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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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重羽瞧了一眼凌祉,摸摸下巴,瞇起狹長鳳眸,說道:是,神君。 他還未曾走出房門,便又聽蕭云諫喚道:再尋個屏風(fēng)來,支在兩床之間吧。 蕭云諫的耳尖莫名有些發(fā)紅guntang。 讓他不知不覺地便落下這一句來。 倒頗有幾分欲蓋彌彰的意思了。 想來從前在無上仙門,怎般沒有見過。 如今卻是無緣無故的這般扭捏起來了。 蕭云諫輕咳了一聲掩去自己所有的窘迫尷尬,又道:挑那個繪了花鳥圖的,是我喜歡的一扇。 炎重羽淺淺地嘖了一聲,行禮出門去了。 一扭頭便撞上了青鱗,青鱗問他:神君方才喚你何事? 炎重羽拽著青鱗便去往了沉墟臺,走到半路方才吊兒郎當(dāng)?shù)卣f道:小鯉兒這般關(guān)心神君,可怎得不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 青鱗氣惱:我關(guān)心你作甚? 炎重羽捧心作疼痛狀,又道:好嘛好嘛。不過神君是讓我尋個床榻來,換了他正殿寢宮里面那個美人榻去。 神君要這作甚?青鱗蹙了蹙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都擰了起來。 他不過思索一瞬便了然,又有些怒氣地道:所以,神君便是要凌祉那廝和他同住一室?好容易神君才擺脫掉他,怎得入了個夢,便又不得脫身了! 炎重羽嘖嘖稱奇:那會子還是你勾引得凌祉,如今倒是愈發(fā)得瞧不上他了。 本就是這般。青鱗哼了一聲,一切若不是為了神君,我又怎會偏去招惹這般之人 他話音未落,便被炎重羽打斷:到沉墟臺了。 炎重羽瞧了仍是氣鼓鼓的他一眼,又道:青鱗,不如你就替我,好好挑一挑這適合凌祉的床榻吧。 青鱗瞥了他一眼,兀自笑了一聲。 炎重羽從來就是這般口蜜腹劍。 那他就該合著炎重羽的話,好好地挑上一挑了。 床榻搬回寢宮之時,炎重羽和青鱗皆是作了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 萬分歉意地說道:神君,我們只尋到了這一架。不過稍有些狹窄,望魔尊閣下莫要見怪。 蕭云諫抬眸掃了一眼那床榻。 那豈止是有些窄。 簡直一個人睡在上面,翻身都為難。 他皺皺眉:便是我偌大的停云殿,就只能尋到這一架? 炎重羽垂首道:其他不是木板松懈,便是朽木難用。想來,凌祉閣下也是不愿睡那般蟲蟻蛀過的床榻吧? 蕭云諫了然地點了點頭。 卻是在夢境中做個凡人生活得太久,有些忘卻了他是神祇。 便是揮揮手,就能叫那朽木再生。 更何況 這停云殿中日日灑掃,又是身在天上。 哪有這般的蟲蟻所蛀? 他竟是一晃神,全然沒留意炎重羽說的話語。 炎重羽便也是捏住了他這略有些馬虎的性子。 凌祉瞧了一眼,心中了然,卻并沒有出演反駁。 只是說道:這已是很好了,至少長短合宜。 蕭云諫舍不得他去廊下睡,便已是莫大的饋贈。他不該再多奢求一番。 這已是莫大的饋贈。 他好似活得這般卑微可憐。 可自己卻是萬分樂得其中。 炎重羽也是笑道:多謝您的見諒。 一招手,便有人將蕭云諫最喜的那一扇花鳥圖的屏風(fēng)擺放在了兩張床的中間。 好歹也算隔出了空隙,不叫凌祉和他緊挨著。 夜深露重。 停云殿的神侍倒是為凌祉抹干凈了灰塵,鋪上了軟墊與錦被。 他枕著磕著云紋的玉枕,蓋著與蕭云諫同樣熏香味道的錦被。 嗆入鼻腔的,皆是他心之所向的滋味兒。 花鳥屏風(fēng)將屋內(nèi)最美的景色遮了個大概。 可透過月光,他還是依稀能瞧見那側(cè)的蕭云諫。 蕭云諫似是背對著他,一瀑青絲陳在塌上。 他伸出手去,微微縮緊 就好似環(huán)抱住了曾經(jīng)一般。 那時候在無上仙門,蕭云諫若是留宿修竹閣中。 