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書迷正在閱讀:紀時有繁星、當劍修穿進無限流[無限]、超神馴養(yǎng)師、桃妖的恣意快穿生活、重生1988之首富人生、七日逃生游戲[無限]、醫(yī)見鐘情、先婚厚愛:惹上冷情首席、驚!女主和反派he了[快穿]、嫁給白月光他兒子
排除那句舒世子,常念有些忍俊不禁,當真在腦海中回憶了一番寧遠侯是何樣貌,卻是朦朧的。 她搖了搖頭,語氣里半是玩笑地回道:“戰(zhàn)局瞬息萬變,能領(lǐng)幾十萬大軍屢戰(zhàn)屢勝的,哪里會是莽夫?不過,滿臉絡(luò)腮胡、黑黢黢的糙漢便是了。” 與此同時,端坐于一墻之隔的藏書閣中,被百姓奉為西北戰(zhàn)神、萬千閨閣貴女搶破頭也要遠瞻的“糙漢”本人驀的一怔。 半響,江恕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眉心微動。 絡(luò)腮胡?黑黢黢? 倒也沒有那么糙。 第4章 相看 遠遠看著,乖巧又孱弱 實則,常念這句糙漢也不為過。 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西北風沙大,日光尤為灼熱,加之行軍打仗,哪個不是被曬的黑黢黢的? 姑嫂二人敘話打鬧,自是無拘束,哪料到會一語成讖。 不過小半個時辰過去,沒有等來皇帝,倒是王公公提著笑臉傳話道:“皇后壽辰將近,說是晚宴上想聽戲曲,又嫌京中名角慣來唱的那幾出曲兒膩了,闔宮上下都知殿下熟讀詩書經(jīng)史,文采斐然,皇上便取了個折中法子,吩咐奴才一早請殿下過來提筆寫個話本,皇上原是準備下朝便過來一趟,可眼下勤政殿實在脫不開身……” 說著,王公公面上露出幾分為難。 常念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淡淡笑著,語氣溫和:“自是朝堂政事要緊,話本一事本公主姑且試試,還請父皇放心。” 王公公展眉一笑:“隔壁藏書閣備好了筆墨紙硯,勞煩殿下隨奴才來。” 見狀,毫不知情的宋婉也總算放下心,對常念道:“你別累著,王府一堆雜事等著料理,嫂嫂便先回去了?!?/br> “好?!背D罟怨渣c頭,在殿外與宋婉分別后,便轉(zhuǎn)道去了藏書閣。 藏書閣收藏古今賢文幾萬余冊,歷史經(jīng)傳、奇聞異錄,應有盡有,入內(nèi)即是比人還高的博古架,上置有精致瓷器與雕刻小件,一眼好似望不到盡頭。 常念年幼時時常來,對內(nèi)十分熟悉,進來后便徑直走到閣中央的長案前坐下,見案上鋪有上好宣紙,硯中有墨,也未作他想,靜靜思索話本起來。 其實常念于詩書一事,并非天賦異稟,只因常年纏綿病榻,不得外出,看的多了,萬千書卷便都住在了她心中,如今已全然不需去翻閱原籍。典故事跡信手捏來。 是以,在常念身后隔著兩排書架的位置,那一方錯亂的棋盤,一個陌生而沉靜的男人,竟都不曾察覺。 “糙漢”一說辭所帶來的怔愣與訝然對于常年寡言少語、沉穩(wěn)自持的男人而言,并未持續(xù)太久。 江恕漆黑的眼眸無波無瀾,長久凝著面前這盤死局,手中黑子終于落在白子包圍的邊緣,才倏而抬眸,透過書架縫隙看到那個纖細單薄的身影。 自她進來,落座提筆,就連咳嗽聲,都是輕輕的,那是不同于西北的春日和風,遠遠看著,孱弱又乖巧。 ——這是寧遠侯對未來夫人的第一映像。 然而經(jīng)年后,寧遠侯對著自己嬌縱愛耍小脾氣又頂頂聰慧厲害的妻子,只覺他這二十幾年是白混了。 誠然都是后話。 至于此刻寧遠侯為何會在藏書閣,不是湊巧。 今晨進京回府后,江恕稍作整頓,本該進宮面圣,匯報西北近況,皇帝卻是先派人指引他來了這藏書閣,安排好茶好水伺候,只道被此棋局困擾良久,其意明顯,他倒也淡淡承下,不言其他。只是未曾料到,皇帝還會特意安排朝陽公主過來,若說無心是假。 只是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便不得而知了。 現(xiàn)下,棋局已解,江恕卻是罕見地有些猶豫。 就這般走出去,只怕要嚇慘了那嬌貴人。 這老皇帝……倒是當真對他放心。 正當江恕斂眸思忖間,常念解了他的難。 只見先前還背脊挺直、認真書寫的小姑娘忽然撂了筆,倦懶地趴到了案幾上。 “好困……”常念嘟囔著,眼皮慢慢耷拉了下去。 她以為這諾大而安靜的藏書閣只有她一人,自然無甚拘束。 且,她朝陽公主又不是菩薩,便是如今時機未到,沒有設(shè)計向皇后尋仇,也委實沒法對前幾日才對她下毒手的女人寫什么生辰話本。 愛聽不聽。 然坐在身后的寧遠侯:…… 江恕冷峻的臉上仍舊沒什么表情,就此起身出了藏書閣,行至常念身邊時眼眸都不曾偏一下。 趴在窗邊偷瞧的王公公立時就皺了一張臉,正要回勤政殿給皇帝報信,卻見閣內(nèi),身形高大的男人忽然頓了步子。 王公公屏住呼吸,盯著里頭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江恕是在長案前停了腳步,側(cè)身瞧了一眼半開的窗扇。 時已深秋,天氣轉(zhuǎn)涼。 耳邊又浮現(xiàn)那話:“朝陽公主身子骨弱,一絲風也吹不得?!?/br> 他伸出長臂將那窗扇輕輕闔上,垂眸間,少女毫無防備的恬靜睡顏映入眼簾。 點染曲眉,長睫似羽,精致的五官勾勒出一張卓絕漂亮的臉蛋,冷白勝冰雪的肌膚似白瓷一般,美的清冷脫俗,而又透著脆弱,仿佛觸之即碎。 窗戶關(guān)嚴實,江恕收回手,目光只在姑娘家手腕上祈福用的桃雕手串停留了一瞬,而后神色無常地出了藏書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