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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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余蘭聽完手腳更快了,日子一旦有了奔頭,整個人都更有勁兒了。 蘇夷也心滿意足地回書房了,見兩個孩子一癱一靠,還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微笑。 可休息好了? 喬知舒推了推孫勝,連連點頭,休息好了。 好,出來用飯吧,我們午后繼續(xù)。 蘇伯母燒的午飯,清淡可口,吃飯的時候,他們也看見余jiejie露出了笑臉。 回家的路上,喬知舒扯著韁繩,孫勝坐在后面抱著他的腰,去縣城的時候是孫勝坐在前面騎馬,所以回去的時候換他來駕。 孫勝還一直給喬知舒說,中午的時候,先生肯定是去和余jiejie談情去了!茅尖叔叔說上親之后,成天掛著笑,爹說談情說愛的人都這樣! 喬知舒還特別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鄭重點頭道:我覺得你說得對。 當然!孫勝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樣子,才十二歲,可神氣了。 那你說,談情說愛是做什么的呢? 孫勝嘻嘻笑,就抱在一起念情詩唄。 那、那茅尖叔叔不識字,他怎么談情呀? 嗯?那就只抱在一起唄。你看我們大了,都沒有人抱啦,那天我想爹抱我下山,爹說我長大了,不能抱了。 哦。喬知舒心情低落了,那等哥哥回來,自己也好大了,他還沒抱夠哥哥呢。 兩人像發(fā)現了什么大人的秘密一樣,一路圍著談情說愛回了上井村。 一進孫家大院,小還笙就噠噠噠跑來撲喬知舒,小舅舅! 喬知舒卡著她的腋下將她抱起來,小還笙就摸摸他的總角,摸摸他的耳朵,很親近很依賴他。 盛鶯端著一碗羊奶,訓斥小還笙,還笙?為什么不喝完?你看你不長rou,給你好東西你又不吃,你不聽話,娘為你cao碎心了都。 小還笙害怕地睜著大眼睛看娘親。 喬知舒抱著她上前,接過羊奶碗,是因為冷了,所以沒喝嗎? 盛鶯沒好氣的戳了戳女兒挺著的小肚子,我給熱了端給她的,我去喂孩子,她放那冷的。 喬知舒了然,怕是沒喝慣,是不是還笙? 小還笙嘟著小嘴,然后捏著小鼻子,連連搖頭。 喬知舒這才明白了,對盛鶯說:羊奶腥,她聞不來。 盛鶯嘆了口氣,本來不夠奶喝,現在有了母羊,卻反而喝不完了。我想著她早早就斷了奶,讓她喝了補補身子,也不用浪費羊奶了,她還使嬌。 喬知舒看著乳白色的羊奶,也覺得倒了可惜,便道:那我拿去廚房,看看能做個什么糕點給還笙吃吧,倒了未免太浪費。 盛鶯沒在意,點了點頭,那行,你去吧,她要是還挑嘴,你就別慣她了。 喬知舒應聲,抱著小還笙,端著羊奶去了廚房。 讓舅舅想想看,給你做個什么羊奶糕?還笙,你想吃米面還是糯米面?你給舅舅指 盛鶯在身后看著,咧嘴笑了一下,這孩子,也才十二,就這么會哄娃兒了。 孫老太太路過,也站在一旁看廚房,里面喬知舒蹲著,小還笙就在他臂彎里指裝米面的缸,小丫頭還真的挑起食材來了。 喬兒那不是會哄娃,是真的疼愛還笙。 盛鶯這才看到外婆來了,上前去扶著外婆,笑著應和,是呢,這孩子雖說苦過來的,但是他不苦別人,心正著呢。 孫老太太:這孩子太苦,一旦誰給了他溫暖,他就死心塌地的。 所以,喬知舒這孩子,心正著呢,盛堯好眼光。 喬知舒最后還是選了大米磨成的粉,是根據小孩兒吃的米糊產生的想法。 冷掉的羊奶倒入鍋中,燒小火一邊加熱,一邊加大米粉,小木鍋鏟不停地攪拌,讓羊奶米粉黏稠如米糊,再倒蜂蜜進去調味,最后冷卻下來就是軟彈的奶糕了。 還是帶有淡淡的羊奶腥味,但是在黃豆粉里滾上一滾,好吃的不得了。 小還笙自家端著小碗坐在廚房門檻上,羊奶糕不需要用牙,她就用嘴抿一抿就化開了,口感綿軟香甜。 小哥,你又搗鼓出什么好吃的來了?孫含嫣過來找小還笙,她帶meimei玩。 喬知舒還在舂炒好的黃豆,見孫含嫣來了,扭頭沖鍋里點了點下巴,熬了些羊奶糕,去打來吃。 