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其實給你安排研究動植物，也是陳老的意思。秦燦繼續(xù)道，畢竟你憑借一些參考資料就能那么好地設計出磁場控制系統(tǒng)，陳老說你既然對動植物感興趣，想必水平不會差。而且這方面又是我們整支隊伍相對薄弱的領域。

    對于這一領域，柏晨是有信心的，上輩子就是搞這個的。他也不想再說些無謂的謙虛的話，我盡力，一定努力做到最好。

    見他有信心又有決心的樣子，秦燦就知道這個安排選對了。當初做那個磁場控制系統(tǒng)的時候小伙子那么謙虛，最后做出來卻那么好?，F(xiàn)在這么有信心，那只會更好。

    太好了。秦燦不由得握了握拳，他這話不是對著柏晨說的，而是對他自己說的。團隊缺人手，缺人才，他是真的急在心里。

    隔著玻璃整體了解了一遍，秦燦把柏晨帶進更衣室，給他拿了一套干凈的實驗服裝，帶你看看你的工作臺。

    好。柏晨清潔了手部，穿戴上衣服帽子和手套，跟隨秦燦進到研究室里面。

    每個人的工作臺都是一個小隔間，因為人手不夠，柏晨接手的動植物樣品研究此前是秦燦兼著負責。

    他認真看了上面的東西，真空容器里裝有從空間里取出來的幾種草的樣品、一束灌木枝條、以及一開始他帶出來的那塊怪物的黑皮。

    還有的儀器里放著從樣品上取下的碎片，專門用來研究成分和構(gòu)造。

    秦燦已經(jīng)研究出了一些結(jié)果，都記在臺子上的本子里。柏晨翻開看，研究結(jié)果還只是一些很初級表面的東西。

    秦燦太忙了，他要帶隊研究空間環(huán)境的方方面面，還是整個團隊的大管家，得做很多協(xié)調(diào)方面的工作。

    陳清峰年事已高，在這樣艱苦的環(huán)境里工作，除了在科研上把控全局，幫助大家解決疑難問題外，其他事情他的身體和精力都吃不消再參與。

    了解完當前進展從研究室出來，脫掉工作服，秦燦問柏晨：怎么樣？有什么問題和需要嗎？

    暫時沒有，挺好的。柏晨道，只是樣品有限，而且咱們的主要工作還是要放在空間里進行才最真實可靠。

    你說得對，但是現(xiàn)在的條件實在有限。秦燦有些無奈，現(xiàn)在空間環(huán)境里不宜長時間待下去，而且還可能遇到動物帶來的危險。所以才決定在外面研究樣品，再大概推演里面的情況。

    但是樣品帶出來很可能就不保真了，我覺得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夠進出自如，那就想辦法直接到里面開展工作好一些。柏晨提出自己的看法，再說通過推演的話，誤差會非常的大。

    理論上確實是這樣，我們也是這么覺得的。秦燦認真道，不過目前不論從哪方面的條件看咱們都不具備直接到里面去進行研究。咱們先完成第一步工作，就是推演出里面的大致情況，然后等更多的人力物力加入再考慮進去里面。

    大部隊來了，條件具備了，咱們就進去。憧憬著那樣的場景，秦燦兩眼放出光芒，繼續(xù)道，到時候把器材都搬進去，別說去里面研究，就是長期駐扎在里面生活都可以。別著急啊小柏，一步步來。

    秦燦這個說法是站得住腳的，先頭科研小部隊先對空間了解一個大概，后面再來大隊伍進行詳細分工研究。

    小部隊為大部隊做前路鋪墊，很多時候也都是這么做的。而且這也是上級下達的任務。

    柏晨自己倒有不同的辦法，他斟酌著說：我理解了。不過我提個建議，興許也可以考慮。

    那你快說。秦燦最喜歡大家多提建議了，只要是好辦法我們就采納。

    我覺得我們不要去考慮整個空間的大概情況，空間很大，目前看差不多就是另一個世界，一時半會兒不可能了解大概的。即使了解了，偏差也會非常大。咱們?nèi)耸稚?，不如就專門做一件事情，解決如何長期呆在空間里。只要解決了這一點，后面大部隊來了，就可以很方便地大規(guī)模開展工作了。

    你也是這樣的想法啊。秦燦聽后顯然沒覺得這個提議很新鮮，他們應該也想過，這個辦法是好，但我們之前討論過，覺得這樣風險太大。

    柏晨似乎從他的話里聽出了一些信息，問道：風險大是因為已經(jīng)研究出什么結(jié)論了嗎？

    對，里面的空氣和水都不太正常。秦燦說道，從目前所研究的樣品來看，人要進去長時間工作，水和空氣等等東西都得帶著進去，相當于得在里面建立一個與空間隔絕的溫室，不然人呆久了會威脅到健康。

