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鎖雀翎 第63節(jié)
卻還是謝玉京的臉。 謝玉京似乎陷入了思考。 半晌,莞爾一笑, “或許有個辦法,可以證明我是我?!?/br> 他嘴角勾起弧度,卻像是蝶翼煽動了滄海,容鳳笙的眼珠定定不動。 容鳳笙看著他將手放在自己的衣領(lǐng)上,緩緩地將衣襟拉開。如玉指尖在靠近鎖骨的地方,不過是輕輕一劃,便有微微的血跡滲透出來。 容鳳笙聞到那股熟悉的香氣,猛咽口水。 他的手不知何時,貼住了她的臉龐,指尖冰涼,捧著她的臉,對準自己的眼睛。 “你再看清楚,我是誰?” “遺……遺奴?!彼?。 天下獨一無二的長生血 “不錯?!?/br> 他瞇起眼,贊賞地輕笑,摁在她后頸上的手,倏地用力,身上人便不受控制地向他壓來。 柔軟馥郁撞滿懷。 謝玉京摟著她的纖腰,滿足地低嘆一聲。 感受到他精韌而富有彈性的胸腔中,因笑聲而牽起的輕微震動。 容鳳笙微怔。 她的唇,距離那道傷痕只有咫尺之距,混合了寒梅香氣的血香無處不在,幾乎將她逼瘋。 謝玉京長睫輕闔,脖頸上凸起道道忍耐的青筋,又被汗液浸過,流出如玉的光澤。他將頭側(cè)開了一些,使得上面的血痕,更加暴露在她眼底。 他薄唇微動,輕吐二字。 “來吧?!?/br> 慵懶磁性的聲音撓動耳廓,容鳳笙低下頭,將唇印在了他的鎖骨之上。 第41章 041 我與太子,清清白白! 040 謝玉京任由她的唇舌在傷口上輕輕碾過, 卻一句痛哼都不曾發(fā)出。 容鳳笙忽地撐起身體。 少年眉心微蹙,雙眼波光粼粼,像是盈滿了淚水, 額間青筋暴起,不知是激動還是痛苦。 他捂著嘴,似乎怕自己發(fā)出什么難以啟齒的聲音。 見她停下了動作,他甚至有些迷茫地看來, “好了嗎?” 回答他的,是再次覆蓋上去的嘴唇,柔軟而guntang。 容鳳笙只覺像是置身在烈火之中。 藥力在身體四處亂竄, 就連流經(jīng)血管的血液都變得躁動不安, 好像隨時都會爆裂開來。 巨大的空.虛感在蔓延,幾乎將她給逼瘋。 謝玉京喘氣不已。 柔軟的發(fā)絲撓在頸側(cè),微微的癢意傳來。 舌尖輕觸的地方,就像撩起烈火。 她無處不在的旃檀香氣,此刻化成了催命符。 若是這一刻叫他去死,他也心甘情愿了。 摟緊她,謝玉京滿足地喟嘆一聲。 容鳳笙額頭抵著他的下頜, 看著他血rou模糊的傷處, 忍不住眼眶泛酸。 “對不起?!彼偷驼f。從來都不舍得傷害他的,可偏偏一直讓他受傷的是自己。 她心中一時又翻騰起了滔天的恨意。 恨自己, 更恨那設(shè)局之人, 一瞬間都有種自暴自棄的想法,想要就這么沉淪,臣服于藥性和欲.望,管明天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不論是鍘刀還是千夫所指。 謝絮自己想當(dāng)烏龜王八蛋, 那就讓他當(dāng)好了! 可一瞬間,她又想起了繁衣的臉,想起了繁衣的遺愿。 她不能死。 心中的不甘愈發(fā)濃烈。 為什么 為什么要被人控制 為什么生死都要掌控在旁人的手里? 為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她體內(nèi)被種下盡歡 為什么她要承受這樣的命運? 為什么謝絮敢這樣對她?就因為她無權(quán)無勢? 眼前一瞬間浮現(xiàn)了許多人的臉,白落葵謝絮荊幸知老皇帝,最后卻定格在了謝玉京的面容上。 遺奴。 遺奴。 她開始不管不顧地喊他的名字,得到的是一聲聲低沉有力的我在。 謝玉京忽地抱著她一用力,轉(zhuǎn)瞬間,兩個人就調(diào)換了個位置。 少年眼尾微勾,居高臨下地俯瞰下來。 容鳳笙只覺他的神情充滿了侵略欲。 少年清澈的眸子里倒映著她緋紅的臉,容鳳笙感覺到難以抑制的羞.恥,她伸手,下意識地想要捂住他的眼睛,卻被他緊緊地反握住了,如蛇般鉆進了指尖。 十指相扣,往下一壓,用力按在了臉側(cè)。 少年身上隱隱透出寒梅香氣。 他冰涼柔軟的烏發(fā)垂下,如蔓如織又如羅網(wǎng),幾乎遮住滿眼雪色。 他撩開她的發(fā),指腹蹭去她額上的汗水,而后俯下身來。驟暗的光影中,他眸底如雨后急晴的一叢光,照在海外孤懸的島嶼上,分明溫暖,卻又徹骨寒涼。 “永遠都不用對我說對不起,” 他的吻,輕輕印在她白皙的耳垂, “我是你的,你想怎么對我都可以。” 耳垂上的吻,炙熱而小心翼翼,像是在親吻自己最珍貴的寶物。 她一直是端坐在云端的觀音,不懂人世間的愛欲,亦是不屑于去懂得。 而他,是在地獄里掙扎不休的惡鬼。 他仰起頭,看見五彩琉璃光從云層透入,照射在他干裂而丑陋的皮膚之上。 觀音娘娘純白的衣裙上流過蓮花紋路,她的頸上綴滿雪色,她的面龐永遠清高,不屑于向人世投來一眼。 于是,他精心布局,將她親手摔碎。 再親手,一點一點地為她塑好神像。 引誘她,對他產(chǎn)生無可取代的依賴與愛意。 這個世上,他不需要其他任何人的感情,只要她的,也唯有她的,才可以令他振奮。 像是春水一般,滋潤著干涸龜裂的土壤。 普熏十方,蓮花座上的觀音,她垂眸看著世人,從來不肯親臨到人間來看一看,那么,就讓他伸手拽她一把,讓她降臨到他的懷里吧。 讓那時時吟誦著佛偈的口,吐出愛語。 讓那時時拈花的指,挑動情.潮。 他就是,這樣的惡人啊。 如今,他的觀音,就要困在他親手鑄造的佛龕之中,永遠都逃不出去了。 謝玉京感到從靈魂深處傳出的戰(zhàn)栗,一股一股,騰升而起。 懷里的她是初春新化的雪,而他就枕在這雪中,心臟滿足的幾乎要爆裂開來。少年的神情像是新生的嬰兒,在感受著圣潔的光輝那般。 他修長的手指,堅定地、果決地撈出了一輪明月。 他小心翼翼地親吻他的明月。 又化身成了某種牙齒尖利的獸類,撥弄著珍貴的果實而舍不得下口。 他抱起她,坐到椅子上,忽地被她緊緊地抓住了手臂, “我好熱?!?/br> 她像是脫水的魚,嘴唇微張,可見一排潔白的貝齒。誘得他覆于其上,惡劣地奪走她最后一絲呼吸。 讓她顫抖,讓她慌亂。 讓她手指痙攣地陷入他的黑發(fā)之中。 箭在弦上,她忽地淚流滿面地推開他, “我們不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