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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夫君位極人臣后在線閱讀 - 第203頁

第203頁

    賀蘭瓷呆呆聽著,好一會才道:“你再說一遍。”

    馬車已經(jīng)放慢速度快停下。

    陸無憂拿下她搭在自己眸上的手道:“就說你現(xiàn)在醉了聽不進(jìn)去,下回再跟你說吧?!?/br>
    賀蘭瓷不滿道:“不要下回!這回就說!”

    陸無憂啼笑皆非道:“不是才剛跟你說過。你自己聽不進(jìn)去,怎么還無理取鬧起來了?!?/br>
    馬車停在曹顯安置辦的宅子前,他在益州,仗著濟(jì)王府的勢,無人敢惹,堪稱地頭蛇,宅子也修得頗為氣魄。

    陸無憂身份都占了,這個自然也不會跟他客氣。

    隨手把帷帽又扣到她腦袋上,再把外袍裹上,陸無憂抱著賀蘭瓷下馬車,她掙扎起來,剛要開口,被陸無憂眼疾手快捂住了嘴——免得她胡亂開口。

    賀蘭瓷頓時瞪大了眼睛,用勁掙扎。

    仿佛比在煙雨樓里演戲時掙扎得還要厲害。

    陸無憂死死按著她,用曹顯安的聲音吩咐曹府下人:“熬一碗醒酒湯來,待會放在門口。里面有什么聲音都別進(jìn)來?!?/br>
    下人們用復(fù)雜眼光看著那個似是被新?lián)飦淼拿廊?,道:“……是?!?/br>
    當(dāng)陸無憂把賀蘭瓷放在榻上時——當(dāng)然褥單被子都換過了——手掌上微有所感,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張嘴在咬他的手了。

    他頓時松了手,低頭一看,掌心上有一排小牙印。

    陸無憂不由一笑道:“還真是牙尖嘴利,醉鬼。”

    賀蘭瓷把帷帽和陸無憂的外袍丟開,在榻上撐著身子,就要從上面下來:“我才沒醉,我就喝了那么點……”

    “醉鬼都這么說?!?/br>
    “我只是有點暈……”賀蘭瓷突然抬頭看他,懷疑道,“你是不是偷偷打我的腦袋了?”

    陸無憂先給她倒了杯半涼的茶:“你說話摸著點良心,我什么時候打過你了……先喝茶冷靜一下,醒酒湯一會送來。你下回還是別喝……”

    “不行,我得打回去?!辟R蘭瓷似乎琢磨著道,“不能老被他欺負(fù)?!?/br>
    陸無憂更是笑道:“我哪欺負(fù)你了?”

    賀蘭瓷眨巴了幾下眼睛,道:“在榻上?!?/br>
    這陸無憂倒沒法否認(rèn)了。

    他語塞了一會,剛要再開口,聽見賀蘭瓷又道:“每回都把我弄哭,欺負(fù)人,說停也不停?!?/br>
    陸無憂心道,她要是醒著,肯定沒這么坦蕩地說這話。

    他靠近賀蘭瓷道:“都跟你說了沒法停,你總不能……”

    然而賀蘭瓷好像根本沒在聽他說話,只一味道:“還有每次都口口聲聲說要我玩弄他,最后……”她還打了個嗝,然后一拍床柱,似乎很憤怒道,“都是他在玩弄我!”

    陸無憂:“……”

    更加無法否認(rèn)。

    “雖然……”她又琢磨著道,“還是挺舒服的,但是太舒服了,就……不太好,而且,每次都是他……把我弄得亂七八糟的,控制不了……不好。”

    陸無憂不由一笑,捏著她的手腕道:“別亂拍了……行吧,那你換你來,你想怎么玩弄我?”

    賀蘭瓷還想掙扎,陸無憂這邊就勢往榻上一倒,仿佛是被她推倒了一樣。

    “你想做什么,我都不動手也不反抗,行么?”

    賀蘭瓷怔怔看著他,似乎在理解他在說什么。

    但很快,她就又迷迷瞪瞪道:“陸無憂,怪怪的。”

    陸無憂微微起身,順著她的話問:“怎么怪了?”

    “整個人都很怪,明明是個山賊……”賀蘭瓷嘀咕著,陸無憂得很仔細(xì)分辨她在說什么,“還總說些奇奇怪怪的話,把我也帶得奇奇怪怪的,我以前不像現(xiàn)在這樣的,我很規(guī)矩的,很循規(guī)蹈矩的,是個大家閨秀,雖然我也不是很喜歡那樣,但不惹麻煩,就能過得很好……結(jié)果現(xiàn)在,一定是因為他跟我胡言亂語說多了,我居然一個人跑到益州來了……還去試著交際,去陪他逛青樓,我肯定是瘋了……這才不是大家閨秀該做的……”

    她越說聲音越低,陸無憂離得更近了些,幾乎能聞到她唇齒間散發(fā)出的淡淡酒氣。

    不濃烈,但淺淺氤氳著。

    陸無憂心頭微動。

    他拔下她的發(fā)簪,長指理了理賀蘭瓷那頭被刻意弄凌亂的烏發(fā),道:“所以你不喜歡么?”

    賀蘭瓷撥開他的手,徐徐搖頭道:“也不是……就是,這樣的狀態(tài)好像更不安全了,我也太放任自己了……像是過一天少一天似的,我還、還摔了二皇子……就算暫且蒙混過去,他也一定會記仇的……就算益州沒有危險,我們遲早還是要回京的,更何況益州也很危險……陸無憂都差點出事?!?/br>
    陸無憂知道她很沒有安全感,但這些她從未跟他說過。

    他總覺得自己準(zhǔn)備得足夠多,表現(xiàn)得足夠胸有成竹,賀蘭瓷便不會害怕。

    甚至,到了益州之后,她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過。

    她始終很鎮(zhèn)定。

    “但是不來益州也很擔(dān)心,我老是夢見他死了,給我托話……”賀蘭瓷肩膀微微抖著,“很怕萬一再等下去,回來的是一具尸體……”

    陸無憂輕聲道:“他不會有事的——沒有什么差點,而且就算他死了,也早幫你安排好了,哪怕真的禁軍來圍,一條生路總是能有的。我有提前幫你準(zhǔn)備好形貌相仿的女尸,大不了一把火燒了府里,再送你死遁出去,不會讓你落到蕭南洵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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