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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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親都不像親,吻不似吻,像是貪婪地恨不得將人嚼碎了吃進肚子,直到融進身體,徹底合二為一。 喘著粗氣,郁松年揉著沈恕通紅的嘴唇,警告道:“讓你別說了,不想疼的話,就別再撩撥我。” 怕癢又怕疼的沈恕,現(xiàn)在卻好像不怕了。得到愛,明白被偏愛的人,總是無所畏懼。 他好像可以更大膽地,更迫切地說出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腿勾住郁松年,睡衣掛在臂彎,將不能承受刺激的地方放肆地在對方身上磨蹭著,如撒嬌的貓,尾巴顫抖得厲害,在主人大腿上留下濕潤。 “我不怕疼。”沈恕舔著被吻腫的嘴巴,他迷蒙地望著郁松年,像是癡了,又像是除了郁松年,他再也顧及不了任何事情:“我只想要你。” “求你了。” 郁松年的理智搖搖欲墜,而沈恕的話語,輕而易舉地將其推進深淵。 第56章 56 沈恕原本以為,他可以承受一切。 但是現(xiàn)在他明白,他不能,郁松年對他的警告是對的,他不應(yīng)該輕易招惹他。 …… 與其同時,工作室里,雕塑家在專心準(zhǔn)備著自己的參賽作品。 蒼白的雕塑被一只深色的掌心,從頭到尾地探索著,每一絲紋理都完美地嵌合在雕塑師的手里。 工作室內(nèi)只剩下了一盞燈,將雕塑師的影子與他的作品投在墻上。 成品被反復(fù)摸索,似有些不滿意,手微微嵌入,像是在丈量一會要修改的位置。 完美的作品需要千錘百煉,雕塑剛開始還是堅硬的,后來在雕塑師手里化作了最原始的泥,沾了人類的溫度,化在了掌心里。 好似在討好,又像是恐懼接下來的破壞。然而雕塑師所有的細心與觸碰,不過是為了接下來的修改做準(zhǔn)備。 隨著影子在墻上的晃動,雕塑師抱起雕塑,挪動到了最方便下手的位置。 男人的手臂用力而隆起,每根青筋都性感而矚目。只是運輸?shù)揭话?,隨意地放在了客廳的桌子上,就著光線,他開始了工作。 沉悶地碰撞聲中,工具沿著雕塑的邊緣一點點將邊緣與細節(jié)處理得更加圓滑。 如果只是鑿一遍,又怎么能夠?qū)⑦@處變作自己最想要的模樣。 雕塑不太穩(wěn)固地在桌子上危險地前后搖晃,桌子被白色泥漿給刮出道道痕跡,有些還落在了地毯上,有些落在雕塑師的鞋子上。 然而雕塑師毫不在乎,甚至抬腳踩住了一旁的椅子,以此借力,更用力地將力氣轉(zhuǎn)化到工具上,將極難修改的石雕,重新塑造。 修改是一件接連不斷的事情,除卻開始要改的位置,雕塑家似乎對人像石雕的雙足也有了興趣,于是將工具從雕塑原本的位置抽出,跪了下來,抵住腳踝。 工具沿著雕塑的腳踝來回比劃,直到在那里確認了大致的修改路線后,又固定住雕塑的兩條小腿的位置。 金屬色澤的工具,在一聲聲地敲擊下,隨著石碎的落下,形狀開始變化。 最細致的部位,反而不能想一開始那般動作極大。要慢慢地磨,細細地改,才能滿足雕塑師的想法。 確定雕塑的小腿再也無法繼續(xù)修改后,鑿子才重新回到最開始修改的地方,再次開始工作。 那里已經(jīng)是雕塑師最想要的形狀,他滿意地笑著,他放下工具,用手指按上去查看石雕被修改過的邊緣痕跡,用觸感去確認里面是否已經(jīng)是自己想要的效果。 