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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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鱗聽他說了許多,便撅噘嘴:這般麻煩,我倒不如回房去,埋頭睡覺好了! 凌祉又是寬慰:若是短了靈石銀子,便同我說。 靈石銀子倒是不缺,你予我的還有許多。青鱗眼眸一轉(zhuǎn),只缺了件腰佩,那枚便是很好看的模樣。 他手指的是凌祉腰間。 一枚素白的玉玨。 上面沒有雕刻任何,只微微有些自然而成的斑紋。 打眼瞧著并不昂貴,甚至還有些寒酸。 可偏生青鱗就是要這一枚。 那是蕭云諫從前還禮用的。 凌祉細(xì)心予了他許多,他不過隨手從攤子上抓了一枚。 便被凌祉當(dāng)作珍寶一般對待。 可如今 你若喜愛,便送與你。凌祉隨手取下那尚有他體溫的玉玨,遞與青鱗,本不是什么貴重物件。 他竟是半分目光都未曾施舍給蕭云諫。 仿若曾經(jīng)那個被他珍視之物。 如今已成了可有可無、隨手送人的物件兒。 蕭云諫聽不下去。 他抽了聆風(fēng),便行禮道:若是師叔閑下來,便靈簡傳信與我吧。 倉皇而逃。 等回到屋內(nèi)之時,他卻再沒了心思同凌祉言說昨日之事。 想來也是,便是昨夜他已然將鱗片置于凌祉面前。 即便是凌祉口口聲聲言道,青鱗未曾離開他的視線。 但也未曾質(zhì)疑一分,那鱗片的緣來。 那時是當(dāng)真有了證據(jù),而如今知他口頭所言。 凌祉哪里又會信。 他恍惚一下,便覺鱗片從他袖口滑出。 他彎下腰去撿,終是映著光線察覺到了不對。 這鱗片與昨日大不相同! 不似青鱗那般,更似是一個貨真價實(shí)的蛇鱗。 靈簡未動,房門卻被敲響。 來人是凌祉。 蕭云諫只得將那鱗片往枕頭下一藏,便開了門。 凌祉下了隔音訣。 蕭云諫卻道:不必了。 他垂眼望向凌祉的腰側(cè),那素白的玉佩仍墜在腰間。 他腦子轟然一聲,張張嘴便啞然說道:不必了只因,即便你下了隔音訣,青鱗也聽得見。 凌祉眉間畫了個川字,問道:你在說甚? 蕭云諫深吸一口氣:青鱗的修為,遠(yuǎn)高于你我。 凌祉顯然不信,道:這怎般可能? 蕭云諫便又道:我本不欲說的 昨日在你離去后,我心中惱怒,便準(zhǔn)備同青鱗對峙。至他窗前之時,卻見他生了另一幅柔弱面孔,根本不同于你畫中人模樣。他并未曾用人/皮面具做易容,反而直接用了障眼法。 凌祉指尖捏緊,似乎在胸腔里壓了一口濁氣。 他冷言道:還有呢? 蕭云諫抿抿嘴,一股腦全然吐了出來: 你也知曉,障眼法只對比之修為底下之人有效。就連師父都瞧不出他的偽裝來 還有,那日他掙脫師父的結(jié)界,并非因?yàn)檠H緣故,恐也是因著他修為過甚吧。 昨日我還被另一人襲擊,那定然是與青鱗合謀之人。你說他未曾離開你,可他的同謀呢! 他說罷,心中卻也有些悔意。 他從前不是這般沒分寸的。 話語擱在舌尖,卻也是掂量斟酌過后,才會吐出。 可瞧著凌祉,他卻腦中燒了一團(tuán)火。 燥熱得將什么都忘卻了,全然將心聲流露。 不過是為情所困罷了。 蕭云諫攥緊了衣角。 平整的素衣,已被他揉出溝溝壑壑來。 他怔怔地看向凌祉,妄圖得到同從前相似的笑容。 可凌祉冷哼一聲:這便是你想同我說的? 蕭云諫頷首,指尖更是扎入幾分:是 方才青鱗才與我說道,你昨日在他屋前昏厥,將他嚇得不成樣子。他照顧了你半夜,就連眼睛都熬紅了。方才瞧你容色好些,這才放了心。 凌祉冷冰冰的目光直灑在蕭云諫身上,如同一道冰刃。 蕭云諫手足無措。 他當(dāng)真后悔了。 他早便思索過,凌祉約莫不會信他所言。 可方才瞧著那玉玨仍在,他才動了心思。 凌祉見他目光一直落于自己腰側(cè)。 