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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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還不好看? 凌祉那一張臉,便是天上地下地去尋,恐怕也找不到更多勝一籌的了吧? 顧錚認真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從前好看,現(xiàn)在不好看了。 他小小的身子打了個哆嗦,又道:現(xiàn)在好恐怖! 蕭云諫拍了拍他的腦袋,說道:他不與我們在一處了??烊プ约和鏁喊桑蹅兘裉觳荒顣?。 顧錚得了特赦,哪里還顧得上乳母教他的話語。 和仆從拿了風(fēng)箏,便滿院子地奔跑著。 蕭云諫坐在院中的葡萄架下,稍帶涼氣的晚風(fēng),好似吹走了盛夏的燥熱。 早秋的寒意叫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立馬揚聲道:幫錚兒添件衣物。 乳母忙不迭地回了房間,取出外衫替顧錚披上。 待她回去之時,蕭云諫卻是喚住了她:方才,是你讓錚兒如此問的? 乳母被戳了心事,也只得坐于他的面前,頷首說道:是。只是有些憂慮,凌大人畢竟傷口還未愈合。雖是天氣轉(zhuǎn)涼,可到底暑汗加之迷霧,容易叫他傷口潰爛。 蕭云諫把玩在指尖的茶盞,啪嗒一聲掉落在了石桌之上。 倒是沒碎。 他垂下黝黑的眼眸,說道:凌祉,不至于那般蠢鈍。 他估摸著,凌祉早便出了迷霧叢林,奔著南方而去。 凌祉恐怕也還想留著那一條命,和自己再相見。 又怎會叫傷口潰爛,奪去他的壽數(shù)? 蕭云諫起身活動了下筋骨,說道:這幾日連日奔波,我卻也有些困頓了。夜間將院門鎖好。天涼了些,注意小少爺?shù)谋蝗臁?/br> 他一一囑咐著,叫家中奴仆們耳朵已聽出了繭。 見蕭云諫回房,他們將乳母圍在正中,你一句我一句地問道: 乳母,你們到底從何處而來?怎么瞧著舅老爺和小少爺,生得并不是很像?不是皆言外甥肖舅嗎? 您方才說的那位凌大人,又是何許人物?好似那北司因為疏忽職守,死了個凌大人呢! 咱們這位舅老爺什么習(xí)性啊,感覺平日里也傲氣驕矜的,不愛搭理人的模樣。 乳母被他們吵得腦仁一團亂糟糟,只道:舅老爺是好人! 蕭云諫五感優(yōu)異,更是聽得吵鬧,又推了房門說道:便是無事可做嗎?我的外甥長得不似我,難不成像是你們中的哪一位?若是再嚼舌根、議論主人家事,明日通通都給我滾回人牙子處,我倒要看看誰還肯要你們! 眾人一哄而散,只又聽聞一句:他姓林,哪是姓凌,與那北司的凌大人,亦是毫無干系。 乳母方才想要開口言說些什么,他卻又是補了一句:若是讓人知他真實身份,我們更為麻煩! 乳母應(yīng)了聲是,話鋒一轉(zhuǎn)卻是道:從前在宮那深宅大院中的時候,我只懂得如何照顧錚兒,如今我卻是要多學(xué)些后宅的管理之術(shù)了。 末了,她又道:方才想同您所言,只此而已。 蕭云諫本是勉強擠出的笑意一滯,面上幾分赧色。 他額了一聲,擺擺首道:好,麻煩了,我尚也不懂此術(shù)。 他當真不懂。 在停云殿時,有炎重羽為他瞻前顧后。 在無上仙門時,他亦是有凌祉。 蕭云諫將門一合,仰面躺在床上。 他看著這雕刻山水的床榻,逐漸沉沉睡了過去。 夜色沉沉,凌祉一人走在從迷霧叢林回到魚樂鎮(zhèn)的路上。 他的馬匹不見了,身上雖是臟了許多,可瞧著也并無什么傷痕。 月亮高懸,將他的影子拖得長長的,又有些虛無。 微風(fēng)將他的斗笠吹起一些,露出那翻開的傷疤,已是有些結(jié)痂。 他敲響了先前投宿的那家客棧,小二帶著驚異與不解迎了他進去。 他說道:多謝。 繼而又道:明日可否再幫我一個小忙? 小二立馬答道:您說。 幫我瞧瞧,這魚樂鎮(zhèn)上,近日可有哪處稍大些的院子售出了。 凌祉勾唇淺笑,笑意卻是未達眼底。