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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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他的話,郁松年將酒杯重重往桌上一磕,如果剛才郁松年只是面無表情,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風雨欲來:“沈家為什么要幫你?” 許炳章聞言也不惱怒:“身為沈家姻親的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不也對沈家影響不好?” 郁松年額上青筋微跳,牙關(guān)緊咬。 “父子哪有隔夜仇,我知道你對我有很多誤會,因為我娶了你林阿姨?!痹S炳章苦口婆心道:“但我做這么多,還不是為了你。” 他說著說著,似乎自己都信了:“以后我的家業(yè)和人脈,還是要留給你的,你是我兒子,我又怎么會害你呢。” “都怪那姓常的賤人,還試圖勾引你,離間你我父子情誼,我已經(jīng)狠狠處置過她了?!痹S炳章雖是這么說,但根本沒有把人交出來的意思。 沈恕清楚知道,許炳章早就把傳聞中的常秘書給藏了起來。 現(xiàn)在許炳章裝作無辜,實則要挾沈家?guī)兔Φ哪?,真是令人惡心?/br> 郁松年猛地起身,扭頭就出去了,他已經(jīng)沒辦法再在這里待下去。沈恕趕緊起身要一同出去,許炳章喊住了他:“小沈,松年他不成熟,想來你應(yīng)該是個懂事的?!?/br> “你該知道怎么做吧?”許炳章意味深長道。 沈恕禮貌笑道:“伯父,我會好好勸郁松年,讓他不要再跟你置氣。你說得不錯,父子哪有隔夜仇。” 許炳章沒想到他竟這般好說話,不由贊賞道:“我果然沒看錯,你是個明事理的好孩子?!?/br> 明事理的好孩子沈恕,剛走出大門,就給處理公關(guān)方面的聯(lián)絡(luò)人打了電話。 公關(guān)部長聽完許炳章的事后,便問道:“是否立即啟動緊急公關(guān)平息事態(tài)?” “不?!鄙蛩』仡^審視著整個秀榮山莊:“我這里還有一些資料,一會發(fā)給你?!?/br> “我需要這件事…… 鬧得越大越好?!?/br> 掛了電話后,沈恕在一個偏僻的小木屋找到了郁松年。 木屋不大,看起來原本應(yīng)該是養(yǎng)狗狗用的屋子。 對于大型犬來說,很大,但對于成年男人來說,非常逼仄。 郁松年坐在木屋的入口處,佝僂著身子,抱著雙膝發(fā)著呆。模樣看著相當可憐。又讓沈恕想起了最開始遇見郁松年的時候,也是那么灰頭土臉。 他那時候就想把他帶回家,變回原來的模樣。 看見沈恕過來,郁松年仰起頭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道歉。 他站著,郁松年坐著,他摟住對方,讓郁松年的腦袋埋在他的腹部,摸著對方綿軟的頭發(fā):“為什么要道歉?” 郁松年閉著眼:“你不用答應(yīng)他任何事情,他就算真的出事,也不會影響到你們?!?/br> “好?!鄙蛩厝岽饝?yīng)道,他本來也沒想過要幫忙。 郁松年:“其實想帶你去我臥室,不過這里已經(jīng)沒有我的房間了。” “我小時候養(yǎng)了一條金毛,這是我和mama一起給它搭的屋子?!?/br> 沈恕望向那間木屋,這大概是唯一沒被動過的東西。因為不起眼,亦不是值得貪婪的寶物??墒菍τ羲赡陙碚f,卻是與母親珍貴的回憶。 