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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死對頭每天都在撩我 第13節(jié)

    她在心里長吁一口氣,十分艱難地數(shù)著咀嚼次數(shù)吃完了這頓飯。

    吃完后,她默默拿起手機(jī),給司機(jī)發(fā)了個定位,示意對方過來接她。

    一旁的晏行川起身結(jié)賬,余光瞥過她的手機(jī),唇邊帶著一點意味不明的笑,道:“回公司嗎,這邊叫車不方便,一起?”

    陸知序微微抬頭,露出一個十分客氣的微笑,拒絕道:“不用麻煩了,我……”

    話還沒說完,手機(jī)的消息欄里就彈出了新鮮的回復(fù):“眠姐不是讓我去西區(qū)拿資料嗎?我已出發(fā)半個小時了?!?/br>
    陸知序:“……”

    對面,晏行川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眼角流出一點明晃晃的笑意。

    ……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

    陸知序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行把自己說了一半的拒絕咽回去,假笑道:“既然順路,一起回公司也好。”

    她一邊說,一邊還十分自然地把掛在椅子上的手包拎了起來,示意晏行川:“走吧。”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讓晏行川送她了——就當(dāng)是晏總替十年前的自己還那兩碗粥錢了。

    語氣從容淡定,只有眼角假笑的波紋帶出了一點不甚明顯的不忿,晏行川不動聲色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而后勾了勾唇,說:“嗯?!?/br>
    上了晏行川的車以后,陸知序才發(fā)現(xiàn),“秋山居”不愧是個只招待固定客人的私人場所,園內(nèi)的安保措施做得十分到位,非預(yù)約人員不許入內(nèi),非預(yù)約車輛不能通行,要是她自己步行出去,起碼得走上二十分鐘。

    這烈日炎炎的——

    晏行川可真是好樣的!

    她坐在車?yán)镆Я艘Ш蟛垩溃S手點開一份電子策劃稿,故意給前頭正在開車的晏行川添堵:“晏總今天是病了嗎?怎么順路順到醫(yī)院來了?”

    晏行川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一下,片刻后才答她:“嗯,嗓子有點不舒服?!?/br>
    陸知序:“……”沒聽出來。

    被這么不輕不重地堵了一下,她也不好繼續(xù)找茬,干脆直接向他問起了工作:“實地考察不是已經(jīng)告一段落了嗎?怎么明天還要出差?”

    商務(wù)車平穩(wěn)地開出“秋山居”的地下停車場,晏行川目不斜視:“旅游辦和文化局的專家團(tuán)隊那邊有點分歧,讓我們過去看看?!?/br>
    “哦?!标懼虻皖^圈策劃稿里不太明顯的一處紕漏,點頭應(yīng)了一聲。旅游辦和專家團(tuán)的分歧多半出在開發(fā)預(yù)算和老城區(qū)保留面積上,策劃部的人就算去了也說不上什么話,難怪會上趕著讓她出差。

    只是等這一趟談完以后,開發(fā)策劃就又得全須全尾地改一遍了,她盯著手機(jī)里的電子稿,有點煩躁。

    回公司只花了二十分鐘,晏行川將車停進(jìn)地下停車場,隨即和盯著手機(jī)的陸知序一起走進(jìn)了電梯。

    電梯內(nèi)稍顯逼仄,晏行川在亮起的樓層藍(lán)光中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漫不經(jīng)心道:“這趟出差,大概要在溪州待小半個月,你今晚把行李收好,明天我去你家樓下接你?!?/br>
    “?”聽到這句話,正處于煩躁中的陸知序險些被晏行川嗆了一口,半晌才十分不可置信地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你——接我?”

    “嗯。”晏行川低頭看了她一眼,語氣就跟吃飯喝水一樣平靜:“你和我一起出差?!?/br>
    陸知序:“……”公司沒人了嗎?

    大概是她詫異的目光太過明顯,晏行川微微挑了挑眉,露出一點“我很好說話”的樣子,道:“可以帶助理?!?/br>
    ……重點在這里嗎?

    晏氏作為s市的龍頭企業(yè),能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獨占一整棟辦公樓——沒必要讓她和晏行川這樣公認(rèn)的死對頭一塊兒出差吧?