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蕭云諫:你又要搞事情? 凌祉:不敢 蕭云諫:那你要干屁! 凌祉:想看看你 蕭云諫:看吧,和畫里長得一樣吧。 凌祉:QAQ 感謝在2021070420:47:17~2021070520:51: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是司機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2章 鬼宅 半夜下了雨。 傾盆大雨澆在房檐上,噼啪滴答的聲音,吵得蕭云諫一夜不得安眠。 中途偶然轉(zhuǎn)醒,卻是心中慌亂。 久久不能再入眠。 他撐了油紙傘,自小廚房的拐角處尋到一壇好酒。 又自顧自地打了一盆井水,將酒壇埋了進去,以冰涼酒水。。 他坐在廊下,沒拿酒盞,就著酒壇猛地灌了一大口。 清冽又冰涼的酒水下了肚,叫他不僅打了個寒顫。 還余下許多滾動過他的喉結(jié),沿著他的脖頸處落在鎖骨之上,又順著滑進了衣角。 冰涼的觸感,愈發(fā)得叫他清醒起來。 院內(nèi)靜悄悄的,蟬鳴已經(jīng)隨著秋風(fēng)而去,唯獨留下這雨打芭蕉的響動。 他好像比之前更愛喝酒了許多,只不過他酒量倒好,更不會醉著。 灌了一整壇下肚,他似乎刻意又有些昏昏欲睡。 腳下有些虛浮地回了床榻,將酒壇子擱在一旁便歪倒在了枕上。 直到日上三竿,他才揉了揉眼睛,掀開了錦被。 他活動了一下筋骨,卻聽外面吵吵鬧鬧的,似乎是乳母和仆從們在陪著顧錚嬉鬧。 蕭云諫甫一推開門,就見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皆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瞧著他。 顧錚虎頭虎腦地道:舅舅懶懶! 蕭云諫便快步走過去,伸手揉了一下他的顱頂,說道:錚兒真勤勞,今日便多學(xué)幾個字吧。 顧錚臉頰一鼓,險些要落下淚來。 蕭云諫笑著又道:我今日出去一趟,不知何時歸。若是飯菜有剩余便替我留著,若是沒有,便也不必在意。 他出了院子,去往的卻是驛站。 如今他帶著顧錚安定了下來,如何也是要讓陸扶英知道一番的。 他們早便達成了共識,用著的是采夕那個不知死活的表兄名頭。 信件也寄入采夕自己在宮外置辦的宅子里頭,待她自行看過又燒毀后,再告知陸扶英。 他懷中揣了一封昨夜便寫好的信件。 驛站的官差展開瞧了瞧,又擱回了他裝好的信封當中。 蕭云諫似是三步一回頭地望著那封信,不住地囑咐道:麻煩了。 官差擺擺手,讓他快些離去:放心吧,我們向來不會出差錯。 可等他走后,卻是又將信件拆開,展開讀與同僚聽: 采夕表妹,見字如晤。思念如絮,望飄于你身側(cè)。 兄已于魚樂鎮(zhèn)定居。待吾考取功名,定聘汝為妻。 望汝安康。兄,驍字。 他念完,抖了抖身體,又道:好酸,嘖! 言罷,又是和同僚恥笑過后,將信件封好。 蕭云諫已是走出了驛站,耳朵一動。 卻是知曉,他這封信應(yīng)當會無恙了。 也虧得采夕當真有個不知死活的表兄,名字中還帶了與自己相似的字。 天色正好,秋高氣爽。 并不那般黏膩燥熱的氣息,讓他的心緒都愉悅了幾分。 正午并甚擺攤的商販,恐是嫌棄太熱,亦或家中煮了熱湯熱菜地吃上幾口。 竟顯得這魚樂鎮(zhèn)上有些空蕩,街上也沒什么人在。 蕭云諫肚子咕嚕一聲,卻也有些餓了。 他疾步往家中走去,心中幾分期許能趕得上午飯。 途中還聞到了一處散發(fā)著濃郁香氣的糕點鋪,沒忍住嘗了一嘴后。 包了許多拿回去給顧錚食。 甫一過了轉(zhuǎn)角,他步上自家宅院所在的朱雀街,便聽一群孩童們團在一起說著悄悄話 你聽說了嗎?那朱雀街最近可是熱鬧得緊!竟是兩戶人家的空置院子,都賣了出去。 怎么沒聽聞,不過一戶高門闊院,一戶卻是卻是鬼宅!對啊對啊,那個鬼宅空置了八年了,竟然能賣出去!不過我還聽說,那買鬼宅之人,長得比鬼魅還要可怖,一面是天仙,而另一面卻是惡鬼一般。 哇,這般駭人。不過你所言的天仙與惡鬼,到底是何模樣? 