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執(zhí)將臟了的床單收走，順便還在那道數(shù)學公式旁寫滿了密密麻麻的講解和步驟。然后在趙奶奶即將回家前，背上書包回了家。

    祁執(zhí)出門前，沉昕還靠在床上，思緒縹緲地盯著他背后的那個異常鼓脹的書包。

    關門聲響起，沉昕才一頭跌進了嶄新的枕頭上。

    沉昕的衣服是祁執(zhí)幫她換的，少年的動作生澀但大掌渾厚有力。

    想起下午房間里兩人發(fā)生的種種，埋進枕頭里的沉昕臉色潮紅。她微微蜷縮雙腿，想要將枕頭環(huán)住，陌生的酸脹和疼痛感從下身隱隱傳來，沉昕不可避免地咬住了下唇。

    甬道內還意猶未盡地收縮著。

    沉昕眨眨眼。

    明明他才剛走沒多久，她就開始想他了。

    初秋的晚上算不上太熱，疲憊和倦意襲來，沉昕靠在枕頭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一夜的光怪陸離，直到糖心蛋的香甜氣味傳來，沉昕才悠悠轉醒。

    外婆將做好的早餐放在書桌上，下面還壓了好幾張衛(wèi)生紙。粉紅色的瓷碗內香氣四溢，水蒸氣的白霧向上飄散著。

    沉昕靠坐在床上，大腿內側的不適感消除了許多。臨睡前還沒來得及收拾的書本現(xiàn)都規(guī)整的迭放在書桌上，椅背上還掛著早已整理好的書包和校服。

    五分鐘后，換好校服的沉昕端著那碗已經(jīng)空了的粉紅瓷碗推開了門，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的祁執(zhí)。

    祁執(zhí)也看到了她。

    “早上好?！逼顖?zhí)道。

    沉昕眨眨眼，臉上有一瞬的不敢置信。她環(huán)顧四周，直到在廚房里發(fā)現(xiàn)外婆忙碌的身影時，才無聲地嘖嘖嘴對他豎起了個大拇指。

    “看不出來，你還挺勇?！?/br>
    祁執(zhí)皺眉，顯然不理解她的意思。

    沉昕歪著頭看了一眼廚房內的外婆然后小聲道：“昨天對她的孫女做了那樣的事兒，今天還敢面不改色的坐在她的家里。”

    祁執(zhí)面色一僵，紅暈悄悄爬上了他的耳尖。

    他的手上還端著和沉昕一樣的甜酒沖蛋。

    昨天夜里祁執(zhí)基本沒睡，整個腦子里裝的都是她一張哭紅了的小臉。一到六點他就守在了她家門口，好巧不巧就碰上了趕早集回來的趙奶奶。

    趙奶奶熱情地拉著他進了房間，然后就給他做好了甜酒沖蛋。

    祁執(zhí)低著頭抿了抿嘴，好似被批評的模樣。

    廚房里，外婆聽到了動靜，隨后走過來接過了沉昕手中的空碗，催促她道：“還杵在這做什么？祁執(zhí)邀你一起去上學，趕緊洗漱出門。”

    說著，外婆趕著沉昕去了洗手間。大概是外婆常年做活的手勁過大，沉昕被推得一個踉蹌，雙腿隱隱發(fā)抖，輕輕吸了口氣。

    沙發(fā)上的祁執(zhí)也是面色一緊。

    “這是怎么了？”外婆疑惑朝她的身下看去。

    沉昕連忙拉過外婆的手解釋道：“沒啥，昨天回家的時候不小心扭到了腿。”

    “是嗎？”外婆皺眉疑惑道，“可是我看你回家那會兒不還是好好的？”

    沉昕偏過臉不經(jīng)意地對上沙發(fā)上祁執(zhí)的視線，硬著頭皮道：“那是回光返照?！?/br>
    “可是……”

    “好了好了，外婆，我先去洗漱了，你幫我把臥室里的書包拿出來。我快遲到了！”說著沉昕小快步跑去了衛(wèi)生間。

    她干凈利落的動作倒是和之前沒什么不同。

    外婆望著她的背影思緒萬千，偏過頭又問了一下祁執(zhí)。

    “祁執(zhí)，昨天你倆一起回來的，沉昕在路上摔跤了嗎？”

    祁執(zhí)面色一僵，遲緩了很久才重重點了點頭，然后死死地盯著自己交握的雙手上。

    得到肯定答案的外婆重重地嘆了口氣，語氣有些抱怨道：“這么大了還能這么不小心……”

    一直到外婆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臥室門口，繃直脊背的祁執(zhí)這才微不可聞地松了口氣，他抬起頭，視線不經(jīng)意就和趴在衛(wèi)生間門口的沉昕撞了個正著。

    沉昕目光狡黠地望著他，嘴邊還染了一圈白色的泡沫，模樣像極了一只抓住別人把柄的狐貍。

    沉昕倚靠在門邊，校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藍色的領口大敞著，有意無意地露出她白色蕾絲邊的胸衣和一處處斑駁的白色肌膚。

    她調笑地望著他，上挑的眼角不自覺地散發(fā)魅意，然后伸出大拇指，對著祁執(zhí)比了一個浩然正氣的贊。

    祁執(z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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