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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咸魚他想開了(穿越)在線閱讀 - 分卷(99)

分卷(99)

    這輩子,他終于得到了一切。

    他想要的,應(yīng)有盡有。

    嘩啦一聲,一瓢涼水潑在江念臉上,刺骨冰寒。

    江念睜開眼睛,萬里河山與跪拜的群臣轉(zhuǎn)瞬消失,此時此刻,他雙手被縛,雙腳更是拷在一起,獄卒呵斥道:下去!

    江念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人就被猛地一推,幾乎是從馬車上滾下來的,砰的一聲,他摔倒在地。

    這一下,江念摔得不輕,江念捂住腳踝,痛到幾乎說不出話來,獄卒卻視若無睹,只是催促道:起來,你們該上路了!

    江念試著動了一下,只覺得一陣鉆心的疼,他根本就站不起來,我動不了

    我腳扭了。

    江念滿面淚痕,痛苦不已,模樣不似作偽,獄卒看了他幾眼,伸手指向安平侯,你去背他。

    江念的雙手與雙腳被拷在一起,安平侯也是如此,自己走路已經(jīng)很困難了,更別說再背上一人,他一聽,當(dāng)即變了臉色。

    你忍一忍。

    安平侯皺起眉,他倒是勉強(qiáng)壓下了心中的不耐煩,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他不愿意背江念。

    這一絲不情愿,江念當(dāng)然聽出來了,夢境與現(xiàn)實(shí)的對比、腳踝上的劇痛,無一不在折磨著江念。

    江念問:你這是什么意思?

    安平侯疑惑道:什么是什么意思?

    江念深吸一口氣,你害我至此,到頭來卻連背我一下也不愿意?

    我害你至此?

    安平侯好似聽見了什么笑話,我害你?我怎么害你了?

    江念慢慢坐起來,是你把我?guī)サ臓I地。在此之前,你們謀反一事,我一概不知,結(jié)果我與父親卻要受到牽連。

    我被迫與你成婚,現(xiàn)在還要與你一同被流放到幽州!

    江念每一個字咬得又慢又狠,好似恨極了,他的眼神也怨毒不已,安平侯原本對江念確實(shí)存有幾分愧疚,可他將全部的事情推到自己身上以后,這些愧疚就不復(fù)存在了。

    被迫與我成婚?安平侯面色鐵青,過去你催著讓我進(jìn)宮請求賜婚,在行宮的時候,得知你我沒有被賜婚,你還發(fā)了一場瘋,現(xiàn)在怎么就是被迫與我成婚了?

    是,把你帶去營地之前,你確實(shí)不知情,后來我和你說開以后你是怎么說的?你說什么不管我做什么,你都愿意陪著我,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話。

    安平侯怒道:你怪我?你憑什么怪我?這是你自己做的選擇!

    江念冷笑道:當(dāng)時你是侯爺,你做什么,我自然陪著你,我也愿意與你成婚,可是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你是一個階下囚,這輩子都要在幽州老死,難道我要陪你一輩子嗎?

    你問我憑什么?我倒要問你,憑什么拖累我?若非是你,進(jìn)了離王府的人是我,現(xiàn)在做皇后的,也可能是啪!

    安平侯一掌揮來,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這一巴掌,生生把江念打懵了,但現(xiàn)在安平侯已經(jīng)不再是安平侯,江念也不必再事事順著他,當(dāng)即就朝安平侯撲了過去,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江念的力氣沒有安平侯大,便在他身上又抓又撓,指甲劃破皮rou,劃出好多道血痕,安平侯的頭發(fā)也被江念拽斷了一把又一把。

    安平侯惱火不已,見江念下手狠毒,更是不再忍讓,抬手又是一巴掌打過去,然后用力把江念掀倒在地!

    砰的一聲,江念跌坐在地,他腳踝扭到的地方,再一次被狠狠磕撞,江念痛得面容扭曲,這一次,他是真的再起不來了。

    就這樣,這對才拜完堂的新人,毫無恩愛可言,唯有一地雞毛。

    獄卒手持長鞭,只嫌他們磨蹭,耽誤自己的時間,于是朝著安平侯一鞭子抽下來,把他背起來,快走,再耽誤時間,有你們好看的!

    長鞭韌性十足,一鞭子下來,也是真的疼,何況安平侯舊傷未愈,就是咬緊牙關(guān),也還是發(fā)出了痛嚎。

    他心中再不情愿,現(xiàn)在再如何厭煩江念,也只得背起江念。

    鐐銬碰撞,發(fā)出一下又一下的脆響,安平侯的每一步,都走得又慢又沉,江念在他背上,也緩緩地流下兩行清淚。

    忽然之間,江念想起什么,回過頭去。

    可城門處,空無一人,更別說江尚書來為他送行。

    這輩子,他也許再見不到他的父親了。

    江念心中一片悲哀。

    多年經(jīng)營,竟就這么化為烏有,他重活一世,竟還不如上輩子過得好!

    江尚書呢?

