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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郁清真心實意造假,便不會留名,雖然她也一樣能反敗為勝,可到底少了些切實的證據(jù),真正扳倒郁家的,不是那幅畫,而是郁清的落款。 這是皇帝相信郁權(quán)為幕后主使的證據(jù)。 郁清聞言卻是神色一僵,隨后啞然失笑,緩緩搖頭,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我父親及meimei是咎由自取,而我沒有站出來指證他們,導(dǎo)致裴家落難,我也會自食惡果….” 郁清話說完的時候,皇帝的武衛(wèi)將士已經(jīng)奔向前來將他給捉住了。 郁清伸出手,任由他們帶走,只是眼眸始終落在裴茵身上,直到再也看不見,他才緩緩閉上眼,一行清淚留下,無聲無息。 裴茵目送他被押送上囚車,緩緩吁了一口氣。 郁清與程毓不一樣。 程毓是人面獸心的小人,郁清雖然不是君子,卻也不是小人。 不過這些人對于她來說,都不重要了。 她跟王禹告了假,找了借口朝隔壁平康坊一條小巷子里奔去。 六爺還在等她呢! 她已經(jīng)打好第一槍,接下來就看六爺?shù)牧恕?/br> 她相信六爺一定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郁權(quán)一家再無出頭之日! 裴家也沒事了,她已經(jīng)安排人去接弟弟和二叔,他們終于可以回家了。 接下來,她就該好好琢磨,如何把六爺追到手了! 第30章 裴茵趕到小巷子里時,只…… 裴茵趕到小巷子里時,只有齊高獨(dú)獨(dú)等在那里。 “六爺呢?” 齊高望著裴茵的面色很是復(fù)雜,半晌才回道, “六爺原本要等您的,只是他突然不舒服就回去了!” 裴茵聞言神色大驚,一顆心驟然跌到了谷底, “你說什么?他不舒服?他發(fā)病了是嗎?”裴茵眼眶睜得大大的,紅紅的濕潤濕潤的。 齊高沒有察覺到“又發(fā)病”三個字的不妥,只是滿臉憂心的點了頭, “嗯….” 齊高這個人總是笑呵呵的,十分陽光樂觀,今日能讓他耷拉著腦袋說不出話來,可見程明懿病的很嚴(yán)重, “難不成六爺剛剛吐血了?” 齊高下意識點頭,隨后猛然驚醒看著裴茵,“你怎么知道?” “我頗曉醫(yī)術(shù),看出六爺今日臉色不太好…” 他坐在馬車?yán)锼退齺頃r,臉色蒼白的厲害,幾乎是氣若游絲。 哦,她忘了,今日是月圓之夜,二月十五。每次月圓之夜,六爺都要遭罪。 她想起他前世遭過得罪,眼淚不可抑制的涌了出來, “齊高,你帶我去看他好不好?我有辦法能救他!” 齊高滿目絕望的搖著頭, “你救不了六爺?shù)?,六爺?shù)牟〔皇瞧胀ǖ牟 ?.” 他是中了毒,是中了毒??! 齊高心疼的說不出話來。 “沒事的,你相信我,我能治好長孫璘的腿,我也能治好他的??!”裴茵哭著去扯齊高的手臂, 可齊高依舊搖頭,最后轉(zhuǎn)身身影消失在巷尾。 裴茵無可奈何,只能先去刑部接二叔裴瑜和弟弟裴允。 馬車上,三人相互看了幾眼,都是含淚難言。 “茵茵,是二叔連累了你們….二叔對不住你們姐弟。”裴瑜一向豁達(dá),這一回在牢獄中,也被折騰的氣性懨懨,沒了往日的風(fēng)姿。 裴茵心中掛記著程明懿的病,臉上也笑不出來,卻還是擠出一絲笑容,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二叔,振作起來,我們裴家會好的。” 裴瑜點了點頭,“我會跟陛下請辭,就在我們裴家邊上開了私塾,教教書便罷,這朝事,唉….” 裴茵卻搖了搖頭, “二叔,你現(xiàn)在這么做,陛下會不高興的,他知道你心灰意冷,心中必然不喜,你且先忍著些,過一段時間再說。還有弟弟,您還得在朝中,為弟弟掙點光鮮?!?/br> 裴瑜一想到侄子,神色頓時一振, “對啊,還有允兒,沒錯,我們裴家不能這么消沉下去,好了,二叔沒事了,二叔知道該怎么做?!?/br> 他揉了揉兩個孩子的腦袋,心想著自己必須撐起這個家,兩個孩子還靠他呢。 “二叔,我?guī)е蕛合然赝跫遥刃掭菡?,等好了,便來接我們可好。?/br> 王家還有一樁事得解決。 “好!” 裴允一路上一言不發(fā),一雙黑沉的眸子幽深的叫人見不到底。 裴茵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也不知道該如何勸他。 到了半月軒,裴茵發(fā)現(xiàn)王鈞紅著眼,依舊守在門口,兄妹三人相互看著,到最后都忍不住哭了出來。 “謝謝你表哥,大恩大德,永世難忘!”裴茵福身下拜。 “傻meimei!”王鈞一把抹去眼淚扶著她起來,又是驕傲又是心疼的望著她, “茵茵,你太厲害了,全京城都傳遍了,你為了你二叔沉冤昭雪,還將吏部尚書府拉下了馬,茵茵,當(dāng)你的表哥真自豪!” “不,表哥,有你這樣的表哥是我的福氣?!迸嵋饏s是紅著眼注視著她,絕沒想到,這么關(guān)鍵的時刻,王鈞能不顧生死來護(hù)著他們。 王鈞反而一股豪氣縈胸,哈哈大笑道, “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br> 裴茵丟下王鈞跟裴允說話,進(jìn)了內(nèi)院,卻見三夫人莊氏擦著淚在那里等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