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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替身不干了 第12節(jié)

    “不行,送給我的就是我的了……”沈郁急忙回頭,聲音驟然消失。

    ——他的唇正好碰到商君凜凌厲的下頜線上。

    兩人都愣住了。

    第14章

    異樣情緒在空氣中蔓延,沈郁一時忘記動作,維持著半貼在商君凜身上的姿勢。

    商君凜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也沒在第一時間推開他。

    最終還是沈郁先回過神來,慌忙退開。

    “小心。”

    雪天路滑,沈郁又退的太急,差點滑倒。

    商君凜眼疾手快將人扶住。

    沈郁情緒起伏太大,緩和了一會,見男人的手臂牢固支撐著他,有些尷尬地垂下眼眸。

    半晌,男人依然沒有松開他的跡象,沈郁小心覷他一眼,試探:“陛下?”

    “嗯?”

    商君凜表情沉穩(wěn),眼神清明,顯然狀態(tài)很正常。沈郁暗笑自己多想,一個意外的觸碰罷了,商君凜怎會因此失態(tài)?

    “進去吧?!?/br>
    “好。”

    沈郁被商君凜送回屋,兩人待了沒一會,商君凜就離開了。

    沈郁沒將剛剛發(fā)生的意外放在身上,卻不知商君凜此刻心里掀起了多少波瀾。

    商君凜一路回到御書房,除了孟公公,揮退了所有伺候的宮人。

    平時處理起來輕輕松松的公務這一刻怎么也看不進去,滿腦子都是下頜處的輕柔觸感。

    冰涼、柔軟。

    情不自禁伸手觸上被沈郁碰到的地方,商君凜眼底微不可見閃過一絲茫然。

    為什么……

    孟公公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出聲打擾陷入沉思的帝王。

    沈郁午間小憩醒來,冷不丁看到坐在床邊的男人,嚇了一跳。

    “陛下怎么不讓人喚我一聲?”沈郁擁著被子坐起來。

    “朕見你睡得熟,便沒叫你。”商君凜也想不通,自己為何會突然來玉璋宮,還在沈郁床邊一坐就是一下午。

    男人面色如常,沈郁沒有多想,起身穿衣:“陛下過來多久了?”

    商君凜面不改色說謊:“剛來沒多久?!?/br>
    明明來了半個多時辰,正在為沈郁整理外衫的慕汐聞言意外地看了一眼商君凜,觸到對方目光立刻收回視線。

    嗯……陛下說是多久就是多久吧,反正等人的不是她家公子,皇帝怎么想的她才懶得管。

    收拾好自己,沈郁隨商君凜來到外間,慕汐為兩人倒好熱茶,退了出去。

    商君凜看著沈郁不說話,沈郁無賴開口:“陛下這個時辰過來是有什么要緊事嗎?”

    沈郁作息時間很規(guī)律,他從不會在生活方面為難自己,進宮后也一起都按以前的習慣來。皇宮里就商君凜一個主子,商君凜對此沒意見,其他人更不敢有什么意見了。要沈郁說,住皇宮的日子可比住鎮(zhèn)北侯府舒服多了。

    商君凜知道他的作息習慣,一般都不會在他休息的時間過來,哦,對,大多數(shù)他午睡的時候,商君凜還在忙公務,今天怎么……

    “宮宴時間快到了,你若有哪里有疑問的,可以找朕說,你第一次處理這種事,不熟練很正常?!?/br>
    “陛下是在擔心我嗎?”沈郁心頭微暖。

    “若沒有……”

    “陛下問的真巧,我還真有一些不太明白的地方,”沈郁說了些不應當他這個不生活在皇宮里的人知道的點,“還請陛下解惑。”

