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黑化仙尊 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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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入宮一千年,大部分時間都隨侍在慕策身邊,閑暇的時候忙碌,節(jié)慶的時候更忙,一年到頭少有自己的時間。慕策曾經(jīng)覺得她識趣懂事,從不會做過界的事,千秋節(jié)想出去看燈是她難得的放肆了。 即便如此,慕策剛剛流露出不耐,她就立馬停下。 宮燈還在風(fēng)中輕輕搖晃,慕策望著燈,心中已近麻木?,F(xiàn)在,即便他想出去看燈,那個人也不在了。 昨日剛得知牧云歸的存在時,很多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內(nèi)侍安排牧云歸的衣食用度,不免抱怨牧笳自私。所有人都理所應(yīng)當?shù)赜X得,牧云歸留在皇室,才能擁有更好的人生。 慕策不會怨牧笳,但他對牧云歸的愧疚,說白了也基于這種想法。他們都覺得牧笳剝奪了牧云歸本該有的帝女人生,可是現(xiàn)在慕策意識到他們太自大了,或許,牧云歸長在無拘無束的外界,長在全心全意愛著她的母親身邊,才是她最好的人生。 侍從見慕策許久不動,試探地喚道:“陛下?” 慕策回神,很快收斂起心緒,剛才的波動仿佛從未發(fā)生過一般,大步往宮殿中走去:“去查江子諭?!?/br> 侍從有些拿不準,試探地問:“陛下,查他為何會出現(xiàn)在帝女身邊嗎?” “不用?!蹦讲咧捞旖^島是什么地方,江少辭為什么跟在牧云歸身邊,他大概能猜到。慕策要查的,是江少辭出來后又做了什么。 慕策交代完侍從,侍從領(lǐng)命退下。慕策在殿中站了一會,叫人過來,說:“把帝閣所有的夫子都喚來?!?/br> 雪衣衛(wèi)領(lǐng)命,正要離開,迎面走來一個衣著精美的侍女。雪衣衛(wèi)見了對方,微微躬身讓開。 侍女看起來已有些年紀,但眉目依然精致美麗。她對著慕策行禮,緩聲道:“陛下,太后有請?!?/br> 太后是慕策的親生母親,兩人的關(guān)系十分冷淡,但太后發(fā)話,慕策不能不給這個面子。他去往長樂宮,在宮門外時,正好遇到慕思瑤從里面出來。 慕思瑤看到慕策,抬手下拜,姿勢優(yōu)雅端莊,一絲不茍:“拜見王叔?!?/br> 自從牧云歸回來后,慕策一心都撲在女兒身上,此刻見了慕思瑤,表情略有些凝重。他微微點頭,難得沒有詢問慕思瑤,直接進去了。 這在以往是從未發(fā)生過的事情,慕策視慕思瑤為接班人,每次見了必然要盤問功課、修行。今日,他卻一句話都沒說。 慕思瑤身邊的侍女皺眉,不由湊在慕思瑤耳邊道:“郡主,聽說陛下昨日接回來一個女子,身份仿佛不一般。您要早做打算了。” 慕思瑤聞言,臉上表情絲毫未動,靜靜道:“此事王叔自有章程,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吧?!?/br> 侍女被慕思瑤這話臊了個大紅臉,連忙低頭:“是,奴婢逾越,郡主恕罪。” 慕思瑤向長樂宮望了一眼,平靜朝外走去。慕策將人藏得很緊,但慕思瑤知道那個女子是誰。 早在無極派姑胥城的時候,她們就見過。那時候慕思瑤就覺得眼熟,果然。 又見面了。 長樂宮內(nèi),太后已經(jīng)在等著了。慕策給慕太后行禮,慕太后見了,一板一眼喚他起來。兩人如同戲臺上的人,行著最標準的禮節(jié),言語間卻沒有絲毫感情。 慕太后知道慕策不耐煩聽,便也沒有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道:“聽說昨日你找回來一個女子,為何不帶進宮里看看?” “母后想看什么?”慕策微微垂著眼睛,姿態(tài)恭敬,但語氣里一點不見客氣,“您不必查了,她的母親是耿笳,有凡人血脈。您當年始終不同意耿笳,如今她的女兒回來了,您又要做什么?” 慕太后手指捏緊,緊緊攥著扶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長指甲掐得發(fā)白:“你還在怨恨我?” 