咦,只不過突然思索到,我卻也不清楚了 蕭云諫知這夢境當中,并沒有那些個神鬼傳說。 只他們言說的,便是自己用腳趾猜測。 也是凌祉。 他深吸了一口氣,上前笑道:小朋友,那鬼宅在何處? 孩童們被他嚇了一跳,又瞧是位漂亮人,便七嘴八舌地替他指著路。 最后干脆扯著他的衣袖,要領(lǐng)他過去。 他擺擺手,立馬笑道:不必了。我已知曉了,那鬼宅就在朱雀街的盡頭。多謝,這糕點你們拿去吧。 他晃悠著到了那朱雀街近乎盡頭的位置。 那是一條死胡同,似乎還有些陣陣腐敗的氣息傳來。 蕭云諫掩著口鼻錯后了一步,望向那傳聞中的鬼宅,如今凌祉的住所。 低矮的房檐仿若壓得人喘不上來氣,門口蹲著的石獅子,也缺了手腳、眼睛。 就連微風(fēng)刮過大門,都仿佛下一瞬便會掉下的吱呀作響。 這般地方,如何能真的住人? 凌祉那般如謫仙人的人,從前最是在意此事的。 便是無境峰上的竹子,每一根都要經(jīng)過他的篩選。 他又怎得肯真的住下這臟亂破舊的屋子呢? 蕭云諫倏地想起方才他問那些個孩童:你們可知那人,為何會擇了那處鬼宅?還非要買下? 幾位孩童你看看我又我看看你,終是推了一個出來,說道:我聽阿娘言說,是因著他愛的人住在這朱雀街上,而這附近,唯獨只剩下這一間鬼宅了。 蕭云諫應(yīng)了一聲,心中百感交織。 有心塞、有不解,亦有稍稍點點的懼怕。 凌祉這般暗自跟著他,察覺到他并不是向著南方而去。 而又沒有再在自己的面前現(xiàn)眼,卻是叫人捉摸不透。 他微微打了個冷戰(zhàn),凌祉這般聰慧 會不會一早便瞧了出來,他根本沒有失憶。 不過一切都是自己偽裝出來的? 蕭云諫回過神來,瞇起眼睛又看向那座鬼宅。 垂下的槐樹枝輕飄飄地搭在低矮的院墻之上,一進的院落成了回字形,將此樹恰好圈在其中。 恰有一陣寒風(fēng)刮來,他忙不迭地禁了衣衫。 也剛巧未曾留意那院中的腳步之上。 他只聞吱呀一聲,破舊的院門被拉開。 晃悠了幾下,仿若還要落下灰塵來。 凌祉自內(nèi)而出,只虛掩上了門。 蕭云諫來不及離開,只得側(cè)身先藏進兩戶人家的墻壁間隔中。 那縫隙狹窄,若非不是他的瘦削,根本藏不進去。 凌祉似也沒什么急事,只緩步到了街角處。 那里正正巧巧是蕭云諫的新宅。 他目光所及之處,皆是笑意。 那般溫柔的觸目,一直停留在院門之上。 蕭云諫擠在縫隙中難受得緊。 素色的衣衫也被土礫泥漬所污,更令他難以接受。 他咧咧嘴,此刻倒是恨不得凌祉莫要再猶豫,快些去敲響他的院門。 他也好早些解脫。 可誰曾想,凌祉不過多瞧了幾眼,便轉(zhuǎn)過了身去。 恰逢家中有仆從開了院門,見他那未曾毀容的半張臉一閃而過,眼中幾分驚艷。 仆從問道:您是? 凌祉只道:路過。不過瞧你們高門闊院,好不熱鬧,便多瞧了幾眼。 他說罷,便頭也不回地往盡頭而去。 蕭云諫仍擠在那狹小的縫隙中,左右看不真切,他便也歇了一口氣。 他當真沒想到,凌祉不會去尋他。 方才他腦中已過了無數(shù)的思緒,琢磨著如何搪塞過去。 可卻未曾想到,如今凌祉竟真的不去再叨擾自己的生活了。 蕭云諫呵了一聲,這不便是他所求嗎? 他的周身也落下了幾分舒心,倒是比那時候救活了顧錚還要欣喜幾分。 險些要哼出聲來。 他聽著凌祉的腳步聲輕輕地落在了自己的鬼宅外,吱呀一聲推開房門而進去。 終是回首探頭,瞄了一眼。 凌祉回去了。 他從縫隙中鉆出,舒展了一下筋骨。 閑庭闊步般地回了自己宅院,恰巧錯過了凌祉站在門扉處,深深看他的那一眼。 哼著小曲進了門,乳母瞧他一身污漬,忙不迭地問道:這是怎得回事? 蕭云諫垂頭一看,卻滿不在意地道:路上不小心沾到的,不妨事。 乳母略顯小心翼翼地問道:您今日出行所為何事?瞧您滿臉喜氣。 有嗎?蕭云諫輕拍了拍自己的面頰,興許有吧,天大的好事。 那時候在九重天上,他重逢凌祉的時候。 他心中卻也有過幾絲波瀾,就像是幾塊石頭落入水中,漣漪交疊在一起駛向岸邊。 可如今與凌祉再多糾纏,他卻忽覺自己當真想要放下了。 他不在乎了。 如今知曉凌祉有了分寸,不再日日相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