    商君凜心情頗好的一一解答,沈郁笑著答謝,商君凜猝不及防被他的笑容晃了下眼。

    “陛下,今年應當不是藩王歸京的日子,陛下為何要將他們叫回來?”沈郁想了這個問題幾天,都沒想出原因,前世回京的只有越王一人,還是他自己找了由頭回來的。

    “貴君入宮,自當要與皇室眾人見上一見?!?/br>
    沈郁愣了,他想到了商君凜可能有的任何一種計劃,唯獨沒想到,原因竟是這樣。

    “嘖,朕與皇室的關系算不上好,貴君也不必多在意他們,認一認臉便是?!碧崞疬@些本該是親人長輩的人,商君凜沒什么感情,也沒什么尊重。

    商君凜與皇室關系不好沈郁知道一點,還是前世從越王那聽來的。商君凜是皇后唯一嫡子,本該被立為太子,順風順水長大,繼承皇位,奈何先皇腦子不清醒,非要廢了嫡子給寵妃生的兒子讓路,結果嘛……

    商君凜將先皇和寵妃生的兒子一鍋端了,以血腥手段上位,皇室對此一直頗有微詞。

    前世的越王便是抓住這點,籠絡其他皇室,給商君凜找了不少麻煩,可惜商君凜太強,他們前期的各種動作都如隔靴搔癢,唯有后期真正給商君凜造成了困擾。

    有哪些皇室呢?

    沈郁從記憶里翻找出幾個名字,正好借宮宴先會一會他們。

    要藩王歸京的圣旨已經快馬加鞭送到了各藩王封地,現(xiàn)存的藩王并不多,多是先皇那一輩的,至于和商君凜同輩的,大部分被他端了,剩下的都夾著尾巴做人,不敢有一絲冒頭。

    收到帝京來的圣旨,商君凜的兄弟們第一反應是害怕,皇帝終于要對他們下手了嗎?得知只是回去參加宮宴,紛紛松了口氣。

    不敢有絲毫耽誤,接旨后他們立刻吩咐下去,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踏上回京之路。

    唯有越王,被皇帝的消息打了個措手不及,他是想找借口來一趟京城不假,可不是在他人還在京城的時候,宣旨的人已經在去他封地的路上了。

    越王毫無辦法,只得放下手頭的事,匆忙回封地,他秘密離開封地的事絕不能被皇帝知道!

    一路跑死了好幾匹快馬,日夜不休,終于在皇帝的人進封地之前趕了回去,顧不上休息,處理好離開的痕跡,宣旨的人就到了。

    接完旨,宣旨的公公見越王臉色不太好,關切道:“殿下可是身體不適?”

    “勞煩公公關心,本王無事。”

    越王身后的人給宣旨公公遞了個荷包,宣旨公公不動聲色掂了掂重量,表情越發(fā)和氣,笑瞇瞇道:“越王殿下好好保重身體,咱家就不打擾殿下休息了?!?/br>
    京城來的人離開后,越王腿一軟,差點摔倒,身后人連忙扶了他一把:“殿下。”

    越王只覺得眼前陣陣發(fā)黑,在下屬焦急的聲音中失去了意識。

    越王府頓時亂做一團。

    消息在第一時間被傳到混在宣旨隊伍中的隱龍衛(wèi)耳朵里,隨后被加急加密送到商君凜手里。

    越王根本沒時間好好休息,皇帝旨意下的急,以至他必須立刻啟程去京城。

    心腹擔心時間趕不及,沒等越王醒,就把人搬上了回京城的馬車。越王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中醒來,聽完心腹的話,氣得心口疼。

    心腹低著頭,準備承受越王的怒火。越王是個極愛面子的人,此番狼狽姿態(tài)被人看了去,不知要發(fā)多大的火。

    氣過頭的越王無力擺擺手:“本王知道了?!?/br>
    他是真的沒脾氣了,長這么大他還沒吃過這樣的苦頭,偏偏還不能對任何人說,京城還有一堆爛攤子等著他收拾,想想都頭大。

