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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湛看過來一眼,他那雙略深的煙灰色眸子微微一動,在晨光中顯得琉璃一般的光彩,他慢吞吞地道:“除了非要擠到我的被子里睡之外,沒做奇怪的事情,不過……” 趙曳雪:“不過?” 北湛繼續(xù)道:“不過你說了一些奇怪的話?!?/br> 趙曳雪下意識捏緊了被子,頗有些膽戰(zhàn)心驚地道:“什么話?” 北湛想了想,十分淡然地道:“你說夢見我沒穿衣服,還說想摸我的——” 趙曳雪飛快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滿臉通紅,不可置信地張大眼睛,聲音都有些發(fā)顫,道:“是我、我說的?” 北湛眉眼微垂,看著她,慢慢地點頭,表示肯定,趙曳雪羞憤欲死,面如火燒一般,察覺到自己還捂著對方的嘴,又猛然松開,支支吾吾地道:“我、我都記不得了!” “我知道?!?/br> 北湛的語氣很平靜,像是毫不意外一般,徑自站起身來,將外袍披上,趙曳雪看著他默默的動作,總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個睡了黃花大閨女的負(fù)心漢,莫名的心虛,她捏著被角的手指緊了又松,松了又緊,手心里都沁出了汗意,卻仍舊不知該說些什么,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北湛系上外袍,這才看向她,淡聲道:“下次不要在外人面前喝酒?!?/br> 趙曳雪立即點頭,見北湛仍舊望著自己,并未離開,像是有話要說,又像是在等待著什么,她有些遲疑地問道:“還有什么?” 北湛沉默片刻后,才道:“沒什么?!?/br> 他走了幾步,背對著她站定,忽然莫名其妙來了一句:“今日不練箭了。” 說完,便掀起簾子出去了,趙曳雪怔怔地坐在被窩里,意識都有些恍了神,曾幾何時,她最喜歡聽到的就是北湛這句話,說起來,她從前還拜了北湛為師的。 今日不練箭了。 師父,那明日呢? 明日…… 明日的事明日再說! 在認(rèn)識北湛之前,趙曳雪總是不愛出門,窩在府里,哪里也不去,長公主總疑心她要憋出什么毛病來,在一次打獵時,聽聞?wù)褔哪莻€質(zhì)子射得一手好箭,百步穿楊,箭無虛發(fā),遂請了他來,讓趙曳雪跟著他習(xí)箭,也好過一個人待著。 趙曳雪那時候并不喜歡北湛,長公主模樣美艷,生性風(fēng)流,裙下之臣眾多,倒也不差北湛一個。 她認(rèn)為北湛就是想借著教她習(xí)箭的事情,好順理成章地出入公主府,博取長公主的青眼。 她可看不上這種人。 后來事實證明,趙曳雪大錯特錯,因為她發(fā)現(xiàn),北湛是真的在認(rèn)真教她習(xí)箭。 公主府的花園里有一個小校場,原是長公主從前騎射用的,后來收拾出來給趙曳雪學(xué)射箭,靠墻的位置立了一溜草靶子。 第一日,北湛拿了一張弓給趙曳雪,指著那一排靶子,道:“先試一弓?!?/br> 趙曳雪只好慢吞吞地接了弓,彎弓搭箭,拉—— 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結(jié)果卻只勉強開了半弓,趙曳雪有些尷尬地轉(zhuǎn)頭,與那雙深煙灰色的眸子對視上了,她小聲道:“我拉不開。” 北湛毫不意外,直接給她另換了最小的弓,這次趙曳雪倒是拉開了,她像模像樣地瞄準(zhǔn)草靶子,自信滿滿地問道:“要射哪個靶子?” 北湛想了想,敷衍道:“哪個都行?!?/br> 趙曳雪開弓射箭,箭矢咻地一聲疾飛而出,一頭歪扎在了地上。 北湛看了一眼,朝她伸出手,趙曳雪連忙把弓交上去,北湛道:“先練基礎(chǔ)功吧?!?/br> 所謂基礎(chǔ)功,就是扎馬步。 扎了一日的馬步,趙曳雪痛不欲生,渾身如同散了架似的酸疼,胳膊抬不起來,好不容易等到北湛喊了停,趙曳雪干脆利落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旁的北湛輕飄飄地道:“明天繼續(xù)扎馬步?!?/br> 趙曳雪累得如同死狗,聞言不由心頭火起,瞪他一眼,正在這時,有下人來報,說長公主回府了。 她立即對北湛道:“長公主殿下回來了,你趕緊過去吧。” 她滿臉都寫著:趕快去爭寵吧,別折騰我了! 北湛的面上露出幾分疑惑,道:“長公主叫我有事?” 趙曳雪嗯嗯點頭,心道,你一去不就有事了么? 北湛將信將疑,果然離去了,眼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花木之后,趙曳雪長長舒了一口氣,對婢女道:“走,咱們回去了?!?/br> 婢女傻傻道:“不練了么?” “今兒不練了,”趙曳雪眨眨眼,眼神狡黠:“他現(xiàn)在沒空理會我呢?!?/br> 那邊北湛依照趙曳雪所言,去見了長公主,問道:“不知殿下叫我前來,有何事情?” 長公主面露疑惑,語調(diào)微揚,詫異道:“不是你要見本宮?” 北湛的神色透著幾分茫然不解:“我聽說,是殿下要我來的?!?/br> 長公主意識到了什么,了然笑道:“是雪兒讓你來的吧?” 北湛點頭,表情莫名,長公主登時抑制不住地大笑起來,在少年愈發(fā)茫然的時候,她拭了拭眼角笑出來的淚,道:“她大約以為,你與我有些什么,這才叫你過來,自己好躲懶呢?!?/br> 聽聞此言,北湛終于明白過來,一張俊臉頓時黑成了鍋底。 另一邊,趙曳雪回了院子,剛剛美滋滋地躺下,忽聽下人進(jìn)來稟道:“湛公子要殿下去小校場扎馬步,說要扎兩個時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