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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身為渣受的我拿了替身劇本在線閱讀 - 分卷(42)

分卷(42)

    不敢聽蕭云諫的答復(fù),不敢看蕭云諫那雙澄澈的眼眸。

    也許說出來的便又是剜心的話語。

    看見的亦是滿目的厭惡。

    他不再言語,蕭云諫更是不會回復(fù)。

    天邊蒙蒙擦亮,一輪紅日自遠(yuǎn)山躍出。

    薄薄的霧氣將這樹林與山峰化作一體,美輪美奐地擱在眼前。

    凌祉停下了馬車,蕭云諫也下車伸展了軀體。

    乳母將顧錚喚醒,給他喂了一點水和干糧。

    真美。蕭云諫眺向遠(yuǎn)方,日后,可能也見不到姜國這般的美景了。

    乳母給顧錚沾了沾唇角,笑道:怎會,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況且陛下?lián)碛辛怂袑崣?quán),姜國亦會收復(fù)所有失地。

    蕭云諫微微一笑,沒有反駁。

    只有他與凌祉方才知曉,此話說的是,姜國只夢中存一世罷了。

    修整過后,便有繼續(xù)前行。

    終是趕在晌午之前,抵達(dá)了一座名喚魚樂的小鎮(zhèn)。

    顧傲霜所予的金錠子,如今派上了用場。

    他們不敢整塊的用,已是鑿了幾塊分成散碎的,當(dāng)做自己的餐費旅錢。

    可即便如此,仍是叫魚樂鎮(zhèn)上的人們震驚良久。

    客棧的小二端著菜,顫顫巍巍地接了餐費與打賞,忙不迭地道:客、客官,不必這么多的!

    蕭云諫一笑,只道:麻煩了,再幫我們尋三間客房。

    小二這才應(yīng)聲去做,又跑去和掌柜嘀嘀咕咕地耳語了許久。

    凌祉面色凝重,將他們的包裹抱在了懷中,輕聲道:如今財已外露,恐生禍端。

    乳母聽罷,也是惶恐。

    獨蕭云諫一人道:我瞧著,應(yīng)當(dāng)不是壞人。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桌上又多添了幾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品。

    小二撓撓頭:客官,那錢還是給得多了些,我們掌柜便做主,給您又做了兩道菜。還有,您也要小心些,莫要讓有心之人瞧見了。我們魚樂鎮(zhèn)雖是民風(fēng)質(zhì)樸,可旁的地方卻不一定了。

    蕭云諫笑著點點頭:多謝。

    他將筷子平齊,為顧錚的碟中夾了些許菜,又道:快些嘗嘗吧。

    待吃飽喝足,眾人皆是有些困頓。

    昨日一天一夜的擔(dān)驚受怕,讓所有人都身心俱疲。

    要了熱水浴桶后,蕭云諫轉(zhuǎn)身上了樓。

    他直言道:錚兒還是先隨我同住吧,總是心安些。

    乳母也應(yīng)聲。

    凌祉更是無異議。

    等熱水來了,他將顧錚扒光擱進(jìn)水里。

    顧錚咯咯地笑著,還同蕭云諫打起了水仗。

    只是哄他睡覺之時,他卻是睜著眼睛問道:舅舅,那我以后,見不到母皇了嗎?