    此時此刻,江尚書正跪在尚書府門口,嚎啕大哭。

    大人明鑒,江念之事,卑職一概不知!

    大人,卑職上有老下有小,您手下留情啊!

    江尚書一下又一下地磕頭,一家老小也都惶恐不已地跪在他身后,官兵在府上進(jìn)進(jìn)出出,把值錢的東西裝好,一箱一箱地往外搬。

    江尚書眼睜睜地看著,只覺得心痛難忍,可他又沒什么辦法。

    他那好兒子,江念,竟然不聲不響地與安平侯一同造反,現(xiàn)在他自己被發(fā)配幽州,他們一大家子,也跟著受到牽連,被抄家了!

    多年的家底,就要在今日被掏空了。

    他們也要淪為整個京城的笑話!

    他有兩個兒子。他偏心二兒子,可到頭來,反倒是不受重視的小兒子,攀上了高枝兒,成了皇后,貴不可言,現(xiàn)在根本不理會他這個爹!

    想到這里,江尚書心中更是悲痛,也更是怨恨江念,他幾乎是捶胸頓足道:造孽??!怎么就攤上了這么一個兒子!

    大人,卑職什么也不知道,大人您手下留情??!

    他們在憂愁,江倦的心情卻還挺好的。

    事情徹底了結(jié),再加之登基的事宜也已經(jīng)準(zhǔn)備完畢,江倦今日終于不用再陪薛放離熬到很晚,可以早早地在床上攤成一張咸魚餅了。

    可他的快樂并沒有維持很久。

    趴在薛放離的懷里,江倦都快要睡著了,卻忽然讓人掐著下頜晃醒,江倦扭過頭,不太想理人,薛放離便直接抱著他坐了起來。

    又怎么了。

    江倦輕輕撞在他懷里,煩得不得了,咕咕噥噥地抱怨:我睡覺犯法嗎?為什么總是不讓我好好睡覺。

    薛放離口吻平淡,試一下。

    江倦閉著眼睛問他:試什么?

    薛放離沒搭腔,江倦等了一會兒,他人是真的懶,好奇心也是真的重,只好認(rèn)命地睜開眼睛。

    這幾日,尚衣監(jiān)在趕制龍袍與鳳袍,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們把鳳袍送了過來。

    這身新繡的鳳袍,用的是恰到好處的朱紅。濃一分則顯得沉郁,淡一分又顯得輕浮,款式繁復(fù)不已,展翅的鳳鳥一片燦金,極盡華美。

    好看是好看,就是江倦不想動,他抱住薛放離,歪在他身上,懶趴趴地說:我好累。

    日日都在喊累,卻又不見他做些什么事情,手指輕輕擰住江倦臉上的軟rou,薛放離覷他一眼,你倒真對得起自己的名字。

    江懶。

    他一字一字地念出來,江倦理直氣壯地說:懶一點(diǎn)怎么了?我只是懶,不跟有的人一樣,成日欺負(fù)人,就是一個壞東西。

    他倒是沒指名道姓,可這個壞東西都挨了罵,再不欺負(fù)一下人,當(dāng)真是劃不來,薛放離盯著他看了幾秒,伸手一撈,就抱著江倦走下了床。突然一下懸空,江倦慌忙抱緊他,幾乎掛在薛放離身上。

    薛放離嗓音平淡,抱什么?

    一個壞東西,有什么好抱的?

    江倦:

    他只好解釋道:我只是順手抱了一下。

    薛放離似笑非笑地說:那就松手。我可不像你,只是懶一點(diǎn),再抱下去,又有人要被欺負(fù)了。

    不抱就不抱,江倦松開手。

    可下一秒,那只攬住他的手好似也要從江倦的腰間抽開,江倦嚇了一跳,生怕被他丟下去,立刻又重新抱了回去。

    薛放離目光輕垂,狀似不解地問道:又抱回來了。就這么喜歡抱著我?

    江倦:

    這究竟是什么品種的壞東西。

    你好煩。

    憋了好半天,江倦才沒什么氣勢地憋出這幾個字來。

    薛放離輕笑一聲,抱著江倦走至軟榻前,把人放下來之前,又頗是揶揄地問道:要我抱你,還是自己坐?

    江倦當(dāng)然選擇獨(dú)自美麗,他伸手抓住扶手,要往那邊爬,結(jié)果忽然一下子,強(qiáng)烈的眩暈感出現(xiàn),江倦的動作也跟著停了下來。

    好在這股眩暈只是一瞬,很快他就恢復(fù)如常,但那一剎那的不適,還是讓江倦不自覺地攥緊了手指,薛放離看了一眼,問他:怎么了?

    江倦不太在意地說:沒怎么。

    薛放離打量他片刻,見江倦確實(shí)沒什么異樣,這才取來鳳袍,下頜輕抬,穿上。

    之前是江倦骨頭都躺軟了,這會兒既然已經(jīng)被拽起來了,江倦倒沒有再耍賴,他換好這一身鳳袍,扶著薛放離站起來,問他:好看嗎?

