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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咸魚他想開了(穿越)在線閱讀 - 分卷(96)

分卷(96)

    薛放離微笑道:接著。

    李相:

    皇后與陛下,你們二人、你們二人天生一對

    琢磨來琢磨去,李相估摸這位新帝是愛聽一些夸贊他與新后般配的話,可李相又實在是詞窮了,不知道該怎么再往下接,薛放離等待片刻,頗是不耐地輕嘖一聲,李相一個激靈,只覺得自己要倒霉。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聽見這位新帝悠悠然地開了口。罷了。孤與皇后之般配,想必單單幾句話,只是以偏概全,不足以說盡,既然如此,李相這幾日便待在府上,好好整理一番,給孤寫出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把李相暫時趕回了府上,冷落之意也溢于言表。

    李相一呆,新帝繼位,本就是最多事之時,他卻在這個時候讓自己待在府上,就是不會再用他了的意思,日后的仕途,可想而知會有多坎坷。

    李相心中懊悔不已,卻也只得應下,他苦澀地說:是,陛下,臣一定盡心書寫。

    薛放離頷首,這才收回目光,再未看他一眼,啟程。

    人馬再次開始走動,跟來拜見的朝臣也跟在隊列最后,唯獨李相,薛放離不讓他起來,就是人走了,李相也不敢擅自起身,只能久久地跪在原地。

    這一出,仿佛只是新帝回京,順手收拾了一下過去對新后大不敬的人,可明眼人都看懂了,這位新帝也是在警告他們。

    皇后,惹不得!

    這是他護在心尖上的人!

    唯獨皇后本人,也就是江倦,有一點茫然。

    怎么這就皇后了?

    他不是才當上的太子妃嗎?

    這職也升得太快了一點吧?

    新帝繼位,就該住入皇宮了,江倦也被一起送了進去。

    不過薛放離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去的是御書房,江倦去了薛放離少年時的宮殿。

    陵光殿。

    之前江倦也在宮里住過一次,本想過來看一看,結(jié)果沒來成,這一次倒是過來了,但是江倦又太困了,根本顧不上考古薛放離的少年時期,往床上一趴,幾乎就睡著了。

    乖孫。

    迷迷糊糊間,江倦聽見白雪朝喊他,他勉強睜開眼,還真是白雪朝過來了。

    外祖父。

    江倦困倦不已,白雪朝卻是誤會了,他愛憐地說:昨日是不是嚇壞了?

    他只是去了一趟秋麓山,又在山上過了夜,誰知道再返回京中,當真稱得上是天翻地覆,白雪朝憂心江倦,立刻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嚇倒是沒嚇得太狠,但江倦也不能說他精神不好,是被薛放離玩的,江倦只好說:也還好。

    白雪朝勉強一笑,怪外祖父。

    這次宮變,得知全部過程以后,白雪朝真的很是自責。

    齊修然是他救下來的,長公主密謀之事,也并非全無跡象。

    之前齊修然或者說是長公主差人送了信到鳳棲山上,為婚約道歉之余,提了幾句桃花源,也問了幾句白雪朝對此如何看待,并直言想創(chuàng)造一個桃花源,希望獲得白雪朝的幫助。

    白雪朝沒有理會。

    后來到了京城,齊修然以蘇斐月的名義登門拜訪,白雪朝不見,以為他們會明白自己的意思。

    桃花源美好和樂,可終歸只是幻想,長公主字字在寫桃花源,白雪朝卻只看得見她的恨意,知道她只是想為蘇斐月報仇。

    白雪朝已經(jīng)七八十歲了,半只腳踏進了棺材里,他這一生經(jīng)歷了太多,最心痛的一刻,莫過于他的得意門生早早地走了。

    走得苦痛不堪,走得滿腔遺憾。

    也帶走了他的滿腔赤誠與熱情。

    沒過多久,白雪朝便心灰意冷地辭了官,居于山林之中。

    世人稱呼他為雪圣,世人夸他贊他,道他高風亮節(jié)、冰魂雪魄,可說到底,他也不過是一個凡人,他的得意門生喪了命,白雪朝選擇負氣而去,從此再不過問世事。

    白雪朝去秋麓山上,就是看望蘇斐月。

    他本想下山之后,提點薛放離幾句,讓他注意一下長公主,卻不想事情就這么突然地發(fā)生了,更沒有想到長公主竟然膽大至此,多年來暗自招兵買馬。

    究根結(jié)底,就錯在那一年,蘇斐月剛走,白雪朝意外從河中救下了一個渾身中箭的人。

    蘇斐月想活,可他死了,救下的這個人,他也想活,可是以他的身份,注定活不了。

    弘興帝要他死,他就必須死。

    彼時,白雪朝想,這也是一個可憐人。

    在長公主的提議下,白雪朝托付他的友人江南的一位名醫(yī),讓他幫忙做了一副人i皮i面i具。

    自此,世上再無齊修然,蘇斐月則因一樁舊案,失意許久,最終性情大變,每日只知玩樂。

    那一年意氣風發(fā)的少年郎,以另一種形式,在世間消匿無蹤。

    白雪朝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若是早一日提醒,也不會

    長公主,她可真是糊涂?。?/br>
    江倦搖搖頭,外祖父也沒想到的。

    白雪朝苦笑一聲,昨日尚且精神矍鑠的老人,今日就顯出了幾分蒼老之態(tài),乖孫你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外祖父