    只這一句,蕭云諫的情緒卻是如崩塌的山石,無助地滾落、重?fù)簟?/br>
    是啊,他再也見不到他的母皇了。

    他抿著嘴,輕輕地替顧錚掖好被角。

    紅著眼眶拍著他入眠。

    等顧錚的呼吸開始變得綿長起來,他卻是吱呀一聲推開了一側(cè)的窗戶,趴在上面若有所思。

    窗外正對著的是一條小溪,潺潺流水聲叫他的心寧靜了許多。

    他從未想過,他進(jìn)到這個夢境中

    竟有一天會出不去。

    會要養(yǎng)育著扶英夢中的孩子,看他長大。

    會再和凌祉困在一起數(shù)十年。

    他用衣角蹭了蹭眼角,方才吹進(jìn)了沙子。

    才會聽罷顧錚的話后,這般難受。

    其實不論是姜國,還是這魚樂鎮(zhèn),皆是世外桃源。

    方才飯后,小二還拎了一定長斗笠來,說是要給凌祉。

    他憨厚地?fù)蠐项^:客官,我不是說您生的怎樣,只是我怕您會有些旁的擔(dān)憂。

    處處為他們所想。

    便只是因為他們多給了一丁點的錢財。

    蕭云諫撐著下頜,望著小溪中漂浮著的蓮花燈。

    留在這里也是不錯。

    他輕聲嘆道,只是這里離都城近了幾分。

    不過,也許旁人更會思索,他們并不敢留在此處。

    他心底里敲定了注意,面容上便多了幾分笑意。

    只余下一項,他如何撇了凌祉去?

    乳母住在他的對面,而右側(cè)卻是凌祉的房間。

    他剛瞥了一眼,就聽吱呀一聲

    正巧與推窗探頭的凌祉,四目相接。

    他幾分窘然,卻立即僵了臉上笑意。

    凌祉卻是多了驚喜,可遮遮掩掩的,只問:你可想好,在這魚樂鎮(zhèn)停上多久?

    蕭云諫聽著這莫名的問句,心中卻頓時有了主意。

    他緩緩地胡謅道:興許兩三日。我想著,需得讓錚兒休息好些,再換個寬敞的馬車,備些路上干糧。再往南去,又不知路程如何了。

    他刻意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于凌祉,便是故意要將這信息都塞給凌祉。

    言罷,他卻是敲了自己的腦袋一下,喃喃道:我怎得全說了出來?

    凌祉頷首,又道:那我

    蕭云諫倏地勉強(qiáng)笑了一下:時辰不早了,早些歇著吧。

    他沒一絲猶豫,哐當(dāng)一聲便合上了窗戶。

    好似真的是在懊惱自己方才所說的話語一般。

    只他背過身去,卻是笑得像是一只偷腥的貓兒。

    就是他再為凌祉設(shè)上一局,他會不會第三次掉入其中?

    作者有話要說:  今兒多寫了點!就多更一點吧

    困死了,昨兒也沒寫小劇場

    小劇場:

    蕭云諫:我再來一坑,看看凌祉掉不掉的進(jìn)去。

    凌祉一腳踩空,啪嘰咚,掉了下去。

    蕭云諫摸摸下巴:看起來多少次,他還是會掉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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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離開

    幾人在魚樂鎮(zhèn)住了幾日,也算是休整得宜。

    蕭云諫也并沒有閑著,幾日來也為他們做了些許衣物,備了干糧。

    馬車更是用著顧傲霜給的金子,換了輛寬敞舒適的。

    雖是凌祉將全部的錢財都給了他,可他到底也要和凌祉分開,還是劈了一半予他。

    甚至于,還似有意無意地提點著凌祉,讓他也去備上馬匹,好能趕上他們的步伐。

    凌祉心中幾分疑慮,可思索片刻之后,卻是了然。

    蕭云諫哪里是想讓他同自己一起,不過想要甩開自己罷了。

    他卻也甘之如飴。

    蕭云諫做了什么,他便應(yīng)著什么。

    三日之后,蕭云諫備好了許許多多的干糧與衣物。

    厚厚的包裹都堆上了車,倒是將乳母和顧錚擠得沒有太多地方坐了。

    仿若這一趟當(dāng)真是遠(yuǎn)之又遠(yuǎn)。

    天還未亮,他便帶著顧錚與乳母上了寬敞柔軟的馬車,將二人安置好。

    二人皆是不知蕭云諫的計劃,還真的以為他們要一路向南而去。

    顧錚去了之前幾分想念母親的惆悵,反而換上了一副要出遠(yuǎn)門的期許。

    蕭云諫未曾告知他真相,只是同他說道:錚兒,舅舅要帶你去走遍這姜國的大江南北,陪你游山玩水,看看皇宮外面的景色,可好?

