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zhuǎn)思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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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士用干凈的手指不疾不徐地把橘子剝的干凈,露出里頭白色的橘絡(luò)罩著肥潤多汁的橘瓣,掐了一片橘子遞給容星河:“吃嗎?” 星河眼睛圓圓地瞪著他,好像他遞過來的不是橘子,而是一把刀:“不,我不吃?!?/br> 李絕把手中的橘子向著空中一扔,抬頭用嘴巴接了個正著。 那好看的菱角唇銜著一瓣橘子,不緊不慢地吞了入內(nèi),咬開,汁水在齒頰間亂竄,他好像很喜歡似的,瞇起眼睛微微笑:“以后你多給我拿些果子,你要香油錢我替你拿好不好?這樣祖師爺就怪不到你頭上了?!?/br> 星河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磕阏f什么?” 敢情,這呂祖殿出了個監(jiān)守自盜的? 就在這時,平兒從外進(jìn)來,一眼看到殿內(nèi)多了個小道士,很是驚訝:“咦、你……”上回她沒見著李絕,這是頭一次照面,見他生得格外好,不由驚奇地望著他。 李絕很自然地把桌上的果子又兜了幾個放在袖子里,看的平兒目瞪口呆。 想阻止,見星河沒吱聲,她就也并未上前。 直到李絕心滿意足地出門,平兒才走到星河身旁:“姑娘,這小道士長的真好看,倒像是個小仙童??稍趺茨梦覀兊呢暺纺亍!?/br> 星河微怔:“什么小仙童……” 平兒笑道:“瞧他的樣貌,實(shí)在可人,就是看著年紀(jì)不大,該比姑娘小一點(diǎn)吧?” 星河醒過神來,回想剛才跟小道士的話,他好像沒有什么惡意?倒像是個簡簡單單貪嘴的頑皮少年。 她實(shí)在摸不清這小道士的門路,只能先上了香。 星河向著呂祖爺禱念的時候多了一條:“希望剛才見過的那小仙童、不不,是小道士……千萬別叫他多嘴多舌的……最好是他沒聽全?!?/br> 如果當(dāng)時他睡著了,只聽到后面拿香油錢的部分,她的羞慚還能減輕一些。 雖然星河覺著不至于這么巧,但方才小道士自己都差點(diǎn)認(rèn)不出她,興許……祖師爺庇佑,就是讓她這么好運(yùn)呢。 兩人拾掇了東西,平兒攙扶著星河出門的時候,卻瞧見一個意外之人。 高佑堂。 這幾天高公子總惦記著要去尋星河賠禮,只是星河說過不許他去找,所以竟不敢造次。 只是聽人說星河今日又到了小羅浮山,所以才忙忙地趕了來。 “星河meimei!”高佑堂喜喜歡歡地加快步子靠近。 星河本是不大愿意多理會高公子的,尤其不喜歡他這樣“不請自來”。 面上淡淡地,她反而往后避讓了一步,行禮:“公子。” 高佑堂醒悟到自己的唐突,忙停了下來:“星河姑娘?!?/br> 平兒問道:“公子怎么突然到這兒來了?” 高佑堂不便說是直接來找人的,便道:“說來也巧,我正想今日天兒好,所以來拜一拜祖師爺呢。” 平兒卻早看出端倪,掃了一眼星河,見她不太喜歡的樣子,便故意道:“那果然是巧了,我們才拜了,公子且去吧?!?/br> 高佑堂見她們要走,哪舍得離開,訕訕地:“不忙……不忙。” 不料正在這時,就聽到旁邊有人道:“小師弟,你就答應(yīng)了吧,不然……” 平兒抬頭張望,星河鬼使神差地也轉(zhuǎn)頭看去,見那小道士坐在矮墻上,之前的王道士正跟他說著什么。 大概是看見了他們,小道士的眼睛烏溜溜地望過來,看看星河,又看看高佑堂。 星河沒來由地又心虛起來,忙轉(zhuǎn)回頭:“咱們走吧?!?/br> 高佑堂連進(jìn)殿也顧不得了:“下山的路不好走,我陪meimei?!?/br> 這次星河沒有拒絕。 眼睜睜地看著那纖裊輕盈的影子往下去了,王道士兀自癡癡地:“不愧是方圓百里的頭號美人兒,真真是九天玄女娘娘下降?!?/br> 耳畔傳來一聲輕笑,卻是李絕又自顧自地從袖內(nèi)摸出一個紅透的柿子。 那柿子已經(jīng)給他捏的軟爛,咬破皮,他滋滋地開始吸著甘甜的汁液。 王道士求了他半天無果,又惱又氣:“李絕,你又偷吃供品,是不是把自個兒當(dāng)祖師爺了!” “師兄,你怎么沒聽過,”小道士將柿子吸了個脫骨離皮:“食色不移君子性,錢財(cái)易動小人心。死生一度誰無恐,愛恨兩般自有分?!?/br> 王道士懷疑他在嘲諷自己:“你在說什么鬼話連篇!” 小道士抬手往殿上一指:“這是祖師爺?shù)脑姲 !?/br> “我、我豈會不知,”王道士惱羞成怒:“只是你上了山來總不務(wù)正業(yè)的,地也不掃,經(jīng)也不誦,專門偷吃,今天不教訓(xùn)教訓(xùn)你,你竟不知長幼尊卑……” 他常年修行,武功是不錯的,這時又格外想給這少年點(diǎn)顏色看看,所以手上用了八分力道,五指如鉤向著少年肩頭抓去。 不料手指還沒碰到道袍,身前李絕身形如鶴舞般驚掠而起,勁瘦的腰身旋出不可思議的角度。 