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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替身不干了 第195節(jié)

    “侯爺不必多想,只要陛下寵愛貴君一日,侯府便可享一日榮華,陛下總不能一邊寵著貴君,一邊對侯府下手?!?/br>
    “你說的在理,既然陛下要陪貴君回來,侯府自當(dāng)好好準備一番,不能有任何失禮之處?!?/br>
    因為省親的事,鎮(zhèn)北侯府上下陷入一片忙碌。

    這么大的動靜,想瞞也瞞不住,更何況,鎮(zhèn)北侯沒打算瞞著。

    沈清然是從侯府下人口中得到這個消息的,自從沈郁進宮后,他在侯府的待遇一日不如一日,如今更是到了無人問津的地步,哪還有當(dāng)初堪比嫡公子的待遇。

    一應(yīng)用度被削減,住的地方也遠遠比不上原來的,沈清然坐在屋檐下,心中茫然。

    他當(dāng)初千方百計想將沈郁送進宮時,怎么也不會想到,最終結(jié)果會成為現(xiàn)在這般。

    丫鬟小廝嘰嘰喳喳討論著沈郁要回府省親的事,臉上帶著向往,全然忘了,當(dāng)初沈郁在侯府時,因為不得鎮(zhèn)北侯喜愛,他們連看都懶得多看人一眼。

    半夜,沈清然被一陣涼風(fēng)吹醒,他睜開眼,發(fā)現(xiàn)窗子不知道被誰打開了,伺候的下人不知道躲哪偷懶去了,他只能自己起來關(guān)窗。

    剛準備把窗子關(guān)上,看到窗邊不知被誰遺落的小紙包,他的動作一頓。

    伸手拿起紙包,他發(fā)現(xiàn)紙包下有一行字,看清上面寫的內(nèi)容,沈清然瞳孔縮了縮。

    不知在窗邊待了多久,再抬頭時,他看到窗外站了一個人。

    看不清面貌。

    他聽到窗外的人說:“想毀了沈郁嗎?只要你將里面的東西帶在身上,接近沈郁,就能達到目的,機會只有這一次,你要想清楚?!?/br>
    “你是誰?”

    沒有人回答他。

    夜晚的風(fēng)很涼,沈清然低頭看著手中的紙包,眼里的光明滅不定。

    他想毀了沈郁嗎?

    想。

    每時每刻都在想。

    尤其是當(dāng)丫鬟們一臉艷羨說起沈郁在宮里待遇的時候,他恨不得那人永遠消失。

    拿著小紙包的手不斷握緊,心中某個想法逐漸清晰起來。

    鎮(zhèn)北侯府發(fā)生的種種影響不到沈郁,他倚在軟榻上,單手撐頭,無奈道:“隨便找?guī)滋滓路托??!?/br>
    慕汐邊整理衣服邊道:“公子這次去鎮(zhèn)北侯府,一定要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讓那些人好好看看,公子現(xiàn)在過的很好?!?/br>
    自打知道了沈郁要省親的事之后,慕汐就忙碌起來,準備衣服,準備飾品……準備各種東西,發(fā)誓要讓沈郁去鎮(zhèn)北侯府后,成為所有人羨慕的對象。

    沈郁沒打擾她的興致,重新將注意力放回手中的書上。

    這本書是他從藏書閣找出來的,記錄的是先帝在位時期發(fā)生的事,想著他母親在京城活躍的時間剛好也在這個時間段,說不定能從書里找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來。

    可惜看了幾遍都沒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倒是在上面看到了一些關(guān)于先帝和先皇后的事。

    先帝剛登基的時候,有一段時間和先皇后恩愛非常,兩人還會一起去看馬球比賽,后來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先皇后突然失寵。

    連帶的,商君凜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陛下親自陪同貴君回門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般飛向各地,京城各處都有人談起。

    白衣男子在迎星樓,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陛下待貴君當(dāng)真是沒話說,這次居然會親自陪同回門。”

    “就是普通人家,能由夫君陪同回門的,也能說明很得夫君和夫家看重,陛下貴為天子,卻愿意做這樣的事,當(dāng)真是讓人羨慕?!?/br>
    “家中夫人和女兒最近總喜歡說起這件事,談起時語氣都是各種羨慕,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陪夫人回一趟娘家了?!?/br>
    “原來不止我一人,我也答應(yīng)了?!?/br>
    白衣男子坐在窗邊,沉默地聽著下面的議論,這兩天,他聽得最多的,就是陛下要陪貴君回門的事。

    “看來,想要見人,還得去一趟鎮(zhèn)北侯府?!卑滓履凶拥吐暤馈?/br>
    這天早上,鎮(zhèn)北侯府上下一片忙碌,鎮(zhèn)北侯親自帶著人候在門前,等待沈郁和商君凜的到來。

    日頭漸起,管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視線一刻也不敢移地盯著外面。

    “來了,來了,快——”

    沈郁和商君凜被恭敬迎進府。

    走過回廊時,沈郁腳步一頓。

    商君凜牽著他的手,感知到他的異樣,道:“怎么了?”