    各部門主管都死了嗎?

    她張了張嘴,剛想問能不能另做安排,電梯門就在抵達(dá)十五樓后緩緩打開了。

    江眠和策劃部b區(qū)的主管徐敬元各自抱著一大摞文件站在電梯口,猝不及防地和里頭的陸知序晏行川撞了個正著。

    氣氛一時有點詭異,陸知序撐著下巴干咳了一聲,正準(zhǔn)備直接走出去,身旁的晏行川就兀自伸出了手,將她一直捏在手里,還沒來得及鎖屏的手機(jī)慢慢抽了出來,道:“走路的時候別老盯著手機(jī)?!?/br>
    陸知序:“……”

    說著,他還十分貼心地替她把手機(jī)鎖上,放進(jìn)手包里,補(bǔ)充道:“明天八點我在你家樓下等你?!?/br>
    江眠:“……”

    徐敬元:“……”

    ?!

    他倆上午不是還吵得你死我活的嗎?!

    不就吃頓飯的功夫,晏總這就和陸總監(jiān)和解了?!

    “……哦?!标懼蛞粫r不知道該拿個什么表情面對晏行川,只好一言難盡地應(yīng)了一聲,在江眠和徐敬元越來越詭異的目光中迅速離開了電梯。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徐敬元:我可能聾了。

    江眠:這是晏總給我們老大找不痛快的新套路嗎?

    晏行川:乖~

    陸知序:@#¥%……感謝在2021-08-19 21:23:12~2021-08-22 16:13: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望鷙 1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浮槎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4章

    下班后,陸知序在自己的單身公寓里十分認(rèn)真地思考了一下晏行川白天的古怪行為。

    不管是電梯里抽走她手機(jī)的目光,還是餐廳里挪開她湯碗的那個動作,都太讓人熟悉了——幾乎和十年前的某個少年一模一樣。

    雖然晏總和十七歲的晏行川本來就是同一個人,但陸知序卻鬼使神差地覺得,晏行川或許知道她回到了十年前這件事。

    她一邊想,一邊在心里嘆了一口十分無奈的氣——

    只可惜不管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后,晏總的情商都如出一轍的低:吵架吵得莫名其妙,示好也示得亂七八糟,實在是太讓人糟心了。

    雙層吊頂上的枯枝狀小吊燈散發(fā)出柔和的暖黃色光暈,陸知序仰面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吸了口氣。

    周遭一片寂靜,她動了動手指,剛準(zhǔn)備爬起來收拾行李,耳邊就響起了一點不太明顯的水聲。

    陸知序猛然睜開眼睛,目光所及之處升起的皆是氤氳水汽——她又重新出現(xiàn)在了浴缸里。

    浴缸里的水已經(jīng)冷得差不多了,她略一低頭,就看見了自己被泡得皺巴巴的掌心。

    ……又重生回十年前了。

    陸知序盯著墻面怔怔出神,一時也說不上來自己是個什么心情,半晌才慢吞吞地拿浴巾裹住自己,沉默著走出了浴室。

    這么來來回回的,老天爺?shù)降资窍敫墒裁矗?/br>
    公寓頂端天花板上的熒光貼紙散出一點溫柔的光,她深吸一口氣,低頭打開自己的老式智能機(jī),消息欄中最新彈出的一條消息來自晏行川。

    【晏總】:晚安。

    陸知序盯著那條消息,很久以后才慢慢彎了彎唇角,打字回他:“晚安?!?/br>
    動不動重生就動不動重生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

    第二天一早,陸知序坐公交穿過s市的老城區(qū),一個人去了郊區(qū)的一家私立醫(yī)院。

    十年后的胃疼時不時就在腹腔里發(fā)作一下,老曹又總苦口婆心地勸她去體檢,這會兒好不容易有個周末是空閑的,她干脆直接給自己預(yù)約了一套全身檢查。

    私立醫(yī)院建在近郊,環(huán)境清幽、收費高昂,掛號廳前只零零散散地排著兩三個人,和市醫(yī)院的人滿為患比起來,簡直稱得上清凈。

    陸知序低頭看了看手里捏著的醫(yī)療卡,上頭龍飛鳳舞地簽著“陸宏明”三個大字,默默嘆了口氣。

    陸知序十五歲那年,她老爹陸宏明先生參加了s市的一場慈善晚宴,席間,他和出席晚宴的幾個企業(yè)家朋友一塊兒給這家私立醫(yī)院捐了幾輛救護(hù)車,堪堪在這里掛了個貴賓客戶的名頭。

