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晏沈身材大比較
女性擁有神奇的第六感,而雄性在爭奪獵物的時候,也會對對手有強烈的嗅覺。 兩個成熟的男人,就這樣用眼神交鋒,這是對彼此的審視和心理上的壓制。 唐頌身為兩邊對壘的中心人物,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錯覺,自我感知特別敏銳,仿佛能夠感受到來自身邊的波濤詭譎。 感覺自己要被不同的氣場壓扁,唐頌急忙勇敢地挺身而出,召回了兩個人的注意力,扯著尷尬又不失熱情的微笑,為兩邊介紹。 “這是我哥哥沈嘉銘,算是我現(xiàn)在最親的家人。這是我同學晏歌,這是他姨婆婆,這是他的大哥?!?/br> 晏無虞微微簇了簇眉頭,有一些不爽,怎么了,他難道都不配擁有姓名嗎? 身為晏家當家之主的晏無虞,往這邊不緊不慢地邁了兩步,主動伸出手,低沉的嗓音帶著疏離的客氣:“你好,晏無虞?!?/br> “你好,沈嘉銘?!边@邊也不卑不亢。 繼兩個男人的眼神交鋒之后,一粗一細、一黑一白兩只手握在了一起。 沈嘉銘微微用力。 晏無虞面不改色。 少頃,兩只手在空中分開。 “那個,姨婆,你們就早點進去睡吧,我跟我哥回去了,謝謝你的招待,小歌兒明天學校見?!?/br> 唐頌總覺得有莫名的尷尬,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錯覺讓她心驚膽怯,不敢在這兒多呆。 沈嘉銘這才把視線挪到另外兩個人身上,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如唐頌如出一轍的憨厚:“謝謝姨婆對我家唐頌的照顧,晏歌是吧?有空到家里來玩。” 告別之后,在晏無虞的注視中,沈嘉銘伸手撓了撓唐頌的頭,然后從后座拿起一個頭盔遞給她,自己也帶上頭盔,跨坐上了哈雷機車。 唐頌急忙朝這邊三個人揮揮手,套上頭盔以后,轉身做到了沈嘉銘的身后。 唐頌的余光,瞥著晏無虞,雙手顫顫巍巍地扶上了沈嘉銘的腰。老板所說的50公分距離應該只針對小歌兒吧,應該不包括沈嘉銘吧,而且坐摩托車不摟著腰,那多危險呀,老板一定會善解人意的,對不對? 唐頌的指尖兒,微微的觸碰到了沈嘉銘的腰間,而沈嘉銘似乎感受到了唐頌的不同尋常,不爽地直接伸手拉住了唐頌的胳膊,然后把她往前一扯,讓她的雙手緊緊環(huán)抱住了自己的腰。 晏無虞的眉頭以可見的幅度皺在了一起。 汽車轟鳴聲中,哈雷瞬間遠去,突然間的加速度讓唐頌下意識的身體又往前傾了一些,緊緊的貼在了沈嘉銘的背上。 燈光下,晏無虞的臉色都發(fā)黑了。 “這小宋跟他的哥哥脾氣還有點像哈,不愧是一家人?!逼唐牌胚€在一旁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夸獎沈嘉銘,“這小伙子挺有男人氣概的。” 目光還可惜似的看了眼自家兩個大外孫。 剛剛因為哄騙唐頌留宿而在晏無虞心中上升為最佳好隊友的姨婆婆,瞬間又掉落到了豬隊友的級別。 “行了,早點睡吧?!标虩o虞黑著臉,重新走回屋內(nèi)。 沈嘉銘開著摩托車,一路風馳電掣地回到了小區(qū)之內(nèi),然后拎著唐頌大跨步上了五樓,直接開門把人丟了進去。 “沈嘉銘,你吃火藥啦?”被粗暴對待的唐頌忍不住開嗆。 