    經(jīng)歷過一次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白雪朝真的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了,光是嘴上這么一說,他就老淚縱橫。

    外祖父絕對饒不了自己!

    江倦看著他,突然覺得很心酸。

    在原文中,故事的開頭,與他同名同姓的炮灰就已經(jīng)咬舌自盡了。白雪朝從頭到尾,都沒有出過場,只有這么一個情節(jié)。

    安平侯與主角受多次求見白雪朝,白雪朝始終不見。

    這個老人,當時該有多心痛呢?

    江倦抱住他,外祖父,我沒事。

    白雪朝拍拍他的后背,喃喃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本想說一些趣事逗一逗他老人家,結(jié)果江倦還沒說幾句話,侍女就小跑過來,匆忙稟報。

    皇后,梅太妃與大皇子求見,說是設了個宴,邀您過去吃一席。

    這一個話音剛落下,又跑來了一個侍女。

    皇后皇后,寧太妃與六皇子也來了,說是殿里的荷花開了,邀您過去走一走。

    江倦:?

    什么情況?

    薛從筠在搞什么?

    這還沒完呢。

    沒一會兒,侍女又捧著許多張拜帖過來,皇后皇后!張大人、余大人、宋大人、江大人向您求見。

    江倦:???

    他茫然道:見我做什么啊?

    江倦不清楚這些事情,白雪朝卻是懂得的,他哼笑一聲,倒是有點眼色。知道新帝和新后,哪一個才是說得上話的人,該來好好巴結(jié)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咸魚卷:囂張做魚.jpg

    第104章 想做咸魚第104天

    江倦:?

    他聽完人更懵了,巴結(jié)我?我有什么好巴結(jié)的?

    白雪朝解釋道:新帝繼位,諸位皇子的爵位、后宮嬪妃的加封與去處,也要一并安排,新帝他

    到底是自家孫婿,自家孫兒又喜歡得很,白雪朝委婉道:性情難以捉摸,他們便來尋你說情了。至于送拜帖的這些人,不是有求于你,也是在為日后做打算。

    江倦啊了一聲,喃喃地說:這么麻煩的嗎。

    白雪朝擺擺手,渾不在意地說:乖孫你若是不想見,那就不見他們,讓他們自己尋新帝去說道,你玩你的便是。

    江倦是不想見的這些人,畢竟營業(yè)太麻煩,不過其他人就算了,薛從筠還是得見一見的。

    昨晚江倦就想安慰他,但是薛從筠已經(jīng)睡下了,回來之前,江倦又一直在睡覺,現(xiàn)在薛從筠既然過來了,江倦當然要順便慰問他一下。

    外祖父,我想見六皇子。

    那就召他進來吧。

    白雪朝拍拍他的手,江倦轉(zhuǎn)頭對侍女說:可以幫我把六皇子和寧太妃請進來嗎?

    侍女恭敬道:是,皇后。

    侍女領了命,匆匆朝外走去。

    陵光殿外,來了不少人,都在翹首以盼,等待傳召。

    其中最為心焦的,莫過于梅妃與大皇子薛朝華了。

    新帝回京之事,很快就傳入了他們耳中,當初李侍郎當眾說江倦的不是,有李相的授意,自然也有梅妃與薛朝華的默許,現(xiàn)在李相被秋后算賬,他們二人自然也慌了神。

    往日的梅妃,代為執(zhí)掌鳳印,為人囂張跋扈,這會兒一聽說江倦在陵光殿,梅妃都顧不上自己的傷,慌忙讓侍女扶著她過來。

    上一回弘興帝病倒,梅妃在皇太后面前挑撥是非,被罰了五十大板,至今還沒有完全休養(yǎng)好。

    可是梅妃收到了消息,旁人當然也聽說了,于是梅妃與寧妃,就這么狹路相逢了。

    jiejie,養(yǎng)了這么些日子,你這氣色怎么還是這么差?

    薛從筠拽了又拽,都沒拉住他這母妃,只好撓撓頭,尷尬地跟了上來,也叫了一聲人,梅妃娘娘。

    他昨日太傷心,早早地睡了,回了宮本來還在消沉呢,就被寧妃帶了出來,說得跟新后見上一面,日后也好過一些。

    要薛從筠說,他母妃的擔憂都是多余的,他倦哥才不會無緣無故地折騰人,但他母妃執(zhí)意要來,薛從筠也只得跟上了。

    梅妃點了下頭,笑得假惺惺的,天氣太熱了吧。

    寧妃忙道:jiejie,你傷勢未愈,那快些回去歇著呀,怎么還在這兒逗留?

