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zhuǎn)思 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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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庾清夢跟她好,或者更進(jìn)一步,庾軒對她動了念頭,那一切就仍是往好處在走。 橫豎她還沒及笄,府里再怎么急,也不至于就立刻把她塞到老頭子那里去。 余下的時間,大有可為。 那些人還以為,容星河當(dāng)眾撫琴,是為了出風(fēng)頭。 卻想不到她是因早知道庾清夢琴技超卓,故意要引動庾清夢罷了。 為了達(dá)到目的,她甚至不惜模仿庾約先前教自己彈琴時候的手法、琴韻。 果然如她所料。 只不過,雖然別有目的,但就在剛才,坐在杏花樹下?lián)崆俚臅r候,在緊張之余,她確確實(shí)實(shí)地是“受用”到了。 杏花,微風(fēng),飄揚(yáng)的琴韻,好像也在瞬間蕩滌了她連日的困擾跟不安。 也許正是這份純粹天然的愉悅跟沉浸其中,才吸引了庾清夢。 只沒想到,自己的目的達(dá)到了,庾約突然又出現(xiàn)。 星河有種不妙的預(yù)感,仿佛她的所作所為,會逃不過庾二爺?shù)难劬Α?/br> 所以她問:“庾叔叔是什么來的?” 庾約道:“剛到。怎么了?” 星河松了口氣,只要庾約沒聽見她撫琴,就不會聽出她刻意模仿他的琴韻:“沒……就是有點(diǎn)遺憾,四姑娘跟庾大哥才走,對了,庾叔叔這會兒去,還能找到他們。” “誰要找他們,”庾約笑吟吟地:“尤其別給四丫頭知道我來,我沒答應(yīng)陪她來,卻悄悄地又來了,她定然又要使小性兒了?!?/br> 星河有點(diǎn)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為什么不陪著四姑娘?” 庾約道:“我不喜歡人多,擠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那怎么又來了?” “若說是惦記著小星河,你信不信?” 星河一怔,搖搖頭:“不信?!?/br> 庾約笑起來:“怎么不信?你不去拜會叔叔,叔叔親自來找你,你卻這么對待?” 星河臉上微微有點(diǎn)發(fā)熱,低頭不語。 庾約看她頭頂沾著兩點(diǎn)杏花瓣,手一動,卻偏往旁邊走開了幾步:“你上京這些日子,過的還好?” “多謝庾叔叔記掛,一切安好?!?/br> “沒……”庾約停了停,瞥了眼那花瓣:“沒別的事?” 星河抬眸:“庾叔叔指的是什么?” 庾約露出那種一切了然的笑,卻又不動聲色:“比如,有什么需要叔叔幫忙?” 星河屏息。 她看向庾約的雙眼,想分辨他是不是當(dāng)真的。 如果這時侯跟他開口,表明府里要把她送給兵部左侍郎的事,他會不會幫她? 如果他答應(yīng),那么她就不用再…… 但是……萬一他不答應(yīng)呢? 星河的心嗵嗵地跳了幾下,又塵埃落定:“確實(shí)有一件事,想要請教庾叔叔。” 庾約笑問:“你說。” 星河道:“庾叔叔可知道,是否有什么原因,我父親……才需要去逢迎兵部的人?” 庾約的笑斂了幾分:“小姑娘家,怎么問起朝廷的事來了?” 星河道:“做女兒的為父親分憂,不算是逾矩吧?” “確實(shí),告訴你也無妨,”庾約展開折扇,輕輕地?fù)u了搖:“靖邊侯原先駐扎西北,那里有一批他的老部下,年前,有一封急奏,說是屯兵的糧草恐怕支撐不住,請朝廷調(diào)撥?!?/br> 說到這里,他看向星河:“不過,兵部好像沒把此事放在心上,甚至有意裁撤那邊的屯兵?!?/br> 星河聽他緩緩說完,心頭一沉。 她完全明白了。 庾約打量她的臉色,玩味地問:“你現(xiàn)在知道了,你想……怎么幫靖邊侯?” 星河竟發(fā)不了聲,頓了頓,才道:“庾叔叔原先問我,需不需要叔叔幫忙……” “你不是要叔叔幫你解決這件事吧?”庾約啞然失笑,“小丫頭,別過分了,你庾叔叔不是神。這是兵部的事情,我若干涉,御史隨時給我一頂勾結(jié)外官的帽子,這可是要誅九族的?!?/br> 如果事情真是這么容易的,容元英就不至于要用那種不上臺面的法子了。 而庾約管的是京畿二十三衙門的軍事,要是插手兵部跟外地的兵政,這可不是好玩兒的。 星河本來確實(shí)要開口,聽了這句,便把話壓了下去:“不、不敢?!?/br> 庾約倒是看出她的失望之意,看著她悵然所失的樣子,叫人想摸摸她的頭安撫。 