當年言家移花接木,其實宮里心知肚明。慕太后看在言家為先帝效忠多年,大房又都死了的份上,對宮里那個假言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墒菦]想到,慕策竟然提出要娶那個假貨。 卿族以下不得為妃,士族以下不得為奴,假言瑤是凡族和外人的后代,就算她的生父是言家人,也不能掩蓋她血統(tǒng)卑賤。這樣的人連位分都不配有,而慕策居然要娶她。慕太后堅決反對,慕策和慕太后關(guān)系一度緊繃,最后,假言瑤失蹤了,算是皆大歡喜。 自然,這個皆大歡喜,是慕太后認為的。 慕策不說話,但態(tài)度昭然。慕太后怒道:“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怨恨于我?她是卑賤的凡族混血,連言家的姓氏都不配冠。這樣的女人你竟然要以正妻之禮迎娶,你讓其他世家如何看我們,皇族以后又要如何服眾?” 慕策聽到這里,忍不住冷笑出聲:“她從來沒想過冠言家的姓。她失蹤后給自己取名牧笳,那個孩子跟著她姓牧。你們在意的東西,她從來不在乎。既然母親只想要血脈傳承,無所謂我的喜好,那我何必娶親,只要挑一個能傳承血脈的人就夠了。” “你!”慕太后拍案,氣得站起來。二十年前牧笳失蹤的時候慕策就是這樣說的,正好慕思瑤出生,慕策把慕思瑤抱進宮里,按皇女培養(yǎng)。那時候慕太后以為慕策賭氣,他正當盛年,怎么可能不娶妻?但是慕策當真再也沒動過娶女人的念頭。 慕太后終于意識到,他是說真的。慕太后重重呼吸,過了一會,她坐回座位上,近乎是放棄一般嘆息道,“找個時間,把那個孩子帶進宮里看看吧。” 第95章 修魔 論我和我死對頭的孫女。 牧云歸并不知道宮里發(fā)生了什么對話,她的日子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當天下午,有人拿著靈盤來給她做測試,之后順便為她量體裁衣。侍女們給出來的理由十分充足,說:“過幾日夫子就來了,帝女去習(xí)課拜師,總不能穿著舊衣裳?!?/br> 她們把尊師重教搬出來,牧云歸還真沒法說不行。由此開了頭,之后不斷有新衣服、新器皿搬進來。牧云歸并沒有表達過不喜歡言瑤屋里的擺設(shè),但是宮里多得是人精,她們看出來牧云歸態(tài)度冷淡,沒多久就把言瑤的院落大變樣?;境说仄?,其他沒什么一樣了。 屋子慢慢調(diào)整成牧云歸喜歡的模樣,牧云歸的生活也不知不覺忙碌起來。她早上和江少辭練劍,中間吃早膳,然后就要練習(xí)全新的修煉心法。下午,會有另一波夫子來言府,傳授牧云歸紫微混元功。 紫微混元功不僅是輕功,而是一套成體系的煉體功法,包括呼吸、吐納、行動、睡眠,每一個步驟都有專人幫牧云歸糾正,牧云歸上手才一兩天,立馬感受到云水閣功法和紫微混元功的差別。 聽說流風(fēng)訣和攬月步是云水閣親傳弟子才能學(xué)習(xí)的高階功法,可是在牧云歸看來,這兩門功法太追求美觀了。仿佛云水閣先想著飛起來要美,然后才編出了對應(yīng)的步法。而紫微混元功渾然天成,體系完善,它并不急著練習(xí)步伐,而是先調(diào)整身體,等一切基礎(chǔ)功都做到位了,輕功自然而然就會了。 至于美觀,只是紫微混元功的一個附加效果。只要動作到位,身型輕巧,飄飄如仙,任誰做都不會丑的。 慕策看不上云水閣,確實有道理。 仿佛一不留神,牧云歸的日程就被安排滿了。她要學(xué)習(xí)全新的心法和紫微混元功,劍法和母親教給她的五行法訣也不能落下,同時,宮里的女官見縫插針地給她補習(xí)歷史課和文化課,牧云歸還要抽空看言適交給她的破妄瞳修煉筆記。 這種安排下,莫說外界的閑言碎語,就算是其他世家的人站在牧云歸跟前,她也沒空搭理。 除了授課的夫子,宮里無人來打攪她,牧云歸不需要處理人際關(guān)系,她唯一要關(guān)心的就是自己的修行。同樣,不可避免的,她也沒什么時間見江少辭。要不是每天早上練劍,恐怕兩人一整天都碰不著面。 江少辭懷疑慕策是故意的。 慕策倒是有心給牧云歸換一個劍術(shù)夫子,但江少辭實在太出名了,在劍道上更是公認無敵,慕策實在拉不開臉,只能捏著鼻子忍著。清早,天還是蒙蒙亮的,牧云歸已經(jīng)站在練劍的校場。江少辭看到她眼睛微紅,問:“昨夜沒睡好?” 牧云歸沒想到竟然表現(xiàn)在臉上了,她揉了揉眉心,打起精神說:“沒事,昨夜睡得有些晚,不影響?!?