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zhuǎn)思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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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蓉吸了吸鼻子:“我只怕更連累了星河?!?/br> 冬青笑道:“姑娘若怕連累,今兒就不至于鬧大起來了……” “你在說什么?”馮蓉怔怔地問,聽出不太對頭。 冬青看她茫然不知的樣子:“奶奶真以為,姑娘今兒是給人欺負(fù)了才無可奈何鬧起來的嗎?” “難道不是?” “姑娘是有心計的人,不像奶奶……叫我說,這次得虧姑娘回來了,”冬青一笑,把帕子收了:“總之,奶奶別替姑娘擔(dān)心了,只等著看吧。” 到三月初,靖邊侯府有一位國色天香的庶女回京的消息,已經(jīng)在京內(nèi)各高門貴府之中傳開,甚至坊間也有不少知道的。 侯府不少親戚的女眷之類,親自過門相看。 但凡見過星河的,便把她夸贊的天上有,地上無,甚至有人說,她比寧國公府的庾清夢還要美貌。 星河什么都沒做,“美名”已經(jīng)不脛而走。 上巳節(jié)將到,老太太早有安排,讓蘇夫人帶著他們幾個女孩子,一塊兒出城踏青去,容湛跟容霄隨行。 在這日,京城的名門仕女們,都會在家人的陪同下乘車出城,到郊外賞花,冶游,熱鬧非凡。 這可謂是閨閣之中的盛會。 而早有許多風(fēng)流浪子聽說了靖邊侯府的三姑娘也會一并出游,那些沒見過星河卻渴慕一睹容顏的,早就迫不及待躍躍欲試了。 容湛跟容霄騎馬,帶著小廝等,蘇夫人獨自一輛車,后面容曉霧,容曉雪,星河,以及丫鬟們的車駕,浩浩蕩蕩地五輛香車往城外而去。 這是星河上京以來,第一次出門。 她不像是別人一樣高興,而稍微的有些緊張,因為她知道自己等待許久的機會就在今日。 只是星河沒料到的是,在這場名為踏青實則別有預(yù)謀的冶游之中,她會見到那本以為再不會見到的人。 第31章 爬墻進(jìn)行式 寧國公府。 今日國公府的女眷們自然也不能免俗,早就在盼著今日。 國公府的內(nèi)眷們平日雖也常出門,但不像是今兒這么雀躍喜歡。 上巳這日,城郊十里梨花苑,桃花跟杏花開的正好,京城內(nèi)的貴婦名媛齊聚,或賞花,或去香葉寺拜佛,各種熱鬧光景不一而足。 除此之外,也能見著各家隨行的青年男子,叫人怎么不心動。 國公府這邊,長房的庾清湘,庾清瑤,便來尋二房的庾清夢。 還未進(jìn)門,就見一人從內(nèi)出來。 此人著一襲蜀錦的暗藍(lán)卷云紋常服,腰間卻系著赭紅色的宮絳,垂著一枚魚佩,并個淺赭色的刺繡牡丹的荷包。 他手中拎著把象牙柄墜流蘇的折扇,身形宛若玉樹,容貌秀麗神飛,正是庾約。 兩位姑娘急忙止步行禮,庾約笑的明朗:“是來找清夢出去玩兒的?” “是,”庾清瑤聽他聲音帶笑,就也抬頭道:“二叔不一塊兒去嗎?” 庾約像是聽見可樂之事般仰頭一笑:“小孩子的玩意兒,我去做什么。再說清夢這里也有子甫陪著,行了,你們?nèi)グ伞!?/br> 他把手中的折扇瀟灑地往內(nèi)一擺,自己邁步向前去了。 庾清湘跟庾清瑤目送庾約離開,清湘才低低道:“你不是不知道,二叔從不湊這種熱鬧的,干嗎又說?!?/br> 清瑤道:“我不過是隨口提的罷了,省得每次見到二叔都笨口拙舌地說不出話來?!?/br> 庾清湘掩口一笑:“說來也怪,都是自家人,怎么每次見了二叔咱們都慫頭怪腦的,不過,我倒也盼著二叔跟咱們一塊兒去呢?!?/br> “為什么盼著?” 清湘笑說:“今兒去的人多,萬一……二叔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呢,家里頭就不用為二叔的親事cao心了。” “我看難?!扁浊瀣巼K了聲。 “為什么難?” “二叔的眼光忒高了,京內(nèi)未必有人能入他的眼,也沒人配得上?!?/br> 庾清湘聽了這話,倒是沉默了。 兩人往庾清夢的宅子而去,且走,庾清湘突然說:“對了,今兒可多了一個人了?!?/br> 清瑤不笨,心中一轉(zhuǎn):“你指的莫非是那個靖邊侯府的三姑娘?” 庾清湘笑道:“據(jù)說那可是個天仙一般的人物。還有人大放厥詞,說是清夢meimei都比不上她呢?!?/br> 清瑤冷笑:“那些外頭的混話,我可不相信?!?/br> 庾清湘見左右無人,低低道:“外頭的話不信,家里的話你信不信?” 清瑤問:“怎么說?” 庾清湘在她耳畔低低地說了幾句。 正在此時,迎面見二房的庾軒陪著庾清夢從門口走了出來,兄妹兩個邊走,庾軒邊低頭在勸什么似的,庾清夢神色淡漠地,眉眼不抬。 