    哦，難怪在里面呆一小段時間就不舒服，又冷又頭暈。柏晨點頭。

    秦燦接著說，也許這些咱們都能帶進去，但是里面的動植物都很危險，即使在里面建成一個跟外面一樣的溫室，也隨時可能被動物攻擊摧毀。這個工程不是咱們幾個可以做到的。

    那我明白了。柏晨道，秦老師，您說植物也有危險？

    對，有的植物含有毒素，剛才你沒看到是因為我還沒寫進本子里。秦燦介紹道，水里面還有些一微生物都是很危險的。

    柏晨點頭，聽這意思，空間里面真是處處都是危險，要研究它真不容易。

    秦燦接著有點失望的樣子，笑了笑，其實在進到這個空間之前，我們一致樂觀地認為空間里都是寶，現(xiàn)實則是充滿了危險。至于這個空間能給咱們國家甚至給人類帶來什么積極的東西，真是還得深入研究了才知道啊。

    現(xiàn)實與想象的差異大相徑庭，確實容易打擊到人。

    但柏晨相信秦燦只是因為長期辛苦工作太累，目前研究的結(jié)果又有點差強人意，而產(chǎn)生的暫時性情緒低落。

    秦老師，我覺得你們以前的樂觀是對的。他安慰道，現(xiàn)實里的空間跟想象中的不一樣是肯定的，但是里面既然有空氣有水，又有動植物，那肯定就是寶藏。尤其它跟外面的世界差異大，更加凸顯它的價值。

    秦燦聽后一秒鐘就回血，笑著拍了拍柏晨的肩膀，小柏你說得對，不一樣反而更有價值。我們也恨不得立馬進去好好研究一番，只可惜面前的困難還很多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大家一起加油吧。

    雖然認同秦燦說的危險性，但柏晨并沒有完全接受目前他們選擇的辦法。

    眼下解決一群人進去呆在空間里可能不現(xiàn)實，但解決一個人進去肯定是可能的。

    秦老師，我能看看現(xiàn)在所有的研究結(jié)果嗎？他問道。

    第28章 帶隊

    可以啊, 秦燦爽快答應，從研究室外面那間辦公室里拿出一堆本子，這些都是大家各自研究的數(shù)據(jù)和報告。

    這么多啊，大家都辛苦了。柏晨趕緊接過本子, 我抓緊時間看看, 一會兒大家來了還得用本子吧。

    秦燦看了看時間, 他們在補覺，差不多還有一個小時, 你可以先大概了解一下，回頭有時間再細看。

    好的, 秦老師您也去休息一下吧。提到補覺, 柏晨才發(fā)現(xiàn)秦燦那雙很明顯的熊貓眼。

    行，那我去瞇一會兒。下午和晚上都有很多工作要做, 不休息一下會影響工作, 秦燦沒說其他，轉(zhuǎn)身準備回宿舍, 突然又補充道, 對了，我還整理了一份綜合版本在我電腦里。你先看看這些, 回頭我再給你看。

    好的, 秦老師您快去休息吧。

    秦燦覺得一小時少了, 但其實柏晨看起來很快，不到一小時，不但所有筆記都看了一遍, 而且所有的研究結(jié)果他都已經(jīng)了然于心。

    幾位老師做的都還不錯，不過柏晨從中還是看到了一些問題。他也拿了個本子把發(fā)現(xiàn)的問題記錄下來，回頭可以跟大家探討。

    實事求是地說, 上輩子的他確實比這些老師級別和水平都高很多，所以他們研究的東西有一些問題并不奇怪，很正常。

    柏晨把大家的筆記本放回桌上，在大家來上班之前回去洗了把臉，調(diào)整到最佳精神狀態(tài)，重新回到研究室。

    他第一天加入研究室做研究，大家又對他做了個簡單的歡迎儀式。每個人雖然眼圈都有點黑，但精神狀態(tài)很飽滿。

    做熱愛的工作，一上工眼里就有光。

    換工作服前，陳清峰首先吩咐了一下今天的任務和目標。

    就在大家準備穿工作服的時候，秦燦突然問柏晨：對了小柏，你剛看了大家的研究筆記，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或者建議？

    柏晨答道：看的時候我也記了一點筆記，可能有的地方跟各位老師有一些不同的看法，有空的時候想跟大家探討探討。

    以他現(xiàn)在的身份，面前的都是前輩和老師，他自然得盡量謙虛一些。

    但是科研學術的問題又需要嚴謹和實事求是的態(tài)度，而不是看資歷和從業(yè)時長。

    所以他決定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其實這些老師也都跟他一樣的科學態(tài)度，尤其有了之前磁場控制系統(tǒng)的成功，沒有人敢小瞧他的能力，反倒對他有一種摸不透的感覺，真不知道這個小子腦子里還藏著多少寶藏知識。

    所以他話一出口，大家的興趣就被吊起，無論小胡小周和小趙，還是后來新加入的兩個老師，都紛紛表示：別等有空的時候了，把你的筆記拿出來大家看看吧。多一個人就多一種看法，大家多交流才能研究出更好的結(jié)果。