正如沈恕的花房,亦如郁松年的木屋。 又靜靜地在此處待了一會,郁松年站起身,牽住沈恕的手:“走吧,我們回家?!?/br> 回去的路上,郁松年情緒不怎么高,晚上睡覺的時候,需要抱住沈恕的腰,要完全窩進沈恕懷里,才能睡著。 之前在青水山莊,他就發(fā)現(xiàn)郁松年會容易睡成這種姿勢。是極度缺乏安全感,需要大量的愛來填補。 沈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給郁松年大量的愛,但他明確地知道,他能夠給郁松年什么。 接下來的半個月里,他都很忙,忙著工作,期間又回老宅與沈道昌吃了一頓飯。后來也參加了一些酒會,經(jīng)常帶著酒氣回家。 無論他多晚回來,郁松年都會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去廚房給他弄點解酒的東西,然后又乖乖地等著沈恕從浴室出來,把人抱回床上睡覺。 他們這里歲月靜好,許炳章那里可是狂風暴雨。 早上起來的時候,沈恕難得不忙,和郁松年一同下樓用早餐。 郁松年看了眼手機,略一皺眉:“許炳章應(yīng)該沒有聯(lián)系你吧?!?/br> 至上次從秀榮山莊回來后,郁松年連爸這個稱呼都不肯喊了。 沈恕用了口粥:“沒有,是又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郁松年聽到沈恕并未被sao擾,舒展了眉眼:“那就好,如果他找你,你不用理會他?!?/br> 沈恕算了算時間,許炳章確實也是時候該聯(lián)系他了。 果不其然,在公司工作的時候,許炳章的電話來了。 許炳章的質(zhì)疑沈恕在其中是否也摻了一腳,畢竟現(xiàn)在可是人人都在傳,他對子不慈,私德敗壞。 選舉在即,眼看著輿論越滾越大,他非常有可能因此競選失敗。 不是沒有找過人幫忙,但現(xiàn)在的情況與之前不同,擺明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 而這個人,許炳章也基本確認了是誰。 沈恕平靜道:“伯父,我是真心實意想要幫你,但你知道的,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何況比起平息伯父這些破事所產(chǎn)生的花費,我提出的條件也不算過分吧?!?/br> “而且,秀榮山莊本就不是伯父你的資產(chǎn)不是嗎?” 許炳章咬牙道:“我真是小看你了?!?/br> “客氣了?!鄙蛩〉ǖ溃骸皩α?,伯父和你的妻子搬出去之前,記得把秀榮山莊恢復(fù)成我丈夫之前住的樣子?!?/br> “我希望跟原來相比,沒有任何的不同。” 第60章 正文完 60 沈恕并不擔心許炳章的報復(fù),雖說這人不折手段,但政客最識時務(wù),要是沒辦法永絕后患,不會輕易得罪。 但同樣這樣的人做事過于狠絕,無需沈恕收拾他,遲早也會多行不義必自斃。 對于他來說,他只是想拿回郁松年想要的東西。 那日郁松年坐在小木屋下茫然的表情,他至今想起來,都會覺得心臟隱痛。 不同他還有沈道昌,郁松年在外公也去世后,就真的什么也沒有了。 好在現(xiàn)在的郁松年,有他也有家。 從公司下班的時候,沈恕將大衣和紅色的圍巾拿起。洗過的圍巾柔軟而溫暖,郁松年身上常有的氣味,順著圍巾涌進鼻腔。 因為顏色過于明亮,秘書看出他的圍巾與本人風格不符,卻還是笑著說:“很合適你。” “謝謝。”沈恕準備離開時,秘書又補充了一句:“老板,平安夜快樂。” 