便解下玉玨擲在案上,道:是青鱗知曉這來歷,才同我說不要的。 如今,該物歸原主了。 物歸原主? 蕭云諫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他緊緊撐住一旁的桌子。 原是青鱗說不要,凌祉才不送的。 虧他還以為,是因?yàn)榱桁矶溉幌肫鹚麄冎g的過往。 呵 蕭云諫嗤笑出聲。 仿若聽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 捧腹大笑。 他只覺得口腔中甜腥味道愈發(fā)濃烈起來。 撕開的心房破了一個大洞,寒風(fēng)呼呼地朝里面灌涌而去。 從前再驕傲的一個人,也在凌祉面前舍棄了一切。 他脫過衣物,認(rèn)過錯處。 丟盔棄甲只為了能得到凌祉一個轉(zhuǎn)身。 而只憑著旁人一句話,他便又成了輸家。 蕭云諫茫然間,甚至回憶不起 從前在凌祉還待他好時,是否也曾為了他。 將旁人所言的事實(shí),皆當(dāng)做虛話? 他輕咳了一聲,手背狠狠地抹去唇角血紅。 凌祉嘆了口氣,道:阿諫,仍是那句話,別再做無謂之事了。 蕭云諫抬起眼眸。 一雙柔和的眉眼,卻如同淬了毒一般。 將凌祉裝裱于其中。 他喃喃自語道:我不會輸?shù)?/br> 凌祉道:你只將我視作戰(zhàn)利品罷了。 蕭云諫想說,不是這樣的。 他沒有! 你仍如稚子,喜愛的玩意兒被奪去,便不甘心。凌祉搖搖頭,可你已然長大。 蕭云諫啞然道:我沒有當(dāng)真沒有。我知道晚了許多,可師叔,我是心悅于你的。 什么勞什子的各取所需,玩玩罷了,都是我從前胡言的! 沒有輸贏,只不過我不想失去你。 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處,我已經(jīng)改了 你若是喜歡這張臉皮,我便會再像他一些。 我不在乎的!替身也罷,什么都好 他已是將自己所有可悲的自尊都扔在地上。 任由凌祉將其碾碎。 他不在乎! 凌祉的指尖終是輕觸到了他的肩胛。 他抖了一下,卻是滿目驚喜。 凌祉不過輕輕拍了他一下。 聲音溫柔得像是從前日子:阿諫,結(jié)束了。 蕭云諫轟然墜地。 凌祉真的不要他了! 凌祉徹底不要他了 明明他已經(jīng)懂事順從了。 明明他將整顆真心,都血淋淋地剖出來給凌祉瞧了。 可為何,凌祉舍棄的那個 依舊是他? 第10章 絕情 蕭云諫臉色青白,眼底卻是嚇人的赤紅。 他怔怔地望向凌祉。 見到的卻只有凌祉如寒冰的一張臉龐。 即便分明是在前一刻,還曾溫柔地對他說出絕情話來。 到此為止。 四個字便了斷了一切。 蕭云諫心痛如刀絞。 他彎下腰去,蜷縮在地。 他喃喃自語:凌祉,從前你做過的事情,可曾有一件是因?yàn)槲沂捲浦G? 他未曾聽見回復(fù),慘然失神。 恍惚間他只能瞧見凌祉的背影。 決絕而又果斷。 未曾有一絲留戀,便出了這扇門。 蕭云諫再也憋不住口中鮮血。 他慌亂用袖口擦拭,素白的衣衫被血紅占據(jù)。 他不知過了幾時幾刻。 他封了自己幾道xue位,這才叫甜腥味道減淡。 終是強(qiáng)撐著身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我還得取蛇妖之命 他喃喃自語道,用清水洗去了面上血污。 可不管多么干凈的一張臉,卻仍掩蓋不住眼底的黯然。 蕭云諫死死地握住聆風(fēng):如今,便只剩下你了 聆風(fēng)是他的本命劍,自是與他所相通。 他的一切情緒,聆風(fēng)皆能感知。 聆風(fēng)好似也明白了一般,劍身的銀,都覆上了一層霜雪。 聆風(fēng)嗡鳴作響。 蕭云諫將他握在手中,道:蛇妖之事仍有許多理不清的頭緒,我應(yīng)當(dāng)回?zé)o上仙門一遭。 他收拾起了行囊。 摸到枕下的時候,方才想起自己藏匿的蛇鱗。 