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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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云諫嗯了一聲,從凌祉懷中脫了出來。 是有些熱氣隨之散去的,可他如今卻不再怕冷了。 他道:這些個人,左不過都是要屠天之力被封印后,才會變回自己原先的模樣??墒沁@般,夢神? 夢神頷首道:正是。三千年前也是如此,但是許多之人,再經(jīng)歷過這五毒心的摧殘過后,卻是有些迷茫了。他們許多都放棄了前塵往事,更多的是遁入空門罷了。 蕭云諫擺擺手:我倒也不問這個。不過就是想知道,我那些個從前的師兄弟們,可是會變回原來的樣子? 會的。凌祉替夢神回應了這個問題,一定會的。 蕭云諫這才算是放下心來。 地動山搖已是過去,他已是能感覺到,那個才被他與凌祉合力修補好的結(jié)界,早便又由一個大洞,全然崩碎。 他抿抿嘴,又道:不就是殺了他嗎?三千年前可以,如今更行。 只是他忽而想到 那劍 還在炎重羽處! 炎重羽尚不知曉他們來了此處,又如何能尋到他們。 蕭云諫頓時便覺得有些慌亂了起來。 凌祉一剎那便了然他是為何焦急,忙道:重羽本就聰慧,更是洞悉你的心思。阿諫,你大可安心。 炎重羽在感受到不對勁兒之時,便已是將劍匣抱在了懷中。 他看著蕭云諫剛剛修補好的結(jié)界,在瞬間被擊碎,化為烏有。 大量的妖族在一瞬間沖入了長飆之墟,而蕭云諫他們確實不知所蹤。 他看了看蕭云諫刻意交托給自己保管的劍匣,青鱗是還未曾化作劍靈。 可他也要將此殺生喚情劍,安安全全、穩(wěn)穩(wěn)妥妥地交到神君手上。 但是如今場面,他又如何能安全地尋到神君? 他舔了舔嘴唇,卻是瞧見了那些個妖族中,不乏控制不住自己,用了原型之人。 那他如今缺了羽翼,背上兩坨rou芽,不正是叫人看不出是重明鳥一族,剛剛好能混入其中的模樣嗎? 唯獨不同的特征便是他那一雙重瞳的眼眸。 總是能叫人分辨出來的。 但這也好辦 這些個妖族不過百年道行,他做個障眼法,也便能糊弄過去。炎重羽本在吃下自己父親內(nèi)丹后,就逐漸恢復了法力,并有精進。 只是他不愿意化為原型,覺得自己那副尊榮,實在是太過潦草丑陋。 可現(xiàn)下卻不是他猶豫的時刻,他當即化作了原型鳥狀。 微微從銅鏡中瞥了自己一眼,就將劍匣又拴在了自己背上。 施展了障眼法后,他從背后繞進了那群發(fā)了顛一般的妖族當中。 有人多瞧了他一眼,可他不過就是裝著什么也不知,莽著頭就和他們一起向前奔去。 似是也沒人太過在意他這個不知何時加入其中的禽類。 只自顧自地被設定好了,往著某個方向而去。 而炎重羽卻發(fā)現(xiàn)了 是極寒之淵。 漫天的白雪灑在眼前,這里寸草不生,獨獨有的就是徹骨寒涼。 許多植物類的妖族,便是在一瞬就枯萎了。 而有皮毛的妖族,幻化出了自己的皮毛,仍是義無反顧地沖上前去。 炎重羽看著他們?nèi)缤w蛾撲火一般,心中也是驚異萬分。 可他現(xiàn)下,最重要的還是尋到蕭云諫的藏身之處。 他忽而抬眼望天上瞧了一下,卻是陡然撞上了一道熟悉的目光 是沈遙天。 可怎么是沈遙天,不是碧璋? 那碧璋又去了何處? 炎重羽一時間理不清。 但瞧著沈遙天的模樣,更似是在短時間內(nèi),得到了更多的修為。 他從前以為沈遙天到底還是個清醒之人,現(xiàn)下瞧著,好似并非如此。 不過也是為了愛意,受了碧璋鼓動罷了。 沈遙天明顯是瞧見他了。 可又像是未曾注意到他一般,刻意地將頭轉(zhuǎn)向另一個方向。 炎重羽趁著這個節(jié)骨眼,便脫離了那群盲從的妖族們。 他幻化回了人形,裹了裹單薄的衣衫。 卻是猜得到蕭云諫在何處。 那興許是極寒之淵里面,最最溫暖的一處。 在一旁山體中,有著一塊凹進去的位置。 那里避風,又沒有雪。 若非來了許多回,便是自己也找不到。 只是那處,是所有人前行的反方向罷了。 炎重羽垂頭看了看自己一身紅衣,分外奪目的緊。 不過思忖須臾,他便直截了當?shù)孛撓铝送馍馈?/br> 上下牙磕著凍得有些迷糊了,可到底一身白色的褻衣,才能讓他在這冰天雪地中,叫人發(fā)現(xiàn)不了。 