    “好像看到了家里的庶弟。”雖然只是一瞥,但沈郁感受到了對方落在自己身上的嫉恨目光。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鎮(zhèn)北侯落在他們身后,隱隱能聽到一點。

    沈郁和商君凜被迎進正廳,原本這個時候,應(yīng)當(dāng)是家里的男主人招待夫家來的人,女方則是去后院,與家中女眷一起,但沈郁也是男子,鎮(zhèn)北侯府中也沒有有資格接待他的女主人,便留在了正廳。

    鎮(zhèn)北侯也知道,商君凜會來,完全是因為沈郁,有商君凜說話時,會有意圍繞沈郁展開話題。

    沈郁對留下來和鎮(zhèn)北侯扮演父慈子孝的局面沒興趣,開口道:“陛下,我出去走走?!?/br>
    “去吧,多帶幾個人?!?/br>
    沈郁帶著一行宮人出來,漫無目的四處走。

    “跟了這么久,不累嗎?”走到荷花池邊,沈郁停下來,望向某一處。

    沒多久,沈清然從樹后走出來:“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你的目光,讓人想忽視都難,跟著我做什么?”

    又是這樣漫不經(jīng)心的、高高在上的眼神,沈清然袖中的手緊緊握住,看著眾星捧月的沈郁,他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一步,兩步……

    兩人間的距離不斷拉近,沈郁皺了皺眉,隱隱聞到一陣香味。

    “砰——”

    不等沈清然靠近,一道白色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沈郁面前,將毫無防備的沈清然踹到池子里。

    “別讓他靠近,他身上帶的東西會傷到你?!?/br>
    清冷聲音傳來,沈郁看了看擋在自己面前的白衣男人,又看向跌到荷花池里一身狼狽的沈清然,不等他說話,便聽到商君凜略帶戾氣的聲音。

    “怎么回事?”

    第216章

    鎮(zhèn)北侯跟在商君凜身后,看到這一幕,心都要涼了。

    他知道沈郁和沈清然不合,今天也特意吩咐過讓沈清然沒事別出來,沈清然嘴上答應(yīng)得好好的,再加上這段時間他一改從前作風(fēng),在府里也沒怎么鬧騰,他便放松了警惕。

    萬萬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幕等著他。

    “孽子,你做了什么?!”

    商君凜沒管身后的人怎么想,徑直走到沈郁面前,柔聲道:“沒事吧?”

    沈郁搖頭:“他還來不及做什么,就被踹下去了。”

    商君凜這時才分出一分心神給護在沈郁面前的白衣男子。

    男子一襲白衣,身材頎長,半指寬的白綾遮住眼眸,露出的下半張臉與沈郁很像。

    “是你?!”不等商君凜說話,傳來鎮(zhèn)北侯震驚的聲音。

    “哦?鎮(zhèn)北侯認識他?”

    “這……”鎮(zhèn)北侯卡了殼,他要怎么說?實話實話豈不是變相道出了自己在皇帝面前說過謊?可要是不說實話,這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這里,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鎮(zhèn)北侯怎么不說了?”白衣男子開口,他的聲音如冰凌一般,清冷,帶著一絲寒氣。

    沈清然還泡在水里,他知道自己的計劃多半不能成功了,明明只差一點,都怪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他到底是誰?

    水被太陽曬久了,倒是不怎么冰涼,但他不通水性,待久了還是會很不舒服。

    為什么沈郁就能這么好命?!

    做什么事都能成功,所有人都護著他,就連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白衣青年,也二話不說站在他那邊。

    他到底哪里比不過沈郁?

    沈清然不甘心。

    心中的嫉恨像是長瘋了的野草,層層蔓延,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正在用怎樣的目光看沈郁。

    覺察到他的目光,沈郁回眸。

    “陛下,先處理沈清然吧?!鄙蛴舫雎暎蚱屏藷o聲的僵局。

    侍衛(wèi)得了命令,將沈清然從水里拖出來。

    沈清然沒有絲毫反抗之力,被押著跪在空地上。

    “沈清然,你想對我做什么?”沈郁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人。

    沈清然咬牙回望,太狼狽了,沈郁衣著華麗,被好好護在人群中央,而他呢,衣服被浸濕,打濕的頭發(fā)一縷一縷黏在一起,說不出的狼狽。

    “我只是想和哥哥說說話。”沈清然眼眸下垂,看起來有些可憐。

    “若是單純和我說話,身上不必帶著要害我的東西。”沈郁聲音冷漠。

    “哥哥為何要相信一個來歷不明的人說的話?我身上什么東西都沒有,不信哥哥可以親自來搜?!?/br>
    “你別過去,這人滿口謊言,你過去了,他就能得償所愿了。”白衣男子開口。

    沈郁當(dāng)然不會過去,倒不是輕易相信了白衣男子的話,而是沈清然無緣無故來找他本來就不正常。

    他和沈清然的關(guān)系,可達不到敘舊的程度。

    還有沈清然的目光,他在看他的時候,是瘋狂的,欲除之而后快的,這樣的情況下,沈郁說什么都不會靠近他。

    也沒必要靠近。

    “去搜?!鄙叹齽C冷聲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