沈恕這才想起今天原來已經(jīng)平安夜了,難怪公司今日氛圍有種隱隱的歡樂感。 從公司走出,街邊的裝飾已經(jīng)盡數(shù)亮起了燈,巨大的圣誕樹立在公司大堂,連保安的脖子上,都掛了一條紅色的小圍巾。 沈恕拉著圍巾掩住臉,回到車上后,才想起來他應(yīng)該準備一份禮物。但是今天郁松年叫他去學校找他,從時間上來看,好像也來不及了。 郁松年現(xiàn)在每日還是騎機車上班,不知為什么,他就是不喜歡開車。不過自從跟沈恕在一起后,沈恕覺得機車的安全性不夠高,往往都是自己接送郁松年。 如果實在沒有空,便會讓司機來送。 從前他會在公司把工作都處理完再回家,現(xiàn)在則是把工作帶回家中處理。 書房是他和郁松年相處最多的地方,哪怕什么話也不說,一個辦公,一個畫畫看書,也怡然自得,氣氛和諧。 開車來到母校,沈恕下車的時候,只覺得鼻尖一涼,一點雪花在他臉頰上化開。 他抬頭一看,原來是下雪了。 沈恕拿出手機,看著他和郁松年的聊天消息,車上不方便回復(fù),郁松年便發(fā)來了語音。 他喜歡重復(fù)聽郁松年說話的聲音,也喜歡看郁松年發(fā)來的文字。 拿著手機邊看,邊不自覺地微笑,來到校門口時,便被人抓住了胳膊,輕輕地往一旁拉去。 沈恕抬頭,是撐著傘的郁松年。對方用指腹抹去他臉頰上被濕雪打過的痕跡:“看什么呢,這么專注?” “在看你啊?!鄙蛩∪鐚嵒卮?。 他們之間的來往,好似從數(shù)個月前換了過來。 現(xiàn)在總是表現(xiàn)得很直白的是沈恕,而郁松年往往都會被沈恕的直白,鬧得面紅耳赤。 好比現(xiàn)在,郁松年紅著耳垂:“明明就是在看手機?!?/br> 沈恕亮著手機屏幕,讓對方看清頁面,正是他們兩人的聊天記錄。這下郁松年就不只耳朵紅了,連臉也紅了。 他們并肩而行,往教室的方向走。 “怎么出來了,不在教室等我?”沈恕問道。 郁松年說:“看天氣預(yù)報說今天會下雪,雨夾著雪太冷。又想起你早上出門沒拿傘,就過來接你。” 外面濕雪逐漸大了起來,冷風刺骨,直到進入開了暖氣的室內(nèi),沈恕才松了口氣。 他解開圍巾的時候,看著郁松年一直望著圍巾笑,不由莞爾道:“你手藝很好,志鈞說他大學的時候也收到過一條,戴不過一個冬天就散開了,還很冷?!?/br> 脫掉外套,搭在了門口的椅子上,沈恕穿著黑色的高領(lǐng)毛衣,挽起袖口,露出蒼白的手臂:“你今天讓我過來幫忙,是需要我做些什么?” 郁松年站起身,走到了最中央那座被透明塑料裹住的雕塑前,他伸手扯落了塑料袋,雕塑的全樣,便猝不及防地落入了沈恕眼里。 金屬和石膏的結(jié)合,荊棘與人像的糾纏,窗口化作枷鎖,鹿角纏住身軀,而這雕塑的臉頰模樣,一眼便能知道是他。 只是這座雕塑的臉頰,被一抹紅色顏料勾勒了眉眼,就像蒙住視線的紅綢。 沈恕被其中隱藏又露骨的愛欲給沖擊得臉頰guntang:“這……你什么時候做的。” 郁松年道:“結(jié)婚之前吧,還差一點需要完成的東西?!?/br> “是什么?”沈恕并不認為自己能夠幫助郁松年完成雕塑,他甚至沒畫過畫,如何能夠幫忙。 但是郁松年端出磨好的瓷泥,示意沈恕用手捏出一個愛心的形狀時,沈恕這才確認,郁松年是認真的。 他是真的要沈恕胡亂作出來的東西,成為自己作品中的其中一環(huán)。 即使沒弄過,但郁松年的要求沒什么技術(shù)含量,沈恕很認真地完成,非常嚴格地按照比例,將愛心捏得很勻稱。 一個愛心并不難捏,沈恕很快就完成了,他看著郁松年把那顆心放好后,便帶著他出了課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