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鎖雀翎 第7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仙帝歸來、成為魔王后我又做回勇者了、咸魚他想開了(穿越)、重生2004、快穿之渣攻要洗白、拯救黑化仙尊、[綜漫同人]偶像系coser宗近先生、可能送了個(gè)假快遞、花間林、小奶娘
是以呆愣住了。 “哐當(dāng)”一聲,謝玉京卻轉(zhuǎn)頭扔了一把劍到他腳邊,輕聲細(xì)語道, “大人真想自證,且出了這殿,到外頭抹了脖子去吧?!?/br> 這下,御史卻傻眼了。 他做出觸柱的舉動(dòng),亦是激憤之下,才能一鼓作氣豁出去的,是效仿那些清正廉潔的諫臣,留的身后清名。何況,這都是那位大人的授意,只消這一下,他家中父母妻兒,才能得以保全啊。 但人,都是惜命的,被謝玉京這一阻止,是無論如何,也生不出再死一次的沖動(dòng)了。 那御史兩股戰(zhàn)戰(zhàn),劍就在地上,撿也不敢撿,重重跪在了地上,深深叩首。 如此一來,謝絮也明白了今日這一出,怕是有心人故意為之,冷哼一聲,就要斥責(zé)郗鑒雪。 云妃卻是款款走出道,“陛下,可否聽臣妾說一句,溫儀長(zhǎng)公主未曾身死,本就說明了,這是天意。臣妾聽說當(dāng)時(shí),祭神臺(tái)上,大火已然燃起,公主卻能全身而退,這不正表明了,是天意令公主存活的嗎?況且,之后妙妃遇刺一事,亦是那膽大包天的刺客所為,與公主沒有關(guān)系。后來的大火更是一場(chǎng)意外,怎么可以將這些種種,全部歸咎在一位弱女子的身上呢?” 云妃說完便默默垂眸,只愿容鳳笙看在她為她出言的份上,今后,可以庇佑于她們母女二人。 這時(shí),亦有一道清冽的嗓音響起, “陛下,臣有話要問問郗大人?!?/br> 顧澤芳桃花眸半瞇,身姿俊朗,沖著白衣人拱手道, “敢問大人,卦象中所說的遺禍,可有指名道姓是何人?” 郗鑒雪一怔,雪睫微顫,“并未” “不過,臣根據(jù)卦象得知,未來的君王已經(jīng)成了氣候,目前就在陛下的宮中,” 顧澤芳打斷道,“那便說明,也有可能不是溫儀長(zhǎng)公主。若說遺禍,是指前朝之人,那么,大興之臣皆是遺禍,敢問在座諸位,有誰不是曾為大興效力?難道也要陛下,將爾等都屠殺殆盡嗎?如此一來,豈不是陷陛下于不仁不義? 敢問郗大人,你用意何在?” 他字字鏗鏘,如同重錘般砸在每個(gè)人的心頭。 郗鑒雪毫無畏懼,淡淡道,“天意難違,預(yù)言是不會(huì)輕易改變的?!?/br> 顧澤芳搖頭,“因果循環(huán),報(bào)應(yīng)不爽。如果陛下執(zhí)意要?dú)⒐饽切┧^的遺禍,也許就會(huì)出現(xiàn)新的王者,大肆屠戮謝氏皇族,奪走謝家的江山?!?/br> 登時(shí),方才還滿臉憤恨之色的臣子們都面露了猶疑。 有人弱弱道, “可她確然罪孽深重!”但聲音,明顯比方才小多了。 落到如此局面,只能看,君心更加偏向于何人了。 謝絮嘴唇緊抿,始終一言不發(fā)。 就在謝玉京按緊癯仙劍,就要一聲令下之時(shí),忽聽男人冷冷道, “傳朕旨意,溫儀長(zhǎng)公主禁足于公主府內(nèi),沒有朕的旨意,不得私自出入。任何人,更不得私自探望,違令者,立斬不赦!” 說罷,拂袖而去。 皇帝一走,眾人亦是紛紛離席。容鳳笙也被幾個(gè)羽林衛(wèi)“請(qǐng)”回了公主府。好好一場(chǎng)宴會(huì),就這樣毀于一旦,眾人神色各異。 謝玉京走過郗鑒雪身邊,忽地被他叫住,腳步一頓。 “太子殿下,”郗鑒雪臉上依舊沒有什么神情,淡漠如雪, “臣有十二字,要送給殿下?!?/br> 謝玉京回眸,莞爾一笑。 “洗耳恭聽。” 郗鑒雪緩緩道, “慧極必傷,情深不壽,強(qiáng)極則辱。” 他眼眸如蛇般冷血,有著勘破世事的通透,“此女必有妖異,太子殿下就不懼,終有一日自食惡果,自取滅亡,永墜阿鼻地獄?” 少年勾唇一笑。 他的眼眸冷冷的,姿態(tài)甚至有些高傲,“孤從不信天命?!?/br> 若是天命要傾覆,那就讓它傾覆好了, 他只相信,人定勝天。 第46章 046 洞房花燭,今天補(bǔ)上?!?/br> 046 聽完這段話, 郗鑒雪眼睛都不眨,卻是不言不語,甚至連神色都沒有變一下, 就像是冰雪雕刻出來的假人。 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勸不動(dòng)這少年,袖子在羅盤上輕輕一拂,便轉(zhuǎn)身離去,背影疏離若仙。 白駒過隙, 不知不覺就入了暮春。太子大婚,也在沒幾日了。這晚,直到過了子時(shí), 容鳳笙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最近總感覺沒什么食欲,身子也懶懶的不想動(dòng)。 