沈嘉銘懊惱地扒了扒自己板寸,壓抑住心中那種無名而來的煩躁,深深吸了一口氣以后,拍了拍唐頌的腦袋,示意她去沙發(fā)那邊坐,自己則去廚房倒了兩杯水。 唐頌在一旁提醒:“你都幾天沒回來了,那水還能喝吧?” 沈嘉銘黑臉,氣呼呼地把茶杯放下來,轉身拿了兩瓶礦泉水,一瓶扔給了唐頌,自己打開一瓶咕嘟咕嘟喝了兩口。 晶晶亮,透心涼。 唐頌坐著,沈嘉銘站在她的面前,氣氛好像有些嚴肅,類似于審訊。 沈嘉銘漆黑而銳利的眸子盯著唐頌,不知道腦子里在想著什么,唐頌不甘示弱的回瞪著他。 為什么出現(xiàn)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是第一個想到我?為什么我家就在樓下,你還要舍近而求遠?為什么幾天之內(nèi)都不跟我聯(lián)系?你跟那個晏歌是怎么認識的?認識多久了?為什么我沒有聽你提起過那個晏無虞,真的只是晏歌的哥哥這么簡單的關系嗎? 身為刑警的沈嘉銘內(nèi)心有無數(shù)個疑問,想要一一問訊,最終還是都憋回了心里。他徒勞地嘆了一口氣,一屁股跌坐在沙發(fā)中,擠在了唐頌的旁邊。 “你身上臭死了,幾天沒洗澡了吧?你那個美女法醫(yī)不嫌棄你?這回該巨人觀級別了吧?”唐頌在他身邊吐槽,假裝要伸手推開他。 沈嘉銘身手一鉤,緊緊的勾住了唐頌的脖子,把她箍在身邊。 忽然有種失落感,好怕從小養(yǎng)大的姑娘就要被別人搶走了。 只是這種感覺從何而來?是因為樓上那個女人的出現(xiàn),還是今天唐頌留宿的舉動? “這幾天我太忙了,都沒顧上你,哥先跟你道個歉?!鄙蚣毋戦_口說道,他了解唐頌,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 果然,唐頌炸毛刺猬似的脾氣立即就收斂了一些,哼哼唧唧的哼了一聲。 沈嘉銘知道這就代表了她的軟化和接受。 “現(xiàn)在可以跟我說說怎么一回事兒了吧。” 唐頌于是從禮拜五接到馮婉珍到學校的電話,到剛才的事兒,簡單敘述了一遍。當然期間隱瞞了她離家出走避風頭、生病和被晏無虞照顧的事情,只說那兩天就摘了電話卡,躲家里睡大覺。 “下次有這種事兒,一定要先告訴我,知道嗎?”沈嘉銘還在耿耿于懷于這件事,他以為自己在唐頌的心目中,肯定是第一值得信賴值得依靠的,沒想到這死丫頭,居然視他如無物,連她的同學朋友都為她出謀劃策,而他卻什么都沒有做。 “你這不是最近比較忙嗎?我怕給你添麻煩?!碧祈炐÷暤泥洁炝艘痪?。 沈嘉銘勾著她肩膀的手,順勢捏了一下她的臉頰?!皢眩裁磿r候這么體貼這么懂事了?天大的事兒能有你的事兒重要嗎?” “那你說我該怎么辦吧?”唐頌找到主心骨似的,干脆把鍋完全一甩,不去想了。 “這我怎么能夠做主,關鍵還是看你自己?!?/br> “你看你看,跟你說了也沒用吧,還不如不說?!?/br> “死丫頭,你說什么呢?再說一遍?” “哎呀哎呀,疼疼疼,臉頰都腫了,臉都要大一圈了!” 兩個人嬉笑打鬧了一陣,氣氛漸漸又似乎恢復到了平常的輕松。 唐頌盤腿坐在沙發(fā)上,愁眉苦臉的:“我本來是想的好好的,堅決不原諒,堅決不接受,憑啥呀對吧?想把我丟了就丟了,想把我撿回去就撿回去??墒前?,看到她的人吧,看到她那么可憐吧,心就有些軟,就覺得自己何必去跟她計較呢,都一把年紀了。再說,我也沒活得有多差,我也沒覺得有多苦,如果耿耿于懷,如果斤斤計較,其實都是跟自己過不去,都是自己放不下?!?