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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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郁松年隔了有一陣子才回消息:“你確定嗎?” 沈恕看著這四個字,又一次感受到那股心臟被攥緊的酸脹感。 郁松年就像沙子,攥得越緊,流失得愈快,叫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急迫怕嚇到他,可不牢牢抓住,又難以心安。 編輯修改了好陣子,沈恕才問:“是不方便還是有什么顧慮,或者你來決定領(lǐng)證時間吧,我都可以配合。” 郁松年這次回得很快:“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民政局要約白天時間,婚照也可能有在室外拍攝的場景,如果都在同一天,時間上會不會太緊迫了點。” 他發(fā)來大段話語后,又加了一句:“沒有顧慮,只是擔(dān)心?!?/br> 沈恕這才松了口氣,又討論了一會,他們決定先領(lǐng)證,婚照可以棚拍,蜜月時再拍一次室外。 婚禮日子在經(jīng)過沈道昌的同意后,終于定下,就在月底。 從商量到完婚,這個速度簡直飛快。當(dāng)沈恕通知林志鈞自己馬上就要結(jié)婚的時候,對方發(fā)來了問號三連,什么?來真的?單身派對什么時候舉辦? 沈恕沒有理他,他和郁松年都認(rèn)為沒必要請這么多伴郎,他這邊安排了林志鈞,郁松年果然請了許暮深。 有一日沈恕閑暇時問林志鈞有沒有試穿伴郎服,林志鈞回消息說試了。 沈恕深知他不靠譜的性格,要他發(fā)照片來證明自己。 然后林志鈞發(fā)來了一張信息量很大的照片。 一張沙發(fā)上,搭著伴郎的西裝外套,褲子也凌亂地堆在角落,領(lǐng)帶一根在沙發(fā)上,一根已經(jīng)垂到地面去。 最重要的是,有兩條領(lǐng)帶,一黑一白。 沈?。骸啊愀S暮深在一起?” 林志鈞好久后才回復(fù):“沒有??!誰跟你說的,是不是郁松年?!” 這個質(zhì)問已經(jīng)相當(dāng)于答案,心虛的人總會在第一時間否認(rèn),又忍不住追問消息的來源。 沈恕說:“因為許暮深的伴郎服領(lǐng)帶也是白色的?!?/br> “還有那條褲子,不是我給你選的那條,紋路都不一樣,這不是你的褲子?!?/br> “難道除了許暮深,你又有了別的男性情人?能在你家脫褲子的那種?” 林志鈞惱羞成怒地發(fā)來一句:“你當(dāng)繼承人可惜了,去當(dāng)偵探吧?!?/br> 沈恕:“謝謝夸獎?!?/br> 玩笑過后,沈恕又忍不住掛念起郁松年。自從上次在老宅分開,他們還沒有見過面。不過今晚他們相約了一起去試婚服,這讓沈恕愉悅的心情,從早上醒來時,一直延續(xù)到現(xiàn)在。 他開車去自己的母校接郁松年下班,然后他們先去試禮服,再共進(jìn)晚餐。 沈恕第一次準(zhǔn)時下班,連秘書都感到驚訝,覺得他這個工作狂人竟然也有休息的時候。 不過想到他婚期將近,又覺得很合理。 秘書在沈恕拿起外套,腳步輕快地往外走時,笑著說了一句:“老板放心,蜜月的時候非必要情況,我絕對不拿工作煩你。” 沈恕心情很好,難得回了一句玩笑:“你大概也聯(lián)系不上我,到時我會很忙?!?/br> 忙什么呢,忙著看郁松年。 這時的沈恕,也在看郁松年。郁松年換了一身黑色西裝,平日里不怎么打理的頭發(fā),也整潔地梳攏上去,露出光潔的額頭。 難得嘗試正裝打扮的郁松年,比起往日的隨和,多了幾分攻擊性,看著更有壓迫感了。 不過打領(lǐng)帶的時候,就遇到了困難,郁松年說他不會。 工作人員拿著一條領(lǐng)帶,貼心地問沈恕:“新郎要不要親自給自己丈夫戴一下?!?/br> 沈恕愣了愣,局促地站起身。 他已經(jīng)試好自己的衣服,是一套繁雜的,帶有腰封的白色套裝。 好在他本就穿慣了正裝,所以比郁松年的動作,要迅速很多。 沈恕走過去,接過工作人員手里的領(lǐng)帶,工作人員本來還想留下來看要不要幫忙。 這時她無意間對上的郁松年的目光,男人看著她,禮貌且疏離地笑著,同時下巴輕輕往門口方向點了點。 她懂了,安靜迅速地離開了換衣間,并貼心地關(guān)上了門。 沈恕沒有給人打過領(lǐng)帶,何況這人還是郁松年。 郁松年乖巧地低著頭,把脖子露給沈恕。 姿勢的緣故,沈恕拿著領(lǐng)帶繞過郁松年的腦袋,這讓他看起來更像是用手臂環(huán)住了這人肩膀。 臉頰幾乎挨在一塊,所以他能清楚地聞到郁松年身上的味道。 “瘦了?!庇羲赡暝谒叺吐曊f,同時雙手?jǐn)n住他的腰身,指腹滑動,似在測量:“你有在好好吃飯嗎?” 