畢竟這是雕塑家的工作,不只是工具,手也是最重要的一環(huán)。 …… 屋子里,沈恕劇烈地掙扎起來,卻被扣住脖子,重新按在了椅子上。 郁松年在給他按摩,力道過重,將他按得異常地酸軟無力。 小腹酸得幾乎要化開,他就像一株水分耗盡的藤蔓。郁松年的手藝,他已經(jīng)充分地感知,并認真地求饒。 對方如他所愿地停了下來,將戰(zhàn)場從客廳換到臥室。他將差點被拆掉的身體骨,放松地躺在了床上,曲著雙腿,抱著小腹,就像遭了一場大罪。 郁松年端了一杯水過來,喂到了他的嘴里,沈恕閉著眼飲下,水很好地緩和了他沙啞的喉嚨。 他昏昏沉沉地靠在枕頭上,直到腳踝被抓著,重新拖到了床邊,沈恕才驚慌地睜開眼:“已經(jīng)……夠了?!?/br> 郁松年笑了:“抱歉。” 不需要抱歉,只用停下。但是溫和的道歉,與截然不同的強硬行為告訴了沈恕,一切并不會如他所愿地停下。 腰以下的位置,已經(jīng)快要失去知覺,身體已經(jīng)徹底軟了,他仰躺在床的邊緣,后腦勺垂了下去,顛倒的世界中,沈恕勉強起喘勻了氣。 他手按著郁松年的肩膀,試圖將人推開:“我不行了,真的不能再繼續(xù)了?!?/br> 不用再給他按摩了,其實他也沒有那么不舒服,郁松年的好意他心領(lǐng)了。 但郁松年沒有答話,前幾次他還會哄著沈恕是最后一次,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說了,而是用親吻堵住沈恕的嘴唇,將那些話語都化作不成聲的嗚咽。 …… 從短暫的睡眠中醒來,沈恕身體都好像不是自己的。 周身酸痛,就好像參加了一場極為漫長的馬拉松。 沈恕因為身體不好,所以自幼練習(xí)柔道。 這很好地鍛煉出他身體的韌度與耐力,就好比現(xiàn)在,他雖然短暫地昏厥了過去,卻依然很快地清醒過來。 而真正讓他清醒過來的,卻是人類生存的本能。 一股很不妙的感覺,席卷了他全身。他忍不住掙扎起來,郁松年沒在意,用強硬的力道將他按回了床上,嘴巴里哄著:“就快好了,你身體太弱了,需要多按一按?!?/br> 沈恕卻更加起勁地掙扎著,小腹酸到了極致,一些行為就要控制不住。他用胳膊撞開了郁松年,剛翻身下床到一半,就被重新壓住了,床沿在力的作用下給予了小腹最后沉重的一擊。 沈恕仰起脖子,悲鳴聲啞在了喉嚨里。 床頭的玻璃杯倒了下來,床單濕了,地毯濕了,大量的液體撒得到處都是。 一同出來的,還有沈恕的眼淚。 這個意外讓郁松年愣住了,沈恕羞憤欲絕,直到郁松年處理到一切,將他抱進浴室里清洗,他還死死地閉著眼睛,不愿睜開,面對這個事實。 他應(yīng)該在郁松年警告他的時候,就該乖乖停下,現(xiàn)在也不用面對這樣的現(xiàn)實。 從有記憶開始,他就沒有這般失控過。 都快二十九歲的人了,竟然還哭了。 沈恕深深地吸了口氣,并且在思考,如何能夠清除掉郁松年的記憶。如果不能的話,可不可以清理掉他的,他不想面對這件事。 寬大的浴缸里,郁松年在他身后,歉然地親吻著他的耳朵:“沒事的,已經(jīng)洗干凈了?!?/br> 洗干凈有什么用,他都已經(jīng)不干凈了。 臉埋進雙手中,沈恕當(dāng)起了鴕鳥,實在不愿意面對現(xiàn)實。 郁松年鼻梁蹭著他的耳垂,埋進他脖子里:“你說你從高中的時候就喜歡我了?” 