他咬著牙,刻意引發(fā)了一股子妖族的動亂。 趁著那片刻時機,奔著山坳處而去。 只他卻忘了,他的一頭烏發(fā),照舊是這雪地里顯眼的存在。 沈遙天打眼便瞧見了,卻是回首,擋住了他身后那薄薄一層云霧中的目光。 是碧璋。 碧璋如今的修為已是登峰造極,早便能叫障眼法,同天色一樣。 他喚了一聲阿遙,沈遙天即刻又是迎了上去。 他顯了型出來,一把掐住沈遙天的下頜,說道:阿遙啊,我留你一命,可不是要你背叛我的。你呢,可當真覺得,我還是從前那個深愛你的碧璋嗎? 沈遙天臉色未變,就像是被抽取了情感一般,說道:我知曉了。 碧璋擺擺手:去吧,做你應當做的事情,阿遙。 沈遙天點點頭,一如行尸走rou般被cao縱著,沖著炎重羽而去。 炎重羽本就被寒意裹著,手腳僵硬極了。 沈遙天驟然落在他面前,叫炎重羽倏地措手不及。 炎重羽的眼底有些迷茫,只跟著蕭云諫一般,喚了一聲:師父? 沈遙天的表情在被遮掩住的位置,變了許多。 可他還是對著炎重羽出了手。 但是招招瞧著斃命,可軟弱得緊。 便是炎重羽現(xiàn)下腦中并不清醒,他也意識到了沈遙天哪里是想真的取自己的命。 沈遙天過招時候,湊到他耳畔說道:擊退我,去你想去的地方。 炎重羽瞬間明了沈遙天的意思,便是邊攻邊退。 向著那山坳的位置而去。 沈遙天緩緩,又輕聲說道:若是不順從他,我便是一條命,都沒有了。 炎重羽也知那日他們想要將碧璋困在夢境當中時候,就連蕭云諫二人都受了重傷。 又奈何這個背叛了碧璋的沈遙天呢? 炎重羽信了大半。 不出片刻,便是到了山坳的盡頭。 蕭云諫本是與凌祉相依相偎著,等待炎重羽前來。 便是凌祉一打眼,就看見了炎重羽正和沈遙天纏斗在一起。 他連忙知會了蕭云諫,蕭云諫也是瞧見了炎重羽負在身上的劍匣。 他的大神官,總是出乎他意料得聰慧。 蕭云諫忍不住笑意,可又察覺到了沈遙天修為的劇增。 心下打鼓,不敢出頭。 凌祉多看了幾眼,對著蕭云諫搖了搖頭,說道:阿諫,興許師兄并沒有站在碧璋那一邊。你瞧重羽的臉色雖是被凍得蒼白,可到底也算是輕松并非緊繃。 蕭云諫也細細致致地看了,卻也如此。 他抿了抿春,又看向夢神。 夢神對他點點頭:如今我們所有事情,都只能賭上一賭。云諫,相信他吧。 蕭云諫便微微探出了些許身子去,叫他二人瞧得見,山體那側(cè)妖族與碧璋看不見。 沈遙天亦是看清。 他干脆地揮出拂塵,一把將炎重羽釘在了山坳的旁邊。 自己也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蕭云諫得見沈遙天還活著,自是心中歡喜,只道:師父,此般能見到你,可真是太好了。 沈遙天亦是將平淡的面色換了笑意,細細致致地將蕭云諫打量一番,見他并無大礙,便道:阿諫,那日未曾成功,你們又是如何逃出來的? 蕭云諫甫要開口,卻驟然聽聞外面?zhèn)鱽砹吮惕暗穆曇?/br> 我的阿遙啊,可當真合我心意。 我還以為你是再一次背叛了我,想要放這蠢鳥一條生路??蓞s未曾想到,你竟是這般聰穎,直接幫我尋到了風神的老巢呢。 蕭云諫臉上的笑意頓住。 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忽而涼了個徹底。 作者有話要說: 笑死,阿諫傻眼了 阿諫:以為師父是我的好閨蜜,結(jié)果這就捅我一刀qaq 第136章 風雪 沈遙天卻沒有言語反駁,只是橫身擋在了蕭云諫面前,輕聲說道:云諫,我不會再錯下去了。我一次沒幫到你,便會有第二次。這也是為何我非要保下這條命的緣故。我只希望,你能信我。 蕭云諫一怔。 可眼瞧著碧璋已是探頭進了他們這隱匿的山坳處。 碧璋皮rou上掛著笑意,可這笑意牽扯著嘴角,卻是叫他露出副詭異模樣來。 他偏偏頭說道:這地方可不好找呢,也虧得是我家阿遙聰慧,才替我這般尋到。 蕭云諫看著碧璋,又瞧了沈遙天。 他總覺得這些日子以來,他日日皆是豪賭。 賭贏賭輸?shù)?,皆是安天命各半?/br> 可如今這最后一搏,他卻是怯懦了。 他不敢再拿剩下所有人的性命去下這個賭注。 可凌祉只肖與他對視一眼,便明白了他心底的躊躇,替他做下了這個決定。 也許是他心底里,就想著信沈遙天的。 他瞧見凌祉拔劍護著沈遙天退后的動作,心中竟是坦然。 