孫含嫣高高興興拿碗,然后喬知舒給她碗里撒了幾勺黃豆粉,她端著就去長輩面前炫耀去了。 孫家大人們意思意思嘗了一勺,口感很驚艷,紛紛夸贊喬知舒。 孫鴻潤這幾日天天吃給媳婦兒下奶的燉豬蹄兒,沒辦法,陶氏勉強能喝一碗豬蹄湯,rou和花生是一點兒也吃不下。所以他評價道:喬兒做的這是新奇,米面也能做的像rou,比燉爛的豬蹄兒還彈。 像是把天上的云含嘴里了。剛開始讀書的孫勝,形容的挺有意境。 像雞蛋羹!但是比蛋羹結實。 盛鶯看女兒小腦瓜都要埋碗里了,高興得很,這下好了,往后多出來的羊奶也不會浪費了,你們這些小家伙是一個個都不喝,等喬兒做成糕一個個又打著搶 喬兒太厲害了,馬上過年,都叫你們吃的壯壯實實的好過年。孫老太太兩手搭在腿上,笑得一臉慈愛,對了,朗兒和朝兒也滿月了,是時候去佛祖面前給哥倆祈福了,求佛祖眼熟庇佑,順便那打的長命鎖也求個大師給開開光才行。 孫鴻潤立馬點頭,是,兒子準備準備,兩日后就去。 喬知舒一聽佛祖,小耳朵立刻支起來了,我知道臥龍禪寺!小舅我也去。 不知道老和尚還記不記得盛崗這個名字,如果記得,他想通知一聲崗兒沒了,所以能不能求佛祖給崗兒投個好胎,給崗兒一副健健康康的身子。 臥龍禪寺?孫老太太重復了一遍,這個寺廟沒聽過,想來也不大,喬兒從哪處聽說的?為何獨獨想去臥龍禪寺呢? 因為我認識一個大師是臥龍禪寺的。 喬知舒將老和尚跟他化緣的事情說了一遍。 好好好,既是與你有緣,那就去臥龍禪寺,順便帶些家里的茶葉贈予那位大師。 孫鴻潤也點頭,行,明兒我下山去打聽打聽。 第32章 臥龍禪寺是隱于駝平山間的一座小廟, 古木青翠,幽靜秀雅。 從孫家出發(fā)往臥龍禪寺去,比去他們這兒最有名的靈隱禪寺要遠很多。 駝平山山腳下也寒酸, 沒有客棧、驛站、齋食鋪一類,僅一個過于簡單的茶攤。更過分的是, 馬匹無人管束, 隨便拴在茶攤附近,茶攤邊上竟然有一坨馬糞。 這要是夏日,得臭成什么樣?山腳下都這樣落魄, 可以猜想到為何那位大師要下山化緣了。 但是上山的路上才發(fā)現,前往臥龍禪寺的善信不少呢。不過大多是粗麻布衣, 絕非富貴。 喬知舒一邊上山一邊看林中參天古樹, 跟孫勝說:這林子真好,感覺濁氣都吐出去了。 吸進去的氣兒都涼絲絲的。孫勝過去拽著喬知舒, 小聲討論:今日也不是什么大日子,怎的人也不少呢? 確不是大日子,但是這禪寺可不簡單, 你若問臥龍禪寺在哪處, 鮮少有人知道,都不識字么。但你若問悲田院,就是這兒了。孫鴻潤將打聽來的告訴他倆。 佛家有三院:供養(yǎng)父母為恩田院,供佛為敬田院,施貧為悲田院。 原來這臥龍禪寺雖說是寺廟, 但是卻更像是窮人家的醫(yī)館。窮苦人家哪里有個不舒服上臥龍禪寺號脈,一般都能診出來,大師會給說個藥方,自行去抓藥即可, 號脈不收錢。 不說醫(yī)術多高明,因為大多數的病癥大師還是診不出來的,但是人家絕不亂診求名利,會直接讓去專門的醫(yī)館,別省銀子,早發(fā)現早醫(yī)治。 所以這臥龍禪寺在乞丐流民等非常困苦的窮人之間,非常有名。 一邊聽著小舅給講臥龍禪寺的善舉,喬知舒他們很快就到了臥龍禪寺的廟門口。 這臥龍禪寺與其說是寺廟,倒更像是普通的宅院。而且還是年久失修,斷壁殘垣的破舊宅院,入內沒見幾個和尚,倒是善信在殿宇門口排了長隊。 這些百姓跪完佛祖就走出佛殿,去隊伍末尾站著了,一個個都等著請求大師給號脈。號脈的那個大師,喬知舒沒見過。 三人也去給佛祖磕了頭。 孫鴻潤雙手合十,跟旁邊守殿大師行佛門禮儀,大師好,弟子想為滿月的孩子求平安,特帶了給孩子佩戴的長命鎖,不知要如何供奉香火,還望大師告知一二? 阿彌陀佛,施主,請隨我來。 孫鴻潤他們跟著大師繞去另外一個殿宇,說是慈恩法師將會給長命鎖作法加持,驅邪招財保平安。 喬知舒轉了一圈寺廟,也沒找到眼熟的那位老和尚,有些失落,但好在他磕頭的時候在心里和佛祖請愿了,希望崗兒來世平安。 也就在這時,他見到一個牽著孩子的婦人跪著求一個和尚,嘴里不停請求:求大師救救我兒,大師若不收下他,他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啊 那大師背對著喬知舒,似嘆息也似勸說:阿彌陀佛,小施主無病無災,既生之又因何要棄? 