他將蛇鱗捏在指尖瞧著。 鱗片應(yīng)當(dāng)是這兩日蛻下來的,上還凝著些許皮屑與血絲。 他有些淡忘了,屬于青鱗的那塊鱗片。 究竟是何時所脫。 但這并非要緊事。 蕭云諫如今有了蛇妖的鱗片,便是能掐個尋蹤訣。 只這坪洲府說不大也很大,恐怕一圈下來,也需得些時辰。 他打定了注意,又收好了行囊。 想來許久,未用靈簡。 只用筆書落字,短短幾行告知凌祉自己回?zé)o上仙門去了。 他將書信翻來覆去折了許多回。 終是交由小二,讓他轉(zhuǎn)遞。 晚霞落在客來居門口,為所行之人皆罩上了一層朱色薄霧。 可蕭云諫卻覺得他的腳下,只有陰霾。 便是旁人再鮮艷,他也是在陰影當(dāng)中的那個人。 坪洲府的花燈會并未曾因著蛇妖之事而落下。 街邊熙熙攘攘,已有商販支起了攤位。 叫賣聲、吵嚷聲,充斥著他的耳廓。 而他卻持劍與他們劃開了兩個世界。 他抬眼望向凌祉房間的方向。 未點(diǎn)燭燈,不知可仍是在原處。 長長地嘆息過后,他卻轉(zhuǎn)身而去。 他未曾準(zhǔn)備在坪洲府內(nèi)就御劍而行。 反而隨意地走過那些個凌祉從前陪著自己,而如今只同青鱗一起,走過的路。 靈修者壽數(shù)皆遠(yuǎn)長于常人。 他們看多了生死輪回,看過了歲月流逝。 反而有些漠然于情了。 他捏下尋蹤訣,以鱗片上的氣息覆在整個坪洲府。 幾只常人瞧不見的靈鳥,便揮動著若蟬翼般的薄翅飛了出去。 蕭云諫的步伐落于云和樓與滿芳樓中間。 一側(cè)是蕭索,而一側(cè)是繁盛。 鴇母打遠(yuǎn)處就瞧見了蕭云諫,甩甩帕子便迎了上來:今日蕭小公子,倒是不查這蛇妖之案了? 蕭云諫一拱手:多謝前幾日的相幫,如今便不叨擾了。 鴇母捂嘴一笑:減翠可是想你得緊呢! 蕭云諫坦然道:減翠姑娘是幫了我許多,我也合該謝她一番。只我今日事情繁多,恐并無時間再同減翠姑娘敘舊。 鴇母笑道:這不巧了嘛!您瞧瞧那是誰? 蕭云諫沿她所指,便見減翠正挽著籃子從外歸來。 減翠見了蕭云諫,也是分感意外。 她道:您怎今日來了? 鴇母笑得花枝亂顫:減翠可是時常向奴說起您,說您是她遇到最好之人了。 蕭云諫往一旁側(cè)過了鴇母的動作,道:那就多謝減翠姑娘了,就此別過。 鴇母癟癟嘴,又道:蕭小公子,您那位翩翩謫仙人的師叔呢?他可是尋到畫中人了? 蕭云諫瞬間一滯。 減翠忙不迭地扯了鴇母。 尋到了。蕭云諫自譏一笑,若非尋到,我又怎會 他自顧自地?fù)u搖頭:算了 他欲走,可方才封了幾個xue道,又施展靈力的后遺癥便迎頭追上。 他扶額晃悠了一下,險些沒有站穩(wěn)。 還是減翠扶住了他。 這般,卻是叫他不小心扯下了減翠手腕上綁著的帕子。 那里瞧著皮rou去了一塊,傷口不大也并不深。 只紅彤彤得惹眼。 蕭云諫緩過了神,皺著眉頭看了過去,問道:這是怎的了? 減翠忙不迭地拾起帕子裹在手腕處:無事,不過昨日燙傷罷了。 她目光似有些閃躲。 蕭云諫頓覺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鴇母和她身側(cè)的龜公對視一眼,見龜公點(diǎn)點(diǎn)頭。 她便說道:蕭小公子,雖知你向來潔身自好,但到底也算是相識一場。奴便做主,今日替您開壇好酒吧。 蕭云諫忙道:不必如此麻煩,還是我之前多有叨擾。 鴇母又道:那便算是您請奴喝壺好酒吧。 你來我往幾回合,引得路人駐足圍觀。 蕭云諫面皮薄,身為靈修哪里經(jīng)歷過這般。 腦內(nèi)又混混沌沌的,想不出旁的說辭來,只得道:滿芳樓我便是不入了,街邊小攤共飲一杯,可好? 鴇母跺跺腳,卻只能應(yīng)了。 龜公道:那奴便取了樓中好酒來。 鴇母也應(yīng)和著:正是正是。 蕭云諫嘆了口氣,行至街角小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