便是躺在自己懷中的。 從前的溫?zé)崛彳?,因著自己的蠢鈍。 全然換了現(xiàn)下的隔離與冰冷。 凌祉嘆了口氣。 他側(cè)著身子,目光緊緊鎖在蕭云諫身上。 不肯有一時片刻的放松。 蕭云諫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的。 可卻未曾想到,自己竟是得了一場安眠。 他不得不承認(rèn) 如今凌祉在他身邊,不再是負(fù)擔(dān)。 反而能予他大量的安全感。 他伸了個懶腰,趿拉著鞋子下了床。 凌祉已是翻身下了床,坐在屏風(fēng)后面。 眼下烏青,好似睡得并不安穩(wěn)。 蕭云諫瞥了一眼那狹窄的床榻。 嘆了口氣。 你在等我?蕭云諫話一出口,便是想要敲敲自己的腦袋。 他和凌祉,兩人互相不能離開十尺。 他睡得正香,凌祉又怎得能動? 他砸了咂嘴,一拍手。 神侍們便魚貫而入,將梳洗用具端了進(jìn)來。 蕭云諫大刀闊斧地一揮手,便分了一部分人去伺候凌祉。 凌祉卻是接過了神侍手中的帕子,說道:多謝,我自己來便可。 吃了些朝飯后,蕭云諫捆著凌祉便也不方便去司風(fēng)。 此事就又交給了炎重羽,只余下青鱗還寸步不離地跟在他二人身后。 蕭云諫應(yīng)了扶英公主,三日后再去尋恕霜。 便也耗得凌祉無法前去。 倒是青鱗晨間收了口信,告知于二人道:魔帝陛下言,這幾日他身心俱疲,希望魔尊閣下莫要去打擾。 正合了心意。 蕭云諫便提議道:既是無旁的事,便去尋上一尋這解開夢子詛咒的法子吧。 凌祉手指緊緊摳進(jìn)了掌心,劃出一道血印。 可是他撞上蕭云諫期許目光的時候,仍是頷首道:好。 他再也不會對蕭云諫說上一個不字了。 蕭云諫想要的 即便是自己的命,他也會親自雙手奉上的。 天界設(shè)了一處世外仙境,名喚涇書洲。 專門擱置那些個平日里不得見的藏書。 與無上仙門的藏書閣,有異曲同工之處。 經(jīng)由蕭云諫的指引,凌祉御劍而至涇書洲。 那里云煙環(huán)繞,鳥鳴蟬叫,好不出塵。 蕭云諫揮揮手,便破了護(hù)著涇書洲的罩子。 而所謂的書籍便顯現(xiàn)在了他們眼前。 與其說是書籍,倒不如更似是漂浮在他們眼前的畫卷。 一張張、一卷卷地展開又合上,仿佛在等待著有人去通讀了他們。 蕭云諫隨手一戳,便是翻了一本。 他看看凌祉,又道:我們便分開瀏覽吧,不要去瞧同一本。 凌祉深吸了一口氣,卻是恍然問道:阿諫,你信我? 蕭云諫皺皺眉頭,不明白地反問:什么? 你信我,會愿意解開這個夢子詛咒?凌祉怔怔地說道,你知道我對你有多渴求的。若我并不想解開呢,我想生生世世與你只有這十尺的距離呢?若是我當(dāng)真瞧見了,我卻不告知你呢? 他接連說了一串。 好似從前那冰冷地不愿意說話的勁兒,如今全沒了。 蕭云諫卻是無奈至極。 他搖頭,又狠狠地斜了凌祉一眼:你怕不是生了什么疾??! 凌祉說得這問題,他不是沒想過。 只是瞧著凌祉在夢中十七年,事事皆以自己為重。 自己說什么,他便做什么,從來不曾有怨懟。 總是想著,凌祉能給予自己足夠的尊重。 這便是不會再讓自己多生氣幾分了吧。 他冷哼了一聲:你會嗎?你真的會嗎,凌祉? 凌祉嘆了口氣。 他已經(jīng)會了。 他明明記得,無上仙門的藏書閣中一卷,便是寫了這夢子詛咒的解法。 可是 他仍是隱瞞了蕭云諫。 凌祉有些不知所措。 他到底該不該說,又該如何說? 蕭云諫見他半晌無言,隨意地劃了一本書籍到他面前。 朝他努努嘴,示意他快快去一同翻看起來。 凌祉依言,便也只得先翻起了那書頁。 好在這涇書洲中,曲水流觴、亭臺樓閣,應(yīng)有盡有。 蕭云諫便尋了一處六角亭坐下,依靠著漆紅的柱子翻了起來。 待到午后,青鱗便提著食盒送來了百花露珠做成的吃食。 他瞧著蕭云諫和凌祉二人,一倚一坐地挨著看書,嘟了嘟嘴。 他替蕭云諫擺好碗筷,說道:神君,先進(jìn)些吧。若是實在急迫,我便一同來幫忙尋一尋。 蕭云諫擺擺手:重羽司風(fēng),你得看顧著停云殿。青鱗,別讓我有后顧之憂。 