/br> 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牧云歸最近日程太滿,一天下來幾乎沒什么喘息余地。而牧云歸又不像江少辭一樣一聽就懂,夫子教授的內(nèi)容她私底下總得再復(fù)習(xí)一遍,才能真正明白要義。白日每個時辰都是安排好的,她不能在課堂上耽誤夫子的時間,就只能壓縮自己的睡眠時間。漸漸的,她睡得越來越晚,第二天醒來也很難恢復(fù)活力。 牧云歸暗暗提醒自己打起精神,拔劍,做好練習(xí)的準備。江少辭望著牧云歸的臉,忽然收回劍,說:“今天不練了,我們出去吧?!?/br> “出去?”牧云歸驚訝,“可是今日有課?!?/br> “那又怎么樣?!苯俎o道,“修行是為了讓自己活得開心,又不是為了受罪。不舒服那就不練了?!?/br> 這種話只有江少辭說得出來,其他人哪一個不是為了修行懸梁刺股。江少辭看牧云歸猶豫,忽然拉住她的手,說:“趁現(xiàn)在他們沒發(fā)現(xiàn),快跑?!?/br> 江少辭忽然動手,牧云歸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拉走了。他們動作十分突兀,連站在一邊的長福都沒跟上。它愕然看著另兩人飛快跑到墻角,輕輕一躍就跳上墻頭,終于意識到不對:“你們做什么?” 江少辭置之不理,拉著牧云歸一躍而下。牧云歸感受到后面的宅子慌忙驚動起來,又是新奇又是好笑,忍不住輕聲笑出來:“你在做什么?他們說不定會誤會的?!?/br> “管他們呢?!苯俎o避開暗衛(wèi),轉(zhuǎn)眼到了最后一道院墻。他站在高大的院門前,問:“最近輕功練得怎么樣?” 牧云歸不明所以,謹慎點頭:“還好?!?/br> “那就好。”江少辭說著,一腳踹開大門,說,“驗證你學(xué)習(xí)結(jié)果的時候到了。” 言府外自然安排了重重守衛(wèi),此刻正值侍衛(wèi)交接的時機,他們警惕掃視著外面可疑的人物,萬萬沒想到,變故竟然從內(nèi)部發(fā)生。大門砰地一聲被撞開,他們驚詫回頭,還沒看清是誰,就感覺到一陣冷風(fēng)從面前穿過。 他們愣愣眨眼,以為剛才那道白影是自己幻覺。然而緊接著,門里面?zhèn)鱽韺訉盈B疊、驚慌失措的喊聲:“快攔住,帝女跑出去了!” 牧云歸出生以來像一條被規(guī)劃好的直線,母親教她誠實正義,勤學(xué)苦練,夫子教她遵紀守法,克制忍讓,就算來了北境,女官們在她耳邊念叨的也是家國大義,禮法正統(tǒng)。她從未做過壞事,所有師長朋友對她的印象,都是乖巧、勤勉、懂事。 這是她第一次在龐大的城池里左閃右躲,只為了甩開后面的追兵。大概人在緊張中會激發(fā)潛力,牧云歸第一次完美施展了紫微混元功,一路走來竟然一個錯誤都沒犯。 后面的呼喚聲漸漸遠了,人群的聲音雜亂起來,顯然他們也失去了目標。牧云歸扶著墻壁,飛快喘氣,心有余悸地往后看:“他們沒跟上來吧?” “沒有?!苯俎o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說,“逃課而已,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 “夫子會生氣的吧?” “你能逃脫,說明學(xué)得好,他們應(yīng)該感到榮幸。” “歪理邪說?!蹦猎茪w沒好氣瞥了他一眼,“你以前在昆侖宗,就經(jīng)常干這種事?” 聽到這些,江少辭臉色立刻鄭重起來,牧云歸以為他要說他治學(xué)嚴謹從不翹課,結(jié)果他說:“當然不是,我一般不去上課的?!?/br> 牧云歸翻了個白眼,沒忍住笑了。 帝御城宏大而整潔,兩邊建筑恢弘古樸,地上干凈的沒有丁點臟污。和云夢澤的精巧、少華山的巍峨不同,帝御城中少有高層樓閣,但房屋占地廣闊,橫平豎直,自有一股威嚴氣象。嚴格對稱的宮闕坐落在皚皚白雪中,仿佛一座圣城。 百姓大部分穿著白色衣服,牧云歸和江少辭混在其中,完全不覺得突兀。此刻正值趕集時分,街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他們兩人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牧云歸不斷張望,感嘆道:“帝御城竟然有這么多人。