實在是養(yǎng)不活了,東家茶葉賣不出,莊子里已是半年沒發(fā)過工錢了,家中還有四個孩子老婦人愁苦著一張臉回答。 喬知舒蹙眉,這母子兒子雖說衣著樸素,但是臉色油潤,并不像窮的吃不上飯的人家。 大師看著那明顯是個哥兒的瘦弱男孩,便知一切,對其母說道:施主快快請起,且觀小施主天倉開闊,便知其永生不受饑寒之苦,待其長成,有大富大貴之命相也。 老婦人愁苦的臉馬上變了,睜大眼睛看著自己兒子,不太敢相信。 施主且?guī)Щ厝ズ蒙鷮B(yǎng),后福綿延。大師說完并沒有拋下這母子倆離去,一直很耐心。 那老婦人最后在大師的勸說下,抱起了兒子。來時牽著,走時抱著,而且看表情,像是要回去把那孩子供起來似的。 喬知舒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陳雜,最氣的是jian商壓價,才導致了這么多茶農陷入悲苦。同時又欽佩大師這一招四兩撥千斤人心總是復雜的,這個婦人一念之差站在了陽光和陰影的界線,但總歸是聽了勸,天下不聽勸的又有多少呢? 如果能和這位大師結善緣,定能獲益不少。 恰巧大師目送那老婦人抱子離去后,轉了身,正對上了喬知舒。 喬知舒睜大眼睛,這位正是曾經和自己化緣的大師! 圓通大師不知是不是沒認出喬知舒,只是平靜地道了一聲阿彌陀佛就要離去。 喬知舒抱緊了布包跟了上去,大師!弟子是江州南縣人,曾與您在香雪甜糕鋪子有過一面之緣,今日隨舅舅前來給剛滿月的兩個表弟祈福,順便 圓通大師聽他說話急急,禮貌停下,面容淡然看著喬知舒,意思是自己在認真聽。 喬知舒看著大師的眼睛,卻不知道為什么鼻子一酸,喉嚨咕咚一聲有了酸苦之意,再開口已經有些繃不住了。 大師佛祖是不是沒有收到您的傳達呀,我弟弟喬知舒哽咽了一聲,他連忙低頭。 他已經堅強許多了,但是看著大師的眼睛,里面有無限的包容和理解,讓喬知舒有了傾訴欲。 圓通大師還是沒說話,平靜地看著眼前這個紅著眼眶和鼻尖的小少年。 佛門中人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看透,最近一次看不透就是月前他第三次站在香雪甜糕的鋪子門口,男主人以夫人又有身孕為由,表示徹底棄養(yǎng)盛崗,拒絕探望。 喬知舒說出口了,才驚覺自己不禮貌,有埋怨的嫌疑,但又無從解釋,只好將手中的布包雙手奉上。 大師,這是我家中自己種的茶葉,大師若不嫌棄喬知舒臉上的悲痛掩不住,聲音都低了許多,可不可以再同佛祖說一聲,庇佑我弟弟來世康健,我弟弟叫盛崗。 圓通大師眼睛縮了一瞬,他迅速反應過來,雙手接住了茶包。 阿彌陀佛,小施主且隨我來。 喬知舒乖乖跟上了,他想著大師可能是要帶他去跪拜佛祖,卻不想,竟是直接出了佛像殿宇,五十來步的功夫在山澗處一處屋舍停下。 想來是僧人的住所,喬知舒更是不解為什么大師要帶他來這里,不想一進門 一間僧人屋舍前,圈出了一處小院子,一個小和尚趴在竹床上,頭正對著喬知舒進來的方向。 小哥! 小崗兒腦袋上光溜溜,小臉消瘦凹陷,臉色依舊慘白,只小嘴兒不再是病態(tài)的顏色,一雙空洞的大眼睛此時有了些許水光。 喬知舒并步跑上前,兩手捧著盛崗的下頜,崗兒?你怎在這里?! 眼前的一切太不真實了,可是觸感是如此的真實,依舊是冰涼的觸感,他的弟弟崗兒一向體溫低,睡覺的時候小手要鉆進他衣服里貼著他的肚子取暖。 崗兒驚喜過后,扁著下嘴唇,簌簌落淚,不要我了嗚 他就像思維還沒發(fā)育完全的小孩兒,被你丟下會哇哇大哭,但你若忙完、氣完回去抱他,他馬上就好了,緊緊抱著你抽搭,生怕你再度拋下他。 你竟你怎么會在這兒?要的,哥哥長姐還有我都要崗兒的。 又急急解釋:那日小舅被縣衙關押,我和哥哥 喬知舒一邊哭,一邊一手抱緊崗兒,一手扯了被子將崗兒的背包裹住。解釋就要解釋的清清楚楚,讓崗兒明白,他們沒有想不要崗兒。 還笙嚇哭了,我想抱她放你屋里,才聽jiejie說你發(fā)病了。那夜你可是真的發(fā)病了?你怎么會在這兒?病可好了?嬸嬸他們可知道你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