    鳳袍寬大,火紅的顏色,拖曳在地,江倦生得清艷,卻又極襯這種艷麗的顏色,這一身鳳袍讓他穿在身上,艷而不俗,好似一只燃燒的鳳凰。

    燒盡了一身熱烈的芳華,只留下這么一身冰肌玉骨。

    看了他許久,薛放離語氣平淡,不好看。

    讓江倦試鳳袍的是他,不捧場的也是他,江倦不大高興了,朝他撲過去,不知道是不是動作太快,眩暈感再度襲來,江倦險些站立不穩(wěn),還好薛放離扶了他一下。

    江倦沒放在心上,伸手捂薛放離的眼睛,不好看你不許再看了。

    薛放離順勢把他攬入懷中,你想聽什么?

    別人就算了,江倦朝他抱怨道:就算不好看,你也得夸一夸我啊。

    薛放離:夸你。

    江倦搖頭,不行,你好敷衍。

    薛放離便又緩緩?fù)鲁鰞蓚€字:好看。

    江倦還是不滿意,要被他氣死了,你怎么回事啊,夸我是會犯法的嗎?

    怎么才不算敷衍?

    薛放離捉住江倦的手,漫不經(jīng)心地說:本就成日在外給我找麻煩亂七八糟的人要畫你,我還沒死,就有人在惦記你,若是再夸你,只怕日后不止恃寵而驕,還要恃美而驕,我又拿你沒辦法。

    停頓片刻,薛放離又問江倦:想知道方才我在想什么嗎?

    江倦眨眨眼睛,他想聽的,嗯。

    薛放離抓住江倦的手,低頭吻了一下他的指尖,這樣美,怎么能讓別人看見你。

    還有

    薛放離忽地用力,把江倦按在軟榻上,他垂下眼,目光沉沉,涌動著欲i色,這一身鳳袍,想親手給你脫下來。

    第108章 想做咸魚第108天

    江倦后悔了。

    早知道挨夸的后果是會被剝干凈,他還不如被敷衍一通呢。

    世上沒有后悔藥,雙手又被死死按住,江倦沒辦法推人,只好拼命搖頭,不行的

    到你嘴里,什么都是不行。

    薛放離淡淡地開了腔,并沒有放過江倦的意思。

    少年陷在榻中,烏發(fā)鋪開,紅衣勝火,賞心悅目,薛放離盯著他看了許久,修長的手指挑開腰帶。

    下一秒,層疊而繁復(fù)的鳳袍散落,露出一片白膩的膚色,唯獨(dú)頸側(cè)的紅色小痣,明艷得奪目。

    江倦努力掙扎,這一身好麻煩,我費(fèi)這么大的力氣才穿好,憑什么你說脫就得脫下來?

    薛放離傾身覆來,手指摩挲著那一刻紅色小痣,在江倦的耳畔低聲道:日日不給碰,總該給一些甜頭吧?

    我哪有不給碰。

    熱氣呵下來,江倦覺得癢,便下意識側(cè)過頭,卻夾住了一只手。

    薛放離見狀,倒不欺負(fù)那顆小痣了,改為欺負(fù)江倦,悠悠然地問道:怎么這么愛夾別人的手?

    他說夾手,讓江倦想起了一些很不好的記憶,江倦惱羞成怒道:不許說。

    薛放離笑了一聲,頗是揶揄,江倦聽得更是惱怒,你好煩。

    這下子,別說什么甜頭了,江倦是真的連碰也不想再讓他碰了。

    江倦生氣,向來好哄,扮一下可憐,或是親一親他,就再不記仇,這種時刻,薛放離當(dāng)然會選擇后者,他掐住江倦的下頜,低頭吻了過來。

    最開始,江倦還在氣頭上,不肯配合他,薛放離也無所謂,只是撬開他的唇舌,加深這個吻。

    他對江倦了若指掌,甚至比江倦自己對自己都更為了解,也自然知道江倦喜歡什么樣的親吻,怎么樣的親吻又能讓他聽話。

    舌尖一再勾纏,氣息炙熱又潮濕,這個吻極俱掠奪性。

    沒過一會兒,江倦就被親軟了,就算不想配合,也沒有力氣再去抗拒。

    直到腿上被磨破的地方,讓一只手捏住,江倦倏地回過了神。

    不知不覺間,那一身鳳袍,要掉不掉地掛在江倦身上,被壓得皺巴巴的。

    不行的

    行。

    有一只手貼在江倦光裸的后背上,很用力地把江倦按在懷里,江倦勉強(qiáng)維持著一點(diǎn)理智,不能把鳳袍弄臟了。

    臟就臟了。

    不想聽江倦說什么不行,薛放離又吻了過來,江倦說不出話,只好按住那一只不斷作弄他的手,滿眼潮濕地?fù)u頭。

    還沒好。

    親吻的間隙,江倦喘黏黏糊糊地開了口,聲音模糊不已。

    什么?

    上一回磨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