    她完全是在明知故問,梅妃聽后,險些咬碎了一口牙。

    寧妃怎么會不知道她來這兒做什么?

    還不是在與新后討?zhàn)埵竞谩?/br>
    寧妃來此,不也是為了這個嗎?

    歸根結(jié)底,她們都是先帝的妃子,往昔再如何風光,弘興帝一駕崩,好日子就過去了,過得舒不舒心,日后全憑新帝與新后的心情。

    今時不同往日,放在以前,梅妃早向?qū)庡δ樕耍F(xiàn)在她卻只能好聲好氣地說:為皇后設了宴,想邀他過去一敘。

    寧妃笑了笑,jiejie,好巧,meimei那兒的荷花開了,也打算邀皇后過去賞花呢。

    她們兩人相視一笑,氣氛狀似一片祥和,實際上,風云暗涌。

    梅妃笑道:賞花好啊,別有一番趣味。

    皇后沒見過荷花嗎?就這一池破花,有個什么賞頭?

    寧妃也道:還是jiejie想得更周道。

    皇后沒吃過好東西嗎?還得巴巴地跑一趟,去吃你的宴?

    薛從筠:

    薛朝華:

    沒多久,侍女終于走了出來,她歉然道:諸位娘娘、大人,皇后身體不適,見不了各位。

    這就是一并推拒了。

    薛從筠也沒多想,畢竟這種場合,擺明了都是來攀關系的,他倦哥是該一個都不見,不然日后會麻煩不斷。

    母妃,走吧,薛從筠抱怨道,我都跟你說了,肯定是白來一趟。

    是不是白來,那也得來了再說。

    寧妃橫他一眼,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她沖梅妃點了點頭,這才迤迤然地走開。

    既然身體不適,其他人也都不必再逗留,投了拜帖的諸位大臣也逐一散開,梅妃與薛朝華心里再急,也只好返程。

    只是還沒走兩步,侍女又開了口:六皇子請留步。

    薛從筠一愣,回過頭來。

    其實不止是他一人回了頭,其余人也都還沒走遠,紛紛跟著看了過來,侍女輕聲道:皇后身體不適,賞不了花,請您與寧妃娘娘進來坐一坐。

    薛從筠人還沒反應過來,倒是寧妃,當即就笑開了,忙不迭道:那便多有叨擾了。

    她輕拍一下薛從筠,薛從筠也終于回了神。

    薛從筠東看看西看看,到處都是羨艷的目光,別說,這一刻他心里還挺爽的。

    倦哥誰也不見,誰的邀約也不應,偏偏就請了他跟他母妃進去坐一坐。

    薛從筠嘿嘿一笑,走路都要帶風了。

    好好好,來了來了。

    薛從筠得意,寧妃心里自然也是快意的,但她還是含蓄得多,只是笑著瞟向梅妃,輕聲道:jiejie,meimei去陪皇后坐一坐了,咱們改日再續(xù)。

    好。

    梅妃笑著應下,目送薛從筠與寧妃走入陵光殿,臉都要笑僵了,指甲也把手掐出了許多道印子。

    險些就忘了,六皇子一早就與皇后混在一起玩,他們兩人關系是不錯的。

    反倒是她,把人一再得罪,現(xiàn)在只得惴惴不安,等待發(fā)落。

    梅妃心里頗是不平衡,她狠罵薛朝華道:你這個不中用的東西,怎么就不學學你這弟弟,人家一早就攀上了皇后!

    薛從筠向來不學無術,平日挨得罵最多,寧妃罵完弘興帝罵,今日卻是稀奇得很,梅妃夸完,寧妃也笑著摸摸他的腦袋,以前長了個腦子跟沒有差不多,總算是做了一件聰明事兒。

    薛從筠聽得郁悶,母妃,你到底是在夸我還是罵我?

    寧妃一想起梅妃方才的臉色,心里都樂開了花,她感慨道:真是傻人有傻福。你這倒霉孩子,成日拿我寶貝往離王府上送,還真讓你給送出了一點名堂。

    侍女領著寧妃與薛從筠走入陵光殿,薛從筠一見到江倦,就興奮地朝他揮揮手,倦哥。

    叫什么倦哥,寧妃皺了皺眉,沒規(guī)矩。

    沒事的,江倦彎彎眼睛,他這樣喊,我也聽習慣了。

    江倦自己都不介意,寧妃當然不會再多說什么,只是她見江倦這樣,是真的與薛從筠關系不錯,不由得再一次感慨她這傻兒子真是走了狗屎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