平時言家安靜的出奇,我還以為這里沒多少居民呢?!?/br> “怎么可能?!苯俎o說,“如今昆侖宗毀滅,帝御城是名副其實的仙界第一大城。北境人口稀少,但八成的百姓都住在帝御城,無論占地面積和人口規(guī)模,都十分可觀?!?/br> 言家在卿族聚居區(qū),自然冷冰冰的沒什么人氣,但一旦離開那些達官貴人的居所,帝御城依然是熱烈繁忙的。牧云歸在帝御城住了快半個月,其實這才是她第一次出門,江少辭先前來過北境,然而那時候來去匆匆,今日同樣是他第一次正兒八經(jīng)逛帝御城。 兩人走在街上,看什么都覺得稀奇。正好牧云歸還沒有用早膳,兩人看到新奇的東西就買來嘗嘗,不過半條街牧云歸就吃飽了。 江少辭看著兩邊各式各樣的零食,嘆道:“我還以為北境沒有熱食呢,原來有啊?!?/br> 這些天他們的飲食是宮里送來的,每一樣都精致優(yōu)雅,但實在不像給人吃的。等出了規(guī)矩重重的宮廷,才能感覺到人間美味。 高手在民間,無論用在哪里都不假。 牧云歸吃飽了,閑逛了一上午,心情也開解的差不多,就對江少辭說:“我們回去吧。” 江少辭漫不經(jīng)心道:“反正現(xiàn)在回去也趕不上上午的課了,急什么。” “但下午還有,準備一下還來得及?!?/br> “這就是你不對了?!苯俎o一本正經(jīng)地對牧云歸說,“你逃上午的課,卻按時去下午的,若傳到夫子們耳朵里,豈不是會離間他們的感情?為君者最重要的就是一視同仁,你不能破壞他們的同僚關(guān)系,索性都不去了?!?/br> 江少辭總是這樣,歪理一套一套,扯起來非常有邏輯。牧云歸輕嗤一聲,懶得理他。他們倆轉(zhuǎn)過一條街,突然看到對面街口停著一隊士兵,似乎正在盤問。江少辭立即轉(zhuǎn)身,牧云歸停止不及,險些撞在他身上。 江少辭伸手扶住她的胳膊,低聲說:“不要動?!?/br> 牧云歸僵硬不敢動,這樣一來,她的臉離江少辭的胸膛極其近,像是站在他懷里一樣。江少辭俯身,從旁邊攤子上拿起一枚面具,低頭扣在牧云歸臉上。 牧云歸微微仰著頭,親眼看著江少辭臉頰逼近,氣息似有似無打在她臉上。牧云歸愣怔,而這時候面頰一涼,她臉上被扣了一副面具。 江少辭睫毛微動,雙臂繞在后面,飛快地給面具打結(jié)。面具隔絕了絕大多數(shù)觸感,連牧云歸的感官也變得鈍鈍的,視線中仿佛只有江少辭英挺的眉眼,高窄的鼻梁,抿著嘴,略帶些冷感的臉。 然而他的眼神冷靜又認真,漆黑的眸子專注地看著她,仿佛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給她系面具。 牧云歸眨眨眼,慢慢反應(yīng)過來,問:“怎么了?” “前面有人?!苯俎o說完,修長的手指已經(jīng)系好帶子。巡邏的士兵逐漸走近,江少辭不慌不忙,極其自然地從攤子上抽了一個面具,覆在自己臉上。 巡邏士兵就在身后,而江少辭氣定神閑站在攤子邊挑選,仿佛沒找到中意的,才付了賬,拉著牧云歸,和那些人擦肩而過。 牧云歸第一次做這種事情,肩膀都僵住了。江少辭走到巡邏士兵背后,立刻換了一條道路,在巷道中左右穿插,神奇般繞開所有人,離開包圍圈。 走遠后牧云歸才敢回頭張望,她發(fā)現(xiàn)那些人沒有察覺,長長松了一口氣。江少辭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問:“接下來你還想去哪兒?” 驚險迭生,他看起來卻毫不緊張,竟然還有心思逛街。牧云歸瞥了他一眼,心道心理素質(zhì)真好,不愧是能干出用真名在仇敵門派入學(xué)的人。 不過牧云歸想了想,還真想起來一個地方:“我想去曾經(jīng)的牧家看看?!?/br> 言家的年志很詳細,上面記錄了牧野原本的住所。牧云歸本來預(yù)料那套房子很可能已經(jīng)轉(zhuǎn)賣出去了,然而去時,房子竟然還在。 常年不住人的房子,門庭冷落,灰塵滿地,牧云歸站在墻外看了看,十分驚訝:“這套房子是牧野妻子在世時他們一家居住的地方,少說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一千年足夠木頭腐化成灰,沒想到,這個小院維護的比我想象中好得多。” 江少辭看著空蕩蕩的墻,說:“難得來一趟,進去看看好了。” 牧云歸嘆氣:“我們沒鑰匙,恐怕進不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