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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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真實了許多,接過沈恕的卡后,便退了下去。 沈恕正專心看文件時,辦公室門被人推開:“聽說你今天請客,也請請我??!” “你還需要我請嗎?”沈恕頭也不抬道。 林志鈞今天又換了一套裝扮,天氣這么冷,只穿了一件棒球服外套,還戴了個帽子,瀟瀟灑灑來到沈恕桌前,一屁股坐上了人的辦公桌:“去度蜜月竟然一條消息都不發(fā)我,好歹給我分享一下x國的風土人情啊?!?/br> “你平時不是有事沒事就去x國玩嗎?還需要我來跟你分享?”沈恕扶了下眼鏡。 林志鈞八卦道:“看你這臉色,應該是蜜月行跟郁松年取了很大進展吧。” 沈恕低調地說:“還不錯?!?/br> “切,裝什么啊,在一起了還是沒在一起?”林志鈞說完后,又道:“好怪,我竟然在問一對剛蜜月完的新婚夫夫在沒在一起?!?/br> 沈恕沒打算隱瞞,他終于笑了出來,掩蓋不住幸福地點了點頭。 “看來我今天是白來一趟了?!绷种锯x說。 沈?。骸霸趺戳??” 林志鈞索然無味道:“剛知道了一個勁爆的消息,知道你今天回國,就過來找你了,順便跟你吃個飯?!?/br> “不過你都跟郁松年在一起了,這個消息聽起來好像無足輕重誒?!绷种锯x道。 沈恕說:“別賣關子了,快說?!?/br> 林志鈞從沈恕的辦公桌上滑了下來,彎下腰,毫不在乎地趴在自己剛坐過的地方,眼睛泛著聽到八卦后的興奮光芒:“你知道的,我除了你還有一堆狐朋狗友,經常去酒吧的那種。” 沈恕頷首示意他繼續(xù)往下說。 “昨天轟趴的時候,我一個朋友的朋友,啊對了,就是那個宴會,你跟郁松年求婚的那一場宴會的舉辦人,她兒子周二少也在?!?/br> “你知道他跟我說什么嗎?”林志鈞已經壓抑不住自己的興奮了。 他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很想發(fā)給沈恕。 告訴他,自己一開始猜得果然沒有錯,哪里有什么可憐的小白蓮,只有預謀已久的老狐貍。 但是又怕發(fā)消息以后,被沈恕旁邊的郁松年看見,只好自己親自來一趟。 “他跟我說,郁松年剛回國,他就想叫郁松年出來玩,但是郁松年那會太低調了,誰請都不動,沒多久就出了他爸秘書那檔子事?!绷种锯x繼續(xù)道。 沈恕聽后,想了想那場宴會的舉辦人的兒子周二少,也是圈內有名的紈绔子弟,看起來不像是能跟郁松年關系好的樣子。 林志鈞:“后來的事你都知道了,郁松年來了,就算那會大家都在看他的笑話,他還是來了?!?/br> “你知道郁松年在答應來之前,問了他什么嗎?” 沈恕好像猜到了,又不敢相信,因為緊張,嘴唇都有些麻,以至于沒法問出來。 林志鈞沒有為難他,痛快地給出了答案:“郁松年問他,你會不會來。” 第54章 54 林志鈞自從聽到這個消息后,就像心里揣著只兔子,抓心撓肝,巴不得立刻告訴沈恕,好好看一看他的反應。 可恨沈恕人在蜜月,他憋到現在終于說出口,再看沈恕表情。 果然如他所想,沈恕表情震驚又錯愕,愣在當場,甚至還有些不敢置信,嘴里喃喃地重復道:“你說郁松年問了他,我去不去那場宴會?” “之前我就說過,郁松年肯定早就對你上了心,要不然怎么會你一跟他求婚,他就答應了!”林志鈞越說越覺得有道理:“不過周度那傻逼,可能是覺得以郁松年那時候名聲,要是在宴會上招惹了你,擔心會弄出亂子?!?/br> “所以他跟郁松年說,我跟你是一對?!闭f著,林志鈞大翻白眼,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他還說我是你的白月光,我倆就算分手,也一直藕斷絲連,郁松年根本沒有機會。” “編得有模有樣,就怕郁松年查出我倆在沒在一起,然后穿幫?!绷种锯x都快佩服死周二少了,怎么能想出這樣的餿主意。 而這時的沈恕,卻想起了在青水山莊的時候,郁松年說的那句,為什么要帶前任來,難怪那時的郁松年表現得那么奇怪,緣由竟是出在這里! 周二少故意跟林志鈞說這些,無非是知道沈恕和郁松年結了婚,自己當初做了蠢事。 又不好直接跟當事人對上,于是拐彎抹角地和林志鈞說了這檔子事,探探沈恕口風。 接下來的話,就比較rou麻了,林志鈞都有些不想說,但還是得把八卦進行到底:“郁松年跟周度講,他沒想過有什么機會?!?/br> “周度問他那去宴會做什么。” 周二少嘴里描述的郁松年,那時候以一種很云淡風清的語氣,說道:“我只是想看他一眼。” 然而表情卻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任誰看了,都不會認為他真的只是看看而已。 林志鈞問沈恕:“所以在那個宴會上,到底是郁松年先接近你的,還是你先接近的他?” 