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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夫君有危難,自己有火凰鐲得以運用,難道不會伸出援手? 凌曄牽著她的手,在她手心印下一吻,輕聲道:“那些都不重要了?!?/br> 空寂的院里已有人在等他歸來,真相是什么,于他而言,都沒關(guān)系。 聽他這么說,鄒靈雨便笑笑,打住了不再細談。 畢竟不管閔國公夫人初衷為何,凌曄都有個被拋下的童年,那是不爭的事實。 她只是想著,希望凌曄在這個給過他痛苦回憶的地方,心中也能好受些。 鄒靈雨取過桌上放置的荷包,親手為凌曄系在腰帶上。 凌曄垂眼看她嫩白的指尖勾著繩子,靈巧翻動,然后抬首對他說:“好了,送你的荷包。” 凌曄垂眼,將荷包捧起細看。 他這角度是倒著的,卻也不妨礙辨識其上所繡的花樣。 黛色的布料上,繡著更深色的烏云,然后,月光自云后探出。 “這是何意?” 凌曄問她。 他見過繡有花鳥竹蝶林木的,可這云中月,卻還是頭一回見。 鄒靈雨伸出指尖,描繪她繡好的圖樣,同凌曄解釋道:“你想想你的名字嘛。曄,光也??墒欠蚓恪⒉皇侨珀柟饽菢?,溫暖照人的溫雅佳公子啊?!?/br> 此話一出,凌曄連同鄒靈雨的手指一起緊攥住荷包,當即黑了臉色。 這話簡直直踩他痛腳。 “你這是在嫌棄我?” 他一直都知道,鄒靈雨喜歡的,是她口中所說那樣的男子。 而他,半點邊都不沾。 鄒靈雨沒想到他反應這么大,不禁失笑,“我話還沒說完呢?!?/br> 凌曄輕哼一聲,這才松開她的手,“說。” 大有她說得不滿意,他又會再緊握住,且絕不放手的打算。 鄒靈雨伸手將被抓皺的荷包撫平,幸好凌曄握得不久,稍微輕撫還是能恢復原狀的。 她垂下眼,要說起這話其實還有些難為情。 但鄒靈雨還是緩緩道來。 她說:“不是陽光,卻更似月華。月光也是光嘛,冷冽凜然,就像那日你騎馬來尋我時,烏云退去,月色照下的姿態(tài)?!?/br> 鄒靈雨自己說得不太好意思,輕咬了咬唇,然后抬眼,同凌曄說道:“我覺得,那模樣才是最適合夫君的?!?/br> 凌曄被鄒靈雨這番話說得怔然。 她方才所說,一字一句,抑揚頓挫,反復都在他腦中響起。 不是什么偏偏佳公子,也能得她青睞。 凌曄再次擁住她,埋首在她頸項。 鄒靈雨則一下一下,撫他青絲,任他抱著。 兩人相擁的影子映在窗上。 窗外夜雨未停,就好似及時雨,滋養(yǎng)干涸的大地,又成一片壯闊碧水。 而那碧水湖中,盈盈映著一輪明月,雨絲落在湖面,與月色融為一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