/br> 沈嘉銘贊賞地捏了捏唐頌的耳朵:“小丫頭長大了,不錯,通情達理,說話一套一套的?!?/br> “滾蛋滾蛋,”唐頌拍開了沈嘉銘的手。 “不過話雖然這么說,可也不能一味地就當好人?!鄙蚣毋懖恢皇亲鳛橐粋€冷靜的旁觀者,他還是一個當事人,他參與了唐頌從小的生活,因此在立場上是與唐頌同仇敵愾的,更關鍵的是,他和馮婉珍沒有血緣上的關系,因此愛憎更加分明,沒有牽絆。 “壞人必須接受教育和懲治,否則的話,就會覺得犯罪的成本太低,以后容易再犯甚至變本加厲。對樓上那個也是這樣,你先晾著她,不要輕易跟她有什么接觸,看看她的表現(xiàn),算是對她的考驗期。我這頭也查一查,看看她是不是跟她說的一樣?!?/br> “知道啦?!庇幸粋€人能夠幫著出主意,特別是一錘定音的那種,就可以讓自己避免處于兩難的境地,做決定有時候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這幾天你就住在這兒,我也會盡量多回來陪你?!鄙蚣毋懡淮戤呏?,鬼使神差的,把話題又繞了回去:“那個晏歌是不是就是你們上次去燒烤的那家?” “是啊,”唐頌回答道,莫名有一些心虛,不敢看沈嘉銘的眼睛,可偏偏又怕他看出什么,只能佯裝鎮(zhèn)定的回瞪著他?!罢α?,還不能去豪門大戶家看看呀?” “什么時候認識的?我怎么從來沒有聽你談起,你那幾個朋友我都認識呀?!?/br> “怎么著,我就不能認識新朋友呀,你們局里的人我大多還認識呢,那個女法醫(yī)我不也不認識嗎?” “這關人家衛(wèi)慧什么事兒,而且你上次不是見過了嗎?” “那晏歌你今天不是也見到了嗎?”唐頌針鋒相對。 晏歌那樣的毛頭小子,沈嘉銘倒不是很在意,讓他覺得比較有威脅性的是那個晏歌的哥哥晏無虞。 但是這種莫名其妙的威脅和敵視來自哪里呢?是一個成年男人對另一個優(yōu)秀成年男人的比較和妒忌嗎? 沈嘉銘一直覺得自己是很大度的人,對方夠優(yōu)秀,他一定英雄識英雄惺惺相惜。 一定是因為對方身上的氣質(zhì)令自己不喜,不是同一類人的緣故。 “你一個女孩子家家,去一個還不認識多長時間的男人家里住像話嗎?”沈嘉銘總算找到了一個可以diss唐頌的點。 “人家壓根兒沒把我當女孩子,以為我是男孩子好吧?!碧祈炌虏鄣?,“而且今天主要是姨婆婆的生日,她開口邀請我了,我不大好意思拒絕,想著反正不想在家住,就去唄,還省個酒店錢呢?!?/br> “那個你同學的哥哥晏無虞,你了解多少?” 唐頌心中警鈴大作,臉上卻裝作混不在意地說道:“上次燒烤之后,袁一獨他們查了一查,問了一問,好像他哥哥是一個比較有名的企業(yè)老總?!?/br> 看來不能太早把自己打工的事情告訴沈嘉銘。 沈嘉銘聽了這話,不疑有他,心中舒服了一些,放松了一些:“別真把自己當假小子,要始終記得你是個姑娘家,以后少跟我留宿男生家里?!?/br> “那你這話是在趕我走了?我今天晚上就不能留宿在你家了?” “什么鬼話?欠揍嗎?我是普通的男的嗎?我是你哥?!?/br> “又不是親哥。” “你想造反是嗎?” “哎喲,警察打人啦?!?/br> 嬉鬧了一陣,兩個人都去洗漱睡覺。沈嘉銘洗完澡,穿著大褲衩就大大咧咧的走了出來,背上還帶著水珠。 唐頌盯了他一路,目光上下打量,若有所思。 沈嘉銘警惕地看著她,拿毛巾擋住了自己的上兩點:“干什么干什么,你看什么呢?