這不像是適合說這種話的情況,但沈恕還是打起精神道:“嗯,你那時候太……耀眼了,經(jīng)常能見到。” “籃球場打球的時候,還未成年就有這么多小姑娘喜歡。” “成績又好,入學(xué)時候,不是還被請上去演講了嗎?” 郁松年在水下握住他的雙手,揉著他的指腹:“原來你知道啊。” 沈恕放松地往后靠,腦袋仰靠在郁松年的肩膀上:“因為那天我跟校領(lǐng)導(dǎo)坐在一起。” 沈道昌開學(xué)送他學(xué)校,那日也是沈元的入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小心翼翼接待,正好新生入學(xué)典禮開始,郁松年上臺演講。 沈恕在下方看著,第一個想法卻是,這個高一學(xué)生,看起來真的很不高一。 這么想,也就這么說了。郁松年沉默了會:“意思是我長得老相嗎?” 沈恕再次感受到在郁松年面前,他究竟有多嘴笨:“我的意思是,你比其他學(xué)生要成熟些?!?/br> 好像沒好到哪里去,然而在那一批初中剛深入高中的孩子里,郁松年過早地有了高大的體形,低沉的聲音,顯得尤為矚目。 沈恕再次努力找補:“如果你看起來不夠成熟,我對你一見鐘情就會顯得很奇怪吧。” 這個理由明顯安撫了郁松年,卻讓對方的語氣變得更加微妙:“真的一見鐘情嗎?我第一次跟你搭話讓你做我的模特,你可是完全無視了我?!?/br> 沈恕不可能跟他說,因為你那時候跟我弟好,這聽起來也太幼稚了。 “我……這個人比較怕生。”沈恕找了個理由解釋。 水下郁松年的手,按在了他小腹上,緩慢地揉著,就像給使用過度的肌rou,進行放松:“所以不喜歡我上來就叫你哥哥?” “喜歡的?!鄙蛩∞D(zhuǎn)過頭來,臉有些紅,對上郁松年的視線后,又赧然地垂下眼:“但是那時候覺得你笑得有些可惡?!?/br> 沒想到會得來這個評價的郁松年,詫異挑眉。 他記得高中那會,沒什么人會討厭自己。哦,倒是有一個當(dāng)著面說了討厭,就是眼前這位,被他欺負得不止上面哭,下面也哭了的這位。 “那你說的一見鐘情,又是在哄我吧,既然覺得我可惡?!庇羲赡旯首鼢鋈唬唤猩蛩』帕?。 “我不是這個意思?!鄙蛩〖m結(jié)著,將自己那點心思說破:“就是覺得你自來熟地上來搭訕的模樣,看著挺可惡。” “我那時候想,你這個模樣肯定不只是對我,應(yīng)該對每一個你想邀請他當(dāng)模特的人都這么做?!?/br> “怪不得總有人喜歡你,老是有人和你表白。我想誰也受不住你那樣喊哥哥,又笑成那個模樣,所以有點生氣?!鄙蛩≌f著,都羞恥起來了。 他剛想從浴缸里出來,用行動阻止這個話題繼續(xù)下去,腰上卻被略重的力道摟了回去。 郁松年將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沒有對誰都這樣?!?/br> “那時候我除了練習(xí)的時候,沒有主動找過別人當(dāng)我模特。” “當(dāng)然也沒有喊過別人哥哥?!庇羲赡暾f。 沈恕不是很信,郁家這一脈,雖說是留下郁松年一個獨苗,但是旁系肯定還有,表哥之類的,總不會沒有吧。 郁松年低聲笑道:“你不知道嗎?我那時候就是想故意招你,才喊你哥哥。” 為了展現(xiàn)自己的無害又年幼,所以才對著蒼白又完美,漂亮的學(xué)長喊著親昵至極的稱呼。 如他所想,這位看似冷淡的學(xué)長雖然皺起了眉,脖子卻浮現(xiàn)出了淡淡的紅色。 看起來……尤為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