沈恕腰部其實不怕癢,可郁松年碰他的時候,感覺卻完全不同,就像微小的電流刺激著脆弱的部位,讓他忍不住想蜷縮起來。 “這樣……我不好幫你打領(lǐng)帶。”沈恕小聲道。 郁松年身體往后退了退,讓出了空間。 本來他們的姿勢,猶如耳鬢廝磨,此刻卻像要馬上親上一樣,而郁松年一直沒放開握著他腰的手。 郁松年始終盯著他,叫沈恕捏著領(lǐng)帶的指腹,都開始出汗。 帶著些許憂郁,郁松年問他:“你在對我生氣嗎?” “我沒有?!鄙蛩●R上反駁。 郁松年卻沒被哄好,仍是那副惆悵模樣:“你最近都不怎么主動聯(lián)系我,也不跟我見面?!?/br> 雖然這不是一個合適的說話姿勢,但急需解釋的沈恕,也沒工夫介意那么多了。 “因為馬上要結(jié)婚,所以我把工作的事情都提前了,最近真的很忙,不是故意不和你見面的?!鄙蛩≌f完,又追加了句:“你可以問我秘書要我的行程表,我沒說謊?!?/br> 郁松年終于松開了他的腰,卻只是一只手,捧住他的臉:“那你為什么不看我?” 沈恕的臉順著郁松年的力道,微微抬起,眼睛卻始終保持著低垂的角度:“我們……太近了?!?/br> 郁松年掐了下他的耳垂:“你知道我說的不是現(xiàn)在?!?/br> 從見面的時候,沈恕就很少看他。 沈恕吸了口氣,望向郁松年。很快,他臉頰泛起熱意,卻仍然倔強(qiáng)地不肯移開目光。 同時手上的動作沒停,將郁松年的領(lǐng)帶系好了。 郁松年目光從他通紅的耳垂上掠過,總算露出了點滿意的微笑。 他扯開了沈恕的領(lǐng)帶:“新郎的領(lǐng)帶,怎么能自己系?!?/br> “你不是不會嗎?”沈恕說。 郁松年按著沈恕的肩膀,將他轉(zhuǎn)了過去,從后方給他打領(lǐng)帶,隨意道:“剛才學(xué)會了。” 好不容易等郁松年給他打好領(lǐng)帶,還未松口氣,沈恕就感覺后頸的方向一癢,有指腹從他發(fā)尾的正中央,一路往下,撫過后頸的部位,停在領(lǐng)口處。 隨意輕柔的觸碰,壯似無意的撩撥,郁松年說:“那天在玻璃花房的時候,你沒感覺到嗎?” 沈恕不是很愿意提起那天的事,但他腦子已經(jīng)被郁松年接二連三的行為,弄得一團(tuán)亂,本不想陷進(jìn)這樣的氛圍中,卻控制不住郁松年的那股吸引力。 他聲音變得很輕,喑啞,不太像他。 “感覺到什么?”沈恕問。 郁松年瞧著那截從雪白領(lǐng)口延展而出的后頸,染上的粉意。 原來沈恕連這里都會紅。 沈恕聽到郁松年的聲音也變了,像那日在溫泉一樣,猶如帶上熱度,變得很色氣:“你低著頭,蝴蝶停在了這里?!彼嘀蛩『箢i上圓潤的骨,五指放肆地伸展著,輕而易舉地將這段頸項掌握在手。 “是因為你香嗎?”郁松年好似很困惑,說出了沈恕難以招架的話。 可惜沈恕看不見,不然他就會知道,他的后頸紅得更厲害了,完全出賣了他。 “沒……”沈恕還未說完,他整個身體就猛地一顫,因為有溫?zé)岬臐褚?,落在他后頸處。 比蝴蝶停留的感覺,鮮明百倍,后頸的皮膚在那刻變得敏銳至極,令他幾乎忍不住,想要捂住自己的脖子,避開那吻住他后頸的雙唇。 但是他的手剛抬起來,就被郁松年抓住了。 郁松年嘴唇?jīng)]有離開他的脖子,仍貼在他的后頸上。 面前是清晰的全身鏡,他能看見自己驚訝又布滿潮紅的臉,以及郁松年自他肩膀處,抬起的雙眼。 郁松年目光中的溫柔不在,透著一種深沉的,叫沈恕都覺得危險,又燥熱的情緒。 他的雙唇仍貼著沈恕的脖子,一張一合,低聲說話:“這就受不了了嗎?” “結(jié)婚以后,我可能會做比這更過分的事情。” 沈恕感覺到郁松年張嘴,輕輕咬了下那塊皮rou,不疼,卻叫人渾身顫栗。 “因為我沒打算……只做你名義上的丈夫?!庇羲赡瓴痪o不慢道。 第28章 28 如果說沒想過和郁松年發(fā)生關(guān)系,那是不可能的,早在溫泉館的那日,又或者更早之前,他的春夢對象就是郁松年。 只是他沒想到,郁松年竟然會這般直白地告訴他,為尚未發(fā)生的那些事情,做個預(yù)兆。 這滿滿的暗示,讓人忍不住小腹緊縮的那刻,又輕咬他的后頸,曖昧中夾雜欲念,誘惑中帶有勾人。 沈恕是靠著托住自己腰的雙手,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 他緊張地口干舌燥,忍不住輕舔下唇,還未說話,就感覺到郁松年的手至后方按住他的小腹:“放心,在你可以接受之前,我不會碰你?!?/br> 說罷,他輕笑了聲,好似在笑此刻沈恕的神情,又像在笑他青澀的表現(xiàn)。 沈恕臉更紅了,他沒有立即推開郁松年的手,而是逃避般地閉上眼:“你上次要我當(dāng)模特的時候,也是這么說。” 郁松年目光微沉:“那怎么能一樣呢?” 說罷,他的手從沈恕腹部離開,因為閉著眼,看不清郁松年的動作,以至于時間都好像慢了下來,直到身體再次被觸碰,指針才正常旋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