哎,唐頌,我怎么覺得你最近不對勁呢,是不是開始少女懷春?。俊?/br> 唐頌嘆了一口氣,似乎很失望似的,別過目光揮了揮手,徑直回房間睡覺去了,懶洋洋丟下一句:“誰要看,有什么好看的?!?/br> 真的,可能是從小到大看多了,她看著沈嘉銘堪比健美先生的好身材,一點感覺都沒有,最多是想著,嗯這塊肌rou不錯,嗯,那邊線條不錯,不像看到晏老板,會心跳加速,會面紅耳赤,內(nèi)心會發(fā)出哇哇哇粉紅泡泡。 沈嘉銘比了個健美先生展示肌rou的造型,覺得自己身材一百分,不明白唐頌嫌棄啥,只能莫名其妙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 唐頌躺在床上,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覺得真是女人無情。前一陣子還想著,非沈嘉銘的童養(yǎng)媳不當,結果還沒幾天呢,就被隔壁帥哥的美好身體勾去了魂。 這樣的話很危險啊,就算以后她真的如愿以償當成了沈家媳婦兒,她和沈嘉銘的性福生活也難以保障哇。 人啊,都是喜新厭舊的呀。 睡前照例從書包拿出手機看一眼,發(fā)現(xiàn)有好多未讀消息,群里面都是沒營養(yǎng)的聊天,還有六個來自晏無虞的消息,唐頌急忙打開。 前五個是關于“一世無虞領取了你的紅包”的通知消息。 【一世無虞】:“只發(fā)1000嗎?今天晚上是不是要把工資都扣光了?” 【唐宋八大家】:“老板我已經(jīng)安全到達,放心?!碧祈灆C智的回避了上面的問題。 【一世無虞】:“才到家?” 老板的疑問絕對不能輕易回答,否則很可能掉入坑。 【唐宋八大家】:“不是不是,已經(jīng)到家一會兒了,談了點事情,洗完澡,現(xiàn)在已經(jīng)躺在床上準備睡覺,睡前特意來向老板請安。”謹慎回答,事無巨細,一百分的回答套路。 嚶嚶嚶,我是一個拜倒在金錢西裝褲下的人。為什么每一次看見老板我都如此自覺的諂媚,更關鍵的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一世無虞】:“好的。” 晏無虞拿著手機,不知道自己能回什么,以他的立場來說,剛才那兩個短信都不應該回。 沈嘉銘,那個人就是沈嘉銘,唐頌所說的,從小到大看著他的身體長大的人。 晏無虞不屑的瞇了瞇眼睛,鼻腔里隱約發(fā)出“哼”這個音調(diào)。袁一獨那樣的身材,他還能勉勉強強接受,算是比較健康、肌rou比較發(fā)達的。 沈嘉銘這樣的,在他心中則完完全全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的代表。 晏總絕對不會承認,在看到沈嘉銘之前,他的認知絕對不是這樣的。 所以這一段時間,唐頌就要住在沈嘉銘家里嗎?晏無虞非常不喜歡這個答案,但是他一時也沒有其他方法。畢竟人家是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他充其量和唐頌認識不超過一個月。 在晏無虞暗自郁悶的時候,唐頌的消息又發(fā)了過來,這次只有兩個字,晚安。 這便是終結了這場談話,晏無虞郁悶的心更加郁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