黑色的道袍掠起未落,少年的手已經(jīng)向著王道士頸間大xue,定住。 一切發(fā)生的太快,王道士只覺冷風(fēng)撲面,頸間大脈被什么抵著,冷而尖銳,他疑心是刀,更不敢動。 “你、你干什么?”王道士有些膽寒,而面前李絕似暖非寒的眼神更叫他腿軟。 小道士卻又漫不經(jīng)心地笑了:“師兄怕什么,”他慢慢地收回了手中之物,捏在他指間的,竟然是一枚吃的很干凈的柿蒂,輕輕一晃:“開個玩笑而已?!?/br> 王道士呆若木雞。 李絕將手中的柿蒂拋著玩兒,若無其事地問:“師兄,剛才下山的那女子是什么來歷?” 王道士本驚魂未定,聽他問起,忽然有了精神:“你、你不知道吧?說出來嚇你一跳,她可是京內(nèi)靖邊侯的女兒!” “靖邊侯?”李絕睜大了雙眼,有些驚奇地問:“是侯門貴女?” 堂堂侯門之女,竟然會淪落這種冷僻之地?未免有些不可思議。 王道士的表情卻叫人無法懷疑,他鄭重道:“當(dāng)然并非嫡女,據(jù)說是當(dāng)年靖邊侯打這過,看上了她的娘,帶去京內(nèi)做了妾室,后來不知怎么就把這孩子送了回來,來到驛馬鎮(zhèn)的時候才三歲多呢。嘖嘖,好好地一個金枝玉葉,流落的像是個貧寒小戶的姑娘一般,你沒看見她那裙子都是舊的,衣衫也窄些?只不過有這張臉,就算破衣爛衫也是好看的?!?/br> 李絕思忖著感慨:“果然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br> 王道士卻嘆道:“如今美人落難,倒不知將來會便宜那個王八蛋?!?/br> 李絕笑了:“那王八蛋師兄不是才見過嗎?” “啊?難道是你?”王道士一個激靈。 李絕的長睫一閃,卻仍是溫聲笑道:“師兄,你可真是色迷心竅了,什么都往自家人身上扯。” 王道士這才反應(yīng)過來,訕訕地笑。 李絕把玩手中那枚柿蒂,忽然說道:“剛才那件事,我可以答應(yīng)師兄?!?/br> 下山的時候,高佑堂刻意地要扶星河,都給她避開了。 她發(fā)現(xiàn)今日高公子格外的熱絡(luò),以前不敢這么動手動腳的,這讓她很是心煩。 不過她就很快就知道了緣故。 到了山腳,高公子執(zhí)意邀請星河上自己的馬車,星河看了平兒一眼,平兒便道:“我們已經(jīng)雇好了半天的車馬,就勞煩公子了。” 高佑堂見星河要上車,追了上前:“星河meimei!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br> 星河回頭:“高公子什么事?” 高佑堂咽了口唾沫,臉上是些許歡喜:“我娘……我娘好像很喜歡meimei?!?/br> 星河微怔,欲言又止。 高佑堂看著她細(xì)白的手扶在車廂上,兩三點(diǎn)凍瘡還沒好,不由伸手過去握住:“星河meimei……” 還沒碰到,星河已經(jīng)撤手,垂眸溫聲道:“高公子請回吧?!?/br> 高佑堂本以為她至少會歡喜些,沒想到還是這么端顏正色的,但這般端莊卻更加令人敬愛。 “對了,”高佑堂自慚形穢,從袖子里翻出一盒東西,雙手送上:“之前我娘罵了我?guī)状?,還提到了meimei凍傷的手,這是擦凍瘡的手油,meimei務(wù)必收下?!?/br> 星河臉色稍微緩和了些:“多謝高公子,有心了?!?/br> 平兒見星河沒動,便替她接了過去。 乘車往回的路上,平兒打量那盒手油:“姑娘,這是盛榮齋新出的,可貴呢。您瞧這瓷盒上的花紋多精致?!?/br> 星河并沒有碰:“以后你洗了碗筷衣裳之類的,就用這個擦手吧?!?/br> “我?”平兒受寵若驚:“可是這……” 星河道:“叫你用就用,誰用不一樣?!?/br> 這樣的話,平兒的手就不至于開裂了。 平兒再怎么能,到底是個女孩兒,歡喜雀躍,忙打開盒蓋,果然一股子玫瑰香氣:“好香。” 她小心挑了點(diǎn)出來,先給星河手上涂了,自己也涂了些,車廂里頓時都是郁郁馥馥的玫瑰香味。 星河卻突然想起在呂祖殿內(nèi)那小道士身上奇怪的味道,竟把這好聞的玫瑰氣比的俗了。 她遲疑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問:“咱們上供給祖師爺?shù)拈僮幽睦镔I的?很甜么?” “那個……”平兒才要回答,車子突然顛了一下,外頭隱隱地傳來了一聲慘呼。 第5章 艷色本傾城 馬車內(nèi),星河跟平兒不知發(fā)生何事。 卻聽車外有人叫道:“哎喲,你們這車怎么走的,軋到我的腿了!” 星河忙看向平兒:“去瞧瞧?!?/br> 平兒早探身掀開車簾:“怎么了?” 趕車的已經(jīng)跳下地,正在攙扶車前一個彎著腰的人:“您怎么樣?” 與此同時,跟在他們后面的高佑堂的馬車也停了下來,是高佑堂打開車門:“出了什么事?” “你們這車撞到了人,還問呢!”那被車夫扶著的人頭也不抬地,氣憤地叫嚷。 高佑堂吃了一驚,忙也跟著下車往這邊走來。 平兒也下了地,有些擔(dān)心地:“怎么會撞著人?” “姑娘,這可不怪我,”那趕車的倒是老實(shí),愁眉苦臉地說道:“剛才車行的好好的他突然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