沈恕仿佛都聽傻了,等林志鈞又問了一遍,才恍惚道:“是我?!?/br> “他在整場宴會,都沒有故意接近我,是我向他走去,也是我問的他要不要結婚?!彪S著話語,沈恕的眼神逐漸堅定,他猛地站起身,就要朝門外走去。 林志鈞在他身后喊道:“你去哪?” “找他。”沈恕頭也不回道。 林志鈞大感荒唐:“他不是跟你住一起嗎,你晚上回去就見得到了啊?!?/br> “再不濟,你也可以打個電話去問問不就好了。”林志鈞不解道。 沈恕按著辦公室門把手:“這不一樣?!?/br> “有些事情,是不能在電話里說的。”沈恕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他拿出手機,問郁松年是不是還在學校,他怕冒失過去,影響對方工作。 卻不料郁松年回了一句:“不在學校,有學生受傷了,現在陪他在醫(yī)院等家長過來?!?/br> 沈恕愣住了,這種情況根本不適合去找郁松年問個清楚,只好停下腳步,對郁松年說:“好,你忙完了早點回家?!?/br> “有什么事嗎?”郁松年問。 沈恕斟酌地回復道:“沒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一起用晚餐?!表槺銌栆粏栄鐣系氖虑?。 其實也沒什么好問的,郁松年為他來宴會,這已經是再明顯不過的事實。 郁松年喜歡他,他也能夠確定。 可是心里卻隱隱感覺到,應該有更多他應該知道的事情。 第一次的,在公司會議上走了神,好在會議內容早有準備,不至于露洋相。 但還是被秘書察覺了,小聲問他是否身體不適。 沈恕否認后,又數次看表,直到時間差不多了,才拿起外套如風般卷出了辦公室,急速地往家中趕。 回到家里,郁松年不在,陳嫂和傭人在廚房忙和,沈恕獨自一人來到書房,在等待的過程中,他忽然想起郁松年對他說過的一段話。 那時他們還在x國,沈恕在浪潮于鷗鳴聲中醒來,發(fā)現郁松年輕輕捧著他的手,仔細地觸摸他的每一個骨節(jié)。 郁松年好像永遠都比他醒得早,又經常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長久地看著他。 對方繾綣的眉眼,目光落在他身上時,叫他心臟酥麻。 “又想拿我當模特嗎?做手的雕塑?”沈恕將臉埋進枕頭里,帶著微微笑意道。 郁松年拉著他的手,湊到自己唇邊:“你知道嗎,對于雕塑家來說,錘子比親吻更有力量?!闭f罷,他低頭吻住沈恕的無名指。 只有愛能使雕塑家在不同的材質上,重復雕刻千遍萬遍。 “所以作品也代表著他的內心世界,如果你仔細地看?!庇羲赡甑皖^吻住沈恕的嘴唇:“你會發(fā)現一切?!?/br> 沈恕站起身,推開門。他從未去過郁松年的工作室,也沒能來得及去。 那時工作室還是空的,在度蜜月的期間,郁松年的東西便被一件件搬了過來。 工作室在一樓,原本為倉庫所用,后來被重新設計改裝,換成了郁松年的工作間。 門是密碼鎖,由郁松年所設。 此刻,他卻沒有問郁松年密碼是多少,只是抬起手,輕輕地點了數字。 他們的結婚日期,不是。彼此生日,也不是。沈恕頓了頓,拿出手機翻了一會,最后輸入一串數字。 開門鈴聲響起,門鎖解開。 那仍然是個日期,卻是更早的,往前推數個月的時光,他在宴會上遇見郁松年,和對方求婚的日子。 鄭重地推門而入后,寬大的空間里,錯落地放在沈恕見過的雕塑。 那是婚禮上,郁松年牽著他走向司儀時的那些雕塑。 他推開窺探郁松年內心世界的大門,在里面看到的全是自己。 掛在墻上的畫,一幅幅相框里的,都是他。 腿有些軟,腳也微微發(fā)抖,心跳加速,面唇也漲熱著,就像喝了酒,腳下的每一步都那么地不真實。 他走到離他最近的雕塑,刻著幼兒時間的沈恕,這一次他看到之前婚禮上匆匆一瞥,所沒能看見的東西。 每座雕塑下的石臺上,都有一個日期。 2021,2020,2019,2018,2017。 每一年的時間,不同時期的沈恕,最早的一個時間,已經來到了五年前,是沈恕高中時期的模樣。 雕得很青澀,技法也不純熟,可是任誰看都知道,這是創(chuàng)作者費盡心血所制。 整整五年,到底是什么樣的心情,才會一年又一年地雕塑同一個人,又是什么樣的心情,才會明知道他可能有喜歡的人,卻仍然出現在那場宴會上,只為了看他一眼? 轉過頭,身邊墻上是一副有些發(fā)黃的畫紙,畫著沈恕的側臉,穿著校服在窗后坐著。 日期在高中,那時的郁松年只有十六。 畫被命名為《上心》。 原來那時候不是只有他透過窗子望他,原來……他也早就望向了他。 分明該高興的,卻覺得喘不上氣,心臟痛得受不住,幾乎要按住胸腔才能勉強穩(wěn)住呼吸。 眼睛已經開始發(fā)酸,模糊的視線里,沈恕看到面前的雕塑,最底下的石臺貼了個名牌,他蹲下身,在看清那幾個字的時候,眼淚到底沒忍住,奪眶而出。 那是用中英俄三種不同語言,所書寫的標題-《情書》。 這些作品的名字,叫做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