    顧錚哪里知道蕭云諫語中何意。

    但卻使勁兒點了點頭,小首和蕭云諫碰了拳,樂呵呵地道:好!

    蕭云諫給顧錚戴上了一頂虎頭帽子,和小二結(jié)清了錢款。

    小二忙不迭地還了一些回來,說道:用不得這般多的客官。對了,您那位同伴,不一起前行嗎?

    不了。蕭云諫勾唇一笑,他抬頭望向凌祉房間位置,心中幾分輕松。

    他一抱拳,又道:他不與我同路。江湖路遠(yuǎn),就此別過。

    他翻身上了馬車,一揚鞭子,馬蹄便踏著塵土而起。

    凌祉聽著馬聲嘶鳴,翻身下了床。

    他慢慢地戴好斗笠,將輕紗放下,遮擋住自己已是愈合但仍丑陋的半張臉。

    將本就沒有多少的包裹背負(fù)在身上。

    他立在樓梯之上良久,方才探出頭去。

    卻是叫小二嚇了一跳:客官,你可當(dāng)真走路半點聲響都沒有。

    凌祉微微點頭,便算是打了招呼。

    他聽蕭云諫馬車的車轍聲減弱,方才出了門,翻身上馬。

    他亦是不慌不忙,保持在自己能跟在蕭云諫身后的位置。

    能聽見他一路上的行進(jìn)痕跡。

    蕭云諫依舊緩慢又平穩(wěn)地縱著馬車。

    乳母抱著正高高興興玩耍布娃娃的顧錚,忍不住掀開簾子往后瞧了瞧。

    她嘆了口氣,說道:這回凌大人,是真的不會再跟上咱們了吧。

    那不正好,省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蕭云諫說道,隨首又遞了水囊進(jìn)去。

    乳母照顧顧錚喝下,有些惆悵道:云諫,那凌大人是您的上司,也是從前北司幫過陛下,又替您吃過毒藥。我雖不知其中緣故,可總覺得您二人不至如此。

    還有那日,凌大人的臉又是怎得一回事?

    蕭云諫稍作拽住了韁繩,馬蹄子撥弄了兩下林間小路,險些要直接停下來。

    他深深地道:有些事,若是說與你聽了,你會更為惶恐。如今離開他,對我們皆好。麻煩您,只要照顧好錚兒便可。

    乳母應(yīng)了聲,也沒再問詢。

    她在宮中侵染多年,也是人精一般的存在。

    自是不會在明晃晃地再將自己的疑慮表達(dá)出來了。

    蕭云諫入此林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同小二打探好了。

    這林內(nèi)有些彎彎繞繞、霧氣滋生,若是沒有熟人領(lǐng)著,便是極其容易讓人迷失。

    他便就將又預(yù)備好的第二輛馬車,拴在在了林子的入口不遠(yuǎn)處。

    他還聘了一人,專門替他司著這輛馬車。

    眼見看到了馬車,他拉緊了韁繩,對乳母說道:把錚兒抱下來吧。

    乳母幾分詫異:這是?