青鱗無言以對,只得愣了一會兒,答道:好。 蕭云諫瞧他臉色有些凝重,又是笑著捏了捏他的臉頰,說道:回頭什么時候,若是重羽想要回重明鳥一族了,你還得替他接管這停云殿呢。 青鱗啊了一聲,問道:他要回去? 蕭云諫仰面放松著身子:也許吧,他總歸是要回去的。 青鱗得了肯定,便也沒再強(qiáng)留。 蕭云諫一回首就看見了凌祉望著青鱗的背影,稍有發(fā)怔。 可是怎么瞧著,也不是留戀。 大多更是艷羨? 可怎又會是艷羨呢? 吃過飯,蕭云諫便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腳,說道:我有些困頓了。 困了便去睡。凌祉脫下外衫,替蕭云諫披上,又道,這邊有我。阿諫,我一直在。 蕭云諫嗯了一聲,闔上雙眸,躺倒在亭子的長椅上。 他未曾睡得很沉,淺眠中他仍是思索著夢子詛咒一事。 他總覺得這名詞,他從前在那里瞧見過。 可怎般都想不起來罷了。 凌祉看著他的睡顏,緩緩勾起了唇角。 若是從今往后,皆是如此多好。 他隨意地翻著那些個書籍。 只因為他知曉,那其中并沒有蕭云諫想要的。 日光有些偏斜,剛巧落在蕭云諫的臉上。 曬得他有些睡不安生。 凌祉抬手凝出魔力,為蕭云諫摘下一片寬大的葉子來。 可葉子還未展在蕭云諫的面前,他便驟然睜開了雙目。 他扭過頭,直直地看向凌祉 無上仙門。 那關(guān)于夢子詛咒的書籍,就在無上仙門中。 作者有話要說: 喲呵~凌祉要知道阿諫是裝的失憶咯 看看誰翻車,反正不是我翻車就對了,嘿嘿! 第75章 記憶 凌祉只覺得自己渾身如同被一盆涼水澆下,瞬間寒氣徹骨。 他的心臟咚咚響徹,叫他雙耳嗡鳴,好似這流水潺潺、微風(fēng)陣陣的聲音,他都聽不見了一般。 蕭云諫知道? 蕭云諫怎會知道! 那記載著夢子詛咒的書籍,擱在無上仙門的藏書閣中。 蕭云諫不是失憶了嗎? 他如何得知的! 是他根本記得過往。 還是他已經(jīng)念起了全部。 那自己 他從前總是想著 蕭云諫失憶是一件好事。 至少對自己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他不記得從前那些過往。 只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味藥。 那自己對他好,便總會有重來的機(jī)會。 可是如今呢? 現(xiàn)下蕭云諫想起了一切。 自己豈不是如同墜入深淵,萬劫不復(fù)? 即便是再做更多的努力,蕭云諫還是會恨自己吧? 凌祉倏地后悔極了。 若是他先提及了夢子詛咒的書籍就在無上仙門一事,恐怕蕭云諫也不會絞盡腦汁去想此事。 更不會因此而恢復(fù)記憶。 凌祉慌亂無章。 他終是腦海中一片空白,再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了。 比之凌祉,蕭云諫也有幾分緊張。 他怎得想起,便說出來了。 如今凌祉便是了然,他從前失憶都是裝出來的吧。 還有甚者 他這個平日里并不愛去藏書閣之人,都能依稀記得那書籍是擱在無上仙門的。 凌祉又怎會不知? 想來方才凌祉問自己的那句:若我不想解開呢?若我當(dāng)真知曉,卻不告訴你呢? 恐怕亦是真的。 他就是這般,欺瞞于自己的? 心中驟然燒起的邪火,已經(jīng)掩蓋住了他方才的窘迫。 他冷哼一聲,剛想發(fā)作。 便聽見凌祉說道:對不起,阿諫。對不起 那聲調(diào)中還帶著些許的哽咽。 他哭了? 凌祉哭了? 蕭云諫咬著下唇,睜圓了雙眸。 那滴淚,仿若是墜入了自己的心底。 將柔軟穿透。 他脫口而出的話語,也變成了:便是我裝失憶騙你,你也不該隱瞞我那解除詛咒的法子,就擱在無上仙門中一事吧? 不過須臾,就將自己裝作失憶的事情,化作虛無。 本就該如此! 蕭云諫揚起了自己精巧的下頜,就連左眼角下那顆猩紅的淚痣,都鮮活愉悅。 他裝失憶,不過是權(quán)宜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