掉言喻眼角的淚痕。

    那就親親我,親親我就干凈了。

    第69章 成長

    周一的升旗儀式一如既往地舉行, 言喻站在隊伍后面,捧著一小本英語單詞書,昏昏欲睡著, 嘴里還念念有詞地惦記著自己的單詞。

    絲毫不知道身后有一雙眼睛, 一直都在注視著自己。

    眼見著老蔣要過來了, 一邊的趙輕輕趕忙戳了戳言喻, 別睡了崽,老師過來了!

    言喻猛一驚醒, 手里的書差點嚇掉。

    一抬頭, 才發(fā)現(xiàn)隊伍里壓根兒就沒有賀慈的身影,正疑惑呢, 一回頭, 對上許政一些許麻木的眼神, 又趕忙縮了回來。

    倒也不是他心虛或者是害怕許政一還是怎么樣,就是這兩天碰見這些人,總是叫他覺得陌生的很, 穆遠是, 林照是, 許政一也是, 好像一夜之間, 所有人都脫離了自己的發(fā)展軌跡, 朝著越發(fā)離譜的方向走過去。

    言喻。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聽著許政一喊他名字, 言喻下意識一縮,想往前挪兩步的時候,許政一已經(jīng)先他一步和身邊的人換了位置,現(xiàn)在正正好站在他身側(cè)。

    言喻,許政一側(cè)眸看他, 以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繼續(xù)說著,似乎也不多大在意言喻有沒有聽見,你知不知道,你其實變了很多,一開始的時候,你連看我也不敢看,偶爾偷偷看我一眼,眼睛里面除了我好像再容不下其他人。

    現(xiàn)在有時候回想起來,像是在做夢。

    說到這兒,許政一自嘲似的,低笑了一聲。

    人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越是想犯賤。我知道我之前做了很多錯事,在這里先給你說聲對不起,一直是我欠你的這句話...

    言喻怔愣著,緊緊攥著英語冊子的手心,微微浸出一層薄汗。

    他的心情一時之間竟然還有些難以言喻。他完全沒想到真的會從許政一嘴里聽到這句道歉,短短一瞬間被許政一這態(tài)度給拿捏住了,也不知道回他一句什么好。

    干脆也不說話,就低頭沉默著。

    不成想,手里突然被人塞進了一張銀行卡。

    言喻抬頭,猛然對上許政一的視線,恍然間覺得這男孩的眼神比以前清澈多了,但同時也多了一份難以言喻的沉重。

    原來人真的是很容易變的,變壞是,變好也是。

    言喻想。

    這是欠你的,許政一沖他笑笑,可能不夠還你的錢,你先記著,等以后我留學(xué)回來,想辦法聯(lián)系你,這筆錢,我一定會還上的。

    言喻緊抿著唇,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穆遠真正的打算。他本以為,許政一和穆遠是一丘之貉,現(xiàn)在想一想,可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是他。

    穆遠的病,我只能說,無能為力。言喻看了他一眼,突然覺得有些愧疚,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家里的事,或許許政一根本不用被卷進來。

    耳邊傳來一聲低笑。

    他是個什么樣的人,我一直不是很清楚。以前總覺得,他說的就是對的,他讓我做的,那就是我應(yīng)該去做的,許政一搖頭,有些遺憾地看著好似盡在咫尺伸手卻觸不可及的言喻,難得的鼻尖一酸,到底還是紅了眼睛。

    小的時候犯錯了,安慰我的人是他,替我頂包挨罵挨打的人總是他,爸媽罰我不許吃飯的時候,他也總會把自己的零食給我,那時候幾毛錢的零食,吃得我能開心好久。時間一久,我也看不懂了,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的人...

    他頓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原來真的有人從小就精于算計,現(xiàn)在也不過是一債換一債。

    現(xiàn)在也不晚。

    晚了。許政一深深看他一眼,沒在說話。

    言喻聽不大太懂他的意思,正等著許政一開口的他半晌聽不見動靜,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整個隊伍里已經(jīng)沒有他的身影了。

    **

    廣播室里一向靜悄悄的,尤其是周一升旗的時候,所有的領(lǐng)導(dǎo)發(fā)言人全部聚集在國旗下,這會兒這里面也沒有什么人。

    是以,當穆遠擰開廣播室的門,看見坐在廣播椅上的人時,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滯。

    你...怎么,你怎么會,會有鑰匙?

    軟椅上的人指尖轉(zhuǎn)動著一根細長的筆,是用來在新聞稿上做標記的,筆尖轉(zhuǎn)動的速度不是很快,甚至穆遠能看清他的指尖是用怎么樣姿勢去驅(qū)使它轉(zhuǎn)動。

    坐在那的人聽見他的問題,沒有說話。黑色的帽檐遮擋著大半張臉,鋒利猶如一把利刃的下頜線此刻繃得緊,看的出來,他的心情確實不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