但他只是握了握象牙扇。 星河飛快地收斂心緒,想起了心里另一個疑問:“庾叔叔,你以前問我想不想回京,這么巧,府里就接我回來了,總不會是您做了什么吧?” 庾約淡淡道:“你肯問出來,倒也是好。不過你誤會了,這可用不著我做什么,畢竟在縣城里見過你的又不止是我一個?!?/br> 兩個人正說話,那邊平兒退開了幾步。 跟隨庾約的仍是甘管事,他笑盈盈地看看前方說話的兩人,又看平兒:“平姑娘,想不到這么快又見面了?!?/br> 平兒向著他低了低頭:“管事好?!?/br> 甘泉道:“星河姑娘這一換裝束,可是比先前更好看百倍了。剛才過來的時候,挺多的人都在那里議論侯府的三姑娘呢?!?/br> 平兒強(qiáng)笑道:“我卻不知道,不知都說什么呢?” 甘泉說:“無非是說什么,比我們府里四姑娘都好看之類的。” 平兒搖頭:“都是胡說的,我們姑娘跟貴府的四小姐,剛才說的可開心呢,還約了改日去府里見面?!?/br> 甘泉眉開眼笑:“那敢情好,我們四小姐素來是個性情高傲難親近的,今兒竟跟你們姑娘投緣?!?/br> 平兒嘀咕了聲:“國公府的人,又有哪個不難親近呢?” 甘泉本揣著手,看到平兒頭頂也落了些杏花瓣,便抬頭給她拈走:“難道我也是?” 平兒歪頭避開,轉(zhuǎn)頭看他。 正這時侯,丫鬟翠菊尋了來,平兒一眼看到,急忙迎了過去:“什么事?” 翠菊往前看,卻見星河站在一棵杏樹旁邊,正發(fā)呆的樣子。 原來此刻庾約人在杏花樹后,兩棵擠在一起的杏樹遮住了他的身形。 翠菊道:“太太那里叫姑娘呢。” 平兒打發(fā)了翠菊,跟甘泉道:“庾二爺怎么神出鬼沒的?我們姑娘可要回去了?!?/br> 甘泉笑呵呵地:“你有所不知,我們二爺向來不來這種地方,要是給人看見了,明兒滿城都是二爺見你們姑娘的事兒,星河姑娘愿意的話,二爺?shù)故菬o妨。” 平兒聳了聳鼻頭,趕去稟告了星河。 見星河告退,庾約突然叫了她一聲。 星河止步回頭:“庾叔叔還有事?” 庾約沉吟道:“你想要我?guī)偷?,只剛才那一件事?”略微停頓他補(bǔ)充:“除了那件,其他的都成?!?/br> 星河的明眸閃了閃,終于輕聲回答:“只那一件。” “你這小丫頭,”庾約長長地嘆了口氣,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真是壞了心了,就這么想看叔叔為你誅九族?” 星河聽著這句話,腳下一頓,本來想再開口。 但轉(zhuǎn)念一想,既然是這么冒險(xiǎn)的事情,以庾二爺?shù)臑槿水?dāng)然不會做,自己又何必在意他這玩笑似的話呢。 若認(rèn)真解釋,倒像是自己當(dāng)了真,白白叫他笑。 于是只向著他莞爾一笑:“星河告退了?!?/br> 這日回府,蘇夫人仔細(xì)問過了星河跟庾家兄妹相處的經(jīng)過,頗為滿意。 當(dāng)晚上,平兒問星河,庾約最后那幾句話是什么意思。 雖然庾約沒有挑明,但星河心里已經(jīng)清楚了,庾二爺說,除了兵部那檔子事,其他的他都可以幫忙。 那就是說,如果自己求他想法兒,別叫侯府把自己送給左侍郎,庾約必然能夠辦到。 但她偏不。 她自己能做到的事,絕不用人幫忙。 也不想輕易又欠下庾二爺?shù)那榉帧?/br> 庾鳳塵要是真的有心,那就幫她解決了那根兒上的事。 當(dāng)然,星河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次日一早,容霄神神秘秘地出了門,除了隨行的小廝,并沒有人知道他去哪兒。 誰知不到中午就出了事,據(jù)說容二爺給京畿衛(wèi)的人捉了。 蘇夫人跟譚老夫人先驚的魂不附體,而靖邊侯也早趕往京畿司詢問情形。 闔家都驚恐不已,連星河心里也為容霄擔(dān)心。 直到傍晚,容霄才跟個斗敗了的公雞似的給靖邊侯提了回來。 當(dāng)時合家子都在老太太房內(nèi),安撫老太太外加等候,容霄進(jìn)了門,給老太太跟太太磕頭,蘇夫人看他有些衣衫凌亂的顯出狼狽,頓時先過去抱住,竟失聲哭了起來。 容霄從小到大被府內(nèi)寶愛,哪里吃過什么牢獄之災(zāi),蘇夫人又是好不容易才得了這個兒子,先前生怕有個閃失,幾乎嚇?biāo)肋^去。 靖邊侯黑著臉,說道:“叫老太太受驚了,都是這小子胡鬧,不過原系誤會,先前說明白了,京畿司就放了人了。不用擔(dān)心?!?/br> 相比較女眷們的,容霄倒是看著還好,他安撫了老太太跟太太,便借口沐浴,退了出來。 兩位夫人牽掛了一天,總算能安心,老太太催促蘇夫人快去祠堂上香。 這邊三個姊妹也退了出來,容曉霧跟曉雪圍著容霄,問他到底怎么回事。容霄搪塞道:“就是誤會嘛,他們捉錯了人?!?/br>