    沈清然這段時間也過的很糟心,摔斷了腿不說,還被鎮(zhèn)北侯關了禁閉,沒法去找喜歡的人,那人前兩天還差人給他傳消息,這兩天也沒音信了。

    最令沈清然無法忍受的,是有人不斷在他耳邊念叨沈郁進宮后有多得寵,陛下又為他做了什么,每每想到這些差一點就能成為自己的,沈清然就嫉妒的發(fā)瘋。

    “二公子昨日又打了幾個下人,侯府里的下人越來越不樂意去他那伺候了。”慕汐將從外面摘來的梅花插到花瓶里,開口道。

    慕汐一直覺得二公子很假,每日跟丫鬟小廝們說什么人人平等,也沒見他少讓人伺候,偏偏那些見識短的對他的話深信不疑,越發(fā)愛往他身邊湊。

    “哦?”沈郁挑眉,“他不是一向看不慣隨意打罵下人那一套嗎?”

    “裝的吧,”慕汐撇撇嘴,不屑,“嘴巴上說的好聽而已,奴婢以前就打聽過,在他院里伺候的待遇遠不如公子身邊的人,也不知那些下人被灌了什么迷魂湯,非覺得他比公子好?!?/br>
    商君凜在一旁批折子,聞言抬起頭來:“目光短淺,有眼無珠,要朕說,鎮(zhèn)北侯家的庶子,遠遠及不上你家公子?!?/br>
    慕汐狠狠點頭,對商君凜的恐懼都消退了不少。商君凜最近不知怎的喜歡把折子帶到玉璋宮來批,慕汐對他也不像從前那樣一驚一乍了。

    “陛下忙完了?”沈郁抱著手爐踱過去,商君凜霸占了他原本用來看書的地方,那兒被布置的十分舒適,沈郁可以在上面窩一下午。

    見沈郁過來,商君凜給他讓了個位置,半真半假抱怨:“貴君真是越來越不把朕放在心里了。”

    “陛下說的哪里話?”沈郁不客氣坐下,甜言蜜語張口就來,“陛下在我心里永遠是無可替代的?!?/br>
    “貴君看看這個?!鄙叹齽C遞給他一道折子。

    沈郁接過來,默默看了,又默默還回去,盯著商君凜不說話。

    ——是一封勸皇帝納妃的折子。

    “貴君意下如何?”商君凜面上表情不變,“同樣的折子,朕這里還有很多?!?/br>
    “陛下,”沈郁突然揪住男人衣領,將人拉過來,聲音莫名帶著涼氣,“陛下信不信,進來幾個人,我就能讓宮里多幾具尸體?”

    第15章

    一旁伺候的宮人撲通跪下,誰都沒想到,一向溫和好脾氣的沈貴君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他們不敢抬頭去看帝王的臉色,可他們對皇帝的脾性有所耳聞,沈貴君說出這樣的話肯定會惹怒皇帝。

    他們更想不通的,是沈郁為何要自掘墳墓,皇帝是寵愛他不錯,但自古帝王后宮哪會只有一位美人,沈郁表現(xiàn)出自己的善妒不說,還用上了威脅,豈不是自斷后路?

    慕汐額角已經沁出一層細密汗珠,她克制著心中的恐懼抬頭,可惜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自家公子的臉,看不到皇帝的表情。

    令人壓抑的寂靜中,孟公公小心去看帝王臉色,驀的心中一跳。

    ——這位怎么看也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啊。

    再看沈郁,臉上還帶著笑意,唯有那雙漆黑眼眸,一眼望進去,寒意入骨。

    孟公公越發(fā)想不透鎮(zhèn)北侯家的這位嫡公子了。

    被默默關注的兩位主角沒有在意宮人的想法,沈郁看著近在眼前的俊美帝王,呵氣如蘭:“陛下當真要納新人進宮么?”

    “朕的貴君怎么能如此善妒?”商君凜就著沈郁的力道湊到他耳邊,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絲暗示,“如果貴君能用實際行動打消朕的想法,朕就依你?!?/br>
    兩人說的仿佛不是什么擴充后宮的大事,而是什么無關緊要之事。

    沈郁垂眸掃了一眼跪著的宮人,目光在其中一個小太監(jiān)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在對方發(fā)現(xiàn)不對時收回視線:“陛下當真要在這里,這些人面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