    雖然十年之后,陸老爹和沈意女士早已經(jīng)因為工作原因離婚分居,并各自組建了家庭,但這會兒,他也確實還實打?qū)嵉貟熘瓣懼蚋赣H”的頭銜,剛好可以免去陸知序在市醫(yī)院排隊的麻煩。

    兩個小時后,陸知序坐在休息室里,認(rèn)真翻了翻自己厚厚一摞的體檢報告。

    絕大部分都顯示正常,只有胃部有一點不太嚴(yán)重的慢性胃炎,需要稍事注意。

    她輕呼一口氣,一邊繼續(xù)看體檢報告下的醫(yī)囑,一邊拿出手機(jī),查詢養(yǎng)胃餐食。

    查到一半時,醫(yī)院休息室的門忽然被一只手緩緩?fù)崎_了,陸知序抬頭望去,推開門的那只手上戴著的腕表很是奢華地閃了一下她的眼睛。

    走進(jìn)來的人約摸四十上下,穿一身十分低調(diào)的灰色西裝,眉目沉穩(wěn)。陸知序從看到那支腕表起的疑惑在抬目間慢慢變成了現(xiàn)實,她習(xí)慣性地曲了一下腿,剛準(zhǔn)備站起來打招呼,旋即才想起來,面前這人現(xiàn)在還不是她的老板。

    ——是晏行川的叔叔,晏氏集團(tuán)的董事長。

    陸知序入職晏氏時,晏董事長已經(jīng)隱隱有了要退休的念頭,一年到頭都不怎么見得到人,晏氏的大半事務(wù)都握在新上任的副總晏行川手里。

    她在晏氏待了兩年,幾乎沒怎么見過晏董事長。

    私下也有同事嚼一些不太明顯的舌根,說晏董事長四十來歲就放了權(quán),多半是身體不好。

    陸知序微微抬頭,幅度很輕地掠過晏董事長臉上遮也遮不住的疲憊神色,想:或許公司里的傳言也不是那么空xue來風(fēng)。

    晏董事長大概是沒料到這間休息室里有人,剛一推開門就怔住了,片刻后才回過神來,朝坐著的陸知序露出一個“打擾了”的眼神,預(yù)備推門出去。

    陸知序看了看他的動作,徑直站起來,下意識道:“您等等——我馬上就走了,您可以直接在這里休息?!?/br>
    話才說完,休息室的門就再次發(fā)出了一點輕微的響動。

    木質(zhì)大門被人從外頭輕輕推開,陸知序微一抬眼,就看見了門外穿著一件水洗藍(lán)襯衫的少年晏行川。

    他眉眼微壓,眼底流出一點白熾燈的光影,讓陸知序捏著體檢報告的手指沒來由地屈了一下。

    幾個呼吸之后,晏行川仿佛有所察覺,抬頭看向了她。

    ……

    四目相對之間,十年的光陰幾乎在相觸的目光中流動了起來,陸知序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晏行川輕飄飄地將目光停到她身上,片刻后才若無其事地挪開,把手里提著的保溫桶遞給晏董事長,道:“檢查結(jié)果還要再等一會兒才能出來,你先把飯吃了?!?/br>
    說完,他才再次抬眼,看向陸知序手中的體檢報告,幅度很輕地皺了皺眉:“你怎么來醫(yī)院了?”

    陸知序:“……來做個體檢?!?/br>
    不知道為什么,晏行川一開口,空氣里那點勾連時光的溫柔幻影就忽然消散了,陸知序盯著他的眉頭看了一會兒,有點心虛。

    晏董事長接過保溫桶,有點意外地看了一眼陸知序,問晏行川:“是你同學(xué)?”

    “朋友?!标绦写ㄌ嫠咽诌叺囊淮涡圆途卟痖_,目光十分隱晦地落到了陸知序的體檢報告上,糾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