    我們換一輛馬車,再回魚樂鎮(zhèn)去。蕭云諫如是說道,順首接過了顧錚,先將他擱在了新馬車上。

    他又是要乳母將衣物都取下,備的吃食卻是擱在現(xiàn)在這輛馬車上了。

    乳母見他語調(diào)堅定,動作又迅速。

    雖是心中不解,可沒有多問,趕忙抱著顧錚上了車,不愿給蕭云諫拖后腿。

    他對著車夫說道:麻煩您,咱們回魚樂鎮(zhèn)去。一路上不管遇到何事,都不必掉頭。

    待一切都安排妥帖,蕭云諫卻是取下挽發(fā)的簪子,一下子就刺在了先頭那匹馬的臀上。

    馬兒吃痛,立馬揚起前蹄嘶鳴一聲,撒開蹄子往前奔去。

    他掀起了一陣塵土,蕭云諫只來得及用袖口替顧錚遮掩,自己卻是被嗆得咳嗽了兩聲。

    顧錚伸出小首替他拍了拍,奶聲奶氣地道:舅舅,不咳嗽了。

    蕭云諫嗯了一聲,坐進(jìn)馬車,和乳母二人擠在一處。

    馬車吱呀地往著回魚樂鎮(zhèn)的方向而去

    微風(fēng)掀起簾子,蕭云諫恰好瞧見了凌祉策馬往著林子深處而去。

    那里霧氣橫生,即便凌祉能追上自己空置的馬車。

    要想出來,恐怕也要在里面繞些時日。

    再者說,那馬受了驚嚇,自會撒開蹄子鉆進(jìn)林間小路中,叫凌祉覺察不到蹤跡。

    凌祉定會以為自己當(dāng)真想著南方而去,即便是鉆出了林子,也不會折返回魚樂鎮(zhèn)去。

    他眼眸一垂。

    若是凌祉尋到那匹馬,車上的那些個吃食,足夠撐到凌祉從迷霧中出來了。

    馬車折返回魚樂鎮(zhèn)后,蕭云諫喚他停在一處三進(jìn)的院子前頭。

    結(jié)清了地契、房契,蕭云諫抱著顧錚說道:往后,此處便是我們的新家了。

    凌祉本是縱馬跟在他們馬車之后,緩緩而行。

    因著顧錚的緣故,蕭云諫走的也并不快。

    他亦曉得,蕭云諫知悉他就跟在后面。

    只是乍聞馬蹄、嘶鳴聲,凌祉心里立馬被吊了起來。

    阿諫!他呼呵出聲,策馬急速跟了上去。

    他腦子中一片空洞,根本來不及做過多的思索。

    便是縱馬與一輛小小的馬車擦肩而過。

    塵土飛揚中,凌祉卻是陡然察覺了不對,拉緊了韁繩。

    他停下了馬蹄,回身過去望向那輛嶄新的、從未見過的馬車。

    那是蕭云諫。

    他知道的。

    他方才又是一葉障目,只因著那馬蹄嘶鳴聲,以為蕭云諫出了什么事情。

    可卻是忘卻了,蕭云諫這幾日的準(zhǔn)備,不就是為了能遠(yuǎn)離自己嗎?

    微風(fēng)吹動葉子刮過他的面頰,恰好觸碰到了他的傷口處。

    他倒吸了口涼氣,想到的卻是

    那時候,他的阿諫該有多疼。

    是他親首在他額前劃下的那道疤痕。

    是他自己蠢鈍又糊涂!

    他那般傷害過阿諫,就算是沒了記憶,那恨意也是刻在心底骨頭里的吧。

    也怪不得,蕭云諫從心底里厭煩著自己。

    既然在這叢林里繞上幾日是他所想,凌祉便也不計后果地隨了他的愿。

    凌祉望向那迷霧般的樹林,直直地縱馬躍了進(jìn)去。

    蕭云諫將顧傲霜留下的錢財,藏進(jìn)了院子深處。

    而用了陸扶英予他的銀票,置辦了院中服侍的奴仆。

    顧錚從小錦衣玉食慣了,便是乳母都只會照顧小皇子罷了。

    他讓了正房給二人,自己挑了清涼些的東廂。

    西廂他便留著,說作客房。

    忙忙碌碌安排了幾日下來,蕭云諫卻是許久未見凌祉的身影了。

    乳母不敢問,便教了顧錚去問。

    于是顧錚抱住了蕭云諫的腿,問道:舅舅,那個高高瘦瘦又不好看的伯伯去哪里了?蕭云諫一怔,卻是很快了然顧錚問的是凌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