兩人居然沒發(fā)現(xiàn)庾清湘跟清瑤,直到丫鬟提醒,庾軒才抬頭瞧見。 四個人碰了面,庾清夢淡淡地行了禮:“二jiejie,三jiejie?!?/br> 庾家之中,庾清夢最小,她從小長的出色,才情更佳,所以上下寵愛。 兩位姑娘素來知道她的性子,知道她可能不知又為什么不高興了,便不以為意。 庾清湘道:“我們剛才遇到了二叔,他今兒仍是不去的?” “二叔向來不愛那些熱鬧,聽說他今日又有應(yīng)酬?!扁总幓卮稹?/br> 庾軒是二房里的長子,庾清夢的嫡親哥哥,相貌俊美,人物謙和,從小飽讀詩書,如今在吏部供職,大有出息,是京城貴宦門第炙手可熱的青年弟子。 只聽庾清夢哼了聲:“我也不愛那些熱鬧,為什么我非得去?” 兩位姑娘面面相覷,掩口偷笑。 庾軒哄著說道:“meimei,別鬧性子,今兒伯母跟咱們太太都有興致,自然是一起去的。到了那里,我多給你買些有趣的小玩意兒可好?” 庾清夢聽了這句,才回心轉(zhuǎn)意。 國公府這邊,眾人齊聚,比靖邊侯府更見氣派,十多輛車往城外而去,跟隨的小廝、侍從,丫鬟等過百人。 出城八里,就見前方紅云如織,正是桃林在望,此刻桃花未曾全放,卻是杏花最好,郁郁粉粉的,看去便賞心悅目。 而在桃杏林的一側(cè),卻是梨花似雪。 在各處林子之外,車馬喧喧,而林子之中人影爍爍,仕女、貴婦穿梭其中。 幾位姑娘從車簾后往外看去,遙遙地看到這美景,不由越發(fā)喜歡,連本來不甚愛動的庾清夢,看到那梨花如雪,不由也在心里生出幾分歡悅。 寧國公府的車駕停住,不免引了許多人張望。只是不敢靠前。 庾軒跟長房的兩位哥哥一起下地,前方的管事已經(jīng)在調(diào)度車馬,小廝們四處圍繞,丫鬟紛紛下車去伺候自家主子。 其實庾清湘跟庾清瑤本也算是美人,下車之時,遠(yuǎn)遠(yuǎn)地有人偷偷地發(fā)出驚嘖之聲,偷偷地問:“哪位是他們府里的那個清夢姑娘?” 有知情的笑道:“哪位也不是?!?/br> 等到最后一輛車上,庾軒親自扶著庾清夢下車后,所有人卻又鴉雀無聲。 只見那少女年紀(jì)尚小,身量未足,但體態(tài)輕盈,眉眼昳麗,氣質(zhì)更是清雅高貴,猶如空谷幽蘭,令人見之神往,竟仿佛能忘卻一切塵俗之事。 所有人都鴉雀無聲,不約而同地看著庾清夢。 庾清夢對這情形早習(xí)以為常,扶著哥哥的手,跟兩位jiejie走到一處,頓時把庾清湘跟庾清瑤比的毫無顏色。 等到寧國公府這些人去了杏花林里,那些圍觀的人才如夢初醒。有人說道:“怪不得人人說國公府的這位姑娘是京內(nèi)頭號美人兒,今日一見才算信了。真真的世間難求?!?/br> 突然旁邊另一個說道:“不不,這位姑娘自然是極美的,但若說起頭號美人來,只怕還不能夠……你沒見著方才靖邊侯府的那位三姑娘?” 先前感慨那人果然是沒見的,忙問:“什么,在哪兒?難道靖邊侯府的小姐生得比寧國公府的這位姑娘還出色?” 那人滿目神往,還沒開口,先咽了口唾沫。 在旁人的催促下,半晌才道:“侯府的那位三姑娘,我也不能說什么,就是……就是覺著……她在跟前的時候,連這無限的桃林春光,也都黯然失色了?!?/br> 寧國公府地位尊崇,才露面,原先那些先到的人家聞訊,都來寒暄。 有兩位夫人應(yīng)酬,姑娘們只跟在后面行禮對答而已。 庾清夢有些意興闌珊,世人最喜歡游覽的是杏花林跟桃花林,但她心里惦記的卻是那如雪的梨花。 又見人多,她就有些不耐煩。 見太太們正跟某家誥命說話,庾清夢便拉了拉庾軒的袖子。 庾子甫明白meimei的心意,當(dāng)下領(lǐng)著她往旁邊走了開去。 清夢且走,且說道:“哥哥帶我去梨花林哪里走走罷?!?/br> 庾軒笑道:“罷了,你好好地就在這里,別往那邊去。那邊都是些男人?!?/br> 原來這是三月三約定俗成的道理,內(nèi)眷們通常不往梨花林去,只有一些城內(nèi)的文人墨客、風(fēng)流子弟在那里流連,高談闊論,飲酒作樂。 而除了這個,或許還有些心意相投的青年男女在那里幽會…… 所以庾軒不想讓庾清夢過去。 清夢有些不悅,嘀咕道:“這哪里是賞花,竟是在看人嘛。怪不得二叔不來?!?/br> 庾軒道:“二叔今日不來,他在其他閑散日子可是常來呢?!?/br> 清夢皺眉:“那二叔怎么不帶我一起?偏叫我在今兒跟他們擠。你們都說二叔疼我,我看也有限。” 庾軒無話可說,只笑哄著:“別又說賭氣的話,誰不知二叔對你最好,上次出去那一趟,別人都沒有,只給你帶了禮物?!?/br> 清夢聽到這里,才輕輕地哼了聲。 兄妹兩正說到這里,突然聽見一陣琴聲傳來。 庾軒轉(zhuǎn)頭,故意地要讓清夢開心:“喲,有人彈琴呢,這又是誰家的,meimei聽聽好不好。” 庾清夢不以為然:“又不知是哪家賣弄的,有什么可聽,那真彈得好的,哪里肯在這兒彈給這么多俗人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