    柏晨把自己的筆記本拿出來，秦燦就站在旁邊，迫不及待把他的筆記本拿了過去，當即就翻開。

    他先看了幾眼，臉色不停地變化。眉頭皺起來又舒展開，表情先是疑惑，后又驚訝，最后變成興奮。

    其他人看他這個樣子，忍不住好奇湊過來看。不等看清楚內(nèi)容，秦燦一拍大腿，太好了！

    哎喲嚇死我了，秦老師您怎么一驚一乍的？幾個年輕研究員拍著胸口呼氣。

    秦燦顧不上他們，把柏晨的筆記本捧到陳清峰面前，興奮勁依然壓抑不住，陳老您看小柏的筆記，這水準太高了，對咱們大有幫助啊。

    是嗎？我看看。陳清峰的好奇心也被他吊起，接過去就認真看起來。

    年輕研究員們心里直癢癢，到底柏晨筆記里寫的什么??？

    陳清峰看完，臉上也泛起高興的紅光，手上的筆記本有點愛不釋手，合上又從頭開始翻開，哎呀小柏你這專業(yè)水平應該早跟我們說啊，有你相助我們還愁什么嘛，我有信心能把進度提高一倍。

    就是說呢。秦燦站旁邊搓著雙手附和。

    師徒倆并沒有夸大其詞。只能說幾位研究員正在研究的東西正好撞上了柏晨上輩子的專業(yè)領域。

    上輩子的他本來就是受人仰視的存在，所以只是這么一點筆記，陳清峰和秦燦就看出了他有多高的水準。

    說白了不是大家的水平不高，而是他的水平太高。

    幾個年輕研究員瞪大眼睛，看看柏晨又看看陳清峰和秦燦。兩個老師說的話不像是開玩笑，他們又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臉驚訝。

    有那么夸張嗎？柏晨年紀輕輕這么厲害？再說人家也不是專門搞科研的啊。

    柏晨自己知道陳老和秦燦不是夸大其詞，他也有信心能夠幫助大家提高研究速度。

    但畢竟現(xiàn)在的自己是后輩，該有的謙虛態(tài)度還是得有，陳老，秦老師，你們太過獎了。

    不存在。陳清峰像第一次見柏晨似的，開始打量他，實話實說，比小秦總結(jié)的版本強，比我都強。很多專業(yè)又細致的點我們大家沒考慮到，有的甚至是我們的知識盲區(qū)。

    這話給誰聽了都會覺得不可思議，連陳老都是知識盲區(qū)？那得是什么級別的人物?。?/br>
    陳老，能讓我們看看嗎？小胡問道，他的語氣都有點怯，仿佛怕看了也看不懂一樣。

    小趙和小周他們也是差不多的心理。

    一開始秦燦說柏晨補充的筆記寫得好，他們還有點覺得沒面子。

    他們覺得自己做得還可以，盡力研究也盡力做了記錄，怎么柏晨就隨便看了看他們的筆記，再補充了一點就說比他們的好很多？不太可能吧？

    現(xiàn)在聽陳老這么說，他們反倒放下心來，那只能說人家柏晨確實厲害，連陳老都覺得有知識盲區(qū)。并不是他們幾個不行。

    陳老您太夸張了。柏晨站在一邊不知道說什么好。

    不夸張。陳清峰這一陣子目光就沒從柏晨身上挪開過，也不知道他腦子里在想什么。

    突然他說道：小柏你的名字也叫柏晨，你還別說你這水準真讓我又想起那個大科學家柏晨柏老來了，我很喜歡他。

    柏晨認真答道：我知道他，就是因為有幸同名，所以我很早的時候就崇拜他，他是我偶像。

    盡管自己夸自己有些難為情，但柏晨知道，包括陳清峰在內(nèi)，大家都會奇怪他怎么懂這么多專業(yè)領域的前沿知識，而只有他是老柏晨的粉絲這一點才能勉強解釋得通。

    所以你就鉆研他的科研領域？陳清峰問道。

    對，他的論文、報告還有著作，所有公開的文獻資料，我都有看過，認真學習過。柏晨毫不猶豫回答。

    嘿你這追星的動力真大，也很正能量，難怪這么快就能寫出這么有見解的筆記。陳清峰夸獎道，不過我還是要責備你不早點告訴我們你在這方面的學識。

    不好意思，其實我也是心里沒底。不過后面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希望能做出應有的貢獻。

    加油好好干，你還這么年輕，我看以后柏老有接班人了。陳清峰摸了摸下巴，無比的贊賞，還有，你一定要考研究生，你這樣的好苗子走科研路絕對錯不了。

    多謝陳老鼓勵。柏晨道，不過接班人不敢當，據(jù)我所知柏老先生的學生梁立博也很厲害，他正在接班柏老的科研領域呢。

    那個小梁啊，我對他還不是很了解。不過柏老培養(yǎng)了多年又選出來的接班人，肯定錯不了。陳清峰笑道，但是誰也沒規(guī)定接班人只有一個嘛，小柏你加油，超過他。

    小胡實在等不及了，陳老，我們也想看看柏晨的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