可到后半夜,便感覺有人站在了自己的床前,視線也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她眼皮沉重,怎么也醒不過來。 迷迷糊糊中,那人似乎探了手來,放在她的被子上, 輕輕扯動(dòng), 電光火石間,她倏地清醒, 一把抓住了來人的手。 隨即皺眉, “怎么是你?” 少年的臉隱在陰影中,看不大清神情。 他從鼻子里輕輕地哼了一聲,“怎么,來的是孤,你很失望?” 一側(cè)身便坐在了榻邊。 容鳳笙抓住被子盯著他, “你來做什么” “給你蓋被子,”謝玉京微微俯身過來,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huì)兒,眼眸有些專注的意味,然后,緩緩地吐出四個(gè)字, “竟然胖了。” 他伸手,似乎還想捏捏她的臉,頗有些咬牙切齒,看來在公主府緊閉的日子,她過得很滋潤(rùn)啊,還以為會(huì)看到她形容憔悴,至少,也該有點(diǎn)無精打采的吧。 誰知她面色紅潤(rùn),臉頰rou摸起來亦是軟嫩嫩的。 雖說這樣沒有不好,可他心里還是很不舒服,就好像她從來就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過似的。 容鳳笙可聽不得這話,頓時(shí)沉了臉色, “你胡說什么,我哪里胖了?!?/br> 被她的臉色逗樂,謝玉京低低悶悶地笑,指尖有些溫柔地拂過她的面龐,輕輕吐出了一口氣, “你不知道我真的好想你?!?/br> 他環(huán)過她的肩膀,想要將她從錦被之中抱出來,卻被容鳳笙抵住了胸口。 “你,你走開?!?/br> 她膽戰(zhàn)心驚,迢迢就守在外面,被她聽見了可怎么是好,自己這張臉還往哪兒擱,還有那些羽林衛(wèi)都是吃素的嗎,怎么會(huì)把人給放進(jìn)來了?! “你用了素珍丸?” 謝玉京低聲問,語氣有些差。 “早就拿去喂魚了,” 容鳳笙立刻接口,又有些詫異自己的反應(yīng),發(fā)現(xiàn)自己跟他相處竟是不自覺親昵起來,還有了那種小脾氣,頓時(shí)心頭一緊,不自覺地想要離他更遠(yuǎn)一些。 謝玉京忽然道,“那好你松手,讓我進(jìn)來,” 容鳳笙一僵。 “想什么呢?”謝玉京一臉純潔無辜,“我說讓我進(jìn)被窩里來?!彼噶酥杆砼缘奈恢茫?/br> 容鳳笙氣得一卷被子,“不許!” 他卻故意俯身,貼在她耳朵根那里直往里吹氣,帶著nongnong的笑意說,“還是說你真想讓我……嗯???” 真是太sao了,容鳳笙耳根赤紅,默默想著,倏地轉(zhuǎn)過頭,對(duì)上他含著晶瑩笑意的眼眸。 少年卻忽地直起身子,退后幾步站定。 “看看,怎么樣。” 正紅色的飛肩束腰長(zhǎng)袍,腰間玉帶襯得身姿愈發(fā)俊朗挺拔,墨發(fā)散在兩側(cè),五官俊美,修眉亮眼,額心朱砂閃爍流華。 看得容鳳笙不知覺地坐起,倚在榻邊默默地欣賞。 遺奴一直很適合紅衣,遑論這身新郎官的喜服了,真是人間絕色,找不出第二個(gè)這樣好看的。 她看得目不轉(zhuǎn)睛,謝玉京被她看得有些口干舌燥,他沉了沉眉眼,長(zhǎng)腿一邁,便走了近來,修長(zhǎng)的手指直接放在了容鳳笙的衣襟上,就要往兩邊分開,容鳳笙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對(duì)他怒目而視,她可沒有這心思。 迎著她防狼般的目光,謝玉京一僵,亦是怒了,“你覺得我來,就是為了跟你做這種事?” “不然呢?” 謝玉京一默。 容鳳笙忽然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 果然,見他唇角勾出一絲邪氣的笑意,眉眼都流轉(zhuǎn)著一抹瀲滟,還故意湊近,伸手將她牢牢地按在自己的懷中,堅(jiān)硬結(jié)實(shí)的胸膛緊貼著她柔軟的臉頰, “那倒是,畢竟溫儀公主的滋味,可是嘗過一次就畢生難忘,外面不知多少人在肖想母妃呢。竟是讓兒臣捷足先登了,這可怎么是好? 便是陛下都求而不得的女人,卻在孤的身下婉轉(zhuǎn)承歡,你說他們知道了,會(huì)不會(huì)很憤怒呢?” 容鳳笙深吸一口氣,掐著他的腰,冷冷吐出一個(gè)字, “滾。” 她推開他,直直指著門口, “再說這種混賬話,就給我滾出去?!?/br> 在他面前,她根本不用控制自己的脾氣,光一個(gè)滾字,對(duì)著他就不知說了多少遍。 而敢對(duì)當(dāng)今太子呼來喝去的, 她是頭一個(gè),亦是這世上的唯一一個(g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