他果然還是信自己師父的。 炎重羽也默不作聲地退后了兩步,他將背負在背上的劍匣解了下來,遞給了夢神。 即便是如今他還未曾見到殺生喚情劍生出劍靈,可他們誰也等不及、等不起了。 夢神展開匣子,抽出殺生喚情劍。 古樸的銅色是融合了殺情與喚生,沈遙天便是一打眼就看出來了。 他緊緊地抿著嘴,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柄劍。 他知道那柄劍即將會刺入碧璋的胸膛,斬殺碧璋。 而后將碧璋與屠天之力一同封存,生死天地間不會再存在碧璋這個人。 可他還是沒有動作。 那是他的選擇。 他一手繁榮起來的無上仙門,也因著碧璋的緣故而毀于一旦。 他不是什么圣母、菩薩心腸,心懷天下之人。 可到底,他也不能真的看著因為自己的緣故,而叫自己心心念念的門派就此敗落。 他是愛碧璋的。 如今他膽怯出手,可卻也是能竭盡自己的可能,去助蕭云諫他們一波。 沈遙天緩緩闔上了雙眸,只要他不看著,便是能逃避這一切了。 就如同從前在無上仙門,他逃避了面對離去的碧璋一樣。 他好似一直是這般,從未改變呢。 沈遙天兀自嘲笑了自己一番。 蕭云諫他們已是在方才那片刻時間,想出了個算是法子的法子。 不過就是夢神持劍,由蕭云諫與凌祉,奮盡全力,關(guān)閉碧璋的五感須臾。 便也只要那一瞬間,夢神就能在碧璋的混沌間,將劍刺入碧璋的胸膛。 一切就會塵埃落定,歸于遠點。 可當真可以嗎? 誰也預料不到結(jié)果。 只有企盼著,能夠讓他們成功。 便是不成功,便成仁罷了。 只是瞧著碧璋能在幾日之內(nèi)修為突飛猛進,直接撕破了長飆之墟的結(jié)界。 他就已是不可同日而語了,屠天之力早就占據(jù)了上風,碧璋不過是其cao縱的一個傀儡而已。 炎重羽雖是不知他們的計劃,可是蕭云諫的一個眼神,他便已是捏住了沈遙天的臂膀,將他向后帶去。 不是怕沈遙天背叛,是更怕沈遙天會心軟。 不過電光火石之間,凌祉便予了蕭云諫顏色。 他二人的出手快而又準,碧璋都還未曾意識到,便已是處于了一處黑暗的環(huán)境當中。 碧璋感覺自己瞬時失去了五感,茫然自顧間,沒有任何的景物與聲響。 只是恍惚一分,他便在暗處,瞧見了沈遙天。 沈遙天就像是個魔咒一般,不管他怎么想要忘卻、放棄,卻永遠自己名為碧璋的那個腦海深處、心底里面,住著一個他。 他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卻仍然不能逃離。 直瞧著唯獨那點光亮,是來自于沈遙天的,正沖他伸出手去。那也許是他唯一的弱點。 碧璋有一瞬間是恍惚了的。 但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罷了。 屠天之力巨大的作用,讓他將此禁錮之術(shù)彈回了蕭云諫二人身上。 凌祉在空中翻身,明明自己也被擊傷,可還是將蕭云諫的整個人團在自己懷中。 而夢神 這一劍卻剛剛刺穿了碧璋的皮膚,劃開了他的血rou。 夢神頓時便知道他們沒有法子了。 可是心底的叫囂,讓他沒有收手,而是繼續(xù)用力。 妄圖將殺生喚情劍,深深地刺穿碧璋的胸膛。 他的手腕一翻,一口銀牙咬碎,滿口的鮮血淋漓往外冒著。 可碧璋已是察覺,又如何會再栽在他們手上? 他不過牽起唇角,厲聲說道:不過是區(qū)區(qū)螻蟻,還妄想著蚍蜉撼樹、螳臂當車。我早便同你們說了,不過你們這些個道行,捏死你們就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般。為什么非要自討苦吃呢? 蕭云諫倒在身后,噗出一口血來。 可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手中緊握的是聆風。 風刃與劍鋒合為一體,他卻是固執(zhí)地說道:因為你不是正道,你枉顧人倫! 碧璋哈哈大笑了起來:正道?人倫?你瞧瞧你們奉為正道的天道,可曾救過你們、幫過你們?你想做斷情絕愛、大愛天下的神君,當然可以,可你們所有人心底都是有欲望的 而現(xiàn)在的欲望,就是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