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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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紹言坐在辦公桌前,緊蹙的眉頭,輕柔著眉心。 桌子上堆積的文件和各種事情讓他有些累了,突然想念在寺廟的那些日子。 每天早晨聽著公雞打鳴的聲音起床,去山下打水,清晨的露水是最清澈的,也是最精華的。 圍繞在佛祖的佛像前面,聽主持大師講著經(jīng)文,拋開塵世間的種種雜念和不愉快…… 這種清凈的能一眼看透人心的日子他過了十年??墒侨缃竦姆N種讓他有些看不明白了…… 山下的人不會像主持和其他的僧人一樣,什么話都往外說,開不開心全都寫在臉上,反而一個個像是待了人皮面具一樣讓人難以捉摸…… 他半闔著黑眸,享受著此刻難得的些許平靜…… 秘書送了一杯熱巧克力進來,看著氣氛有些不對,識時務(wù)的想要推下。 “等等!” 秘書愣住了,有些許的不安,但是自己是不是吵到景總休息了。 “最近蔣美儀有沒有找過你?”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外人面前叫過蔣美儀mama了,多半都是直呼其名。漸漸地都快忘記了兩個人還有這一層關(guān)系。 景紹言的黑眸微張,捏了捏太陽xue,把身子從躺椅上坐直了。 “哦,你說夫人?。 ?/br> “她已經(jīng)不是夫人了!” 景紹言冰冷的話語讓秘書一顫,趕緊糾正來過來。 從蔣美儀嫁到宋家的那天起,她就跟景家再也沒有關(guān)系了。 “那個,您母親前段時間問我要了一份你的行程表?!?/br> 果然!景紹言的黑眸下閃過一道精光,嘴角帶著一些諷刺的上揚了起來。 “我的行程以后不準(zhǔn)透露給任何人!” 秘書接到指令之后灰溜溜的離開了辦公室,怕這位景總又找他麻煩。 男人抿了抿薄唇,修長的手指在辦公桌上敲了兩下,撥通了電話。 “喂,是我。” “兒子!怎么了?找mama有什么事呀?” 對面那頭的聲音熱情似火,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今晚跟我見一面。” “沒問題,你有沒有什么想吃的???……” “嘟……” 男人沒有再跟她廢話果斷的掛斷了電話。在山上的時候這個mama沒有來見他一次,感情也必然深不到哪里去…… 薛瑤從國外回來整個人都處在倒時差的階段,昏睡了好幾天,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深邃的眼窩下還殘存這一絲倦意。 “小姐,有您的禮物!” 女傭輕聲的推開房門,把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放在來化妝臺上。 薛瑤睜開了灰藍色的眸子,慵懶的起身。 “這是誰送來的?” 薛瑤的朋友圈很小因為心高氣傲,再加上是個混血,平時也只跟自己的美妝品牌打交道,實在想不到誰會在她剛回國沒幾天就送來禮物。 女傭一臉笑意。 “小姐你猜猜,你絕對想不到!” “哦?” “是景氏的景總送過來的!” 薛瑤灰藍色的眸子閃過一絲小雀躍。 景紹言一向不喜歡欠別人的,在宴會上她的挺身而出和當(dāng)年揭穿宋珍珍,讓他挺感動的。 所以特地命人給薛瑤送了一份謝禮。 “小姐你看,是一顆貓眼石的項鏈!” 女傭驚呼,薛瑤伸出纖細的手指捧著項鏈,這貓眼石的做工和質(zhì)地可以說是世間少有。 不愧是景紹言,出手就是不一般!薛瑤輕撫著項鏈,粉唇輕啟。 宋珍珍聽到景紹言給蔣美儀打開了電話后有些忐忑不安。 蔣美儀早晨接到景紹言的電話后就早早的去生鮮市場挑選了新鮮的食材。 嫁入宋家后每一餐她都要自己親自做,但印象中卻已經(jīng)記不得何時給兒子做過飯了。 再加上景紹言宴會上讓宋珍珍難堪了,她作為中間者得充當(dāng)這個潤滑劑的作用。 宋珍珍穿著一身法蘭絨睡裙慵懶的坐在飯桌旁,嘴抿了抿嘴想要說些什么,但是一直在猶豫著沒有說出口。 蔣美儀輕瞥了一眼她道:“怎么了?不用擔(dān)心,我會幫你解釋的?!?/br> 宋珍珍點了點頭,反正現(xiàn)在自己也沒辦法再舔著臉去找景紹言了,只好寄希望于他的母親身上。 夜幕降臨,城市華燈初上。 蔣美儀手機收到了一個地址,是兒子發(fā)來的。 景紹言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等候多時了,蔣美儀順著他留的半扇門進到了公寓,整個房子都是黑色的熱調(diào),進去的一瞬間感覺沒有任何的煙火味,冷冰冰的。 玄關(guān)處沒有客人的拖鞋,唯一的一雙還穿在他的腳上。 蔣美儀從未來過這里,可以說自從景紹言下山之后兩個人都沒有單獨見面,而每次見面的話題都離不開宋珍珍。 景紹言兩條腿盤坐著,搖晃著紅酒杯,茶幾上已經(jīng)有兩瓶見底了的紅酒瓶,他的身上透露著一陣陣涼意。 曾經(jīng)是空塵的時候戒了十年的酒,因為沒有任何的煩惱與惆悵。如今回歸來塵世,才發(fā)現(xiàn)酒是個好東西,喝醉了好像一切煩惱就煙消云散了。 “看看mama給你帶什么來了?都是你愛吃的菜!” 蔣美儀打破了寧靜,一臉和善的打開了保溫盒。 幾個家常菜擺放在景紹言的面前,蔣美儀奪過他手里的酒杯。 “來,別喝酒了吃點菜!” 蔣美儀把筷子強行塞到景紹言的手里,夾著一個塊鮮美的海魚放在他的面前。 他的眸光閃過一絲的不屑,他始終沒有動筷子。 “怎么不吃???我做的可好吃了,你叔叔特別愛吃……” 景紹言眸光一閃,蔣美儀意識到是自己多言了。 “小時候被魚刺卡過,從那時候開始我就不吃魚了,恐怕您已經(jīng)不記得了吧……” 蔣美儀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景紹言把筷子扔在了茶幾上。 “我來就是問您一件事,我的行程還有我酒杯里的要是不是都是您跟你的繼女說的。” 一雙幽深的黑眸死死的盯著她。 “怎么說話的呢,什么繼女,那可是你meimei?!?/br> 蔣美儀訕訕的笑了笑。 “meimei?那你見過那個媽撮合哥哥和meimei在一起的?” “我這不是關(guān)心你嘛!而且mama是真的覺得宋珍珍和你挺配的?!?/br> 男人輕勾著薄唇,淡淡的冷笑讓人不寒而栗。 “你憑什么插手我的事情?就因為你想在宋家站穩(wěn)地位你就把我輕而易舉的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